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方剛走後沒有多久,楊公卿與玲瓏嬌兩人便接踵而來,到了酒樓滿臉的義憤填膺之色,看的出,一定又是宋蒙秋與王玄應又故意的刁難他們兩個了。
我爲他們兩個倒了一倍茶水,笑道:“誰惹楊公如此的生氣?”
楊公卿仍然怒氣未平的說道:“還不是宋蒙秋這小子,我們的兩萬將士在城外與李密的大軍廝殺,哼,聽說這個小子昨天晚上竟然帶着數名他的心腹將領去了曼清苑鬼混,更是將整個曼清苑都包了下來,哼,出手更是十分的闊綽。”
我聽後也是冷哼一聲道:“哼,去曼清苑必定不止是他宋蒙秋一個人,沒有王玄應的撐腰量他也不敢如此的囂張,對了,楊公可知道他們幾個此去曼清苑是爲的什麼?”
楊公卿尚未答話,便聽旁邊的玲瓏嬌道:“宋蒙秋說是大戰在即,宴請將士以壯軍威,哼,還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的不用說也知道,一定是衝着尚秀芳去的。”
聽倒“尚秀芳”三個字,我心中一驚,登時想起了尚秀芳與石青璇尚在曼清苑之中,王玄應這小子色膽包天,洛陽又是他的地頭之上再加上他現在掌握這洛陽城內的生殺大權,以他貪婪的性格說不定還真的會作出一些荒唐無恥的事情來,於是臉上的表情登時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楊公卿看出來我的臉色有異,旋即明白過來,笑道:“公子無需擔心,王玄應那小子雖然是膽大妄爲,但是膽子還沒有大到敢對天下聞名的尚才女不敬,若是傳了出去,不要說是其他勢力的兵馬,就是江湖上的人也能夠將王玄應這小子剁成肉泥的。”
楊公卿說的話雖然有道理,可是我心中仍然放心不下,向門外說道:“商烈。”
“屬下在”只聽門外傳來一個洪亮而乾脆的聲音,商烈威風凜凜的走了進來,恭敬的站在我的面前道:“公子請吩咐。”
我向商烈問道:“你帶領十八騎速去曼清苑暗中保護尚秀芳還有石青璇,無論是任何人敢對兩女有絲毫的歹意,殺無赦!”
商烈抱拳應道:“屬下領命!”說完,大步的走出了房間,帶領着十八騎盡數的趕去了曼清苑,上官龍出事之後,在“天涯海閣”在洛陽的勢力的暗中的支持下,由榮鳳祥接管了洛陽幫,曼清苑乃是洛陽幫的產業,自然一併的歸屬到了榮鳳祥的名下,而榮鳳祥又已經在我強大的武力之下,曼清苑自然也就成了我的產業之一。
楊公卿笑道:“呵呵,沒想到公子到是一個多情之人,只是萬一王玄應真的在曼清苑中惹下來了禍端,十八騎必定會遵從的公子的命令殺無赦,如此一來,我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畢竟現在洛陽的兵馬還是掌握在王世充父子的手中……”
我冷哼一聲道:“哼,王世充算什麼東西,憑我現在手中掌握的實力,縱然動用武力拿下洛陽也是易如反掌,這樣做雖然是下下之策,但是誰要是敢打尚秀芳與石青璇的主意,我定然會將他們趕盡殺絕!”說到這裡的時候,一股森然的殺氣從我的身上漫起,就坐在我身邊的楊公卿與玲瓏嬌兩人都感到了滿天殺氣中的絲絲寒意,心中不由得打了一個突。
楊公卿卻道:“公子是性情中人,但是此事非同小可,一個不好的話,我們就有可能滿盤皆輸,畢竟王世充已經虎踞洛陽十數年,勢力在這裡早已經紮下了根,若是我們名不正言不順的話,很難得到當地富紳的支持的。”
我點了點頭,剛纔也是一時氣憤,現在冷靜下來之後想了想道:“楊公放心吧,商烈不是一個莽撞之人,必定會慎重的考慮再採取行動的。”然後我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宋蒙秋可否撥給我們軍餉糧草?”
