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子絕孫藥
躲在暗處的王七,看到樑三齊跪倒在地上,痛苦的握住下身哀嚎起來,心中一顫,向旁邊挪了一步。雪萍衝他一笑說:“王大哥,離我遠近都沒有關係。樑三齊離我遠吧,不是一樣手到擒來。咱們還天天見面,想對你、、、、輕易而居,這會躲開有用嗎?”
王七也嘻嘻一笑說:“雪萍姑娘,我不是怕你對我下藥,我是害怕風,要是風一不小心把你身上的藥飄到我的口中,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雪萍笑的花枝亂顫,還不停的拍打着衣服說:“我身上可是什麼藥都有,飄到你嘴裡沒有?”
雲翔天也跟着笑了一下說:“萍兒妹子別嚇唬他了,上次王大麻子的事就讓他半個月沒敢睡覺,你這次在嚇唬他,怕是得一年不敢見你。”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被兩個跟班的擡走的樑三齊說:“我們也該走啦,還有正事要辦呢。”
第二天雲翔天在一家咖啡館,見到了武壯山。二人相對而坐,很平靜,只偶爾衝着對方淺淺的一笑。雲翔天看着窗外似是漫不經心地說:“你這幾天,有沒有查出廖春雅失蹤的線索。”
武壯山很隨意的在咖啡屋內四周掃了一眼說:“暫時還沒有,但我懷疑這與阪田雄有關。”
“有根據嗎?”雲翔天慢慢地喝着咖啡問。
武壯山搓了一下手,面無表情地說:“廖志軒知道阪田雄一個重要的秘密,我想廖春雅的失蹤可能和這個秘密有關。”
“知道是什麼秘密嗎?”雲翔天玩弄着手中的咖啡杯,處變不驚的說。
武壯山摘下禮帽,抓了一下頭,說:“好像是與進攻靈峰有關,你沒有注意到,進攻靈峰的日軍,既沒有用重炮有沒有用飛機嗎?”
雲翔天微微一皺眉,隨即恢復出平淡的樣子說:“你說的這事,我還真想過,但參不透其中的奧妙。有時我會想,小鬼子是害怕炸了封靈山的秘密,但想想又不可能。南山凹離封靈山三十多裡,小鬼子飛機扔炸彈再不準,也扔不到封靈山上。也許這裡面還真的藏着點什麼?你回去找機會好好查一查。”
武壯山點點頭說:“行,我試試,但查出來的機會不大。你也試試從廖志軒的身邊人查一下,現在可以肯定, 廖志軒的身邊肯定有事。”
雲翔天站了起來說:“好,有情況你還和臨平大酒店聯繫,我先走啦。”
雲翔天回到住處時,帶上王七和雪萍直接去了李長樂那裡。李長樂倒是找到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廖春雅失蹤的那一天,有人看見她上了一輛黑色的車,但他沒有記住車牌號。還有,廖春雅失蹤後,廖志軒好像並不着急。日本人也沒動靜,只是警察署的人像是走過場一樣,隨便調查着。
李長樂喝了一口水說:“還有一個奇怪的事情,警察署長樑天正的兒子,昨天晚上出去後,回來就一直尿血,疼痛得無法忍受。中醫西醫請了無數,也沒有人看得出是怎麼回事?就連日軍陸軍醫院也是束手無策。”
顏雪把臉扭向一邊,雲翔天淡淡的一笑,王七咯咯的笑出聲說:“罪有應得,痛快。”然後搖搖頭說:“果然是好手段,就是太毒辣,不人道。”
顏雪回頭看着王七,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王七心中一驚,倒退一步,下意識的把雙手捂在兩腿之間的敏感部位,緊張地說:“對樑三齊這種畜生就得心狠手辣。半點不能容情,否則又不知有多少無辜的女人,要遭他的毒手。該,就該這樣。”
顏雪神色不變冷冷地說:“王大哥,說的太精彩了,就是你的話前後矛盾,我不知該聽你那一句的纔對?”她端起一杯水遞到王七面前說:“來吧,王大哥,喝點水,潤潤嗓子,妹子好聽你繼續指教,還是說明白一點好。”
王七驚得面如枯槁,連連擺手說:“謝謝雪萍姑娘,我不渴。再說我哪裡敢指教你呀?不敢、不敢、是真的不敢。”
雪萍秀目一瞪說:“喝不喝,要是不喝我就、、、”突然,雪萍陰沉的笑了
王七臉都綠了,哀求似地說:“雪萍姑娘,我再也不敢瞎胡說話了。你就饒了我吧。”
雲翔天劈手奪過雪萍的水杯,一飲而盡。雪萍一拍手說:“好,這纔是真英雄。”她又對王七一撇嘴說:“王大哥,知道什麼是漢子嗎?瞧瞧雲大哥的氣概,再瞧你那個窩囊勁,難不成我還真的會給你在水裡下藥?膽小鬼。”
雲翔天看着雪萍說:“雪萍姑娘,以後不要再嚇唬王七啦。真的把他嚇出個好歹,我連個幫手都沒了。”他又看了王七一眼說:“老王,看你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勇往直前。怎麼到雪萍手裡成了軟柿子了?”
