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毒牙
漆黑的夜幕包裹着大地,翻滾的烏雲吞噬了繁星,凜冽的寒風捲起漫天的飛雪,粉飾着淒涼的荒山,死一樣的沉寂中,隱藏着不可屈服的沸騰的熱血,那是春天的呼喚。
雲翔天和黃敏帶着厲鬼大隊的戰士,悄無聲息地隱蔽在據點後面的山頂上,他們身上蓋着一層厚厚的積雪,完全融入這片山脈之中,他們密切的注意着據點裡的動靜,他們耐心的等待着最佳攻擊時間。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大路口炮樓上鬼子的機槍手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活動了一下手腳。雲翔天輕輕地拍了一下癡顛和尚,癡癲和尚會意的點點頭,他把一束手榴彈綁在繩子上,手指扣在手榴彈的拉環上。雲翔天,黃敏,王七,馮天雄端起步槍,各自瞄準炮樓上的機槍手和探照燈,雲翔天一聲令下四槍齊發。探照燈一滅,癡顛和尚一躍而起,他站在暗堡洞口的上方,一手抓住繩頭,另一隻手把拉了弦的手榴彈向下前方拋去,手榴彈飛出後受到繩子的拉力,轉頭飛進了洞口,隨着一聲巨響,山洞暗堡裡的鬼子被炸了出來。黃敏一揮手特務連的戰士,把固定好的四條繩子拋向洞口,魚貫而下,迅速佔領山洞。爆炸聲驚醒了熟睡中的日軍,他們驚恐萬分地衝出營房四下放槍 。山頂上厲鬼大隊的戰士把一顆顆手榴彈下雨般的扔向日軍。山洞裡特務連的兩挺重機槍噴着怒火,把仇恨的子彈灑向鬼子。頃刻間日僞軍鬼哭狼嚎,死傷一片。躲藏無處的小鬼子,倉皇打開據點前面的大門,退到據點正面的炮樓裡和炮樓兩邊構築的工事裡負隅頑抗,等待援軍。日軍的舉動出乎雲翔天的意料,他萬萬沒有想到鬼子會退守據點外的炮樓和工事裡面還擊,使雙方形成對峙的態勢。本來對己方有利攻擊日軍的懸崖,現在成了追擊日軍不可逾越的鴻溝。桃花嶺方向傳來了槍炮聲,臨平方向傳來了槍炮聲,阻擊戰打響了。雲翔天知道早一刻完全拿下據點,就會減少阻擊戰士的傷亡。可現在的處境讓他束手無策。
就在雲翔天和黃敏左右爲難時,大路上殺來一支隊伍。厲鬼大隊新編一營三連連長田野,抱着一挺輕機槍,率領三連的戰士殺了過來。日軍受到前後夾擊,頓時大亂。雲翔天看準時機,指揮懸崖上的所有弟兄藉助繩索滑下山崖,發起全面進攻。整個圍殲戰打得非常順利,大部分僞軍在雲翔天發起進攻時,就已經跪在地上雙手把槍高高舉過頭頂,剩下的和小鬼子被全部殲滅。
雲翔天和黃敏與田野匯合後,田野說:“報告大隊長,田野違抗軍令,擅自行動請求軍法從事。”
雲翔天莊重的爲田野敬了個軍禮說:“三連長,你洞察戰地先機,靈活出擊,率部突襲據點退守頑抗的日軍 ,有力地配合了特務連的行動,實屬大功一件,戰鬥結束後爲你慶功 。現在我命令,田野同志率領三連和紅山姑部火速馳援阻擊臨平方面日軍的霸天龍部,你爲戰地指揮官。通知二連配合特務連拔掉桃花嶺日軍據點。”
田野眼中流出敬佩的目光,他給雲翔天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帶着燃燒的激情大聲的答道:“ 是,擋不住小鬼子,我提頭來見。”回身喊道:“三連集合,目標南山凹,跑步前進。”
田野離開後雲翔天大聲喊道:“一排留守據點,看押俘虜。二排三排馬上換裝,奔襲桃花嶺據點。”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桃花嶺日軍據點外,來了一羣日軍傷兵,帶頭的軍官大聲呼喊着讓打開大門,據點的日軍問清他們是梨花溝據點傷兵,留守在據點的小隊長,再一次做了甄別,確定他們是梨花溝的傷兵後,命令打開大門放他們進來。
化裝成日軍傷兵軍官的雲翔天,帶着黃敏率領的特務連在大門打開時,一擁而進,趁小鬼子沒有防備時,突然發起攻擊。在耿喜旺的二連到來時戰鬥已經結束。雲翔天命令特務連留守據點,他又率領二連撲向增援梨花溝的日軍。
當阻擊臨平方面的田野撤下來,整個戰鬥結束了。雲翔天命令炸燬兩座據點的炮樓和防禦工事,撤回靈峰。雲翔天在靈峰作戰指揮部的慶功宴上,他端着一碗酒首先說:“這次作戰成功拔掉了梨花溝和桃花嶺的兩座據點,新編一營三連連長--田野功不可沒。要不是他及時率部回援偷襲梨花溝據點的特務連,整個戰鬥不會如此順利。來,我們大家敬功臣一碗。也爲犧牲的弟兄。”說完首先一飲而盡。
齊國將吐掉喝到嘴裡的酒,看着別人大聲說:“怎麼,這是水?你們的呢?”
