第八十章 滾叉叉犢子

第一件事,他們喬裝混進了難民的隊伍中。

也不是所有難民第一時間選擇了逃竄,有部分難民出於某種原因選擇了留在戰火區域。很快他們就發現難民中也混進了軍隊的人。他們判斷出這些是敵方的人,因爲我方的人不需要這麼做。

果然,不出幾日,這夥難民隊伍遇上了我方軍隊,求得了我方軍隊的庇佑,趁機就混入了軍營裡。這個時候炎如玉卻突然不見了。在一段時間裡,藏在難民隊伍中的敵軍也不見有所行動。漸漸地她就起了疑心。

一日她趁機溜走,很快發現背後有追兵。她便是恍然大悟。好一夥戲精,那夥難民,那夥軍隊,感成都是敵方的人假扮的。她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甩開他們倒是很輕鬆。

難受的是,她現在身上一點乾糧都沒有,假扮難民假扮得太徹底了。不得已,她只好又退離到了戰火之外。轉了一圈,她連應昊的影子都沒見着,還跟炎如玉走散了,難免有些泄氣。

不過炎如玉好像早有打算,曾經就跟她說過,萬一他們走散了,約定了在一個地點會面。她來到了約定的地點等待着。

幾日後,炎如玉找來,跟她說找見了疑是應昊軍隊的動向。他們立即出發想要去與應昊匯合。事情卻也沒有這麼簡單。好幾次他們差點都被敵方軍隊的人抓住。

炎如玉總算跟她說了實話,說是她到來的消息不知道怎麼走漏了。眼下敵方的人知道她混跡在難民的隊伍中,正在想方設法地抓獲她。炎如玉倒是很大方地說他一點都不擔心她。而且說不定叫敵方抓住也是一條好法子,省得他們再繼續無頭蒼蠅一般地尋找。敵方軍隊自然會以她當人質,要求與應昊談判。

“那就這麼做唄。”

炎如玉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答應。

在他們行動之前,三兒卻居然找見了他們。

原來炎如玉消失的那段時間是想辦法跟天地玄黃的人聯繫上了。她也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應昊會把天地玄黃的存在告訴給了炎如玉,可是真把炎如玉當成心腹了。

三兒不瞞她,跟她道出了實情。原來應昊早就不在這兒,是地易容成了應昊,一直帶着軍隊在與敵方周旋。爲了拖延時間,纔是跟對方打起了游擊戰,始終不跟對方正面起衝突。這弄得敵軍也是亂了套,猜不明白應昊爲什麼要這麼做,疑神疑鬼地也只能就這麼拖着。

“應昊爲什麼要這麼做啊?他去哪了?”她就問了。

三兒搖了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

三兒倒是又跟炎如玉說了,“爺叫我給你帶條口信,要你接替地,也不用繼續再跟敵方拖着了,這場仗該怎麼打,則全憑你做主。”

炎如玉接管軍隊後立即向敵軍發起了全面進攻,打了敵軍個措手不及。三兒則陪她起身前往邊關去與大將軍匯合。這也是應昊吩咐的,要她暫時呆在邊關。三兒也只是把她送到了邊關人就不見了。

大將軍見了她就趕她走。這邊關正打仗呢,她一個女孩家瞎湊什麼熱鬧!

她立即跟大將軍說了,“事情有古怪。應昊不見了。”

大將軍皺了皺眉頭,答應她暫時留在了軍營裡。

不出幾日,都城傳來了消息,太子暴斃。一聽這話大將軍和她頓時都懵逼了。但也容不得他們多想,靈海國再次發起了猛烈攻擊。並且靈海國方不斷派兵支援,崇陽都城裡鬧出了那麼大的事兒卻暫時顧不上這邊了。大將軍漸漸陷入了苦戰。

“爹爹,讓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吧。”她每日躲在帳營裡,卻不是看不見外邊戰火連天,一日終於忍不住跟大將軍說道。

“胡鬧!”

