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和徐子陵被我這一聲驚呼嚇了一跳,忙問道:“大哥,有何不妥之處?”
“小仲,小陵你們在仔細的想一想今天下午那個沈縣丞就知道了。”我道。
聽完我的話,二人便仔細的思索起來,大概用了一柱香的時間,他二人同時擡起頭大聲道:“我知道了!”
我讚賞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道:“哦,你們到是說說看。”
二人臉色爲紅,小陵道:“還是讓小仲說吧,我心中還有些疑慮未解開。”
寇仲感激的看了一眼徐子陵道:“我剛纔想了想,那個縣丞果然有不妥之處。看那姓沈的臉色和表情,聽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肯定是一個很懂阿諛奉承的人,按理說他早已經把我們的事用飛鴿傳書告之了宇文化骨,那麼剛纔他應該告訴我們他做的‘好事’纔對,好讓我們在宇文化骨面前給他美言幾句,可是他今天下午卻是對此事支字未提,可見他定是收到了宇文化骨的信,叫他先穩住我們,然後再引領兵馬來抓我們,”
“小仲說的很對,想那宇文化股現在正在鳩集兵馬呢?他肯定會在今晚連夜襲來,趁我們疲倦之時將我們抓獲。只是不知道他能帶多少兵馬前來?”徐子陵說道。
“不錯,你們說的很對,我沒有看錯你們,果然是心思敏捷,他日你們必成大氣。”我讚賞的看了他們一眼,接着說道:“只是小陵說錯了一點,宇文化及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而不是在鳩集兵馬,此人並非無能之輩,做事頗有主見,今晨我他領五百輕騎仍是被我打的無還手之力,回去定會立即整兵待發,一旦接到消息就會立即行動,而且這次他也不會帶大對人馬前來,但是其所帶之兵必是精銳中的精銳,好將我們一網打盡,只是他百密一疏,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那姓沈的身上發現破綻,小陵,小仲你們和貞貞還有傅姑娘先走,沿江去上游的丹陽,到時候我會去那裡和你們回合。”
“只是,大哥,正如你所說,此次宇文化骨必會盡起精銳而來,我看大哥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吧。”寇仲關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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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別說是一個宇文化及,就是天下所有高手齊至,在加上百萬雄師他也難傷我分毫,小仲,小陵本來有我在你們身邊沒有人可以傷得到你們,只是我不想這樣做而已,因爲你們總有一天要離開我,要自己去闖一番天地,創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不要以爲逃跑是懦弱的表現,如果你們這麼認爲就是大錯特錯了,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想真正的做到‘一擊不中,就要全身而退’也是很難很難的,而這個首要的就是要學會逃跑,好了,時間緊迫,我就不和你們細談了,到時候我在給你們祥加解釋,你們現在就收拾細軟和她們先行離去吧。”我催促道。
於是便把此事告之貞貞和傅君婥,讓她們四人早早悄悄的離去,當然免不了二女對我再三的叮囑“小心”之類的話。
夜幕漸漸的降臨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客棧外已經被一對兵馬給悄悄的包圍了,我冷笑了一聲,大步的走出了客棧,此舉大是出乎沈縣丞的意料。
我站在客棧的門口,只見大街上此時卻是已經毫無人煙了,顯是都感覺到了今晚的詭異氣氛。
“沈縣丞,和官差大哥們既然已經來了,就不必在躲躲藏藏了。”我向四周望了望,冷冷的說道。
“姓肖的果然有點道行。”隨着一句刺耳難聽的話,沈縣丞那肥胖的身影立時映入了我的眼中,身後還跟着約二百官兵。
“肖公子別來無恙乎?”沈縣丞諷刺了一聲。
