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世充又商談了小半個時辰才離開大將軍府,剛剛離開沒多久就見街道中央站立着一名風流倜儻的男子,正是秦王李世民。我心中奇怪不知道宴會已經散了好久,爲何他還在站在這裡,似乎在等人。
我快步來到李世民的近前,笑問道:“宴會已經散席很久了,爲何秦王還站在這裡?莫非是在觀賞洛陽夜色之下的街景不成?”
李世民尷尬的一笑,道:“龍兄真是會開玩笑,在下從宴會結束後就一直站在這裡,就是爲了等待龍兄你。呵呵,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是沒有讓我白等。”
我有些驚訝,不明所以的看着李世民詢問道:“秦王站在這裡是爲了等我?”看着李世民點了點頭,我接着笑道:“呵呵,秦王該不是晚宴沒有盡興,想請在下對酒當歌吧。”
“對酒當歌?”李世民聽的一愣,接着笑道:“呵呵,在下若是能夠與龍兄對酒當歌,真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暢快,只是不知道龍兄可否給與在下這個機會呢?”
這次輪到我愣了一下,現在終於知道李世民等我的目的了,他見王世充把握一個人留在了府中於是心中立時擔心我會投靠在王世充的旗下,便等在這裡想招攬我到他的天策府。我笑了笑道:“機會當然會有,只是到時候親王不要拒絕在下才好。”
李世民聽我如此一說,立時喜上眉梢道:“龍兄說笑了,在下歡喜還來不及又怎會拒絕?如此我們就此說定,不管是何時,龍兄一定不可失約。”
我與李世民對望了一眼,然後同時開懷的大笑起來,也不管現在的時辰,我看了看李世民笑問道:“莫非李兄也是酒道中人?”
但聽李世民笑了笑道:“看來在下與龍兄都有着共同的愛好,很是投緣呢。”
我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只可惜我們兩人要走的回去的路卻是大不相同。在下還有家人在客棧相候,他日再與李兄暢飲一番,告辭了。”說完微笑着向李世民抱拳告別,從他的身邊疾步離去,消失在夜幕的朦朧之中。
李世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這時從道路兩旁的陰影中飛身竄出兩人,落身在李世民的身邊,正是長孫無忌與龐玉。只聽長孫無忌躬身道:“恭喜秦王又得一名絕頂高手,得此人能人相助秦王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站在一旁的龐玉此時也是滿臉的興奮。可是李世民的笑容卻是有些失落,搖了搖頭道:“不,他並沒有答應我的請求,我們有着共同的還好也就是說有着相同的夢想,而他說我們來時的路以及回去的路並不相同就是在說我們兩人之間‘道不同’,呵呵,沒想到他想到如此精闢的託辭迴避我,當真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只是有些可惜。”
龐玉微微一驚,又仔細的回想了我剛纔的一句話,眼神中閃爍着讚賞的異彩,向李世民進言道:“如此人定留不得,否則他日必成我們的心腹大患,看他與王世充談了這麼久定是已經投在了王世充的旗下,否則以他狹窄的心胸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龍天笑離開。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安排人手將龍天笑在洛陽除去。”
李世民微笑着側過臉,看了看龐玉,搖了搖頭道:“龐兄說錯了,龍天笑絕對沒有投靠王世充,以他的才智與身手是不屑與投靠在任何人的旗下的。”頓了頓,接着向龐玉說道:“他能僅用一招就不可思議的誅殺了晁公錯,龐兄認爲我們應該安排多少人手來除去他呢。”
龐玉聽的一愣,他還是首次從李世民的口中聽出了不自信的意味,但是想了想剛剛李世民所說的話,心中不由得一陣苦笑,無論是誰碰上這樣的對手都會失去信心的。因爲他已經超出了你的想像之外。但仍舊是心有不甘的對李世民說道:“可是秦王難道就這樣任由他日益發展壯大?”
