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週上前知會了一聲,不一會兒便有小廝前來將三人引了進去。
三人還沒走到花廳,便見拿着醫術的張欣高高興興地迎了過來,逮着孟夏就開口道:“一聽到是你我可就馬上出來了,快說快說,是不是給我易容術的配方來了啊?我跟你說啊,要是你不是給我配方來着,那我可不想理你了。所以你一定是來給我易容術配方的對不對?”
趙毅一聽到這麼長一串話,嚇得頭都暈了,跟孟夏招呼了一聲後,居然直接一個大輕功蹲一邊屋頂上去了。
張欣瞅了一眼也不在意,乾脆直接站在了趙毅剛剛的位置,拉着孟夏的袖子繼續滔滔不絕:“啊,對了,孟家的事情我聽說過了,雖然沒能親眼見證,不過還真是大快人心啊,那陸絕真不是個好東西,你們這招棋真的甚好甚好,簡直深得我心。嘿嘿嘿,多虧我師父給你撬開了那個錦盒吧?是不是心裡特別感激啊?要是真的感激啊,那就速速將那個易容的藥方交出來。”
孟夏依舊微笑,直到走進了花廳裡,這才端起一個茶杯遞了過去道:“說了那麼多,口不渴嗎?”
“哦,是有點。”張欣應了一聲,接過水杯便一飲而盡,然後抿了抿嘴脣後又開始了:“哎呀,爲人爽快點!你就說這藥方你給不給?準備什麼時候給?不準敷衍我啊,要是我一不高興有了小情緒,小心我去你府裡放各種蟲蠍來着。要是怕了就趕快回答我的問題。”
“蟲蠍?看來你在齊國學到了不少東西嘛。”孟夏帶着小周落座後這纔開口道。
“是啊,齊國的醫術比大梁確實厲害多了,有很多地方都值得學習的。欸,不對,等等。怎麼又被你把話題帶偏了啊,誰要和你談論齊國醫術啊,孟小姐,孟大小姐,你倒是回答我藥方的問題啊。”
孟夏笑了笑:“藥方我自然會給你,你取紙和筆來,我這就可以寫給你。”
張欣本來打算再和孟夏貧一會來着,此時聽到孟夏這麼一說竟是完全呆楞住了,許久以後才一拍大腿,大呼了一聲“靠靠靠“,話癆的張欣便是連感嘆詞都要比常人多一些。
孟夏依舊笑得純良無辜:“怎麼,不想要了?”
張欣此時纔算完全反應了過來:“要要要,怎麼不要了!不過你真的給我啊?但是爲什麼一看你這麼幹脆我就覺得有陰謀呢?快說,你是不是又想要讓我幹什麼?”
小周也有些好奇,幫孟夏倒好茶後便也乖乖的坐在了孟夏身邊等着答案。
“確實是有件事來着……”
“我靠,還真有陰謀啊?我就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了,果然師父說得對,你和現在的太子殿下心切開都是黑的。”
“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孟夏完全不在意張欣的口無遮攔,繼續笑眯眯地開口道。
張欣一臉警惕地望着她,顯然是不願意相信。
“吶,張欣,你知道百草堂麼
?”
張欣一聽頓時有些不樂意了,一挑眉道:“你這話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嗎?你去問問哪個學醫的會不知道百草堂。”
“光聽到名字就這麼激動了啊,唔,要是我告訴你有個可以去百草堂學習醫術的機會,那你會怎麼樣?”
“誰激動,咦!等等,你剛纔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不。”孟夏偏偏頭一揚,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下一個瞬間張欣猛地就衝了過來,頗爲激動地逮住孟夏的雙肩就是一陣猛晃:“你說什麼!可以去百草堂學習!去去去去,我去!務必讓我去!不管你什麼要求什麼陰謀,我都答應。孟小姐,孟大小姐,我簡直太喜歡你了。”
孟夏被張欣搖晃的有些暈,還好小周及時出手相救,孟夏才逃離了張欣的魔爪。
”你說得是真的嗎?我真的能去百草堂學習嗎?”遇到自己在意的事情,張欣的話都少了許多。
孟夏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小周道:“小周你覺得可以嗎?”