王七嘿嘿一笑說:“對敵人明刀明槍,自是毫無畏懼。但雪萍的東西,來無形去無蹤,一個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那叫個痛不欲生。你想想王大麻子和樑三齊,想想,想想,還不如死了痛快。”
李長樂聽出門道來啦,他佩服的望着雪萍說:“厲害,果然厲害,沒想到雪萍姑娘,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手段。不知道雪萍姑娘的這東西,是不是有解藥啊?”
雪萍低下頭,擺弄着衣襟說:“我怎麼知道有沒有解藥?你得問他。”她沒好氣的指了一下雲翔天。
雲翔天眼睛一眨,隨即說道:“李書記,你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讓我們一起聽聽,看看這事有沒有解藥?”
雪萍笑了,李長樂稍一皺眉也笑啦。王七在一旁說:“這事最好是沒解藥,永遠都沒有 。”
李長樂笑笑說:“要說這事沒有解藥最好,爲民除害。可這也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通過樑正天瞭解小鬼子的機會,甚至還可以通過這條線摸到廖春雅失蹤的線索。”
雲翔天點頭說:“有道理。解藥好像是有吧?是吧雪萍。”
雪萍嘻嘻一笑說:“有,不過就有一份,給了樑三齊,王七可就沒了。怎麼辦?”
王七頓時感到頭皮發麻,小肚子發脹,緊張的捂住小肚子說:“雪萍你、、、”
雪萍瞅了一眼王七緊張兮兮的樣子說:“你你,你個屁你。嚇得就個狗熊似得?我當真會給你下毒不成?神經病。”
她不再理會王七,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包,遞給雲翔天說:“這是解藥,把裡面的藥給他服下就可以了,半小時就見效。不過你最好把它混在壯腰補腎的藥物中,一起給他服用,省得讓他起疑心。”
她再次掏出一包要遞到王七面前說:“給你也來一包?”王七伸手就要來接。雪萍又說:“如果沒有服毒只吃解藥,也會出現便血的情況,但卻不用治,半個月就會自愈,只是會痛苦一陣子,倒也沒啥。”
王七急忙縮回手難爲情的一笑說:“我既然沒有被下毒,要它也沒用,還是雪萍姑娘自己保存着的好。”他知道自己並未被下毒,頭皮也不發麻了,小肚子也不痛了。
雲翔天看着王七的窘迫也輕輕一搖頭笑道:“好啦,都不要鬧了,該幹活了。老李這事只能你去,樑三齊見過我們,去了反而誤事,下毒的事,想盡一切辦法把責任推到小鬼子頭上。”
李長樂會心的一笑說:“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王七不甘心地說:“可惜啦,又不知有多少良家婦女要遭殃了。”
李長樂神秘的一笑說:“放心,就是在借給他八個膽子,他以後也不敢再沾花惹草啦。好啦,我馬上就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樑正天急的就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停地在大廳裡轉着圈。裡屋裡傳來樑三齊殺豬般的慘叫,下身一會一噴血,一會一噴血。牀上牀下殷紅一片,鮮血淋漓。他大喊着:“爹救我,救救我,我可是你的兒子。你救我呀!”
這撕心裂肺的哀嚎,豈能讓樑正天不動容。可他也毫無辦法,該請的不該情的醫生郎中他都請了,可都是搖頭嘆息束手無策。他懷疑是自己惡事做的太多,這是上天的懲罰。他恨老天,自己做錯的事幹嘛不懲罰自己,而是要懲罰他兒子。
“報告。”一個門衛喊道。
“滾!”樑正天怒吼道。
“是一個藥房的老闆,他說是來給少爺看病的。”門衛怯生生地說。
樑正天眼睛發出光芒激動地喊:“誰?來給三齊看病的?快請,快快有請。”
門衛大聲說道:“是!”沒有多大一會,他就把李長樂請了進來。樑正天快步迎了上去,他不知來的這個郎中到底能不能治好他兒子?但這也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有,總比沒有好啊。
李長樂在樑正天的陪同下,走進樑三齊的臥室。樑三齊的下身一股血箭射出,接着就是殺豬般的哀嚎。李長樂心中一顫:“雪萍的解藥管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