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見曲傲先行出手,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抽出隨身攜帶的井中月雙手真情凝聚,透過刀柄充斥着整個刀身,井中月在寇仲內力的作用下,通身綻放出燦爛奪目的金黃的光芒。井中月隨風而起,撕裂空氣,劃過一道金芒,精準無比的斬向曲傲的雙腳。
寇仲這一刀看似有心,實則無意,大有隨心而動,無招而行的意味。外行看熱鬧,爆發出熱烈的喝彩之聲,內行人此時卻是心頭一震,知道此招刀法的厲害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所能夠接的下的。
曲傲乃是武學宗師大家,見了寇仲隨心而起的一刀,亦是情不自禁的驚疑了一聲,讚道:“好刀法,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能夠將刀法練到如此的境界,果然有些吹噓的本錢。但是想憑藉如此就想傷到我是不可能的。”說完,之見曲傲的身體突然在空中急速的擰了一個彎,兩腿的關節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想身後彎曲,巧妙而驚險的避開開了寇仲凌厲無比的一刀,同時兩爪攻勢不停,反而更加的兇猛,迅捷無比的爪向寇仲的胸口。若是被曲傲的這一爪爪到,那寇仲此次與曲傲的決鬥必定會以失敗告終。
圍觀的衆人也是沒有想到曲傲竟然能夠在空中沒有絲毫外力可借的情況下,隨意的改變自己的身體的形態,就如同是在空中翱翔的雄鷹一般靈活。希望寇仲獲勝的看客不由得爲寇仲捏了一把冷汗。
寇仲則依舊是面帶微笑,腳尖輕點地,身體輕飄的向後退去,右手撤回井中月已經來不及,但是左手卻是沒有閒着,豎手成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劈向曲傲的手腕。天下間所有的鷹爪功都有一個弱點就是手腕乃是此種功夫的軟肋,若是被人以強大的外力劈中,必定會腕折功廢。寇仲便是深明此理,所以纔會出此一招,因爲他知道自己若是用自己的手掌與曲傲正面對峙必定會吃虧,所以纔出此奇招。
看到寇仲反應如此的迅速,能夠隨機應變,見招拆招,心中頓時放下心來,看來這些正日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殺戮逃避的日子使得寇仲得到了莫大的好處,能夠在面臨困境的時候已然保持頭腦的清醒,從而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既然寇仲這面已經不用我擔心,於是轉過頭看向正在與上官龍廝殺在一起的徐子陵。只見上官龍手中的一根龍頭柺杖在自己的身前舞動的密不透風,護住了自己前身的每一處要害,而徐子陵此時卻是不慌不忙的拳腳並使,時快時慢,見縫插針,總是能夠在不經意間將上官龍嚇出一生冷汗。
只聽徐子陵面帶微笑的戲道:“上官幫主若是還不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今天可是必定會在小弟的拳頭下喪命了。”
上官龍飛起一拐,想要架開徐子陵透過他密不透風的杖網的縫隙攻向他胸口的一拳,可是卻驚奇的發現徐子陵這一拳不過是虛晃一槍而已,真正有攻擊力的一招乃是徐子陵在無聲無息間向上官龍左肋橫掃而去的鐵腿。
上官龍不愧是一代高手,右手順勢將柺杖向徐子陵的胸口擲去,同時雙手閃電般回撤,拍在徐子陵的腿傷,身體借力一個後空翻,退到兩丈之外。與此同時,徐子陵也是一掌將上官龍的柺杖擊回,急速的射向上官龍的胸口。上官龍似乎是早已經料到徐子陵會有此一招,手腕輕扭,手臂迴旋一個海底撈月的姿勢,輕巧自如的重新將柺杖抓到自己的手中,然後冷冷的與徐子陵對峙着,雖然在招式上看似沒有落於下風,但是行家卻是能夠看出來上官龍已經吃了安虧,以徐子陵現在的修爲又怎麼會讓上官龍如此輕而易舉的拿回自己的龍頭拐?此時上官龍額頭之上已經浸出了稍許的汗珠,胸口也是在輕微的起伏着。
徐子陵輕輕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向上官龍笑道:“上官幫主還在猶豫嗎?看家本領若是在不用恐怕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上官龍心中也知道此理,可是又一想到善母對門規的設定極爲的嚴格,若是手下人觸犯了門規而損害到了全教的利益,必定會受到教中最爲嚴厲的處罰。因此一直在猶豫纔沒有將自己的看家本領使出來。
我心中此時大爲的驚喜,沒想到寇仲于徐子陵的功夫已經有了飛一般的進步,難怪能夠在衆多勢力高手的追殺之下而遊刃有餘。
正在這時,走來一個模樣俊俏的婢女,靜悄悄的來到我的身邊絲毫沒有過多的留意場中精彩的打鬥。我身後的十八騎剛要阻止她的行動,卻是見我微微的搖了搖頭,才止住腳步,但是紛紛向前邁出了一步,警惕的注視着她。
婢女輕巧的來到我的身邊向肅然佇立在我身後的十八騎報以恬美的微笑,示意她對我並無惡意,然後向我問道:“這位可是龍天笑龍公子?”