“沈縣丞,你帶兵圍住我住的客棧,就不怕化及兄怪罪嗎?”我也諷刺的回答道。
“呵呵,姓沈的,你少在這裡賣狂,你們竟敢冒充總管大人的子侄,不知死活!”我今天就是來替總管大人來收拾你的。
聽後他的話,我心中大叫中計“他剛纔只提收拾我,而沒提到小仲他們,定是知道他們已經離去此處只剩我一人,唉,我還是估計錯了宇文化及的行軍速度了,遭了!小仲他們有危險。”
“就憑你們也想拖住我,哼!不自量力,沈縣丞我們後會有期,你就洗好脖子等着挨刀子吧。”說完,向着運河奔去。
沈縣丞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時,眼前已經沒了我的影子。
……
運河江面上,緩緩的向上遊行使着四艘大船,在爲首的那艘船的前甲板上正有一個在走來走去,神色凝重,顯是焦慮之極。突然,他擡起頭毅然的說道:“不行,我要去幫助她們一把。”說完就要離去。
這時,一支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厲聲道:“師道,你冷靜點,今天你是怎麼了,平時你不會這麼不穩重的。你沒聽到那個宇文化及說是奉旨行事嗎?你要是去了,起不是犯下了大罪,定要累及家族的利益。”說話人四十左右,卻滿頭白髮,長着一把銀白色的美須,但半點沒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偉,一派大家氣度。此時他臉色同樣凝重卻也略顯焦急,但還是理智的將那個青年人爛了下來。
此人正是宋閥的著名高手“銀鬚”宋魯,以一套自創的“銀龍拐法”名傳江南,是宋師道的族叔,乃宋閥核心人物之一。
原來現今江湖上,聲名最著者莫過於四姓門閥,但若論吃得開,則要數四姓中的宋家門閥。
宋族乃南方勢力最大的士族,閥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稱。
當年楊堅一統天下,建立大隋,因顧忌宋族的勢力,對他們採取安撫政策,封宋缺爲“鎮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勢已去,詐作俯首稱臣,以保家族。
四姓之中,其它三姓均雜有胡人血統,而這碩果僅存,保持聲威的南方大族,則一直堅持傳統,嚴禁族人與漢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視爲漢族正統。
文帝楊堅在位時,以宋缺的雄材大略,仍不敢輕舉妄動,還韜光養晦,潛心修隱,免招大禍。
到楊廣即位,內亂外憂,朝政敗壞,叛亂四起,宋閥纔再次活躍起來。
宋缺之弟“地劍”宋智,乃天下有數的用劍高手,亦以智計名著江湖,知道隋朝氣勢仍盛,若過早舉兵,必成首先被攻擊的目標,故勸乃兄暫緩反隋,轉而從事各式暴利買賣。
其中最賺錢的一項,就是從沿海郡縣,把私鹽經長江運入內陸,謀取厚利。
宋師道這四條船,正是販運海鹽的私梟船。
此時朝政敗壞,宋家憑其在南方的人面勢力,輕易打通所有關節,公然販運海鹽。
若有官吏敢查緝,便以種種威嚇手段應付,至乎秘密刺殺,以遂目的。
即使各地義軍,見到宋家的旗幟,亦不敢冒犯免致樹此強敵。所以這幾年宋家勢力暗裡不住增長,甚至以財力支持一些有關係的義軍,以削弱大隋的力量。
宋缺有四子兩女,宋師道乃幼子,專責私鹽營運,甚得乃父愛寵。兩女一名玉華、一名玉致,均有閉月羞花的容貌,分別排第四和第六。
宋玉華巳於三年前下嫁以成都爲基地的西川大豪解暉之子解文龍。
解暉外號“武林判官”,是與宋缺宋智齊名的頂級高手,自建“獨尊堡”,爲四姓門閥外異軍突起的新興勢力之一。
宋解兩家的婚姻充滿了政治交易的味道,代表兩大勢力的結盟,使楊廣更不敢對他們輕舉妄動。
今趟這四船私鹽,正要運赴四州,由獨尊堡分發往當地的鹽商。
宋魯見宋師道臉上的衝動之色消退了不少,才抽回了手。此時他有何嘗不難過呢,剛剛那兩個少年資質百年難得一見,而今天一見就見到了兩個,怎麼能不動了收徒之心,只可惜半路上卻殺出了個宇文化及,而且又偏偏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叫自己不能出手相助,怎能不大嘆可惜。
“敢問船上的可是宋閥頂級高手‘銀鬚’宋魯前輩,在下逍遙客,乃寇仲和徐子陵的義兄,不知前輩可曾見我的兩位小兄弟?”一句話從遠出飄來。
