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看看！”
蘭晨曦不知道爲什麼提起葉璐老劍神和葉靈楓的臉色會那樣難看，不過還是很自覺的轉移了話題。
“沒什麼好看的，天亮了，就該結束了！”
老劍神不知道是不是和流霜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這次回來之後變得有些囉嗦起來，不過葉靈楓倒是覺得這樣還算正常，老人嘛，就該有個老人的樣子！
不知何故，老劍神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
“無端殺孽，天道有償！”
“什麼？”
葉靈楓一愣，隨即明白老劍神是在說自己。
“開玩笑，你不是逆天麼？也信天道！”
老劍神不動聲色的撿起地上一段枯枝笑着道：“逆天也是道。你看看這枯枝，天道向榮，可是這掉落在地上的枯枝不是道麼？就好像這大樹，枝葉本就是它的一部分，可是有的時候只有去掉了這些多餘的枝葉它才能更好的生長，萬類霜天競自由，但是這墜落的枯枝又何嘗不是一種道。”
聽了老劍神的話，葉靈楓和蘭晨曦不由自主的都陷入了沉思，老劍神的話似乎給他們打開了一道新的大門，逆天也是道。
在葉靈楓的思維力，修士分爲天地玄黃四個等級，天級巔峰便是天道，凌天等於天級，逆天等於天道，不過這是按照實力來分析的。
可是境界這東西卻又異常玄妙，有些人實力不一定強悍，可是境界卻高的驚人，比如武當山上那個老道士，龍榜上不到前五，可是境界，卻未必比第二第三的那幾個人低，甚至可能更要高。畢竟葉璐成名的時候那位老道士就百歲有餘，活到現在怕是要將近兩張了吧。
修士實力強悍可是卻未必有這麼長的壽命，龍榜上的高手葉靈楓見過不少，嚴維法算是相當熟悉了，武當山的道士，老劍神，師傅蕭伊人熟悉的很，鬼王進入天級自己也有過一面之緣，還有就是早有耳聞卻始終沒有見過算是自己叔叔的夜離殤。
這些人中卻是如同老王所言沒有天級，不過鬼王是個例外，他和自己一樣走的是逆天的路子，可是邁入天級的時候卻意外的走了天道的路子。莫非這就是老劍神所說的逆天也是道。
不過，這天級似乎容易了一些，鬼王癡心於自己的母親，又先後受挫於葉璐兩次，一聲執着於報復，他放下了這一層便進入了天級。自己頓悟是因爲楚青河的離開堅定了自己的信念。這天級有些容易了吧。
沒有到達天級的時候葉靈楓曾經仰望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可是邁入天級，，似乎，總感覺少了一些什麼關鍵的東西。
彷彿看透了葉靈楓的想法一樣，老劍神折斷一截枯枝扔了過來打斷了葉靈楓的沉思。
“葉小子，你可知道四境界十六象的說法！”
“四境十六象！”
葉靈楓有些詫異的問道，不只是他蘭晨曦也從未聽說過這種說法！
“也難怪，這種說法在七國之亂的時候就已經斷絕了，我也是在當年葉璐和紫霄論劍的時候聽到紫霄提起過。當年紫霄曾經坦言現如今的中州似乎被什麼束縛住了力量所有天地規則都被壓低了三層變得簡單。葉靈楓也同意這一點這才起了和仙界一較高下的心思，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似乎要突破什麼。”
“你是說，當年葉璐和仙界對抗的原因是因爲要突破力量的束縛！”
蘭晨曦不解的問道，女人很多時候都要比男人好奇一些。
“沒錯！”
老劍神朝着葉靈楓伸了伸手示意腰間的酒囊。
葉靈楓無奈解下酒囊扔給老劍神。
淺酌了一口，老劍神重新打開了話匣子
“當年老夫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感覺自己碰到了逆天巔峰的那個境界，你們明白的，是那種感覺，雖然說起來不靠譜，可是我們修士很多時候就是靠着那一絲絲感覺才突破的！”
葉靈楓和蘭晨曦點點頭表示明白，其實說白了，修士都是在追求極限，不論是天道也好，逆天也罷！所有人都在突破自己自身的極限，或者說人類的極限。很多時候那虛無的天道就是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但是呢？說來你們不信，幾年之後我的那種感覺消失了！”
“不會吧！”
葉靈楓驚訝的說道。
如果老劍神是資質平庸之輩抓到手的感覺消失有可能，可是老劍神是誰，那是幾乎站在整個中州人族巔峰的存在，資質平庸者四個字說什麼也找不上老劍神。
“是真的！起初我也很意外，可是力量上有增無減，直到葉璐和紫霄論劍的時候他們的一種說法才讓我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是什麼？”
看見老劍神又要喝酒，蘭晨曦頗不接待的按住酒囊，一臉好奇的看着老劍神。
“哈哈，這妮子！女兒家家的不好好穿針刺繡打打殺殺的事情這麼好奇！也罷！”
“因爲壓制着中州天地規則的力量在漸漸減弱，中州的天地規則在慢慢恢復，所以會產生這種力量明明提高，可是境界卻似乎在倒退的感覺！”
沒等到老劍神開口，葉靈楓搶先說出了答案。
