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慎之也坐了下來,露出一個用石塊壘起來的小竈,竈上是一個不知道用什麼葉子做成的鍋,裡面的湯裡飄散出濃濃的香味,同樣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劉慎之從竈裡挑出一根樹枝來,藉着火把煙點上,神情輕鬆的像是在旅遊一般。這三天的追殺當中,他們不曾有一絲的鬆懈,否則的話以黑子的實力又怎麼會躺在那睡着而失去了知覺,別說吃飯了,就是喝水的時間都很少。而現在可以喝到這麼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味道還湊合,這已經是天在的幸運了。劉慎之自己也喝了一些,現在天剛矇矇亮,正是山林裡最安靜的時刻。早晨寒冷的空氣當中帶着濃重的溼氣,喝一口熱湯正好可以驅寒。
清晨的山林裡別有一番美景,聽着偶爾響起的鳥鳴蟲語,看着四周朦朧的景色,心裡也會跟着悠閒自得。如果每天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閒時看看山林,聽聽鳥語過過田園生活,不失爲人生一大樂事。也難怪當年的陶淵明會留下‘悠然見南山’的名句。只是這種心情只是一閃而過,在兩人的身後還有追兵,爲了生存血腥還要繼續。喝完湯後黑子便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昨天一夜的休息已經讓黑子的體力完全的恢復,現在的他心裡燃燒着熊熊鬥志,大有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氣勢,眼睛也凌厲的看向了遠方。劉慎之卻是笑了笑,彈了彈煙道,“不用那麼緊張,他們不會這麼早就過來的。”看了一眼劉慎之,黑子沒有說話只是仍然在活動着自己的身子,只有把狀態調整在最佳時期,生存的希望也才最大。
“我先咪一會,現在這身板不行了,折騰了一夜也有點累了,半個小時後叫我。”劉慎之把煙掐滅後便靠在了樹上,雙手抱在胸前閉上了眼睛。而此時距離兩人不過三四公里遠的地方,八名人影或坐或立。正中間是一名身高在一米九開外的裝漢,一身彪悍的氣勢即使不說話都讓人心驚。此時彪形大漢的臉上卻是十分的嚴肅,一雙鷹眼裡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在他旁邊的那幾個人表情各異,唯一相同的便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所有的人都保持着沉默,除了少數幾人之外,他們的眼中也同樣的燃燒着熊熊的怨毒。一夜,整整一夜的時間裡,他們不曾休息過,這還不是最讓他們憤慨的,最憤慨的是他們竟然連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首領的話還在他們的心裡迴響着。
“這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對手,也是一個十分強大的對手,如果你們想要活命,就要保着必死的決心。否則,你們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死!”那冰冷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這也讓這些自以爲自己很了不起的大爺們心頭苦笑。看着身上或多或少的傷口,除了苦笑之外便是恐懼。八個人,八名強大的僱傭兵,面對着一個人,一夜的時間,不但沒有見到對方的樣子甚至還有很多人受傷。這是什麼樣的實力?而在追了一夜之後,他們竟然失去了那人的所有的線索,就像是憑空消息了一般,這種怪事就像是一根無形的刀子在他們的心頭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