李世民此時的臉上則是露出了些許的痛苦之色,有些悲慼的說道:“龐兄你又說錯了,如果我估計的不錯的話,此時他的羽翼已經豐滿,只是這副強大有力的雙翅還未曾在世人的面前展現而已,不鳴則已,一名沖天!天地下能夠讓我感到無以應付的兩個對手,最可怕的就是龍天笑,而另一個則是剛剛在竟陵以微弱的兵力整整阻擋了杜伏威大軍十天,使得江淮軍元氣大傷的無力南征的龍天笑的拜把兄弟寇仲,而雙龍的另一人徐子陵只是因爲性格的差異,他的利害絕對不在寇仲之下。可以想像,此三兄弟若是聯合起來,天下再也沒有能夠與之抗衡之人,龐兄不能,我也不能。”
龐玉與長孫無忌都是略吃一驚,他們是在是沒有想到李世民對我的評價如此之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只得愣愣的看着李世民發呆。
李世民沒好氣的看了兩人一眼,笑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想睡在這裡嗎?還是回去吧。”說完,率先向街道了的另一頭略去,龐玉與長孫無忌對視一眼,無奈的聳了聳肩,緊跟在李世民的身後。
剛剛回到住處,卻見董方與祝玉妍、東方嫣然、南宮倩四女都在房中,心中奇怪,笑問道:“呵呵,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所有的人一下子都變得也不得眠了?莫非我們的董大老闆又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們?”
董方微笑着行過參拜之禮之後說道:“的確是一個好消息,門主可能還不知道,我也是今天下午才收到的消息,門主的兩個兄弟竟然成功的以微弱的兵力整整將杜伏威的十萬大軍抵擋在了竟陵之外十天之久,呵呵,雖然最後還是讓杜伏威攻下了竟陵,但是這一仗打實在是漂亮,江淮軍元氣大傷,杜伏威的聲名也使大跌,再加上門主在飛馬牧場對輔公佑的重創,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江淮軍也只好從爭霸天下的舞臺上退出了。”
“哦?”我笑了笑道:“真的是這樣嗎?呵呵,和我預想的差不多,這兩個小子做的不錯。只可惜他們兩個現在還是欠缺一點經驗,否則這一仗本可以打的更漂亮。”我說完之後,卻是驚奇的發現東方以及其他三女都是張大嘴巴吃驚的望着我,愣了一下道:“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祝玉妍聽後,嘆了一口氣,輕吐幽蘭道:“有的時候夫君真是讓人費解,搞不懂夫君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呵呵,難道夫君期待所有的人都能像你那樣習慣經常做出些驚天動地的事情嗎?”
看了看祝玉妍,我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爲何她會如此之說,有些尷尬的說道:“呵呵,我今天晚上可是絕對按照了玉妍的吩咐沒有碰那個董淑妮一下,甚至連看都沒看上她一眼,玉妍卻因何不高興呢?”
祝玉妍笑了笑,向身邊的兩女看了一眼,然後轉而看向我柔聲道:“夫君想到哪裡去了,玉妍怎麼會不高興呢?可能真是前世欠你的,這輩子卻是要我們師徒來還。”
我聽的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她話裡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愣愣的盯着祝玉妍看。
祝玉妍舉步來到我的身邊,蜻蜓點水般獻上一個香吻,絲毫沒有顧忌一旁董芳的存在,還好董方識趣的背過身去。我看着一臉嬌紅祝玉妍,心中卻是奇怪爲何她有些反常。
只聽祝玉妍向我嫵媚的一笑,含情脈脈的說道:“夫君過去吧,婠兒就在隔壁等着夫君呢。難道夫君沒有感覺到婠兒的氣息嗎?”
聽了祝玉妍的話我好久才反應過來,登時喜出望外,難以置信的看着祝玉妍,見她向我點了點頭之後,便像一陣風似的竄出了房間,“砰”的一聲撞開了隔壁的房門,果然見婠婠坐在牀邊,嬉笑的看着我。
我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之後,發現她的氣息相比較上次見面有發生了些爲妙的變化,讓人捉摸不定的意味則是越來越濃,更似森林中那個絕美的精靈。
婠婠笑道:“公子是不是發現了婠兒的功力相較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呢?呵呵,這還要多些公子上次成全之恩。”
我隨手帶上房門,然後坐到牀前的桌子旁,微笑着說道:“婠兒星夜趕到這裡來難道就是特定向我道謝的嗎?呵呵,話說回來了,婠兒怎麼知道我就住在這裡的?除了玉妍等與我十分親近之人方知道纔對,而且我也告訴了玉妍讓她不許同任何人說起,她應該不會告訴你纔對。”
沒想到婠婠聽了我的話之後,反而“咯咯”的笑出聲來道:“婠兒纔不至於那般無聊,三個半夜的闖到你的房間向你道謝,婠兒此來乃是想看一下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魅力,竟然能夠使的師尊改變了數十年的性子。”
我笑問道:“哦?玉妍變了性情?呵呵,我怎麼沒有覺察出來呢?”