老劍神一愣，有些詫異的看着葉靈楓。
“也難怪，你說的沒有錯，當時葉璐和紫霄提起這個觀點的時候我們也不信，可是，這些年，相比那些老不死的也都該接受這個觀點了吧！”
“那四境十六象是什麼意思？”
葉靈楓沒有和老劍神糾結在這個問題上而是繼續剛纔的話題
老劍神呵呵一笑朝着蘭晨曦看了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後者撅了撅嘴。
老劍神揚起腦袋一副打死不開口的樣子。
“服了您老人家了，怎麼跟個孩子一樣！”
蘭晨曦無奈的走到老劍神的身後給這位成名已久的老前輩開始了揉肩這項偉大的工作！
“我勒個去，我都沒有這個待遇！”
葉靈楓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表示自己也要，不料老劍神直接扔過剩下的半截樹枝招呼他！
“哎！所謂四境你們應該都明白是指修士的天地玄黃四個境界，黃級是初入武道天級是武道巔峰！而這四個境界中又分爲十六象分別是黃級衆生相，黃級非人象，黃級登堂象，黃級入世象。這衆生象是指懂得修士的法則卻也僅僅是懂得，還沒有脫離衆生象的意思。而非人象則是指已經漸漸明悟修士和普通人的不同逐漸嶄露頭角算是一個真正的修士。至於登堂入室你們應該明白這個詞語的意思吧！”
“照你的意思中州現在的修士境界豈不是要被壓低很多！”
葉靈楓一下子就聽出老劍神話中的意思考慮到其中的關鍵問題。
“閉嘴，別打岔！”
老劍神想要繼續用樹枝砸他，可是發現沒有樹枝了，只好大點聲說話嚇唬一下，似乎吟霜閣里老劍神對每個人都不錯，唯獨對葉靈楓意見老大了！
“好好您繼續！”
葉靈楓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態縮了縮腦袋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玄級四象分別是入微象，芥子須彌象，元嬰象，無我象！入微象是指可以感應到天地規則體察入圍，芥子須彌象是指領悟力天地規則的力量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元嬰象麼？”
說到這老劍神看了一眼葉靈楓和蘭晨曦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被老劍神這麼一看兩個人都有些發憷，這個老劍神保不齊有要幹什麼。
猛的蘭晨曦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
“元嬰象該不會是丹田之內結成第二元神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蘭晨曦語氣小心翼翼的，似乎自己都不敢相信，葉靈楓聽了這話也是聚精會神的看着老劍神，若是真的是這個答案，那太可怕了！如果是真的，那自己這樣算什麼，充其量就是個玄級高手。
這，有些不可接受了！
終於，在兩個人萬分期待的目光下老劍神點點頭！
雖然有了這個思想準備，可是看到老劍神點頭葉靈楓還是覺得一股冷氣由腳底傳到腦袋裡翁的一聲。
這算什麼，自以爲接觸到了天道的邊緣，可是，竟然還是在原地打轉轉，一時間葉靈楓無法接受這個結果，這等於是把自己的所有努力都作廢了呀！
“沒什麼好糾結的，你這樣，別人也是一樣，只是一種力量的不同劃分而已。將境界劃分不嚴密看似強大不過就是聽着好聽點而已，你葉靈楓殺那些所謂的天級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因爲對手是天級就不敢動手，怕什麼！”
老劍神的話雖然在理，可是顛覆了這麼久的觀點還是讓二人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好在葉靈楓和蘭晨曦都不是普通人略微平靜一下也就坦然了。
“不糾結了！”
老劍神有些玩味的看着葉靈楓，後者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道：“我還是比較好奇你老人家在什麼境界上！”說完，葉靈楓笑着看着老劍神。
老劍神獨孤純陽一愣，隨即大笑起來。若說葉靈楓能讓他感到佩服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不要臉，一個是堅持不要臉。這分明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呀！
“聽好了，玄級無我象就是指和丹田內的第二元神合一，這一點葉小子自己有體會，蘭家妮子也快了我也不多說了。下面就說說這地級四象，這地級四象其實沒有高低強弱之分，相反，代表了四個不同的修煉方向！”
老劍神說到這，葉靈楓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
“不是境界，是修煉方向！”
“沒錯，你們聽過女媧煉石補天的故事吧！”
