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漓不知她的用意是什麼,順着她的話答道,“是,母后。”
“漓妃啊!你也是皇上跟前得*的人,可要爲皇上爲社稷分憂啊!”太后的話透着十分矯揉造作的語重心長。
雪漓微微蹙眉,“太后,恕臣妾愚鈍,不明太后的意思。”
太后微微嘆了口氣,“漓妃,原本啊,哀家是想等你的孩子出生以後,便和皇帝好好斟酌,到底立哪一個孩子爲太子,可偏偏你的孩子卻……哎,哀家這心裡也痛啊!畢竟是哀家的孫子!但是呢,悲痛歸悲痛,國事爲國事,不可爲了一己之私而誤了國家大事,不是嗎?眼下皇上卻因悲痛二皇子的離世而遲遲不肯下詔書立太子,這於國家可是個不安定因素啊,萬一被居心叵測之人鑽了空子可怎麼辦?”
“所以呢?”漓妃問道。
“所以,你要多勸勸皇上,讓他趕快立太子!”太后終於把話挑明。
雪漓總算明白過來,原來轉了一個大彎是想讓自己做說客,遊說司宸墨立皇后的兒子爲太子!
她微微一笑,“臣妾是女人,女人如何能幹政呢?皇上立誰爲太子與我何干?橫豎我沒有孩子給他立就好!”
太后卻拉了她的手,這更是極其罕見的行爲,雪漓以爲自己在做夢。“話雖這麼說,可適當地輔佐皇上,給皇上以正確的提醒也是爲妃之本分啊!”
雪漓覺得好笑,原來提醒皇帝立劉皇后的兒子爲太子,便是正確的提醒……
她也沒說什麼,淡淡地答應了,“好吧,既然母后懿旨,臣妾豈有不尊之禮,定全力以赴勸皇上速速下詔書立太子,可皇上是否願意聽臣妾的意見,臣妾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自然!”太后頓時笑逐顏開,“既然漓妃這麼懂事,哀家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你好好養着吧,哀家就不叨擾你了!”
漓妃躬下身子,端正地行了個禮,“臣妾恭送母后。”
秋月見太后走了才進來,擔心地問雪漓,“娘娘,太后沒刁難你吧?”
雪漓搖搖頭,“沒有!只是叫我勸皇上立太子!秋月,讓侍衛去請皇上來!”
“啊?你真打算勸皇上立太子啊?”秋月大吃一驚。
“怎麼會?這與我何干?我自有別的事找他,又不屑於去太和宮。”雪漓解釋道。
秋月舒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在她心裡,還是非常盼望二皇子能回來的,這個太子的位子也最好留給二皇子。
司宸墨此時正在太和宮和劉丞相議事,自從御書房被砸,他便把政務全搬到了這裡,侍衛來報,漓妃娘娘有請。
他皺了皺眉,“沒看朕正和丞相商量國事嗎?她又有什麼花樣?叫她慢慢等!”
“是!”侍衛悻悻地退了回去,卻不敢把剛纔皇上的話告訴雪漓。
雪漓從侍衛的臉上也看出了端倪,如今的皇上早已不是那個對自己緊張兮兮有求必應的宸哥哥了。
不過,爲了她要求他的事,她願意等,等多久都無所謂。
在梅居一直等到近黃昏,才見到司宸墨遠遠地來了,一身明黃的龍袍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着灼眼的光。
她視線模糊,眼前不斷閃現的是那個騎在白馬上的白衣男子,衣袂飄飄,恍若昨天。
“在想什麼?入了神了?”不覺他已走到跟前。
她眼前一花,眼前的並非白衣男子,而是一身龍袍的他……
“沒什麼。”她淡淡地答道。
“你叫我來有事嗎?”他坐在她身邊,紫檀香還是從前的紫檀香,可這人還和昨天一樣嗎?
她定了定神,儘量使自己看起來真實一些,“我想出宮。”
“出宮?爲何?悶了?想出去玩?”他挑起她的下巴,讓她對着他。
雪漓微微一閃,想要躲開,她已經不習慣和他這樣的對視,可是,想到自己有求於他,最終沒有避讓。
“我想去上香,爲我們的孩子,祈禱他有新的人生幸福。”這話應該不算說錯,投身平常人家,對孩子來說,本來就是一段新的人生。
司宸墨的手指輕輕顫抖,而後緊摟她入懷,微涼的手撫摸着她的背,什麼也沒說,雪漓聽得見他心跳的聲音,可是卻覺得相隔好遠,好遠……
“好嗎?”雪漓緊張得期待他的答案。
“好!”很乾脆的一個字,絲毫不脫離帶水。
“謝謝!”雪漓壓制住內心的狂喜,佯裝平靜。
“對我說謝謝?我們真的如此生分了嗎?”他的聲音涼得像窗外的夜風。
“你說呢?”雪漓仰起頭反問,哀傷在某種一閃而過。
他被她的哀婉扯痛了心絃,“我說不是!”話音未落便吻住了她的脣。
本能地,雪漓想推開他,但是想到明天的計劃……
她閉上眼,任他在她脣中索取,任他的舌掃過她齒間每一處,再和她的糾葛在一起。
許久沒有溫存的衝動衝擊着他的身體,吻變得越來越熱烈,手也開始撕扯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