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那雲層間的人也頗爲惱火,巨雷從天而降,伴隨着巨雷的降臨一個青年也落在了憐傲面前!那青年一身長衫顯得相當霸氣,他那憤怒的眸子簡直想將憐傲生吞活剝!
“憐傲……當初沒抓到你,算你運氣好。”奢荼輕聲一笑:“你那師傅爲了保護你不惜與我同歸於盡,可惜啊,最有趣的是我竟然活了,我活過來了!而他……卻死了,永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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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傲垂着頭,淚水“啪嗒啪嗒”滴落下來:“我師傅……他沒死,這土源永遠埋藏他的靈魂!不像你……你若是死了,根本沒人會記得你,就算有人記着你,那也是希望你死!前些日子我在幻境裡看見了你留在這土源的令牌,我覺得這一定是上天眷戀我,給我的提示,提示我,我該殺了你!”憐傲越說越瘋狂:“我憐傲不是不會恨,是根本不屑恨!你要不是自尋死路這回又來打你的小算盤……我還真是不會去找你!”
絲瑾看着憐傲這副模樣也跟着傷心:“憐傲……”
奢荼看看憐傲冷然一笑:“憐傲,你真的以爲你鬥得過我?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兒……你憑什麼跟我鬥?當年……我來找你師傅,爲的就是勸他跟我一起毀了整個人間,我們再重新塑造一個新的世界。可惜……這土源早已易主!我讓他把你交出來,我們好好談談,他卻偏不肯!最後怎麼着了?他死了!你聽好了,你師傅死在了我的手裡!他死了!沒錯,我也被他害的險些喪命……但是我被人救了,我等,我等到今日終於可以再次出手,我終於看到你了,憐傲!今天,你逃不了了……來吧,替你師傅殺了我,來呀!”
憐傲忽然甩出百器,他哀嚎一聲便衝了出去:“奢荼,你別以爲我殺不了你,你笑,你盡情的笑,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笑到什麼時候!”
寒弄將我們送出憐傲峰,我們各自奔往我們該去的地方。鴻蕭跟着我來到天之涯,天之涯是整個人間的最高點,我們在這裡俯視腳下的人間可以看得相當清楚。
“我以前來過這兒的。”鴻蕭看看我輕聲笑笑:“我們也像你們一樣轟轟烈烈戰鬥過……那很有意思,我喜歡,有意思的事。”
我看着鴻蕭坐了下去:“小四叔,其實……我們兩個有一點很相似。表面上說什麼都不想,但是其實我們想的最多,對吧?”
鴻蕭鼓鼓嘴:“亂兒,我只希望我的子孫後代能夠幸福,別的我都不在乎,我也不想想……這樣不是挺好嗎?”
我點點頭嘆了口氣:“小四叔,你就騙你自己吧。”我低頭看看腳下的人間,我明顯感覺到人間的某些地方正在不斷迸射強大的熱量,想必,土壤下的便是焚王。
鴻蕭垂下眸子:“我和你不一樣,我改變不了什麼……我什麼都改變不了……”
我轉頭看看鴻蕭簡直要氣死:“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一路走到現在你也看得清楚,你怎麼能說這麼頹廢的話?”
鴻蕭看着我憤怒的眸子有些顫抖:“你,你生氣幹什麼啊……我,我就說說的,你,你別生氣嘛。”
“悉冷還沒出來?”醉夜趕得急上氣不接下氣,他搖着頭:“出事了,出事了!”
花逝抓着醉夜的手叫他緩緩氣:“你彆着急,我知道怎麼了,是不是焚王流出來了?”
醉夜瞪大眼睛看看花逝:“是,是,沒錯!憐傲叫我們在五大支柱守着,一旦,一旦焚王噴薄而出,我們就把,就把焚王推回憐傲峰!”
花逝拽着醉夜有些擔心地說道:“憐傲一個人在憐傲峰?”
