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靈力團帶出了好遠,還不等我反應過來我便倒在地上起不來了:“唔……疼疼疼……是誰?是誰偷襲小爺?”
一個人慢慢走到我的身邊低頭看着我似乎想將我整個看穿:“你……很強,但是你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你是什麼人?”
我看得仔細了些才發現,他,他,他不是,不是老廣王嗎?怎麼會這樣,老廣王……我爺爺?
似乎是見我沒有說話,他便繼續問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剛纔那個孩子是不是血綾?”
我激動萬分地站起來,平日伶俐的口齒現在也不怎麼樣了:“我……我……您是……您是老廣王?不不不,您是,廣王?焰狐……廣王?”我看着廣王的帽子,我們兩個都戴着帽子,我們分別看不見對方的容貌,但是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在爲我們牽引,或許,這就是親情。
老廣王打量我:“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沒錯,我就是焰狐廣王。”
我想了想忽然笑了:“你是偷偷去看我……火狐了吧?哈哈,其實你不必偷偷摸摸的,這樣……誰都痛苦。”
“你真的比我想象的,知道得多。”廣王圍着我繞了一圈兒:“爲什麼,我感受不到你的靈力?”
“廣王,雖然,我很想,很想……真的很想和你聊聊天兒,但是……我沒有時間,對不起。”我嘆了口氣:“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真的。”
“你找血綾有什麼事?”廣王掐着腰想了想:“難道,你來自六界邊緣?”
我聳着肩搖搖頭:“廣王您誤會了,我不知道鴻蕭到底是不是什麼血綾,我找他,是因爲他是我的親人,我得保護他,我要保護他們所有人。而且,你猜對了,我的確來自另一個世界,但是並非六界邊緣……我,不屬於這個歷史。”
“……嘶。”廣王咬咬牙:“你不屬於這個歷史……難道你來自未來?你說鴻蕭是你的親人,那你一定是憑藉神璃梭回來的?”
“……廣王,我現在要做的事很重要,請您不要多問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登門拜訪,因爲,我想和你說的話,太多,太多。”我說着伸手輕輕觸碰廣王的帽子:“等我,我很快就會去找你。”我說着轉身就跑。
廣王看着我的身影嘆了口氣:“孩子,你要爲你現在做的每一件事負責,你現在做的一切都將改變歷史,哪怕只是一句話,都會牽扯未來。”
我一愣,腳步也慢了下來:“廣王,我們誰都掙脫不過命運,歷史、未來,永遠改變不了。現在我,我們做的一切都由頭頂的天在安排,我感謝上天,對我如此厚待。”
“我找到了,狸大哥,我們走吧!”與此同時,鴻蕭興高采烈地向前跑:“狸大哥,你還在嗎?”之前我一直都是隱着身和他說話,他並不知道我在哪兒。剛剛廣王來破壞,現在我也找不到鴻蕭了。
鴻蕭嘆了口氣直接向爹他們所在的方向狂奔,在他眼裡我神神秘秘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現。
然而當鴻蕭跑到目的地的時候便傻了眼,鴻蕭震驚地看着遠處的男人,那人正抓着江屏的領子將他扔在地上大聲喊道:“江屏,近些日子不見,你還真是變厲害了不少。”
“燊涅,你,你不是想找江屏談談嗎,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把我們引來,就是爲了動手!”君崇氣急了,但是他似乎也受了很重的傷根本動不了。
燊涅,這回的燊涅比以前強了不知多少,看起來,這幾年他練就了一身高強的法術,日子也不一定好過:“君崇王,就您這點兒本事……憑什麼統治整個凌藍界?你也配!”
“呸,我大哥不配,難道你配嗎?”爹氣急敗壞地甩出雙劍:“就憑你……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主兒?”
燊涅一掌便揮了出去:“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從此往後,沒人會記住你們是誰。你們還真是蠢,我說我要找江屏談談,就一定是用嘴談嗎?”