我點了點頭笑道:“不錯,在下就是龍天笑,這位姑娘找在下有何事情?”
婢女恬然的一笑,道:“龍公子好,奴婢也不過是來傳個話而已,我家小姐有請公子。”
我聽後一愣,道:“你家小姐是……”
婢女笑了笑道:“公子去了便知,難道以公子的本領還害怕我們這些弱女子對公子有何不軌的企圖不成?”
我笑了笑道:“姑娘請帶路。”然後轉過頭,對十八騎吩咐道:“你們幾個留在這裡,主意場中的一舉一動,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商烈應聲道:“公子放心,屬下明白公子的意思。”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隨她穿過了數道迴廊,來到了一處極爲幽深的小院,曼青苑到處瀰漫的那種浮華與這裡的優雅格格不入,也可以說是截然相反的一種感覺,走進這裡讓人的心情會自然而然的平靜下來,簡單的兩層竹製閣樓,樓前一圃五顏六色的株花,周圍另行的生長着十數根翠竹。
婢女只是將我領進這個幽靜的小院,便徑自離去,我心中其實已經猜到叫我來此處的人就是尚秀芳,只是不明白她爲何會單獨的將我約來此處。
推門而入,發現裡面的擺設極爲簡單,桌椅板凳都是由翠竹編制而成,桌子上除了一些色彩單調的茶具之外還有一把古樸別緻的琴,琴絃透明晶亮,看的出一定是由一種特殊的材料製作而成。
輕輕的撫上琴絃,嘴上一抹淡笑,輕輕的自言自語道:“這樣的開幕境怎麼與我在電視中看到的一模一樣。難道古代的才藝女子都喜歡用這種方式作爲開場白嗎?”
坐下來讓自己的心情沉靜下來,悠揚而又富有激昂亢奮的琴聲自竹樓中傳出來,久久迴盪不絕。
這時一個甜美的聲迴響在我的耳畔“唉,總算聽到了真正的‘笑傲江湖曲’可是爲何我彈奏的曲調與公子的一致卻是無論如何也彈不出來笑傲江湖的意境呢?”
我站起身來,轉過身向身後的絕色麗人笑道:“尚小姐不是江湖中人,自然是不會又江湖兒女那種癡狂的感覺。”
尚秀芳輕然婀娜的挨着我的身邊坐下道:“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青璇她也不是江湖中人,爲何這首曲子自她的十指間流露出來就有一種江湖的氣息呢?實在是讓人費解。”
我心中暗道:“石青璇的父親石之軒母親是碧秀心,此兩人具是江湖中最爲出類拔萃的天縱之才,再者刀霸嶽山晚年也是同碧秀心隱居在一處,因此也可以算是半個江湖人,自然是能夠了解江湖兒女的酸甜苦辣。”
尚秀芳見我一個人沉思,好奇的問道:“公子在想什麼呢?爲何如此的出神?”
