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快的向前方掠去,隱匿在距離馬車三十丈左右的一棵樹上,留心注意着馬車周圍的一舉一動。猛的,心中又涌起了一絲的不安,又感覺到了和剛纔趕來之時相似的殺氣,心中冷笑:“哼,鐵騎會倒是肯下本錢,動用了這般多的殺手,還在林中埋伏,難道宋閥真的有援兵趕來不成?”
想了一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凝視前方的廝殺。
此時雙方的人馬都是已經殺紅了眼,招招攻敵要害,刀刀取敵性命,當真是慘烈無比。
宋閥的人此時已經是個個有傷在身,可是仍是將手中的刀舞動的如風似雨,穩紮穩打,攻防有序,可見這宋閥的確是不虧爲名門大閥,刀法別具一格,閥中的族人也是人人都學的一身過硬的本領。
俗話說兵貴精而不貴多,宋閥的人馬雖然只有區區的三十幾人,可是個個都是用刀的好手,在加上一個個都是勇猛殺敵,不懼死傷,所以傷亡較少。
再觀鐵騎會這一方雖是人數上佔有絕對的優勢,可是大多是一些烏合之衆,本身的功夫欺負那些平頭百姓綽綽有餘,可是一旦與真正的高手對上幾招便破綻百出,心慌意亂。戰鬥力不可與宋閥的這些人相提並論。這才一會兒的功夫,鐵騎會這一方便已經有二十幾人一命嗚呼,還有十多人身負重傷,顯然是已經沒有再戰之力。
宋輝此人的武藝當真不錯,手中的一把鋼刀猶如蛟龍出海,舞的是虎虎生風,將身邊的敵人殺的是膽顫心寒。只見宋輝豎起刀鋒,一刀向上挑開劈刀而來的敵人,緊接着刀勢急走偏鋒,閃電般攻出六刀,將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刀劍一一盪開,一個“猛虎翻身”,兩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出,繞過敵人的攻擊,穿空隙而過,三盡數踢在三人的胸口。被踢三人立時胸骨折斷,口噴鮮血,眼中一片漆黑,身軀翻滾着向後撞去,將身後的鐵騎會的幫衆撞的是東倒西歪。
鐵騎會剛纔發話的那名黑衣大漢見狀,惱羞成怒,爆喝一聲:“天殺的宋閥小狗!你們給老子讓開,我要親手宰了他!”說話的同時,身體騰空躍起,一個空翻,雙手握刀,一招“力劈華山”當頭向宋輝攻來。
“此人功夫絕對可算是一流高手,可是觀他這刀法似是並不純熟,難道他的成名兵器並非是刀?”我心中嘀咕着,眼睛卻沒有從他們的打鬥上挪開。
卻見宋輝冷冷的說道:“怎麼?任蛟命手下的二巨頭之一的惡僧何時扔掉了賴以成名的‘鬼頭雙鏟’而涌起了大刀?難道想自尋死路嗎?”
此黑衣大漢正是鐵騎會幫主任蛟名手下的兩大巨頭之一的惡僧,此人並非是佛門中人,不過卻是留得光頭,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無惡不作,惡僧之名便是由此而來,乃是任蛟名的得力手下。另外一人則是與惡僧臭味相投的豔尼,此女頗有幾分姿色,貌美如花,卻是心如毒蠍,同樣是殺人不眨眼之輩,更是惡僧的姘頭,二人狼狽爲奸,壞事做盡。手中的功夫卻是不凡,因此也甚得任蛟名的重用。
惡僧此次就是奉幫主任蛟名之命,喬裝打扮,前來在此劫殺宋閥的人馬。沒想到才一個照面,就被宋閥的人識破了身份,知道今日之事必要斬草除根,將宋閥這些人全部殲滅,否則漏出出風聲去,勢必找來宋閥的追殺報復。鐵騎會的實力雖是不弱,但是和宋閥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於是,惡僧一出手就霍緊了全力,以一人之力對上宋閥的兩名高手,以自己輕傷的代價纔將那兩人擊成重傷。可是見到宋輝已經殺了自己十多名幫衆,信中怎能不惱羞成怒,於是,顧不得肩頭上的傷口,爆喝而起。
卻看宋輝見惡僧的刀勢如虹,威風凜凜,勢大力沉。心下曉得這惡僧實是他平生所遇之勁敵,不敢消失於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運起十成的功力,扎穩下盤,輕輕一刀精確的劈在惡僧的刀鋒之上,巧妙的御開惡僧勢如猛虎下山的一招。然後迅速一個轉身,左腿一個迴旋,踢向惡僧的軟肋。
“好刀法!用的巧,使的妙!”我心中稱讚了一聲。
惡僧見宋輝巧妙的擋開了自己的領空一擊,心中就知道大事不妙。忙猛提一口真氣,身體下墜的速度立時減緩了許多,然後運功於左掌之上,準確的拍在宋輝攻來的左腿上,同時借力身體一個空翻落在一旁。
“媽的,這惡僧果然是名不虛傳,手中的功夫當真了得,而且更是變化多端。況且這次他用的還不是他的成名兵器,否則我可就有的受了。”宋輝心中暗暗道。