玲瓏嬌道:“的確是撥了一些,不過相比較他的親信兵馬來說,所撥我們的那點還不夠他們享樂的呢,而且我們的武器裝備與他們的兵馬也是不能相提並論。”
我沉思道:“如此一來,宋蒙秋若是再讓我們的人馬打頭陣的話,再次面對李密的時候就是我們全軍覆沒的時候了,哼,王玄應果然打的好主意!”
誰知楊公卿卻是笑道:“這個公子大可放心,打頭陣的絕對不會是我們的兵馬。昨天我們以區區兩萬人馬抵擋了李密的數萬大軍,嘿嘿,看在王玄應小子的眼裡,他必定會認爲是李密的兵馬不值一提。說不定會親自領兵出城與李密大軍廝殺不成。”
玲瓏嬌笑了笑道:“楊公說的很有道理呢,王玄應那個小子狂妄自大,明明自己沒有多大的本事,卻又好大喜功,與他老爹老奸巨猾的性格截然相反。”
我笑了笑道:“如此一來,只要王玄應在李密的手下討的苦吃,必定惹起王世充的大怒,那個時候洛陽岌岌可危,王世充不得不將兵馬交到我的手中。嘿嘿,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計策,不過還需要楊公與玲瓏的配合才行。”
“哦?”楊公卿聽後,立刻喜上眉梢,忙於我合計起來……
這天剛過了午時,李密便將大軍的營帳向前推進了十里,距離洛陽的城池只有五里之遙,李密的此舉登時震驚了整個洛陽城,也是大出洛陽城內各路英豪的意料,要知道李密乃是攻城的一方,若是離敵方的城池過於接近的話,必定會飽受敵軍的偷襲之苦,因爲距離城池極爲的接近,總是偷襲不成,也能夠迅速的撤回城內避免較大的傷亡。
李密此舉可看出他極爲強大的自信以及膽略,更是可以看出他對王世充的蔑視,主要是因爲他已經知道了王世充已經在獨孤峰的拳下重傷,否則他也不會做出如此膽大的決定。
李密的大軍在洛陽城外對洛陽虎視眈眈,整個洛陽城的上空都籠罩着一種恐怖的氣氛,畢竟在軍力的對比上洛陽與李密的人馬比起來相差深遠,而王世充本人更是身受重傷,將洛陽的所有兵馬都交到了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的手中,如此一來,怎能讓全城的百姓安心。於是,所有的老百姓都是縮在家中,足不出戶,在恐懼之中渡過了整整一個下午,可是出人意料的是,李密當天下午並沒有對洛陽城發動攻擊,只是不住的派出兵馬手持旌旗在洛陽的城外來回的跑動,口中不住的吶喊着。
這天傍晚,夜深人靜的時候,洛陽城內的楊公卿的府中突然火光沖天,數百名手持長槍刀劍的武士在府中匆忙的奔走着,口中不住的高喊:“抓刺客!”,同時圍着數名黑衣人不住的發動攻擊,玲瓏嬌更是與一名黑衣廝殺在一起,只見院中不斷的傳出刺耳的金屬撞擊的聲音,冰冷的刀劍在火把的照射之下反射出森然而極富殺氣的光芒,一道道的映入衆人的眼中,讓周圍的武士心境膽寒,因爲這些黑衣人的武功之高強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就連玲瓏嬌也是在勉強的支撐着,若非周圍衆多的武士分散了與玲瓏嬌廝殺的黑衣人的注意,恐怕玲瓏嬌早已經傷在了他的手中。只見這幾名黑衣人在人羣中穿梭如同遊戲一般,飛轉騰挪,手中的刀劍揮舞的快似閃電,急若流星,縱然是在四面八方急攻而來的無數的刀槍劍戟之中也是遊刃有餘,更是不斷的傳出衛兵痛苦的慘叫之聲。
這時,只聽正在與玲瓏嬌廝殺的黑衣人操着有些沙啞的嗓音說道:“任務已經完成,我等不必戀戰,速速回去覆命!”說完,手中加了三分功力,登時將自己的胸前劃出一片寒光交織而成的劍網,簡直是無懈可擊,更是暗藏着森然恐怖的殺機,無奈之下,玲瓏嬌只得一個空翻,退後數丈方躲過了敵人如此辛辣的一招。眼睜睜的看着這幾名黑衣人從容不迫的躥上房頂,消失在漆黑的夜幕當中,玲瓏嬌氣氛的跺了跺腳,最周圍的衛兵家將喝道:“將府中所有能藏人地方給我搜個遍,不可放過一個賊人!你,馬上去將洛陽城中最好的大夫請來,楊公被賊人所傷。”
