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哭什麼?”姚凱輕輕攬住她的肩頭,叫她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哭泣。
她抽噎道:“嗚嗚嗚,好感動,真愛啊!”
姚凱無奈,好半響,道:“你羨慕?”
“好羨慕!”她毫不掩藏自己的羨慕道。
“有什麼好羨慕的。”你也有我了啊!後半句,姚凱只敢在心中默唸。
她搖了搖頭,道:“你們男人不懂。”
姚凱便是更加無奈,他確實,有的時候不懂她的小腦袋瓜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只能匯成一句:“小笨蛋。”她確實笨,在感情上面。
但其實,她不傻。
他愛她,是男女情愛,她又怎麼不懂?只是她還不行……
搖了搖頭,她主動移開了輕靠在他肩頭的頭,自己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才擡起頭對他燦笑道:“外頭好冷啊!”
“恩,快進去吧。第二場表演估計都結束了。”
果然,當他們返回大堂,舞臺上已經開始了第三場表演。
接下來的每一場表演,皆是無風無浪,每一場皆是各有所得。
前十場表演接完畢後,徐媽媽上臺,舉着一張單子彙報道:“前十場,獎池已募得一百兩五十兩黃金!”
“啪啪啪!”臺下掌聲熱烈中透着平淡。還是因爲許多母老虎盯着自家偶爾風流也就罷了,還敢當着她們的面對別個女子風流大方?的老公。
“衆位現在就請將手中的紅粉投入相應的姑娘手中花籃中。”徐媽媽說完,前十場表演的姑娘們便是各個手捧花籃,在各個桌前有禮地一彎腰,只短暫地逗留後,便是在各個母老虎的瞪視下立即離開。
結果,果不其然,紅花獲得最多的,是表演得最差,長相也最普通的姑娘。而粉花,則是有兩位並列,各得了五朵,二位雖然長得好看,但還是清官!
嘛!真正投票的是那些母老虎,這種結果早就在預算中了。
“那麼,結果將在最後公佈。接下來,還請衆位欣賞接下來的市場表演。首先有請……”徐媽媽按照她教的,儘量拖長了尾音,炒熱了氣氛。
“妾身采薇,獻唱一首采薇。”采薇懷抱琵琶,漫步上臺,一句自我介紹,便是娓娓坐下開始吟唱,“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嘖!”第一句,她暗自皺眉。
說好的沙啞空曠嗓音呢?她明明在兩個時辰之前還一遍一遍對采薇耳提面命過的。丫到底還是一登臺就忘了。這丫頭真是……啥都好,就是膽子太小了。今兒清早彩排的時候,下頭還沒有客人呢。丫登臺後居然壓根都忘了第一句怎麼唱。唉——
姚凱留意到她的捉急,輕輕道:“就讓她按照自己的風格唱吧。”
結果,一曲唱畢,採蓮無話。其實近處的人都看得出,採蓮是怕得動彈不得,只能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想必大腦也是一片空白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第一、第二個帶頭鼓掌的,居然是兩隻母老虎,然後纔是滿堂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那些母老虎是心想,這麼單純的一個小姑娘,長相也不過就是個鄰家小妹妹,一看就不是什麼妖豔賤貨,不足爲懼。再說了,不是說這後十場表演的都是淸倌兒嗎?池林城中的姚老闆、徐媽媽,梅紅樓的大名響噹噹,必是不會出爾反爾,砸了自己的招牌!
於是,這一場募捐,居然是那些母老虎,一掏兜,嘛,有些是掏的身旁自家老爺的兜,就是掏出一沓一沓的大額銀票,不細看,也數都不數,隨手掏出幾張,就投入了小耗子手中捧着的竹筐中。每一桌的母老虎皆是。而那些沒帶着女眷的,看到那一個個女人都如此大方,便是隻能更大方咯。
這一場,便是募得了二三百兩黃金!
采薇卻還是久久呆坐在原位。
徐媽媽只好再次上臺,遮擋到采薇的身前。她和姚凱跟在後頭,一左一右攙扶起采薇。她在采薇耳邊道:“結束了,你做得很棒!”
“真的?”采薇隨着他們走到了後臺,纔是恍然回過神來,驚喜道。
她不答,看向姚凱。采薇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姚凱。姚凱點了點頭,道:“真的。”
“哇啊!”采薇這纔是燦爛一笑,然後下一刻,蹲下來抱緊自己的雙腿大聲哭了出來。
“不怕,不怕,你真的做得很棒。”她蹲下來,拍撫着采薇的後背,一聲一聲道,“你做得真的很棒……很棒……”
姚凱始終含笑看着她安慰採蓮,更是滿意地看着她是用手背拍撫的採蓮。她能一邊安慰別人,也謹記住首先不傷害到自己。他便是會默默站在她身旁,隨她做。
接下來,還有九場表演,每一位姑娘,也都分別募捐到了一二百兩黃金。最後的結果嘛,紫花獎得主,便註定了是采薇。
其實那後面九場的九個姑娘每一位都比采薇長得美,表演得更好。然而,她們錯就錯在,沒有像采薇一樣犯下一點點小錯。今晚在場的,主控權都在那些母老虎手中,不是那些老爺、公子。她事先沒有提點她們。她們,到底自己沒能醒悟。
“唉……”她和姚凱並肩看着徐媽媽一一給三位紅粉紫獎得主的姑娘分發用她們所得的花束編出的花冠,還有她們自己那一場募捐所得的一半爲獎金,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怎麼?”那麼輕的一聲嘆息,姚凱立即關切道。
“少了。”
“不少。”
“太少了!”
“不少。”
“絲——”她終於回過頭瞪了他一眼。
這時,姚凱道:“你爲什麼事先不提點她們?”
“我提點得了她們一次,我還能次次提點她們?”她反問。
他又問:“你以爲在池林城裡買一座樓要花多少?”
“多少?”她不知道啊,以爲很貴。
“其實,只要……”他輕輕靠近她的耳邊道出一個數字。
“啥?”她驚呆了,然後臉上是狂喜,道:“夠了吧?”
“恩。”他點了點頭,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