爹的雙劍在空中飛舞,但是很顯然,他用着這雙劍可沒我用得熟練:“你怎麼對得起小蕭,他當初放了你,你知道他後來受到了多大的懲罰嗎?他換來的難道就是你的怨恨,你的殘忍?”
“哼,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燊涅輕笑:“我還活着,我活着,四大神王、你們,還有整個六界,都得臣服在我的腳下!”
鴻蕭氣急敗壞地甩出長簫:“燊涅,你住手!”
長簫打在燊涅身上,燊涅立刻向後退了數尺:“小蕭?”
“小蕭?”君崇他們三個人都震驚地看着鴻蕭,鴻蕭正滿目紅腫地瞪向燊涅,滿臉的委屈,滿臉的失望:“小蕭,你怎麼跟來了?不是不讓你出家門嗎?”
爹更是焦急地喊道:“鴻蕭,快跑!”
鴻蕭含着淚搖搖頭:“原來,原來你們說是要去玩兒,就是,就是爲了來見他?你們忘了我們的承諾嗎?要死一起死,我們四個人,永遠不分開!”
燊涅看着鴻蕭咬緊牙關看起來氣憤至極:“鴻蕭,你還真是被他們感染得有些發傻了……還,還承諾?好,我就讓你看着他們是怎麼掉入地獄的!好好看着!”
忽然強烈的地動蔓延至江屏腳下,地面瞬間劃出裂痕,江屏慘叫一聲便掉了下去,君崇和爹連忙伸手撲過去拽住江屏,三人就這麼掛在那裡很是痛苦。爹惱火地吼道:“燊涅,下面是哪兒,你這又是什麼卑劣的手段?”
燊涅搖頭晃腦:“我都說了,是地獄,下面,是地獄!”
“不要,燊涅哥哥,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鴻蕭跑過來看着掛在那裡的三個人:“你快把他們拽上來,我帶你去找三伯,三伯這幾年很想你,他真的很想你!”
“沒用了小蕭,一切都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燊涅嘆了口氣:“不過,你放心,我一直都記着我們兄弟倆的情誼,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鴻蕭憤怒至極,他瞪着眼眸尖聲吼叫:“你,你這樣……你這樣殘害蒼生,你,你根本不是我的兄弟!從今往後……我們恩斷義絕,只是仇人,不是兄弟!”鴻蕭說着轉身跪下去緊緊拉住爹的手:“要掉下去,就一起掉下去,要活着,就一起活着,我們四個永遠不分開!”
燊涅眼睜睜地看着強烈的震動使鴻蕭身形跟着搖晃,下一刻,鴻蕭便也落入那無底深淵。燊涅連忙伸手拽住鴻蕭的手臂,他悲憤地吼叫道:“小蕭,你真是瘋了,他們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竟然要跟他們一起死?”
“小蕭,鬆手,鬆手!”爹怒吼着甩動自己的手臂:“你快讓他把你拽上去,你知不知道下面是哪裡?是地淵!”
鴻蕭看着燊涅忽然笑了:“燊涅哥哥,如果,如果我的死,能驚醒你……請,請放過蒼生吧。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那我鴻蕭就當沒有你這個兄弟。三哥說的對,我的確該鬆手,然而鬆的,應該是這隻手。”鴻蕭說着便用力甩開燊涅的手,四人一同墜落,落入無底深淵。
“小蕭!”燊涅趴在地面上尖聲怒吼:“小蕭!”
我剛剛趕到便看見這樣一幕,壞了,他們,他們如果掉到地淵,那,那就會落入萬窟之墓……怎麼辦,怎麼辦?這的確是歷史,的確是歷史……會是誰救了他們?不不不,我打不了這個賭,我等不起,我得去幫幫他們,幫幫我的親人!
