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們本來是不應該存在的人。”略瘦的那人迎着劉慎之的目光,沉默了會道。
劉慎之也沉默了,對於他的這種回答,劉慎之可以體會的到其中無奈的味道。他們是在戰場上退下來的人,他們不會其它的事,只會殺人,像他們這樣的人有時候活下來卻也是一種悲哀。對於他們這類人來說,活着比死亡還痛苦是最準確的話。回到了正常的社會,他們該如何生活?該如何面對正常人,普通人?這也是心理學家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也是很多國家的軍隊裡需要解決的問題。
在國外這種人有的會因爲溶入不到正常的生活而變得性格怪異,有的人會發瘋,而有的人會加入到僱傭軍當中,繼續進行殺戮。無論是那一種結果,都是可悲的。可是他們又無力選擇,殺戮已經深入到了他們的本性當中,早已經改變了他們,所以他纔會說自己本來是應該並不存在的人,這裡不是他們的戰場,他們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只是,人有時候並沒有選擇,他們也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話說到這裡,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雙方的立場很鮮明,他們是對立的存在,沒有辦法調協,剩下的當然只有動手一條路了。
“劉先生現在可以跟我們走了嗎。”冷麪雙煞要帶劉慎之回去,誰要阻止他們,就會成爲他們的敵人。劉慎之現在的身上還有傷,昭哥和猴子兩個人加在一起都不夠人家動動手指的。似乎劉慎之的眼前已經沒有其它的路可以走,如果他不想死的話,他必須聽從冷麪雙煞的話。可是從劉慎之以往所經歷過的事情來看的話,他好像不是一個很聽話的人,在面對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怎麼做?
劉慎之彈了彈菸灰看着略瘦的那人笑了,“我也想跟你們走,可是好像現在又有人來了。”歪着頭看向了門外,果然又響起了敲門聲,劉慎之示意猴子去開門,臉皮卻是又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猴子走到門前打過門後卻看了到了一張陌生的臉,側開了身看了劉慎之一眼,門外那人卻是自己走了進來。眼光掃了冷麪雙煞一眼後停在了劉慎之賓身上。
“你們我來就就是爲了他們兩人。”
“李師兄,好久不見風采依然呀。”劉慎之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笑容滿面的道。來人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劉慎之的笑臉,而是坐在了一邊打量着冷麪雙煞。昭哥在看到來人後,臉上卻是微愣了一下,他當然認識眼前這個人,在那次雨天中,這個人的身手給他很深的印象。至少昭哥和楚霸兩個人綁在一起都不會是他的對手,他就是歐陽宛龍的師兄,李平。一個身手比起劉慎之來並不差,經驗更是老道的可怕的人。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有了李平的加入,雙方的勢力起了微妙的變化,由先前的弱勢至少提高到了相同的水平。更何況李平既然出現在這裡,他那他背後的勢力、、、、,想到這裡,昭哥的信心大勝。對於李平和歐陽宛龍這雙方的勢力,昭哥雖然並不太清楚,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這些人絕對不簡單。也難怪在開始的時候劉慎之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原來他早已經聯繫過了歐陽宛龍,也知道李平會來。那是不是代表着,劉慎之早已經暗中和歐陽宛龍他們聯繫過了,派人去救楚霸?越想昭哥的心裡便越是興奮,對於劉慎之也是更中的佩服,原來他已經悄無聲息的安排了這一切。
李平的到來也使冷麪雙煞兩人的臉色略微的有了變化,他們是在戰場上另類的存在,而且還是能活下來的人,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他們強大的實力。而李平與他們兩人卻是不同,他是另外的一個世界,是存在於傳說中的江湖中人,更是一個高手。這樣兩個世界的高手面對面的坐在一起,當然會感覺的到對方的可怕。不管是那一類的高手,有些東西都是想通的。
正在這時,‘叮叮、、、’冷麪雙煞當中那個略瘦人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也把神情緊張的猴子嚇了一跳。掏出手機後看着上面的號碼,略瘦的那人按下了接通鍵。手機裡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只有一句話,“拖着劉慎之出來。”說完後電話便掛斷了。這簡單的一句話聽起來淡淡的,但是在略瘦的那人耳中,卻是一個最簡單直接的命令。他要的不是帶着劉慎之走出來,而是拖着劉慎之走出來,至於要阻擋自己這麼做的人,只有一個下場。略瘦的那人站了起來,他旁邊的那人也跟着站了起來,雙眼射出了凌厲的光芒,就像頭瘋狂的野豹一般,他們之間的默契早已經不用語言來溝通,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已經包含了很多的信息。
