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載着他們來到瓊池碼頭,碼頭早舶了大船在等着他們。
司宸墨抱着雪漓飛身下馬,發現她依然在酣睡,脣角彎起甜美的弧度,平靜安詳的樣子令他忍不住想咬一口,心中暗自好笑,在馬背上也能沉睡至此的便只有他的雪兒了。
風一天站在船頭迎接他,見他懷中的雪漓亦是忍俊不禁。“艙中一切都已備好,進去休息吧。”
司宸墨一笑,入艙將雪漓安頓好,自此,心中柔情百轉,再無芥蒂,只願臥在她身邊,天荒地老。
許是在外太久,雪漓這一睡竟睡到天黑,司宸墨數度想叫她起來用膳,終因不忍而放棄。
靜臥於她身邊,手在她腹部輕撫,雪漓的肚子比離開她時又大了不少,得意的笑便在他臉上浮現。忽然,只覺她腹內有什麼東西在動,他嚇了一跳,難道今晨的歡愛又影響了孩子?
心中一急,便出艙大喚風一天,喧譁之聲終於將雪漓吵醒,她瞪着*前的兩個人,一片茫然,“幹什麼?”
司宸墨柔聲安撫她,“我讓風一天給你把把脈,好像……又動了胎氣。”
雪漓便惱了,“我說了不行你偏要!若孩子有事我定不饒你!”
“先別急!我看看!”風一天仔細診斷後蹙眉,“沒事啊,挺好的!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我剛纔真的感到她腹內在蠕動,還看得見突起的小圓球呢!”他把手覆在雪漓腹部,“你看你看,又來了!”
風一天和雪漓均被他的樣子逗笑。
“你們慢慢商討這是什麼,我先回艙睡覺了,真累!以後這種事就不要勞我大駕了!”風一天長笑而出。
“傻瓜!”雪漓嬌嗔。
司宸墨恍然大悟,“難道是我的皇兒在動?他在踢你嗎?這小手小腳挺有勁兒!”說完附耳在她下腹聆聽。
只聽“咕咕”的聲音傳來,他自豪不已,“這是皇兒在叫我呢!他真了得!”
雪漓重重地戳他的頭,“笨死了!那是我肚子餓了!”
司宸墨尷尬地一笑,“是我疏忽了,你一天還沒吃東西,我給你拿進來還是我們在外面邊賞月邊吃?”
“去外邊吧!這艙裡好悶。”
多久沒有這樣溫馨的時刻了呢?除了多年前那個冬天和紅衣女孩的記憶以外,司宸墨似乎從來就沒有過。他的目光似在她臉上凝結,一刻也沒離開,他終於完完全全擁有了她,這是他從來就不敢想像的事!
雪漓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放下筷子,“你怎麼不吃?”
“看着你吃就是享受了!”他的深瞳裡不再冰冷的寒潭,那融融的暖意就像春天的陽光一樣籠罩着雪漓。
雪漓端起小碗走到他身前,用勺子將飯喂到他嘴邊,“不行,你不吃我會不安的。”
司宸墨張嘴接過,竟然紅了眼圈。
“你怎麼了?”雪漓不解地看着他。
司宸墨摟過她,聲音哽咽,“雪兒,我不敢相信,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嗎?你真的願意愛我嗎?我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假面人,還做過那麼多傷害你的事,你都不計較了嗎?”
“計較!”雪漓板着臉回答。
司宸墨眸中的光芒逐漸沉落……
“所以,我要你償還,用你一輩子的時間來償還我!”月色下,雪漓的眼睛如星星般閃爍。
他擡眸,欣喜之情溢於言表,“我償還,一輩子不夠下輩子,下輩子不夠永永遠遠!”說完輕擁她入懷,共賞天上那一輪明月,指天發誓,“我心如月,昭昭爲你,永不改變。”
雪漓輕閉上眼睛,比月色更美的是她的夢境,有他的夢境……
“對了,”她忽而想起一件事,“爲什麼夏侯銘願意幫我們呢?他對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
司宸墨臉現尷尬,“我和他……畢竟是親戚嘛,對,親戚……”
“親戚?那夏侯尊也和你是親戚呢?爲什麼完全不同?”雪漓不依不饒,這明顯是個謊言。
“這個……”瀟灑自如的他竟然亂了方寸,“他要幫我,我怎麼知道原因?”
雪漓探究到看着他,越是這樣越有問題,難道他還瞞着她什麼事情?“司宸墨,你第一要改掉的就是撒謊這個毛病,你騙過我多少次?你發誓不再騙我的!”
司宸墨苦了臉,“雪兒,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他對我有那個意思,可我完全正常,沒有那方面的愛好……”
“啊?你和他……你們兩個男人?”雪漓捂住嘴,跑至船舷邊嘔吐起來,直把剛纔吃的東西嘔了個乾淨。
司宸墨趕緊給她端去洗漱的水,一邊發誓,“真的是他一廂情願,我可沒有背叛你!”
“夠了夠了!”雪漓捂住耳朵,“我再也不要聽這麼噁心的事,就算是他一廂情願,你也有錯!”
“我有什麼錯啊?雪兒,天大的冤枉!六月飛雪啊!”司宸墨抱着她抱屈。
“誰讓你生得傾國傾城,男人見了也愛?我得想個法子!有了!”雪漓雙眼發亮,“我去找風一天,讓他給你做個醜八怪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