“孩子,你要爲你現在做的每一件事負責,你現在做的一切都將改變歷史,哪怕只是一句話,都會牽扯未來。”老廣王的聲音在我耳邊迴盪,沒錯,我在歷史,但是我心向未來。
想着想着,我快步跑向正緩緩閉合的裂縫,這燊涅的法術的確厲害了不少,但是你給我等着,等我幫他們脫困之後,我就來找你,我一定會殺了你!我縱身一躍便跳了下去,黑壓壓的地淵是那樣熟悉……
我迅速向下跳,不久之後就看到那四個人,他們的墜落速度很快,如果再這樣下去,我估計他們不久就會落到萬窟之墓。我揮手凝聚薄冰,之前我從沒救過掉入地淵的人,這事兒一般都是冰皇來幹,唉,沒辦法,誰讓這四個人現在還那麼嫩呢?
薄冰將整個萬窟之墓凍結,就在四人接觸薄冰的一剎那便被彈起,我召喚水流將他們四個帶到平地躺好,腳下的薄冰根本抵擋不住萬窟之墓的吸力,我連忙隨着水流一同跳到平地上站穩,剛剛凝聚的薄冰轟然破碎,我連忙向後撤退,真沒想到地淵的吸力如此巨大,僅僅是剛纔的一刻我就有掉入萬窟的危險。
我見那薄冰已然成爲冰屑,冰屑降落在我的周圍十分好看。我嘆了口氣轉身看看躺在地上的四人,火狐小爹爹抱住鴻蕭躺在地上似乎生怕鴻蕭受到什麼傷害。君崇依舊拽着江屏的手,四人緊密的湊在一起……這是何等的情誼啊……
“唔……”江屏最先找回意識,他動動手指眉頭緊皺:“我們,我們是不是,是不是落到萬窟之墓了?哎……不對,爲什麼下面是平地?”
君崇也被江屏吵醒,他伸手按住疼痛的腦袋,想必這四個人剛纔都摔得不輕:“平地?是平地!”
我看看他們剛想隱去身形,誰想胸口一陣刺痛驚得我低聲痛呼:“呃。”我捂住胸口扶着一棵枯樹站穩,我就知道,這萬窟之墓何等厲害,當初冰皇爲了救我們召喚冰龍,我們這才躲過一劫,但是他也身受重創,最後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呵,更何況是我。
“……”君崇和江屏都聽到了這個不屬於四人的聲音,他們連忙戒備地轉頭看了過來,糟了……被發現了。
我無力地靠着樹低頭喘息,我自己都能感受到那股強大的靈力在我身上亂竄。
“你是什麼人?”江屏眨着眼:“你……受傷了,難道……是你救了我們?”
我並沒有出聲,也不知道該怎麼和現在的江屏解釋,萬一他問起我是誰該怎麼辦……
君崇仔細打量我:“這裡是萬窟之墓最底層嗎?”
爹也聽到動靜連忙驚醒,他低頭看看懷裡的鴻蕭這才鬆了口氣,但當他轉頭看向我時我簡直緊張地快要吐出來:“他是誰?”
“大哥,這裡應該不是萬窟之墓,書上說,萬窟之墓沒有底層,乃是地淵的深淵之境,若是不慎落入,那便是永世的墜落,根本沒有挽救的餘地。”江屏嘆了口氣:“而且,在萬窟之墓裡面,所有空間法力都是用不了的,也就是說……萬窟之墓,無解。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冥界,至於,我們是怎麼脫困的,可能……是他救了我們。”
我輕笑一聲:“江屏,不愧是江屏,知道的很多。沒錯,你們纔沒掉入那什麼萬窟之墓呢,你也猜的不錯,是我救了你們。”
“……什麼?”君崇擡頭看着這漫天飛舞的冰屑:“俠士,多謝俠士出手相救,不知俠士的傷勢如何?是因爲救了我們才……”
“君崇王,不必多禮。”我嘆了口氣站直了緩步向他們走去:“我們也算有緣,這纔出手相救。”
爹瞪着我滿眼戒備:“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快說!”
我這可就不理解了,我可是救了你啊爹,哪怕你現在不知道我是你兒子你也不能這麼感謝你的恩人啊!我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沉穩地說道:“火狐兄,你有什麼東西,值得我窺視?我需要在你身上,謀取什麼利益?你太高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