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圍上來的人卻仍是像瘋了一般死命的把手中的武器對着野豹的身子招呼着,直到黑狼有些清醒了過來,大聲的喊了兩聲,這些人才停了下來,個個眼中都充滿了殺氣,有些呆滯的看着黑狼,就像是一羣沒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黑狼顧不得這些人,馬上便跑到了大山的面前,大山的身上本來就有傷,此時爲了救人,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安全,身上的傷更多了,趕緊的把大山身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後,黑狼便在大山的耳邊輕聲的喚着他。黑狼現在的心裡很怕大山就這樣的沒有了聲息,就這樣的走了,他已經經不起再失去兄弟的痛苦與折磨。
大山的臉色蒼白的可怕,眼睛有些呆滯的望着前方,眼神空洞而沒有焦點,過了好一會,大山的眼珠才轉動了一下。黑狼見到山大的反應後,心裡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趕緊的和其它人把大山擡進了洞裡,小心的又把傷口處理了一遍。大山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此時卻是無法再走動,黑狼讓大山好好的休息,便走到了洞口前抽起了煙桿來。這幾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發生,已經把黑狼的神經摺磨的快要崩潰,可是這些也只是在他的心裡,他根本不敢表現出來。而現在,大山又受了重傷,黑狼感覺肩上的擔子一下子又沉重了許多。
“黑狼,現在怎麼辦?”一個瘦弱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眼中同樣佈滿了血緣。
黑狼擡頭看了這人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的抽着煙桿。
那人蹲了下來,看了一眼洞裡的大山和其它受傷的人後,低聲的道,“黑狼,俺知道你現在身上的擔子很重,可是你不能倒下去,大山兄弟現在已經這樣了,所有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你可一定得撐住呀。”
撐?怎麼撐?這幾天地獄似的經歷別說一個半大的孩子,就是一個成年的老獵手也像是坐了一場惡夢一般,而且這個惡夢現在沒有絲毫要結束的意思,你讓黑狼怎麼撐下去。那人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脣繼續道,“黑狼,你拿個主意吧,大夥現在的命都在你的身上,還是你決定吧,你說咋辦就咋辦,大不了就是一個死,有啥了不得的。”
“死?”黑狼有些苦澀的說着這個字,又狠狠的抽了口煙後,把煙桿一磕也看向了洞裡,聽着這些平時裡好好的兄弟忍着身上的傷痛而輕聲的呻吟着,看着那一張張絕望的臉,黑狼的心裡就像是在被刀割一般的難受。誰都可以倒下去,就是他黑狼不能,把大家帶進了黑瞎子是黑狼的主意,黑狼覺得自己也有責任把大家再帶出去。已經失去了幾個兄弟,黑狼不想再看着兄弟們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右手狠狠的握着煙桿,黑狼的目光裡射出了堅定的光芒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被逼到了絕路的時候,反而會激發出更加強烈的生存。黑狼現在就是這樣,現在都已經在絕路上了,還能再糟到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