醉夜嚥了口口水搖搖頭:“不,不是,杞白、絲瑾還有誓羅也在憐傲峰,但是,但是憐傲的仇人來了!那個叫做奢荼的人出現了,他,真的是他搗的鬼!我想……憐傲肯定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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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逝掐着腰轉頭看看火爐:“天火煉器的確不容易,但願絲縷能早點兒成功。”
還不等醉夜說話,邪火忽然站起來,他擡頭看看火山頂低聲說道:“有一個相當邪惡的力量來到了這裡,你們快出去看看,絲縷萬萬不能被人打擾!”
醉夜和花逝對視一眼:“是誰?”
邪火停頓片刻緩緩開口:“讕言。”
汶彥看着早已亂了的人間笑得開心:“能看着他們這麼慌張,也是件好事了……不過,我倒是很想再做點兒什麼,我可不想讓這奢荼的計劃就這麼被攪亂。”汶彥站在空中仔細看着腳下的土地:“我選擇哪裡好呢……哈哈,就這裡吧,凌藍度。”
遠在地面的一個樹林裡站着一個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色長袍,一頂帽子將他的臉遮蔽得嚴嚴實實,他靠着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不遠處的凌藍王宮,彷彿能夠穿透這重重阻礙看見某一個人:“這混亂的人間,我,回來了。”
憐傲的百器甩出強烈的火焰,那是逐葉之火,絲毫不亞於天火的逐葉之火!奢荼的確小看了憐傲,平日憐傲根本不是一個喜歡戰鬥的人。就算是當初打涯染的時候,憐傲都從未展現過這樣的力量!
看來憐傲真是想親手解決了這個男人,他的每一招都絕對是致命的!而那奢荼也不是吃軟飯的,他的力量的確不在四大神王之下。
杞白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憐傲有難她必然會出手相救,她絕對忍受不了憐傲被人欺負。
絲瑾低頭看看腳下的土地,這土已經熱得不行,看起來,焚王很快就會噴出來了!
奢荼發出猛烈的攻擊,他站在憐傲面前揮出手臂:“憐傲,你救不了你的人間,快快束手就擒吧,我還能考慮放你一馬,畢竟你是臨仙的徒弟,而臨仙……他是我的兄弟!”
憐傲奮力跳起躲過一擊:“你放屁,我師傅纔沒有你這樣的兄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和你合作……你還是下地獄去吧!”說着,憐傲的手心忽然攢聚一絲魔氣:“百器,燼滅!”
強大的火焰蔓延至整個憐傲峰,憐傲這是怎麼了,難道他不怕傷到憐傲峰嗎?那些樹木被火焰包圍,同時包圍了奢荼,奢荼好笑地瞪着憐傲:“你可真是個沒長大的小鬼,莽莽撞撞,成不了大事!”
憐傲勾起嘴角:“是嗎……那就讓你看看,我這個小鬼,會做什麼吧。”
花逝和醉夜一前一後衝了出去,火山的火焰簡直要將醉夜烤化了!剛剛觸碰到新鮮空氣醉夜便幸福地享受外面相對涼快的感覺:“呼,天……”
那讕言背對着二人站在空中,身上紫色的藤蔓就像詭異的*子,這些東西真的讓人陣陣噁心。
花逝仔細看看讕言,這整個悅之國外圍的防護屏障明顯有被撞擊的痕跡,但是顯然,這攻擊的人並沒有成功。花逝不禁抱着手臂輕聲笑道:“讕言,你算盤打到悅之國頭上實在是錯的,你也不看看悅之國的主人是誰。”
讕言並沒有轉身,她那怪物一樣的翅膀輕輕扇了幾下:“花逝……哦,不,絲縭。我怎麼忘了這是你的領地……不過這裡好像還是人間五大支柱之一呢,對吧?”
“你想說什麼?”花逝看着讕言撓撓頭不解地問道。
讕言輕聲一笑:“絲縷在火山裡吧……我不想說什麼,我只想做什麼……我和四大神王有仇,這絲縷又打破了我的全盤計劃!我現在無法控制植物……萬毒得不到繁衍,我的身體也開始慢慢腐爛,這都是絲縷害的!”讕言越說越惱,她忽然轉過身來,醉夜和花逝看見她的臉嚇得連忙後退一步!這,這讕言的臉實在是太過嚇人……就像腐爛的樹木,那臉乾枯腐敗,原本還算看得過去的容貌現在卻變得這等猙獰!