“爹爹……”她張了張嘴,選擇還是用實力說話,當着大將軍的面運功讓真氣顯形。

大將軍一愣,驚道:“你怎麼……”

“爹爹,這一年裡發生了很多事,回頭女兒再給爹爹細說。”

自此,她就上了戰場。但要她提刀去殺人,她也不是那麼容易過去心裡那一關的。大將軍安排她在後方保護傷兵撤退。這工作她倒是做得挺好。

不日,宮裡頭卻來了信兒,她上了戰場的事傳了回去,聖上竟指了她巾幗將軍職位,命她親上戰場殺敵。

“這當真是聖上的旨意?”大將軍竟當場提刀指向通訊官,凌厲問道。

“是……是……是聖上的旨意。”通訊官被刀架在脖子上,也是慌張。

大將軍眯着眼睛陰測測地盯着那通訊官,半響後,到底還是放了人。

“爹爹,怎麼?”她意識到了有些不對,但一時也想不明白。

“皇命不可違,珍兒,你可真有勇氣?”

殺人啊……這要是放在從前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如今她已身在戰場,又收到了聖上這樣的旨意,心底裡竟升起了某種叫她自己都心驚的衝動。她衝着大將軍點了點頭。

第二日,敵軍一見她一個女子穿着帥服上了戰場,頓時發起了嘲笑。說是崇陽完了,就連皇子妃都要派出來打仗了。不說敵方士氣大振,我方的將士們也是真蔫了不少。

偏偏她一身帥服,手裡拿着的不是刀劍,竟然還是抱着枚箏。上戰場彈琴來了,這不是鬧着玩呢嗎!

她卻是掛着微笑,一步一步走到了軍隊前頭,當場盤旋而坐,當真撩撥起了琴絃。敵軍頓時鬨堂大笑,但笑着笑着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一開始她只是慷慨激昂地彈奏着,那琴聲倒是叫我方士氣大振。敵方也只以爲她在用箏曲給己方打氣。但隨着某一聲琴絃開始,敵方排在陣首的兵士們突覺胸口發悶。再一聲,他們居然不受控制地跪了下來,手中的武器也溜出了手外。

一種無形的波紋以她爲中心層層地激盪開去。她並無心殺人,只是想用琴絃撩撥出的劍氣叫敵軍喪失戰鬥力。漸漸地,那波紋也開始肉眼可見,她的周身開始翻飛起紅藍相間的真氣流不斷縈繞,藍多紅少。她是在盡力剋制着手下的力度,不曾察覺。

兩方軍隊的人卻都驚詫了。第一,她的真氣可以顯形,可見她內力之高深,竟是手下留情了。第二,有人發覺,她的內功心法竟源自靈海皇室流派!這怎麼可能?她是崇陽的皇子妃,怎麼會習得他們靈海國皇室的內功心法?臨海國的人頓時心就亂了,這心一亂,則更扛不住她的琴音劍氣。

不管怎麼說,她這一曲是奏效的。雖然這首箏曲她只會一半,一半彈完,她就只是胡亂撩撥着琴絃,卻也顯得是那麼的聲聲有力。敵軍大半已經被她震得難以抓住武器,站都快站不穩了。這一場仗,還沒等正式開打,敵軍就敗了。

不日,靈海國便撤兵。宮中也再次來了旨意,要她回宮領賞。

她火了,又一次憑着一首曲子火了。回到都城之後她才知道,自己那一曲被傳得是神乎其神。兵不血刃,單憑一人之力,用一首曲子就叫敵軍全都給她跪下了。

事後想來,她也是有些唏噓。她只是想要嘗試一把,也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實際上她都做好了會真正殺人的準備。

事情顯得很順理成章,她立了功,正式被封爲將軍,應昊則沾了她的光,被立爲了太子,她就成了太子妃。她還稀裡糊塗地領到了一枚軍令,似乎聖上把全國大部分的兵力掌控權都交到了她的手上。

當晚宮中還設置了一場慶功宴。宴會上她意外地撞見了一位故人,也是才發現。原來,靈海國急急撤退也不全是她一個人的功勞。竟是洛神國的凰公主帶兵答應同炎陽王結盟,消息一傳到靈海國君主的耳中,靈海國君主就立即慫了。應昊是同凰公主一起回來的。

等等!跟炎陽王……也就是跟應昊結盟?不是跟崇陽結盟嗎?嘛!在所有人的心中這兩者好像也沒什麼差別?