坐在齊國將身邊,正看着酒碗發愁的田野,輕輕的喝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詭異的一笑說:“是酒啊。齊營副,你那碗是水?不會吧。”
齊國江看了田野一眼 ,也不說話,端起田野面前的酒碗,上去就是一大口,他再次吐了出來大聲的喊:“那裡是酒,這明明是水。”他的話引得大家鬨堂大笑。
雲翔天忍住笑說:“齊營副,我聽說你曾跟黃大哥立下軍令狀,行軍打仗時不在飲酒。我可不想讓你受罰。今天只好以茶代酒,慶賀勝利。等拿下臨平城,再喝嘍。”
齊國將端着碗帶着哀求的模樣說:“大隊長,那是以前,與小鬼子屢戰屢敗,惱怒之下飲酒大醉,誤了軍務,才與營座立了軍令狀。今天我們打破日軍,得勝慶功,以前的軍令狀也就廢了,對吧。我們今天既然擺的是慶功宴,那就得喝點酒嗎。沒酒算什麼慶功宴?哪怕我老齊不喝,也得讓大夥少來點,樂呵樂呵嗎,你說對吧?”
黃敏沒好氣的瞪着齊國將說:“坐下,看你整個就是一個酒鬼,沒酒你就活不了是吧?成什麼樣子啦?丟不丟人。”他回頭有對雲翔天說:“雲老弟,今個大捷慶功,要不、、、”
雲翔天含笑斜視着黃敏說:“要不什麼?要不,要不我們喝點?”
黃敏高興地點點頭說:“是,是。今天我們高興,少喝點?”
雲翔天一拍桌子,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說:“都想喝酒是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他們木然的看着雲翔天,只聽雲翔天又喊:“來呀,給我端上來。”
大家莫名其妙的看着秀珠和顏雪,每人端着一個用紅布蓋着的托盤進來。齊國將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說:“是酒,是酒的味道。”他迫不及待的揭開紅布,嗷的大叫一聲說:“是酒,真的是酒!”
黃敏疑惑的問:“大隊長,怎麼個意思?”
雲翔天一撅嘴說:“既然齊營副不喝,那我們就喝點。慶功宴嗎,沒酒怎麼行。”
齊國將搶過秀珠托盤上的酒罈大聲的喊:“別人不喝行,我老齊是非喝不可,哪怕是營座軍法處置。”說完給自己倒了一大碗,一飲而盡,還忘不了說上一句:“好酒,痛快!”
運翔天拍拍手說:“酒可以喝,但不可以喝醉,有喝醉者,取消下次作戰資格。”
齊國將一咬牙說:“好,只要是能讓我殺鬼子,今天喝不夠也不怕,來日喝小鬼子的血解解饞。”
靈峰沉浸在一片歡樂中,可臨平的日軍正醞釀着一個陰謀,彈藥庫被炸,據點被打掉,日軍組織大規模的進攻是不可能的,但他們起用了另一個惡毒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