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說我是白癡!”絲縷伸手拍着自己的腦袋:“我不知道多聰明!你一解釋我就通竅了!”
“我說,你們能不能管管本公子的死活?”寒弄在一邊原本真的嚇到了,絲縷的大發雷霆他預料不到,陌月的雷霆震怒他更亂了手腳,但他們倆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臉上的傷又疼的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陌月看看寒弄拉住他:“我去給你上藥,哎呀過兩天兒就好了!一個男子漢不要婆婆媽媽,這點兒小傷難道還要冰皇給你治療?”
“不過說真的,熄重……還有你!你們要是真的哪天發瘋控制不住自己怎麼辦?”絲縷抱着手臂沉悶的開口。
“放心吧,癲魔狀態是認人的!”陌月無奈的說道:“舞亂剛纔是在氣憤寒弄法術的退步!他是恨鐵不成鋼纔會動手打他的!況且,癲魔狀態就像你剛纔那生氣的時候一樣,你們也有!只不過我們把這個叫做癲魔狀態而已!”
“我退步?我怎麼這麼冤啊!”寒弄轉頭看看我。
“正是。”誓羅頓了頓:“我之前想將煙空重新煉化成武器,甚至將煙空用錐心刺骨,那就是癲魔狀態。”
絲縷後退一步:“搞了半天就是憤怒!人生氣的時候智商是零,看來魔也是一樣的!”說着他哈哈笑了起來:“好啦好啦,我們回去休息吧,一會兒就天亮了!”
爹掐着下巴一直不發表言論,他看看我笑了笑搖搖頭:“癲魔狀態,神,也有瘋神狀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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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我翻了個身,渾身疼得稀里嘩啦,這幾天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是一夜無夢。最要命的是,早上起來還腰痠背疼!我是真的不想起來啊!可是擔心霖皖的傷勢,也不知道他好沒好點兒,我只能起來了!
穿上外衣抻了抻懶腰,爭取再長高一點!
霖皖也昏昏沉沉的幽幽轉醒,他剛一恢復意識便覺得胸口有一種撞擊性的疼痛!氣血,似乎都不順暢了!
“出了什麼事?”他閉上眼睛:“我怎麼會在這裡?”他這纔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好強烈的魔氣,我身上怎會有這種魔氣?”
“霖皖吶,你好了沒有?”我抱着手臂笑呵呵的在霖皖門外,絲縷走過的時候仔細看着我也不說話。我好奇的看看他:“哥,你怎麼了?”
“沒,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黑眼圈兒又重了!”絲縷笑了笑笑得別有深意。
“我晚上都沒夢的!”我伸手揉揉腰:“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渾身痠疼痠疼的,就像晚上被誰給打了似的!”
“噗嗤!”絲縷捂嘴一笑:“嗯,哈哈!熄重,你……”還不等絲縷說完,霖皖便推開門,他看看我們有些虛弱的笑笑:“早!”
我伸手拍拍掌心:“霖皖兄,這才短短一夜,你怎麼變得愈發憔悴了?”
“沒事,沒事。”霖皖擡腿走到我身邊,他真的瘦了,還是我的幻覺?:“昨天,是你們把我帶回來的?”
“是我把你揹回來的!”我向前探探頭:“哎呀,其實你還沒好利索呢!等一會兒吃完飯問問我爹,我爹說他昨晚會找找治療你的方法。”
“有那麼嚴重麼?”霖皖嘆了口氣:“給你們添麻煩啦。”
“說什麼呢?要是怕麻煩啊,我們就不會把你這個大少爺帶在身邊了!”我說着拉住霖皖的袖子:“走,吃早飯去!一切都不能阻擋我吃飯的腳步!”
“吃飯?我還能吃飯?”遠處的寒弄顯然也是被陌月拉去吃飯的,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怪怪的。
我連忙跑過去看看寒弄:“你說話怎麼這樣兒了啊?像咬着東西似的……”我驚訝的看着寒弄的半張臉!
他,他那好看的半張臉已經完全腫起來了!嘴角青腫的痕跡明顯是一個火紅的大手印!他的樣子,很叫人心疼。
“誰打你了?”我立刻冷下臉來:“告訴我,誰昨天打你了?怎麼打得這麼狠?”
寒弄連忙搖頭:“我昨天和陌月比試,他無意間糊到了我的臉上!陌月,要是本公子毀了容一定不放過你!”
“好好好!”陌月看看我傻呵呵的笑着。
“霖皖!你怎麼了?”絲瑾在遠處見霖皖沒事了挺開心的,他正在向這邊走卻忽然看見霖皖噴了一口黑血便向後栽倒過去!
我迅速伸手撈住他:“怎麼回事?”不再嬉皮笑臉,我伸手爲他緩緩氣:“我爹呢?爹!”
爹聽到我們的喧鬧迅速跑來,當他看到霖皖的時候呼吸不暢:“莫非,莫非真是這樣……不會的!”
“什麼真是這樣?是哪兒樣?”狼巖從遠處迅速趕來。
“我昨天晚上終於查到了他身上那股魔氣是怎麼回事。”爹嚴肅起來:“他現在的氣血以及內臟都在被那股魔氣侵蝕!再過不久,恐怕他就會被……被徹底腐蝕!”
“怎麼會這樣?”我震驚的喊道:“不可能!霖皖不是很厲害麼?他怎麼會……”
“應該是有人故意爲之!”爹從懷裡掏出一瓶丹藥,這丹藥成翠綠色,十分好看:“這個可以幫他緩解魔氣的侵蝕,但一天之後必須找到辦法將魔氣從他身上抽去,否則,誰也幫不了他!”
