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剛重創了李子通,想來也不會在有什麼麻煩,在加上沿江的景色頗爲秀麗,於是我們就放慢了行船的速度,較欲期的行期多了兩日纔到揚州。
此時的揚州,卻再也沒有了一年多前的那種繁華的景象,城垣上列滿了手握鋼槍的隋兵,城外則是因大量的居民逃難而造成的一片狼籍,原本平滑的城牆壁上現在卻是稀稀拉拉的張出了幾棵雜草,顯是一直都未曾有人護理。
城門外也沒了等候進城的百姓排起的長長的隊伍,城門兩旁擺起的販賣各種小商品的地攤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去而代之的則是尺許長濃密的雜草。
一隊十來個隋兵橫七豎八的散佈在大門外,面目猥瑣的盤查着進出揚州城的零零散散的百姓。縱是如此,他們也要對百姓的物品肆意的翻上一翻,碰上有什麼自己中意的東西便收如囊中,百姓若是敢有異議,他們則是拳腳相加。
看到這種場景,我心中嘆息隋朝真的是大勢已去。
我們剛剛走到城門口,就聽一個隋兵頭目喝道:“站住,快點把你們的隨身之物統統的拿出來,本大爺要檢查。”
我瞟了說話的隋兵一眼,見此人眼斜嘴歪,面目實在是齷齪之極。
隋兵頭目突的見到我的身後還緊跟着兩個嬌滴滴的絕色美女,心中色心大動,搓着手掌,笑眯眯的說道:“呵呵,兩個小娘兒們長的到是標誌,比那‘醉仙樓’的姑娘可要強上許多,過來陪大爺樂樂,大也一高興說不定還能賞你幾兩銀子花花。”說完就要上去動手。
耿亮聽後火冒三丈,兩步就躥了上去,一手抓住那頭目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大罵道:“畜生,當真活膩了不成!若大的王朝就是敗壞在爾等之手!看你爺爺我今天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說完,耿亮甩起手掌運足了力氣,“啪啪”的猛抽了幾個嘴巴,然後將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周圍的隋兵見頭目被達的滿地找牙,才清醒過來,紛紛拔出隨身兵刃,罵道:“官兵你也敢打,我看你必是搶匪,老子殺了你去領賞。”
“住手!”城門中傳來一聲怒喝,一個身着盔甲的中年男子,健步走了出來,面露怒容。身旁還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男子並肩而行。
“門主,那個隋將身邊的男子屬下認識,是我們在揚州的一個‘執事’汪洋,想來是壇主怕自己不好出面,派來接應我們的。”耿明湊到我的近前耳語道。
身着盔甲的中年男子走到隋兵頭目的身旁,一把將其從地上提了起來,“啪啪”又是兩個嘴巴,嚴厲的喝道:“混蛋!瞎了你的狗眼!滾到一邊去!”
此時汪洋快步向我走了過來,恭敬的拜道:“小的管家汪洋,拜見段公子,東家也就是您的叔父接到您的要來揚州的消息後,就命小的在次等候。剛剛見巧見竇賢將軍聊了幾句,不想卻發生了這種事情,讓夫人受驚了。小的實在是難恕其罪。”說完,汪洋“撲通”的一下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竇賢剛剛轉身,就看到了這一幕,心下一驚,“至於這樣嗎?那頭目也只是在言語上侮辱了她幾句,尚未動手已經被人打的爬不起來了。怎的像是犯了死罪一般。此人當是段天德段財主的親侄無疑,當好生的親近親近。”
他哪裡知道我的身份可是“天涯海閣”的門主,而汪洋只是一個小小的“執事”。二女則是門主夫人。“天涯海閣”門規極是嚴厲,等級分明,若是因自己辦事不利使得門主或是夫人受到了侮辱那可是大罪。要受到刑堂的嚴懲。否則“天涯海閣”也不會屹立千年而不倒了。
衛貞貞衣袖微微動,一股柔和的勁力將汪洋從地上托起身來,輕聲道:“管家請起,此事與你無關。”
汪洋聽後忙把目光投向我,見我點頭同意,他臉上才露出了喜色。接着將身着盔甲的中年男子拉到我的身前,恭聲道:“容小的爲公子引見,這爲就是小的前段時間結識的好友中郎將竇賢將軍。”
“竇賢見過公子,貴叔父曾誇公子是如何的玉樹臨風,在下心中早是歎服只恨無緣相識,今日得見果然是人中龍鳳。”竇賢抱拳恭敬的說道,語氣有些諂媚。
我回禮道:“竇將軍過獎了,將軍近日見過家叔嗎?不知他近日身體可好?”