我側過臉,仔細的端詳着她,而尚秀芳卻是出人意料的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面帶羞澀的笑容,讓我大飽眼福。我笑了笑道:“我在想小姐爲何單獨將在下喚來難道有什麼吩咐要小弟去辦不成?”
尚秀芳聽後,莞爾一笑,說不出嬌豔嫵媚,道:“我這次將你約到這裡來也不過是向一個人履行我的諾言而已,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我目不轉睛的盯着尚秀芳,此時她說話的語氣更像是在與自己的心上人談笑一般,我笑了笑道:“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小姐所說的這個人必定是青璇無疑。”
尚秀芳微微一愣,有些驚訝的看着我道:“青璇說的果然沒錯,一定會被你猜出來,可是我還是不明白爲何天笑如此肯定託我約見你的人就是青璇呢?”
我愣了一下,然後有些欣喜的笑道:“與其說秀芳是從青璇那裡搶來的《笑傲江湖》,倒不如說是青璇用此曲來作爲秀芳約見我的條件,她知道我必定回來洛陽,而秀芳又是天下聞名的才女,出現在洛陽小弟自然是要見上一面,所以秀芳也就有了約見我的最爲有利的條件,而青璇若是單獨來洛陽的話怎沒有這樣的便利。”
尚秀芳聽後嬌笑一聲,然後向樓上道:“青璇妹妹果然猜中了,還不趕快出來見你的心上人。”
猛然聽到“心上人”這三個字,我心中一陣狂喜也有些不好意思。卻見尚秀芳的話音剛落,久違的絕代芳華踩着柔緩的步子而來,紅撲撲的俏臉將她的美麗襯托的更加的耀眼照人。
石青璇白了尚秀芳一眼,但是卻沒有爲這“心上人”三個字爭辯什麼,直接向我微微的行見面禮之後,道:“上次在牧場公子因有要事而走的匆忙,沒有見上魯大師的最後一面,所以大師將沒有沒有告訴天笑的事情都告知與我,讓我親自口述與天笑知道。”
尚秀芳聽到這裡,知趣的站起身來,向我們笑道:“你們在此慢慢聊,我可要去鑽研《笑傲江湖》去了,嘻嘻,我就不相信我不能夠彈奏出天笑琴聲的那種意境。”
目送着尚秀芳離去,我向石青璇問道:“青璇是如何與秀芳相識的?”
石青璇看了看我,回答道:“其實秀芳的爹孃與家母有着很深的交情,而且秀芳自很小的時候起就對樂曲有着大異常人的天賦,在加上我對樂曲也是偏愛有家,於是子小便與秀芳成爲了無話不說的密友。只不過後來時過境遷,發生了許多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我與她才各自分開不得相見,這樣一分就是十年。上次離開牧場的時候,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與她相遇,我知道她酷愛蒐集各種樂曲,於是一時心急便將這首《笑傲江湖》演奏出來與她聽,沒想到她聽後甚爲高興癡迷,對我更是死纏爛打,硬要索取曲譜,於是我就讓他來約換取曲譜。”
我邊聽邊不住的點頭,問道:“青璇此次約我出來魯大師有什麼事情需要青璇傳話與我?”
石青璇道:“第一件就是清理門戶的事情,離開牧場的時候由於你不在,於是我就代你做了這件事情,按照魯大師事先佈置好的安排,將丁九重等四人引入了伏魔洞內,欲封閉洞口來將他們除去,可是還是讓遊鳥倦逃脫了。還有一件事就是有關於何氏璧與邪帝舍利的事情。”
我聽後一驚,遲疑道:“何氏璧?邪帝舍利?他們之間是不是有着某種關係?”
石青璇點了點頭道:“何氏璧與邪帝舍利據說最早就是九天玄女贈與皇帝的那兩塊石頭,後來爲廣乘子藉以修道成仙,何氏璧中記載的乃是道家的不世奇書《戰神圖錄》而邪帝舍利中隱藏的則是魔門各代邪帝的功力以及道心種魔大法的真諦。但是若想打開其中的秘密,必須藉助何氏璧特殊的異能方可成功。”
石青璇說道這裡,我心中恍然大悟,終於知道石之軒搶奪何氏璧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