“要怎麼幫他抽去身上那不屬於自己的,邪惡的魔氣?”醉夜蹲下看看霖皖,霖皖現在已經服下丹藥,他的面色雖依然蒼白,但的確沒了剛纔那種可怕的冰寒氣息。
“兩種辦法,一是,找到那個施加咒術的人,讓他主動將霖皖身上的咒術解除。二是,殺了施咒者,這術,自然而然的就沒了。”
我冷笑一下:“選第二種。”
“若我沒猜錯的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東麓策劃的……”絲瑾頓了頓:“我們就去東麓,等霖皖醒了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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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看霖皖,這小子雖然厲害……但我似乎忘記了,他厲害卻和我們一樣是血肉之軀。之前他在獨自一人擋住了魔界叛亂人馬之時身負重傷,我們也只關注到了他的能力,而並非真正關心他的身體,這是我們的失誤……
想到這裡,我不禁抓緊了霖皖的手臂將他推進懷裡,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把他當做患難與共,似乎相識了很久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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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東麓神號稱爲神,又怎麼會使用魔氣來傷人?”醉夜坐在欄杆上想了想:“我覺得,這事定不簡單。”
“不錯。”陌月嘆了口氣:“這東麓神使用的魔氣就連我都是一籌莫展,莫不是,東麓神與我魔界叛徒勾結了?”
我靠着柱子昏昏欲睡,他們說什麼我懶得去猜,因爲只要到了東麓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不一定。”這時,嗚咽聲傳了出來:“我倒是覺得其實是我們想複雜了也說不定啊。”我連忙睜開眼睛,那寒弄用絲縷凝成的冰塊兒敷着自己紅腫的臉頰,原本妖孽般的臉蛋兒此時越來越青,由此可見下手的人手勁兒有多重。
“你這臉,看起來不像是無意間被打的呀!”我伸手敲敲腦袋:“哎,是不是你在外面風流,結果被我哥發現了,他見自己的小媳婦兒背叛自己於是勃然大怒實施家法?”
“舞亂!”寒弄忍着疼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是、再瞎說、我就宰了你!”
我只是開開寒弄的玩笑,緩解一下現在壓抑的氣氛而已。不過……我擡起自己的手,手心有點兒發紅,這種感覺倒像是發過什麼狠勁兒。
“霖皖醒了!”絲瑾撲到門口喊了一嗓子,我們立刻跑到霖皖的屋子裡。
霖皖正在運用靈力自行調理身上那可怖遊走的魔氣,他面色蒼白,但身手依然十分流暢。我們感受不到他的靈力,但卻似乎能夠嗅到其中深藏的奧妙。
我們屏息注視了一會兒,霖皖便緩緩睜開眼睛,他沉默了很長時間:“出發,去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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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確定你這回帶我們來的地方的確是東麓是麼?”憐傲掐着下巴看看四周,周圍的美景的確使人神往。
“你以爲?”寒弄撇撇嘴,正好牽扯到臉上的腫痛。
霖皖搖着扇子看看寒弄輕笑:“你這是被誰給揍了?怎麼下手這麼重?足足用了很深的靈力啊!”
“霖皖,你沒覺得這裡很美麼?”寒弄指指身邊的景物開口:“東麓鳥語花香,是爲春。這次來看,的確不同凡響。”
霖皖聽着寒弄那怪異的聲音不由得一笑:“嗯嗯,你說的是,的確如此。這裡的景物是這樣美妙,芳草叢生,落英無暇。”
“看來,這裡並非真正的東麓。”冰皇看看前方:“東麓城在前面。”
我隨着冰皇的眼神望去:“這已經是最後的天極了,拿下這裡,我們也就可以暫時喘息一陣子。”
憐傲掐着腰輕笑:“是,暫時喘息,讓別人不得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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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接近東麓正式領土時才發現,不,東麓並沒有城……這裡,這裡竟然是,竟然像一座道觀!巨大規模的道觀!
空氣中散發的濃濃草藥氣息使我作嘔,這種苦溺的感覺不禁使我反胃。我拍拍胸腔,抑制住這可怕的感覺。
花逝剛要踏入東麓觀便被醉夜攔住,醉夜眨了兩下眼睛:“不對勁!”他說着頓了頓:“我們走了這麼久纔看到這道觀,你們不覺得有問題麼?”
“去之前的三大天極時,寒弄施展的空間法術從來沒有過任何偏差。”我緩緩開口:“可是這回,未免差了太多。”
“你們就這麼相信我啊?”寒弄無奈的聳聳肩。
“我們腳踩的位置本該是東麓領地了,我們身處東麓已久。”霖皖擡起頭,水潤的眸子看看這不遠處的道觀:“正如北冥的禁地、西峰的夕樓、南嶺的祭臺那樣,這道觀所在的位置即是東麓力量最雄厚的地方。”
沉默,大家都是沉默起來。
霖皖將握住拳頭的手放在脣邊輕輕咳了兩聲:“我來這裡,不僅僅是爲了給我自己報這個仇,我來……是爲了蒼生!東麓觀的存在實在太過危險,只要這所謂的東麓神存在一日,蒼生必不得安寧!”
“感覺,這東麓,越來越可怕了……”絲縷擡眼眺望整座東麓道觀,恐怕這是我們這輩子見過的最雄偉的道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