看見兩人點頭老劍神繼續說道：“女媧折神鱉之足撐四極，平洪水殺猛獸，人類始得以安居。抓住四神獸鎮守四方，這青龍白虎玄武朱雀你們都知道吧！這修士分爲武者和術士兩部分，現在中州大部分都是武者術士不多，可是上古時期術士昌盛的時候幾乎整個中州都是術士武者很少。在黃級和玄級的時候是沒有什麼分別的，不過進入地級之後，兩者就會產生明顯的分別。玄武代表土，朱雀代表火，白虎代表雷，青龍代表水和風。同時玄武主防禦，朱雀主法術，白虎主攻擊，青龍術法兼修。修士不如地級之後就會產生明顯的分歧，這纔是真正的進入當時一流高手的境界。至於地級四象的劃分，強弱在自然見分曉，固定意義上的實力劃分是無法籠統的描述的，因爲，到了這個地步的高手身上什麼奇蹟都可能發生。至於天級四象，我也只是聽葉璐和紫霄說起過。分別是，化生，藏意，四極，通天，至於具體的，等你們到了那個地步自然會知道的。”
老劍神說完，天色也微微有些發亮，東方的啓明星冉冉升起，葉靈楓和蘭晨曦還沉浸在老劍神帶來的震撼當中，這一夜的談亂幾乎顛覆了兩個人的思想和認識。
“老劍神，你今天跟我說這些不會是中州要有什麼大變故了！”
相交蘭晨曦還在沉思境界劃分強者的區別，葉靈楓卻想到了老劍神此時此刻說起這些的意思。
老劍神點點頭，暗道葉靈楓雖然武道上的天賦不是那麼出衆，但是亂起才思敏捷當時卻少有人能出其左右與他比肩，或許這就是命吧！
“你說的沒錯，前些日子和流霜在一起我見過仙界那個什麼使者，也見過了一位故人，他的意思是會陸續聯繫中州高手聯名公佈四境十六象的力量劃分。從新定位中州的力量法則。”
“是麼？”
出奇的葉靈楓似乎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平靜的異常
“這麼說你那位故人是紫霄了，你們準備聯手打破壓制中州力量的東西!”
“是呀，有這個打算，你去麼？”
“不去，找死的事情我纔不幹呢？”
“聰明！”
葉靈楓和老劍神兩個人一老一少互相打着啞謎聽得蘭晨曦一頭霧水，看見蘭晨曦這個樣子，老劍神哈哈一笑
“小妮子，論起武道天賦你比他葉靈楓勝了不止一籌，也有我年輕時候的一半了，可是，要說陰謀詭計，十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聽到老劍神的調侃蘭晨曦惡狠狠的等了葉靈楓一眼，後者哈哈一笑
“老劍神這你可就說錯了，和晨曦打了這麼多次，我可是勝多輸少呢？”
說完，得意洋洋的看着老劍神。
“哼哼！”
老劍神冷眼秒了一眼葉靈楓說道：“蘭家小妮子傻，莫說是她，那個風無邪，劍閣那個沈耀，你那個妹妹芸兒論實力都能打贏你，這妮子本來都有一招贏你的實力。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似乎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老劍神直接把葉靈楓這個吟霜閣主的實力直接貶低到了極限，蘭晨曦似乎都不相信這個說法。可是，出乎意料的，葉靈楓卻主動點了點頭
“沒錯，吟霜閣這些人我大概也就能和蘇媚那丫頭打個平手而已！”
老劍神點點頭，一副算你誠實的樣子。
反倒是蘭晨曦一頭霧水十分不解。
似乎今天老劍神的心情比較好願意多說話，又好像他故意要解開葉靈楓身上的秘密一樣朝着蘭晨曦說道
“以後再和這小子動手，什麼都別管，上來直接最強的一刀用上，然後步步爲營一路猛攻不給他時間，只要不是拼命，我保證你打一次贏一次！”
“可是！”
這個辦法蘭晨曦不是沒有用過，可是被葉靈楓一連三次冰凝擋住進攻，然後就是葉靈楓那套強悍的幾乎讓人應接不暇的連擊，似乎這辦法不管用。
老劍神搖搖頭道：“不然，葉家小子其實一直都在騙，騙你們不敢出手而已，你們都是高手，資質非凡，同樣的招式第二次用在你們身上幾乎就沒有什麼作用了，因爲除非力量差距過大，否則體驗過一次的招式下一次就會看出破綻。而葉小子則不然，他本身資質有限這一點他自己知道，所以纔會通過其他途徑來提升自己的實力，而冥修那些手段大多數對身體都有害，除非拼命否則他輕易不會動用。可是，面對一個實力比自己高的對手的時候他有什麼辦法，那就是騙。不論是在氣勢上，招式上都做出一種無懈可擊的完美，卻不知道越是這種完美就越證明他的脆弱。一旦完美被擊潰，就是他敗北的時候，所以，蘭家妮子，你之所以贏不了他是因爲他在你心裡留下了陰影，一種不可戰勝的陰影。高手過招最忌未戰先怯，你雖然沒覺得，可是潛意識裡卻有這種感覺。所以你才贏不了。”
聽了老劍神的話，蘭晨曦陷入了晨曦，開始回憶和葉靈楓的一次次交手。
“我說，你給我留點家底行麼？我發現我把你弄來就是錯誤！”
葉靈楓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根稻草叼在嘴裡，躺在地上翹着二郎腿一副痞子樣。
“哼哼，你也知道，若不是看在劍上，我第一個活劈了你，老夫精心培養了十多年的玉蘭三葉草被你給吃了！”
“別別別，不久一盆破草麼？還比你那把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