小周是多聰慧的人啊,瞬間就明白了孟夏話裡的意思,略一思索後鄭重地點了點頭:“可以,我回去後定當竭力安排此事。”
張欣不明白爲什麼孟夏會問小周此事,不過見此事有望便高興地不得了,當即就手舞足蹈地要去收拾行囊,還好被孟夏勸了下來:“你先去取紙筆,易容術的藥方我也寫給你,也許你之後會用得上。”
“哦哦哦。”張欣連連點了點頭,然後一溜煙兒的就不見了蹤影,過了一會便捧着筆墨紙硯跑了進來,特別勤懇的親自磨起墨來,然後在孟夏身邊伺候起來。
“哎喲,好久沒看過張欣這麼狗腿的模樣了。”就在此時,一個清亮的女聲忽然響起,衆人回頭便看見陸清崖拿着一個機關弩走了進來。
“公主殿下。”孟夏和小周趕緊行禮道。
倒是張欣有些不滿地催促道:“別管她別管她,她就閒着沒事幹,別行禮了,快繼續寫啊,快點快點,就這麼寫了一半看的人心裡怪癢癢的。師父,哪兒涼快你哪兒呆着去,就算有事也一會再說。”
“張欣。”陸清崖笑得溫柔:“你皮癢了是吧?信不信我去把你藥房遍地埋上機關啊,讓你一輩子都別想再進去!”
張欣聞言頓時就“欸”了一聲,然後特別無奈地走到了陸清崖面前又是捶背又是捏手的,生怕陸清崖一個不高興真幹出這樣的事來。陸清崖輕哼了一聲:“說吧,這麼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啊?”
“師父您簡直英明神武花見花開人見人愛冰雪聰明聰慧過人目光如炬……”
“停!說重點。”
張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孟夏,見孟夏對自己點了點頭後這纔對着陸清崖開口道:“簡而言之就是我有機會可以去齊國百草堂學習了。”
“哦?那百草堂可神秘的很,傳說與齊國皇室有
十分密切的關聯,你怎麼有機會去那裡學習?”
張欣怒了努嘴指了指孟夏,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當他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孟夏也剛好停筆,將宣紙抖了抖然後將那張藥方遞了過去。張欣見狀慌忙小跑了過來,鄭重地結果藥方直接盤腿就地而坐,仔仔細細看了起來,也不嫌棄地下涼。
陸清崖此時又將目光放到了孟夏身上:“張欣他行事一向只論喜惡,不論因由,但是我不行。這件事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怕我不會允許張欣前往齊國。”
孟夏瞭然地點了點頭,將自己所猜測所知道所謀劃的事情挑揀了一些說給了衆人聽,說到最後便是張欣都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藥方認真聽了起來,越聽到之後越是有些憤慨,二話不說就走到孟夏的面前搭了搭脈。
“看不出來異狀。”張欣皺了皺眉,面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陸清崖仔細想了想,望向孟夏道:“你對我們還有隱藏吧?你說得這些話並不全面。”
孟夏倒是坦然,點了點頭應道:“是,但是哪怕我只告訴你們了這些,但是足夠了,不是嗎?”
陸清崖雙手環胸,在屋裡踱步走了片刻,這才一拍掌心道:“對,足夠了。這一趟齊國之行,我和張欣一起去,如若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日後也好有一個照應。”
孟夏沒想到陸清崖居然自願趟這次渾水,不由得怔了怔,隨即深深地向着二人鞠了一躬道:“那萬事便拜託二位了。”
陸清崖點了點頭算是應下,而張欣此時也恢復了原本的樣子,拍了拍胸脯笑道:“哈哈哈,看我的,沒想到這次能幫上你的居然是我,而不是蕭忘書那個傢伙。等我從齊國回來,一定要去狠狠地嘲笑他一番,別以爲被人叫做玉面神醫就了不起了,哼哼。”
“其實,你是嫉妒忘書長的比你好看吧。”孟夏一針見血道。
氣的張欣差點掄起陸清崖的弩箭給她兩發。幾人又說了一會話,眼看着時辰已經不早,孟夏這才帶着小周和趙毅告辭。不過趙毅這傢伙居然直接從房頂上掠過,完全沒有下來打招呼的意思,直到張欣他們回去了,這纔回到了孟夏身邊,還嘟了嘟嘴抱怨道:“同樣是大夫,蕭忘書就那麼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怎麼這個張欣就話這麼多呢?真的是吵死我了。”
“雖然話多了一些,但做事卻很踏實。”
“再踏實,是人也受不了他這樣說話啊,感覺就像身邊有三百隻鴨子一樣。真不知道你們倆怎麼還能笑眯眯地和他對話來的。”
孟夏和小周聞言都是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去理會趙毅苦悶的抱怨。
三個人騎着馬又往孟府趕去,卻不想纔到了府邸,便聽得小廝來報:“主子,蕭悅蕭姑娘過來了,從午後一直等到現在,您看是不是現在過去看看?”
孟夏聞言挑了挑眉:“蕭悅?她過來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