“我收到的命令是拖着劉先生出去。”略瘦的地人淡淡的道,在他說完後,旁邊那頭野豹就已經發動了攻擊,他的目標是劉慎之。兇狠的撲了出去,身子未動拳頭便已經揮了出去,劉慎之仍然坐在沙發上動也沒有動,甚至臉上的神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動的是他身邊的李平。野豹無論是動作還是表情很像是一頭真正的野獸,目光只有兇殘,沒有感情。而李平卻不同,李平的臉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如果把野豹比做一把出鞘的寶劍的話,那李平就是一把還未出鞘的刀。一個殺氣騰騰如臨戰場,一個閒庭悠步如在花園,兩個人現成了鮮明的對比。野豹和攻擊如狂風暴雨驟下,兇猛萬分;李平卻如大海中的一葉輕舟,無論這暴風雨如何的兇狠,都不能將他吹翻。瞬間兩人便糾纏在了一起。
野豹是非正規軍,他們沒有固定的招式,沒有好看的花招,一切都只是遵循着最基本的原則。狠、準、快,更是擅長近身格鬥,拳拳不離李平要害,只要李平略有疏忽就可能命喪當場,更何況野豹的眼神當中的殺氣更勝。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尤其是他們非正規軍,身上總帶有強烈的殺氣,這股殺氣如果遇到了一般人都可能被嚇破膽,還好李平不是一般人。面對野豹的攻擊,李平只是採取了防守,他所學到的東西與野豹是完全不相同的,至少在氣勢這一方面,李平絕不可能像野豹這樣擁有這麼強烈的殺氣。但李平也是此中高手,心中震驚卻不會亂了方寸,小心應對沉着應戰,被野豹逼的連連後退卻不落下風。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絕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分的出結果的。
略瘦的那人掃了一眼野豹和李平後,目光這纔回到了劉慎之的身上。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兄弟,至少目前沒有。是他對自己的兄弟充滿了信心,相信他絕不會輸,還是因爲他根本不關心自己兄弟的生死,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務?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劉慎之也不知道。他知道一些冷麪雙煞這種人的經歷與可怕之處,但畢竟沒有經歷過,對於他們真正的心性,是已經完全的陷入到了殺戮當中不能自撥還是把感情深深的隱藏了起來,劉慎之完全不知道。他現在只知道的是,如果自己不擺平眼前這個人,那麼結果會很慘。
兩個人被稱爲冷麪雙煞除了兩人同樣的面無表情之外,並沒有什麼相同之處。在性格上兩個人就完全的不一樣,從進門到現在,一直說話的是略瘦的那個人,野豹從進來到現在根本沒有說過一個字,他只是用眼睛在打量着、在看着。看所有的人與環境,也許他只是在心裡默默的分析着眼前所有的可能,也許這已經成爲了他的一種習慣,在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後,要儘可能多的掌握現場的情況,再根據情況做出相應的對策。這兩人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有着明確的分工,略瘦的這人更像是大腦,負責所有的聯絡與下達命令;野豹就是手和腳,負責去執行。完全的組合在一起,就成了冷麪雙煞。
所以如果要想擺平冷麪雙煞的話,首先要擺平的就是眼前這個略瘦的人。這是劉慎之自己心裡分析的結果,別人在分析他的時候,他也在分析着。打蛇打七寸,砍人先砍頭。尤其是劉慎之現在的身上還有傷,如果不能在最快的時間內解決掉眼前這個麻煩,那後面將會是更加的麻煩。在平時,劉慎之是最不喜歡與冷麪雙煞這種人爲敵的,並不是劉慎之害怕他們,而是因爲劉慎之尊重他們。在戰場上,他們就是戰爭的機器,已經沒有了自我,他們這麼做所要保護的是誰?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失去自我?對於這種犧牲,是任何人都應該去尊敬。你要知道自己現在所過的安定生活是誰帶給你的。
所以能不面對這樣人的時候,劉慎之是絕對不願意去面對的,但是現在這次,他沒有選擇。不管願不願意,他都要去面對。真正讓人痛恨的不是冷麪雙煞這樣的人,而是在他們背後指使他們這麼做的人,這些人才是最可怕的寄蟲,纔是最該消滅的人。只是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多到你根本不敢去相信的地步,這纔是真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