沒錯,絲縷用自然之力控制了人間的植物,這讕言得不到植物的滋養,她的種子更得不到繁衍,現在的她已經接近腐朽,恐怕挺不了多久。讕言是恨透了絲縷,她攥着拳大聲吼叫:“如果殺了絲縷,就沒人可以控制這些植物,我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哈哈哈!哈哈哈!絲縷在哪兒,快把他……交出來!”
醉夜聳着肩,冰葬脫手而出:“你這夢,做的挺美啊。”說着,醉夜便隨着冰葬一同衝向讕言:“先來和我過兩招吧!”
花逝的權杖也從天而降,他甩出權杖迅速狂奔:“讕言,你成爲現在這個樣子罪魁禍首是你自己,你怪不得別人!”
三人在空中迅速開戰,戰勢雖然激烈,但花逝並不想打擾到自己悅之國的子民,他的力量也沒有完全施展。醉夜主攻,花逝輔助,他們兩個誓要拿下讕言!
讕言的力量很強,真的很強。四大神王合力將她完虐,但是對於醉夜和花逝來說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女人的萬毒自她的身上迸發,她這個女人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只要能幹掉眼前的這些人,她什麼都願意做!所以,更令醉夜和花逝震驚的事發生了……
讕言尖銳的指甲割向自己的手腕,接着她的血便汩汩地流了出來……那哪裡還是鮮血?腐敗的紫色瀰漫着變質的味道,這種場面簡直讓人陣陣作嘔!
“你,你要幹什麼?”花逝看着讕言的血一點一點的向下流,眼看那粘稠的血便要滴落在下方的土地,這女人究竟要做什麼?
忽然,整個地面都震動了,不,是整個人間都震動了!強大的爆發力自花逝腳下蔓延,是火山,火山爆發了!
醉夜瞪大眼睛瞅着下方的火山說不出話來,花逝一把便抓住醉夜的手將他拽出很遠:“怎麼回事?”
就連四散在人間各個方位的大夥兒都感受到了這來自遠方的震顫,我們不得不望向同一個地方,心裡不禁擔憂,難道是一處的焚王爆發了?
讕言的血原本正在流淌,但震動過後她那落下的血竟然全部消失不見!
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忽然出現在讕言身後,那人竟攥着一把火紅的利器,利器顯然是剛剛出爐的,被火灼燒的紅色光芒尚未散盡。
“……悉冷?”醉夜激動地笑道:“你,你成功了!”
絲縷已經被灰染成了一個黑人兒,每次他鍛造利器之後都會變成這般模樣。但是那一口的小白牙卻證明了他的身份,絲縷興奮地笑道:“讕言,我本來就想去找你試試我這夜血之鐮,你倒是自己找上門兒了!”
“絲縷!”讕言瞪起眸子憤怒地吼道:“我還以爲你去偷偷修煉法術了,搞了半天就是鍛造這麼個破玩意兒!你以爲你有了一柄利器就能打得贏我?你太天真了!”
“呵呵。”絲縷手心竄出堅冰,那堅冰圍繞在鐮刀周身形成一層保護屏障,下一刻,堅冰怦然破碎,鐮刀的真實模樣轉而出現在衆人面前!
血紅的鐮刀像極了之前的紅劫,但是這回的鐮刀身上竟然盤旋了一條紅色的巨龍,龍頭剛好是鐮刀頂端的位置,那龍頭瞪着凌厲的雙目似乎隨時等待審判誰的罪行!這把鐮刀要比之前的紅劫更爲可怕,它身上的怨氣真是旺盛的很,就連花逝也不禁爲之一振。
“夜血之鐮,我聚集自然的怨靈才得以將這鐮刀鍛造成功。”絲縷舔着舌頭輕笑:“只要看到血,它就會興奮……剛剛你的那些毒血都被我這寶貝吸收去了,對不起,你的算盤,又落空了!”
讕言瞪着自己的血怒吼一聲:“絲縷,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