宋魯一驚,順着聲源向遠處望去,只見一個黑點眨眼間就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面色恭敬的問道。
宋魯,下意識的用手向江邊指了指。
我道了一身謝,急忙飛身而去。
這時宋魯才反映過來,駭然道:“此子好高明的輕身之術!”接着又轉喜道:“呵呵,這下這兩個小子有救了。”
……
宇文化及略帶得色的冷冷道:“姑娘何必還要逞強呢,俗話說‘識實物者爲俊傑’,我看姑娘有何必淌這潭混水呢。你們現在已經被包圍了,這些兵士全都是我大隋精銳中的精銳,今天你們是插翅也難飛了。”
“你休想!有本事就先勝過我手中的劍。”傅君婥拭去嘴角的血跡道。
“妹妹,你回來吧,讓我來領教一下宇文大總管的功夫。”衛貞貞說完,不理傅君婥的反應,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後。同樣冷冷的注視着宇文化及。
“姑娘好大的口氣啊。宇文化及也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運起八成功力,一招“天寒地凍”攻了過去,掌風所到之處立即變的陰寒無比,甚是凌厲。
“哼!雕蟲小技。”衛貞貞不屑的道了一聲,施展出“玉女劍法”,一招“天地問情”迎了上去,劍氣四射,劍直指宇文化及手掌。
宇文化及心中駭然,想不到對方這個女子的功力比上傅君婥還要高上兩籌,忙收起輕視之心,加了兩成功力,左手一招“冰封千里”拍向劍身。
“想的美!”衛貞貞劍勢一變,轉刺爲削,一招‘捕風捉影“對着宇文化及的右掌削了過去,左腳順勢踢向他的小腹。
宇文化及收回右掌,向前凌空一翻避開了衛貞貞的一腳一劍,雙手合握,以泰山壓頂之勢揮起一招“冰魄無極”對着衛貞貞的頭頂猛拍下去。
“哼!就讓我來稱稱你的功力。”衛貞貞說完,右手收劍負於身後,左掌也加了一成功力,運起六成功力,對上宇文化及的雙掌迎了上去,只聽空中爆起一聲劇響,地上立即飛沙走石,激起的氣浪將宇文化及帶來的三百精銳震退了五步。
等歸於平靜之後,衆隋兵望去,無不震驚,只見宇文化及雙手不住顫抖,嘴角也多了一條血痕,再看那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則是悠閒自得,無事一般。
這兩天危險不斷,爲了以防萬一,我便趁機輸了些功力給貞貞,此時她的“逍遙功”已接近第五沖天的大成境界了,此時的她就是遇上“陰後”祝玉妍也可鬥個高低,難怪宇文化及會敗的這麼快,敗的這麼慘了。
宇文化及擦掉嘴角的血跡,冷冷的命令道:“弓箭手準備……放劍!”
衛貞貞聽後頓時花容失色,正在焦急之時,空中傳來了自己愛郎的聲音
“宇文化及你好卑鄙!今日你們誰也別想活着離開這裡,準備下地獄吧!”
接着衆人都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只見滿天的利箭像是被一中無形的強大力量牽引着一樣,突然掉轉了方向,向着一百弓箭手飛了回來,而且速度快了不只一倍。弓箭手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全都被自己射出的箭穿心而亡,無一倖免。
我緩緩的落在了貞貞前面,正要再次狠下殺手。
宇文化及第一個反應過來,知道在這樣戰下去必定會全軍覆沒,於是大叫一聲“撤!”說完轉身急奔而去。
我剛要追去,貞貞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客郎,你就饒了他們一命吧。”
我轉過身,拉着貞貞的小手,急步來到了傅君婥身邊,此時的麗人卻是面色慘白,見了我滿臉的關愛和焦急,心中一喜,昏了過去。
……
“不要,不要,客郎你不要離開我!”傅君婥一聲大哭,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我馬上坐到她的身邊,緊緊的握着她的雙手道:“君兒,不哭,我在這裡呢‘放心吧,沒事了。”說完,右手已經撫上了她的臉。
傅君婥定了定神,看見我正在深情的望着她,想起了剛纔對自己的稱呼,心中一甜,一咬牙,對着我道:“客郎,我要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