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了。”獵人停住了腳步說道。在他的身後雲飛揚和採柔已經是喘吁吁的了。雲飛揚背上的兩個大包裹已經由兩個精簡成了一個,但是還是不住的喘氣。採柔是徒手上山的,但是這個時候也受不了了。這座風女神山實在是太高了,他們走了一天半,在走到了雪線的位置。上面雲霧繚繞,還不知道有多遠呢。
獵人說道:“我就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再上去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年輕人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再上去了。”
雲飛揚和採柔只是笑笑,獵人就搖着頭離開了。採柔和雲飛揚靠着石頭就開始休息。兩個人沒有武藝和魔法,現在累的不行了。知道兩個人都覺得自己的體內完全的恢復了,這纔有開始往上面跋涉。
腳下是一條簡直不能是被稱之爲路的路,荒草幾乎已經將它淹沒了。好在積雪並不厚,還不能把地上的事物完全的蓋住,兩個人還能勉強的行進着。四周一片的安靜,想到先前獵人的成功的渲染,兩個人都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採柔也不自覺的靠着雲飛揚近了一些。爲了給採柔壯膽,也是跟自己壯膽,雲飛揚就開始故意的大聲說話。
“你說這裡會不會有魔獸呀。要是有的話,那我們現在沒有魔法和功夫,那我們豈不是要遭殃了?”雲飛揚問道。
“有是有,不過這裡的魔獸由於受到衆生之地的限制,他們也只不過比一般的野獸要強壯一點而已,並沒有想外面的魔獸那樣駭人的攻擊力。”採柔說到。
雲飛揚這才安心了一點,兩個人大聲的說着話,雲飛揚充分的發揮了自己油嘴滑舌的特長,很快就把這個端莊的聖女逗的格格的笑,雲飛揚這才發現這個作爲聖女的女孩也有常人的一面。
很快他們就走過了一段陡坡,然後迎面就是一大段平坦的開闊地。而這個時候雲霧也都彙集在了這裡,能見度一下子就降了下來,給人一種騰雲駕霧一般的感覺。兩個人無所畏懼就沿着山路朝雲霧之中走了進去,涼颼颼的雲霧迎面撲來弄的人一陣的寒意。好在雲飛揚準備的那些皮衣還沒有完全的扔完,就拿了兩件出來一人一件穿上。
兩個人就在這樣的霧氣裡面轉悠了半天,前面依然是雲霧繚繞。雲飛揚這個時候就停住了腳步,他說道:“這有點不太對勁。”
採柔也感覺到了,說道:“是呀,我們先前明明看見這雲霧繚繞的地方最多走半個時辰就能走完的,但是現在我們都走了一個時辰了,還是沒有走出去呀。”
雲飛揚說道:“這地方有點古怪。這麼大的雲霧,很有可能我們是在原地兜圈子,不然我們不可能到現在都還沒有走出去的。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小心一點我們只要走成一條直線,就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但是這裡的到處都是大霧,看也看不清楚,怎麼知道我們走的是直線呀。“採柔說道。
雲飛揚說道:“簡單得很。“說着就朝前面比劃了一下然後把把自己手中的劍放在了地上,然後沿着劍身就在地上劃了一條直線,說道:“我先沿着這條直線走,等到你看不到我的身影的時候就喊停。”
雲飛揚就筆直的走了出去,直到聽到了採柔喊停的聲音他才停住了腳步,然後轉身看着直線的方向,用劍比劃着又劃了一道直線。然後再循環的進行下一次的行走。就這樣他們採用了這種原始的方法開始了行走。這樣雖然消耗的時間比較多,但是卻是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這中間不時的會出現巨大的石塊擋在前行的方向上面。雲飛揚爲了保持直線不偏離,都是費力的爬上去,然後再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但是整整兩個時辰過去了,他們依舊還在雲霧裡面。
採柔徹底的泄氣了,她一下子就靠在了石頭上面,說道:“雲飛揚你這個辦法行不通,我們還是放棄吧。”
雲飛揚也知道這個法子卻是行不通了,也靠過來坐了下來。然後被背後的包裹裡面拿出了兩個肉餅,丟一個給採柔,然後狠狠的咬了起來。他們在這上面折騰了大半天,早就已經是餓得不行了。這一路折騰下來,汗水早就溼透了裡面的衣服,然後被外面冰冷的霧氣一激,早已經變得涼颼颼的,差點就結冰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這裡到處都是冰塊,連個引火的東西就沒有。雲飛揚就用幾張羊皮簡單的搭了一個小棚子,兩個人就湊合着鑽了進去。夜晚氣溫降得很低,沒有了火堆取暖,兩個人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雲飛揚就聽到了採柔時斷時續的咳嗽聲。這個從小就生活在神殿裡面衆人呵護下的女孩子,哪裡吃得了這樣的苦頭呀,這可早已經是被嚴寒折磨的苦不堪言。
雲飛揚轉過身去,一把就把採柔摟在了懷裡。採柔身子一僵,然後使勁的推搡着雲飛揚,嘴裡說道:“住手,你想要幹什麼?”