宋輝如此,惡僧心中更是驚訝:“他孃的,沒想到宋閥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也能擋老子的全力一擊,而且刀法運用的更是巧妙,真是氣死我也!早知道會碰上這般難纏的角色,老子就把我的‘鬼頭雙鏟’帶來了。”
宋輝“哈哈”大笑兩聲道:“我還以爲惡僧有多大的本領?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若是你技止於此的話,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你就伸長脖子,準備挨刀子吧。”
“呵呵,這宋輝倒是機靈,懂得用激將法這一招,看來他是想激怒惡僧,讓他心浮氣躁,自己亂了分寸。惡僧的實力的確是高他一籌。”我心中道。
惡僧幾時被人這樣的侮辱過,氣的是怒火中燒,咬牙切齒,大喝一聲道:“媽的,你個黃毛小子少逞口舌之能,再接你大爺幾招,老子一定將你的舌頭割下來喂狗!”說完,揮起大刀,閃電般向宋輝連攻五刀,刀刀攻向宋輝的要害。
我看了惡僧的刀法,點點頭道:“這惡僧雖是作惡多端,可是高手畢竟是高手,看他這幾刀,顯然是並沒有因憤怒而亂了分寸。”
宋輝亦是心中驚訝,他沒想到惡僧居然能沉得住氣。他也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惡僧,自己唯一能打敗惡僧的辦法就是想方設法的激怒他,不過現在看來這件有些棘手。這惡僧也不是頭腦簡單之輩。
不管三七二十一,宋輝要緊牙關,提刀迎了上去。
只聽空中“噹噹……”響聲不絕,聲聲震耳欲聾,可見兩人都是用上了全力。宋輝心中叫苦道:“媽的,沒想到這禿驢的手勁如此之大,還好我的手勁也是不弱,否則這把鋼刀早已經脫手而飛了。他孃的,剛纔虎口一陣巨痛,想來是已經被這禿驢的幾刀震裂了。”
惡僧也是越打越心驚,他可是沒想到眼前這個黃毛小子能硬擋自己這麼多刀,心中罵道:“天殺的,這小子還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能接老子這麼多招,更是震的老子虎口隱隱作痛,真是氣死我了。看來,老子不得不出真功夫了,遲則事情恐怕有變。”
宋輝和惡僧的打鬥我雖然是歷歷在目,可是場中其他人的廝殺我也沒有放過。此時宋閥的人已經亡了一半,剩下來的也不過是在苦苦硬撐,他們將馬車緊緊的圍在中間,很是吃力的與敵人廝殺。
鐵騎會這一方也是死傷慘重,他們至少也死傷了將近兩百人,剩下來的也都是氣喘吁吁,有傷在身。可是這些人是鐵騎會中的高手,自然更是難纏,仍是不停的對宋閥的人猛攻猛打。
我剛要出手相助,卻突然感到林中的殺氣重了許多,而且還在不斷的加劇。
“難道是宋閥的援軍到了?還是他們這些人受到了場中殺氣的感染而加重了殺意?”我心中不由的嘀咕起來。
這時,猛的見鐵騎會的人有幾個衝過了宋閥的護衛,舉着大刀,飛速的向馬車攻去,殺氣騰騰。
只聽宋閥的護衛中有人大喝道:“三小姐小心!賊子殺過去了!”
“媽的,想傷我的玉致?”我心中罵道:“沒門!找死!”手中微微用力,凌空攝來幾片樹葉,向攻向馬車的鐵騎會的那幾人打了過去。
攻向馬車的四人心中正在得意,躍在空中,空中大喝道:“殺!”。猛的覺得寒光一閃,自己的頸部便有一股獻血如水柱般噴出,身體更是彷彿被人用巨錘迎頭痛擊,渾身的骨頭好似已經粉碎,卻見馬車離自己是越來越遠,重重的摔在地上的時候,撕心裂肺的疼痛才從頸部傳遍了全身。
周圍的鐵騎會幫衆看的更是目瞪口呆,心神巨震。他們明明看見自己這方已經有四人躍到了馬車的上方,可是剛剛喊了一個“殺”字,便見此四人脖子上莫名其妙的獻血狂噴而出,便想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身體更是像死魚一般。臉上帶着驚恐的表情見了閻王。
鐵騎會的衆人不由得停下了攻勢。看的宋閥的衆人也是面面相覷,忙趁此機會向馬車收攏。這時纔看見倒地不起的四人,頸中的獻血仍是在汩汩的向外流着。見此四人死相恐怖,表情更是恐懼猙獰,心中亦是吃驚。
此時,林中的殺氣也紊亂了起來,看來他們也對鐵騎會突死的四人驚詫不已。
戰場中只有惡僧和宋輝還在大打出手。
惡僧眼中閃爍着黑色的光芒,功力突然暴漲了一倍,打的宋輝是毫無還手之力,苦於防守,眼看就要有所不支。
這時,只聽車中傳出一聲嬌喝:“都給我住手!”
正是宋家三小姐,美女宋玉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