宴會上,她和凰公主默契地當做不認識對方。實際上,宴會上凰公主遮着面,她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是凰公主,也可能又是假扮的。

從這以後,應昊同凰公主走得很近。她則回到了無所事事的生活。

幾日過後,一日應昊不在府中,凰公主卻來見她。對方真的是凰公主,只有二人在場,對方主動掀開了面紗她才確信了。

“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凰公主只是好像一個多時未見的好友同她閒話家常了一番。

凰公主走後她還處在一種夢遊似的狀態。什麼鬼?發生什麼了?她是誰?這是哪兒?這段日子她究竟經歷了什麼?

太子究竟是怎麼暴斃的?要不要來個人跟她解釋解釋?

她是上了戰場……她怎麼就稀裡糊塗地上了戰場?對,她是去找應昊的……然後……哈?她就是彈了一首,哦,不,是半首曲子,就立了天大的軍功了?應昊就能沾着她的光當上太子了?她就成了太子妃了?

事情要不要這麼順理成章,這麼順利……順利過頭了喂!

是她太疑神疑鬼了嗎?她怎麼總覺得自己被人算計了?還是好多人聯起手來算計了她。偏偏,她好像真是從中只得到了天大的好處,一點害處都沒有啊。

唉——她剛剛怎麼就沒想起來問,凰公主怎麼突然就跟應昊走得那麼近了。他們什麼時候開始聯繫起來的?原來應昊離開戰場是去求凰公主支援了?在聽說太子暴斃的時候,她還以爲應昊早就得到了什麼消息,知道有人要害太子,所以趕回都城了呢。說到底,究竟是什麼人害死的太子?

太子就這麼死了,聖上不察,皇后居然都不追究追究的嗎?

說來,她好幾天沒見着應昊了。不,是從回來之後應昊就都沒來找過她。什麼事兒啊?這些事情也就應昊能來給她解釋解釋了,他都不要來給她解釋解釋的嗎?

這陣子發生的事越來越叫她沒有實感。但府邸的牌匾都已經換過了,換成了太子府。這告訴她事情是真實地發生了的。

滾叉叉犢子啊!想不明白,不想了!

大中午的她就跑到了琉璃閣,強行拉着絳紅和莊勤到墨香樓陪她喝酒。

“你們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啊?”三杯酒下肚她就開始裝瘋。

絳紅和莊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唉——我也是當事人之一,我都想不明白,問你們,你們又能知道什麼了。來來來,陪我喝酒。”

她喝了個酩酊大醉,回府後就遍地找應昊。末了應昊沒找見,倒是跑到郡主側妃那裡耍了一通酒瘋。這逼得應昊回府就來找她。

“應昊,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解釋?”她醉眼朦朧地指着應昊道。

“好端端的你喝這麼多酒做什麼?”應昊不回答她,只一副關切的樣子,命梨子和梅子去取醒酒湯來。

“是你殺了太子嗎?”她問道。

應昊皺眉,沉默不語。

“不會吧?真的是你殺了他?”

“我沒有,不是我殺的。”應昊終於說話了,看模樣還不是在說謊。

“那你告訴我,是誰殺了太子。”這事兒不問明白,她日子不用好好過了。

“是二哥……”

“什麼?”

“是二皇子殺了太子!”

“哦……”這個答案,她爲什麼一點也不感覺意外?

“你跟凰公主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走得這麼近的?”這個問題不問明白,她也沒辦法好好過日子。

“在我當上炎陽王后。”

哼……那就是說,應昊早在抓她回來之前就跟凰公主聯繫上了。嘖!她可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你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應昊再次沉默不語。

“應昊,你是應昊嗎?”她歪了歪頭,忽然感覺應昊變得很陌生。真正的應昊不是該什麼事情都跟她說的嗎?面前的這個人,好像瞞了她好多事情,一定不是真正的應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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