雲飛揚說道:“這麼冷的天,你要是被凍壞了,我一個人可是把你背不出去的。只有兩個人靠在一起,才能相互的取暖。”
採柔這纔沒有進一步的掙扎,只是身子僵硬的很。雲飛揚也能感覺到她緊張的喘氣聲。雲飛揚倒是對這種場面司空見慣了。懷裡面摟着一具軟綿綿的身子,很快就進入了夢想。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採柔好像小貓一樣鑽進了自己的懷裡面睡的正香。雲飛揚就伸出一隻手在她峭立的鼻子上颳了一下,採柔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的彈開了,看到兩個人手股交織的貼在一起,立刻就受驚的爬了起來,然後躲着雲飛揚躲的遠遠的。
雲飛揚自感沒趣,就起來收拾好羊皮。這時候外面依然是漫天的雲霧。採柔也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尷尬,她主動的說道:“雲飛揚,你看我們還困在霧氣裡面,現在應該怎麼辦呀?”
雲飛揚一般收拾着包裹,一邊說道:“我也沒有辦法,先走走試試看吧,看今天運氣怎麼樣?反正我們現在也不趕時間。”
兩個人收拾妥當以後,就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開始行進。半個時辰以後,走在前面的雲飛揚就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採柔問道。
雲飛揚苦笑着說道:“你自己看吧。”在雲飛揚的身前是一快巨石,採柔的臉色也變了,這塊石頭就是昨天晚上他們睡覺的那塊石頭,當時用來壓住羊皮的幾塊小石頭還擺在那裡。清晰無誤的告訴他們他們走了半個時辰以後又回到了原地。
兩個人對望一眼,眼神中都透露着無奈。採柔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難道我們真的就走不出去了?”
雲飛揚說道:“我就不信這個邪,我們繼續。這一次我們換一個方向。”兩個人就又再一次的上路了。雲飛揚在前面帶着路,他儘量讓自己走的筆直的,當他從一個石頭上爬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石頭的下面居然有一隻鞋子。雲飛揚大吃一驚,一下子從石頭上面跳了下來,然後整個人就呆住了。採柔看到雲飛揚的樣子,從石頭的一側繞過來然後就驚叫一聲一下子就竄進了雲飛揚的懷裡面,腦袋埋在雲飛揚的懷裡不敢再看一眼。
在石頭下面一個人依靠着石頭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頭髮上面早已經滿是冰棱,這個人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我過去看看。”雲飛揚說道。採柔是打死也不敢過去,捂着眼睛就往後面退去。雲飛揚早已經是見慣了死人,他自然是不怕的。雲飛揚就看到這個人穿着和先前那個獵人一樣的衣服,顯然這個人也是一個獵人。這裡應該就是讓山下的獵人們談虎色變的地方。那些沒有活着回去的人就死在了這裡。
雲飛揚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這個人,這個人的身子早就已經被凍成了冰塊,四肢早已經僵硬了,用手掰都掰不動。在他的身上沒有一點的傷痕,看不出他的死因是什麼。一個身材健碩的獵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裡。
“我們走吧。”雲飛揚嘆了一口氣說道,然後拉着婉兒繼續在大大小小的石塊之間穿行。他的心情很沉重,說不定很多年以後,還會有人發現在這裡又一男一女兩具屍體。兩個人又走了半天,在這半天的時間裡面,他們先後發現了三具屍體。雲飛揚對着三具屍體都進行了檢查,他們都是一個樣子,身上穿着厚厚的皮衣,身上沒有一點的傷痕,每個人都被凍的硬邦邦的。天黑的時候,雲飛揚就發現,他們又回到了昨天晚上他們宿營的地方。現在已經黑下來了,他們再也不能走動了,只得又開始準備宿營的事了。
“早知道我們又會回來的話,我就不去收拾羊皮棚子了,害得我還要在忙一次。”雲飛揚一邊忙活着,一邊繼續鋪設着他的羊皮棚子。採柔則是一臉愁容的坐在一旁。
“我們永遠也走不出去嗎?”採柔一個人喃喃自語着,天色就完全的黑了下來,寒冷再一次的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