“是!”衆人領命四散而去,玲瓏嬌一個轉身,疾步的走如房中,臉上卻是掛這一抹叫人不曾察覺的有些“狡黠”的微笑。
這天晚上的刺殺立刻驚動整個洛陽城,城內衆說分雲,不過種種說話李密是難逃干係,李密也的確是最值得懷疑的人,因爲楊公卿乃是王世充手下最富盛名的將領,李密此次大舉進攻洛陽必定會先下手除去王世充手下的這些能政善戰的將領,就像他與獨孤峰聯合將王世充擊成重傷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與雙龍趕到了楊公卿的府中探望,管家將我們三人領入楊公卿的臥房之中,見玲瓏嬌以及楊公卿的夫人以及一雙兒女正在一旁伺候,見到我們三人進來,楊公卿向他的夫人及兒女吩咐道:“你們幾個先且退下,我們有些軍機要事要商談。”
楊公卿的夫人關心的叮囑了幾句之後,領着兒女退了出去,楊公卿一個翻身,從牀上坐了起來向我說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寇仲卻是搶在我之前回答道:“嘿嘿,外面現在已經鬧翻了天,楊公昨天晚上在守衛森嚴的情況下仍是被刺客擊傷,外面更是傳的沸沸揚揚,其他將領也是人人自危,恐怕刺殺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我向楊公卿笑道:“楊公的演技真是不錯,剛剛進門的時候,見到楊公一副目光黯然的模樣,臉色蒼白的嚇人,我還真的以爲楊公是被刺客所傷呢。”說話的時候,故意將這“刺客”二字,加重了語氣。
楊公卿哈哈一笑道:“這可是多虧了嬌妹,我臉上的這些東西都是她一手爲我裝扮的,呵呵,裝扮好之後我自己對着鏡子瞧的時候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呢。”
“哦?”我轉過臉微笑的看向端坐在一旁儀態嬌人卻有不乏一種颯爽英姿的玲瓏嬌道:“原來玲瓏除了有一身高深莫測的輕功之外,對這易容之術更是如此的精通,實在是令人佩服。”
玲瓏嬌略顯羞澀的笑了笑道:“這些都是些雕蟲小技罷了,怎能得公子如此誇獎。”
楊公卿笑了笑道:“這個戲中我們已經把我們得戲份演完了,接下來得可就要看公子得了,面相雖然看起來像一個病人,可是脈相卻是很難騙過大夫。”
我坐倒楊公卿得身邊,笑了笑道:“楊公大可放心。”說完,將手掌輕輕得按與楊公卿得胸口之上,只見手掌之上微微得泛起有些混沌得乳白得光芒,沿着我得手臂猶如一條白色得游龍一般纏繞了數圈之後,悄無聲息得沒入他的胸口。然後我坐起身來說道:“楊公可運功調息一下,看看是否有何異樣的感覺?”
楊公卿聽後,滿臉疑惑的看了看我,但是還是按照我所說的調息起來,臉上猛然間出現了驚奇的神色,之聽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這……怎麼會這樣,我感覺體內原來的真氣正在被另外的一股真氣所蠶食,體內的真氣不住的翻騰着,長此下去,我這些年的功力算是廢了。”
玲瓏嬌聽後也是大驚失色,驚惶失措的看着我,而我則是哈哈一笑道:“哈哈……楊公大可放心,這股真氣不但不會有損楊公的功力,更是能夠給楊公一個意外的驚喜呢。不過在這個過程中,自然要給某些人一些假象才行,呵呵,楊公放心,只要楊公逆氣而上,調息三十六週天之後,便會受益匪淺的。”
楊公卿與玲瓏嬌聽後方釋然,這時,一名家丁跑了進來稟報道:“稟老爺,大公子帶人來探望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