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桃說道:“也未必就是殺人,可能又跟上次一樣,是有人打架瞎喊的。”
話雖如此,但我們既然聽見了,豈有置之不理之理。於是我們來到那間足浴會所,來到二樓,在一個包間外面圍了不少人,黃小桃亮出證件讓他們閃開。
一個女的說道:“警察同志,你們可要爲我作證啊,那人的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一陣錯愕,黃小桃揮揮手道:“先進去看看!”
我們走進包間裡,看見一個男的癱坐在沙發上,腦袋歪在一旁,雙腳泡在一個木桶裡,桶裡的水還是熱的,他手指上夾着一根快要燃盡的香菸。
仔細一看,這男人竟然是聶亞龍的兒子!
他的雙眼的瞳孔正在快速擴散,面色泛紅,頸部的血管全爆了起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於是將耳朵附在他的胸口去聽,和我料想的是一樣,他的心臟被摘走了。
又是這種神乎其神的殺人手法,兇手毫無疑問是刀神!
我拿掉死者手上的煙,在菸灰缸裡熄滅,一縷香菸飄到牆上,上面隱隱綽綽地出現一些反光,我立即叫道:“把門關起來!”
黃小桃去關上門,屋裡只有我們三個,我身上有一片艾餅,是驗屍之後用來去除衣服臭味的。我把它放在菸灰缸裡,從男人懷裡掏出打火機,點燃,對着那塊牆壁不斷地薰。
上面出現了一行字:“江北殘刀,弔民伐罪!”
下面還有一行字,寫着:“宋陽,你已經知道事情真相了,只是你仍然不願意相信你爺爺有罪。”
這行字只浮現了幾秒鐘,就慢慢消失了,但卻始終縈繞在我心間,令我感到脊背生寒。
孫冰心問道:“他爲什麼要殺這個男人?”
黃小桃答道:“刀神肯定是知道他私吞那筆錢的事情了。”
孫冰心詫異地道:“他消息也太靈通了吧,我們不過是剛剛知道的,難道……”
我們三人交換了一下驚恐的眼神,刀神在監視或者竊聽我們,黃小桃沉着臉道:“叫警方來處理一下吧!我留下來盯着,你們先回酒店好好搜一搜,屋裡可能有攝相頭、竊聽器之類的。”
她給王援朝打了電話,叫王援朝立即過來。我和孫冰心先行離開了,回到酒店我撥了一下宋星辰的號碼,他立即來到走廊上,我說道:“別開燈,搜一下我們住的屋子,可能有監視設備。”
宋星辰去了他那屋,我從我的屋子開始搜,但一無所獲,然後我們去了孫冰心和黃小桃的房間,屋裡黑,我讓孫冰心在門口站着。
在屋裡一通搜,最後我發現沙發下面有一個小玩意,似乎是竊聽器,我用一個證物袋把它裝了起來。
開燈之後,宋星辰和孫冰心都進來了,我把事情告訴了宋星辰,孫冰心說道:“調出酒店的監控看看。”
我點點頭:“走!”
我們來到酒店的保安室,調出監控,把我們不在房間的時段全部快速看了一遍,可是並沒有發現有人進出過。
這時黃小桃打來電話:“宋陽,命案現場對面有一個攝相頭,我和王援朝正在看監控。”
我說道:“我們也在看酒店的!”
她笑道:“看來咱們步調一致嘛,不過這個監控什麼也沒拍到,案發時間,也就是半小時前,監控突然轉開了。剛剛我檢查的時候發現,和養老院前面的監控一樣,被什麼東西打出一個凹槽!”
“這麼說……”
“對!”沒等我說完,黃小桃便表示贊同。
看來聶亞龍看見的我爺爺,其實是刀神喬裝改扮的,這傢伙簡直就像幽靈一樣,所到之處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我一邊思索,一邊不斷按着快進。酒店的監控並沒有被動手腳的跡象,這個鏡頭是對着整條走廊的,假如有人來到我們屋前,不可能不被拍下。
我突然靈光一現:“除了我們以外,還有誰進過房間?”
黃小桃答道:“清潔工……還有那個編劇和導演!”
我叫道:“沒錯!發現竊聽器的沙發,就是那個導演坐過的地方,稍等一下,我查查他們。”
我在電腦上快速搜索起來,網上並沒有關於他倆的信息,也不知道是他們所屬的影視公司太沒名氣了,還是壓根就不存在。
眼下有一個更快的方法確認,我說道:“我們去他們的招待所,當面弄清楚。”
黃小桃答道:“好,警察已經來了,我和王援朝馬上趕過去!”
我們三個先趕到那裡,等待的時候,宋星辰從花壇裡撿了一枚小石子,一甩胳膊打出去,我看見旁邊電線杆上的攝相頭微微動了一下。
原來他在作試驗,宋星辰搖頭嘆息:“果然很難!此人打暗器手法,比我還強。”
孫冰心說道:“他爲什麼不直接把攝相頭打壞呢,打壞不是比打偏更容易,難道就是爲了秀手段?”
我笑道:“打壞豈不是暴露自己來過嗎?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
關於刀神的一切,對我而言始終是一個未解的謎團,我問宋星辰:“有沒有什麼武功,或者武器,可以在不破壞皮膚的情況下取出心臟?”
宋星辰搖頭:“據我所知,沒有。”
這時黃小桃和王援朝趕來了,我們一起進到招待所,向前臺人員一打聽,被告之那兩人今天就走了,我們一陣錯愕,我問道:“他們有沒有用過身份證,登記的名字是什麼?”
前臺人員找了半天才找到,給我們看,兩人的名字果然是假的,他們一個叫肖剛,一個叫肖烈。
“肖?”我突然明白過來:“他們是肖警官的後代,來這裡是爲了報仇的!”
黃小桃咬牙道:“好大膽子,竟然騙到我們頭上來了,絕對不能放跑,趕緊去火車站截他們!”
我們立即出門攔了兩輛車,路上孫冰心說道:“不對啊!第二起命案死者死亡的時間,他們正好在我們屋裡,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這個問題我也在考慮,目前我沒有答案,但這個巧合本身就很刻意,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實際上操縱死亡時間並非什麼神奇的事情,利用溫差、細菌、防腐藥水都可以,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詭計。
我說道:“先把人控制起來,之後去一趟現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