婠婠白了我一眼,有些嗔怒道:“公子真的以爲婠婠是一個可以隨意欺騙的女子嗎?前些天,師尊回到門派之後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總是隱隱約約的在師尊的身上看到了一個影子,這是隻有那些心中充滿着男女之間的恩愛的女子方能流露出來的幸福的氣質。而且,師尊在單獨與我談話時看我的眼神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不帶有絲毫的感情,而是讓人很自然的感覺到了一種灼熱的親情夾雜在其中,所以心中立刻就知道一定是師尊找到自己的依靠。以前在婠兒開來師尊真的是有些悲慘,天底下沒有一個人能夠配得上她的絕世的容顏。”
看了看此時口若懸河的婠婠,我輕聲的問道:“婠兒說以前,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現在已經有可以配得上玉妍的人了呢?而且這個人就是我。”
婠婠白了我一眼,嬌笑道:“沒想到公子除了功夫了得,臉皮也是厚的可以。縱然真的是這樣,公子難道就不會謙虛一些嗎?”
我則是不以爲然的回答道:“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只要是我認爲對的事情我就會去做,從來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也不會請示任何人。只要是我認爲應該屬於我的食物,我都會竭盡我的所能,將其追尋到手,婠婠不是這麼認爲的嗎?”問道這裡,然後自己有緊接着自語道;“我想一定會的,否則婠婠就不會不顧夜色與勞累的來到了我的房間等我。”
“咯咯……”動聽優美的笑聲再次在房間中響起,只見婠婠花枝招展的向我拋來一個媚眼,然後神色卻是一黯,向我傾訴,彷彿又是自言自語一般,深情款款的說道:“婠兒是一個孤兒,師尊是在一個廢棄的房屋中撿到的,然後收我爲徒,準備傳她的衣鉢。從我懂事的那天起師尊就讓我將統一聖門打敗慈航靜齋作爲自己平生的第一志向,她說她的後半生是爲此而活,而我的一生也都是爲此而活。因爲我的身上寄託着師尊完成不了的願望,所以她對我的要求極爲嚴格,從三歲起每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用來練功,因此婠兒的童年沒有絲毫的快樂可言。”說道這裡,婠婠頓了頓,苦澀的看着我問道:“知道婠兒第一次動手殺人時纔多大嗎?”我茫然的要了搖頭。
婠婠有些悽然的一笑,道:“六歲,對於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女孩來說這是一個多麼殘酷的事情。可是我心中從來都沒有對師尊的恨意,反而全是無比的敬仰,因爲只有我知道師尊數十年的境遇比我這些要慘上許多倍。從婠婠懂事的這些年來,從來都未曾見到過師尊發自真心的笑過,以及發自真心的哭過,可想而知她這些年是怎樣熬過來的。可是,那天晚上師尊返回門派,與趙德言談了片刻就將其送走,然後將婠兒一個人叫到了房間,而就在那一刻,婠兒同時也是第一次見到了師尊發自內心的笑容與淚水,婠兒不知道淚水伴着笑容是何等的滋味,但是我卻可以肯定師尊當時卻是最幸福的。
更讓婠兒激動的是師尊竟然極力的勸阻我放棄統一聖門的束縛,讓我做會一個真實快樂的我,找到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那份刻骨銘心,她說那纔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你說,是尊如今變化如此之大,婠兒是師尊最疼愛的徒弟怎能不來看一看這個給予師尊女人最大的幸福的人呢?”
聽了婠婠如此深情的話語,我心中一陣感慨,深深的望婠婠一眼道:“難怪婠兒的功力在這短短的數日至內竟然有了質的飛躍,看是你心中的束縛已經解去的結果。”然後又笑了笑道:“婠兒此次前來向我真情流露莫不是想從我這裡得到女人最大的幸福?”
婠婠聽後,臉上桃紅紛飛,白了我一眼道:“哼,你想得美,婠兒只是突然很想找你做我的聽衆,所以便趕來了這裡,你的住處可是瞞不過我們的。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師尊,更沒有想到你就是那個師尊心中的最大的幸福。好了,婠兒的話已經說完了,現在也該走了。婠兒雖然不再受任何的束縛,但是仍會找師妃暄比上一比的,無論是以什麼形式。否則婠兒真的有些心有不甘。”說道這裡,帶起一陣香風,人已經閃到了門口,然後又回過頭來向我嫵媚的一笑道:“婠兒的確對公子有些好感,而且到目前爲止博得婠兒好感的男子公子是第一個,可是公子想征服婠兒卻還差的原哩。嘻嘻……公子努力吧。”說完,身影騰起,消失在漫無邊際的夜色中。
我追出門外,微笑着站立在原地望着她離去的方向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