竇賢道:“段老闆與獨孤盛將軍乃是好友,小將長年跟隨獨孤將軍,所以經常見到段老闆,公子放心,他身體一向都好。”
汪洋笑着說道:“公子,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進城在敘吧。東家想您想的緊了,若是回去晚了小的恐怕又少不了一頓罵了。竇將軍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吧,我在‘滿福樓’安排一桌,我們好好的聊聊如何?”
竇賢也是精明之人,又怎會不明其意,知道此話是乃是客套之語。笑着說道:“我這裡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你們了。”
汪洋道:“如此我們就改日再敘。”
我們向竇賢話了別,走進了揚州城。向“滿福樓”走去。
城外一片荒涼,城中也是所差無幾。
街道兩旁的房屋已是“千瘡百孔”,有一小本分更是已經破爛不堪,顯是房屋的主人已經帶着家眷逃走,或是被城中的隋兵殺害。因爲在這些房屋中居住的都是隋兵,這也難怪,此次楊廣避安揚州隨行軍馬達十五萬之多,他的皇宮又不許將士歇息,只許他一人享樂。這些隋兵自然將房中的百姓趕了出去,自己用來留宿。
而士兵平時無所事事,心中有憋着一肚子怨氣,卻有不敢找上頭評理,也就只好拿江都的老百姓撒氣了。所以城中隋兵搶店砸鋪,姦淫婦女的事情時有發生。
如此惡劣不堪的環境下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怎能安穩的生活,於是便攜帶着自己的家眷細軟,紛紛逃出了江都,投奔他處。
因而道路兩旁的店鋪大部分早已關門不做,碩果僅存的幾個則是因爲背後有一些後臺,才免遭禍害,可是生意蕭條的很。
昔日揚州城中那種繁華喧囂的叫賣聲早已經消失殆盡,久絕於耳了。只是不知道那買包子的老馮和惡婦如何。
我和兩位嬌妻走在前面,汪洋緊跟在我身後,而耿氏兄弟則是緊隨汪洋而行。
我停下腳步,問道:“汪洋,你可知道城南那個賣包子的老馮怎麼樣了?”
汪洋一聽我在問話,忙緊邁了兩步來到我的近前道:“因爲老馮做包子的手藝在這裡很是有名,楊廣到江都的第二天就把他昭進了宮,讓他進了御膳房,專司爲楊廣和他的妃子做各種各樣的包子。後來被楊廣處死了,就是竇賢監斬的。”
“死了?”我追問道:“因何而死?”
汪洋想了一想道:“據說馮強此人是頭蠻牛,時常和膳房的其它人爭執,給人陷害,在他弄給楊廣吃的包子塞了根兩分長的魚刺骨進去,刺到了楊廣的喉嚨,楊廣一氣之下就將其處斬了,此事牽連三百多人,恐怕就連陷害他的人也在其中。”
我聽後,關心的向衛貞貞瞧去,見她仍是笑顏贏贏才放下心來。
“對了”我接問道:“韓雷是不是已經把‘滿福樓’賣了下來。”
汪洋答道:“回門主,正是如此。壇主趁此揚州人心惶惶,動亂不安之時,以極低的價錢將‘滿富樓’買了過來,又花了一比錢將其周圍的一些房屋買了過來,將‘滿富樓’進行了擴建。”
我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可是對當地的百姓施壓強買嗎?”
汪洋一聽,見我有了怒意,惶恐道:“秉門主,我等怎敢觸犯門規,我們所付的銀兩絕對比他們的房屋所值高出許多,請門主放心。”
我臉上露出笑容,點了點頭。猛的想起雙龍曾在竹花幫的外圍跟言寬混過一段時間,便問道:“你可曾有關於‘竹花幫’的消息?”
汪洋想了想道:“‘竹花幫’的幫主一個多月前就被楊廣派人處死了。楊廣到了揚州就下令命人將‘天仙樓’的紅牌玉玲送進宮裡,供楊廣淫樂。可是他自己本就是與玉玲相好,又怎會將她送如宮中造那昏君侮辱,於是便遣人偷偷將玉玲送走了。
楊廣知道以後就將其斬首示衆,同時又下令誅殺‘竹花幫’幫衆,此時的‘竹花幫’在也沒了以前的威風,在揚州的勢力分崩離析了。”
“唉,楊廣當真是昏庸無道,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說完繼續向前走去,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滿福樓”前。
“呵呵,終於就要見到瑜兒她們了”我牽起衛貞貞和傅君婥的小手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