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個胖子走遠了,趙滕俊對着雲飛揚說道:“小兄弟,謝謝你。你剛纔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的確是太沖動了。”
雲飛揚說道:“你節哀順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筆帳我們早晚要跟他們算的。”
漢子堅毅的點了點頭說道:“會的,我不會讓我的女人白死的,我要血債血償。對了,你可要小心一點。這個葛胖子是個出了名的色鬼,我看他好像看上這個姑娘了,涅米寧可要小心一點。我們村子裡面可是有好幾個姑娘都被他糟蹋了。”
雲飛揚說道:“我們會的。既然這個胖子那麼的可惡,你們怎麼就不反抗。”
趙滕俊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怎麼不想。前些日子他還把村裡的幾個年輕人抓去給拜月人當魔晶礦的礦工。那幾個人也好像是練過一些武藝的,就把他打了一頓。結果拜月人就來了,把那幾個人都給殺了,屍體就掛在村頭的牌樓上。他有拜月人撐腰,我們是敢怒不敢言呀。”
雲飛揚現在還不好和這個漢子多說什麼,但是他知道這個趙滕俊是一個可以爭取的對象。雲飛揚辭別過趙滕俊,就和辛雅找到了胖子,然後在他的指點下找到了胖子爲自己安排的住處。
這是一排長長的木質房屋,所有的外來的人都被安排住進了這樣的屋子。雲飛揚兩人就住進了那個死去的老頭的那個房間。推開破爛的房門,一股黴味就迎面撲來,讓辛雅不禁捂住了鼻子。屋子不大,牆角處放着一張牀。後面就是廚房和一個廁所兼浴室的小房間。
雲飛揚環顧了一下說道:“姐姐,你先將就一下。我馬上到外面砍些樹來搭一個牀,我們就先將就着住下。”
雲飛揚很快從鄰居那裡借來了斧頭。那是一對老夫妻,對人很是友善。聽說雲飛揚是新來的,二話沒說就借給了他。雲飛揚跑到外面的樹林裡面砍倒了幾棵大樹,經過一番整理以後就脫了回來。等他回到屋子的時候,辛雅已經將這件小小的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裡面留下來的那些髒得不像呀的被褥一類的都被她重新洗過了一遍,正在院子裡面晾曬着。
雲飛揚看着辛雅熟練的在屋子裡面張羅着,一股溫暖的感覺就涌上了心頭。眼前的這個場景讓他似曾相識,以前在朱雀城的時候,月娘就是這樣收拾的。那是雲飛揚到目前爲止人生中最溫馨的一段時光。
現在月娘走了。據說她到了青州。但是人海茫茫,青州城裡面那麼大,他又到哪裡才能找到她呢?即使找到了她,他又該怎麼做呢?難道要她離開自己的丈夫跟自己走?他知道月娘不會是那樣的人。
辛雅看着雲飛揚還在那裡看着自己發呆,臉上就一紅,說道:“呆頭鵝,還在那裡發什麼愣,還不趕快去弄你的窩,不然晚上的時候我看你怎麼辦?”
雲飛揚笑着說道:“怎麼辦。這還不簡單。要是沒有了睡覺的地方,就往你的被窩一面鑽呀,又不是沒有鑽過?”
辛雅就一陣的大羞,作勢就要過來打人,雲飛揚扛着木料,一溜煙就的躲進了屋子裡面,開始忙活起來了。他了解辛雅的性格,如果自己不把牀搭好,今晚就只能睡地上了。
晚上的時候,雲飛揚的牀終於弄好了,雖然不怎麼美觀,但是還是能保證人睡上去的時候不會散架,這樣他就已經很滿足了。由於條件所限,這兩張牀就並排的排在了一起。晚上,他們就各自上了自己的牀。也許是因爲到了一個新的環境裡面,兩個人都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雲飛揚聞着旁邊的美女身上飄過來的若有若無的香味,就在牀上翻來覆去的。
這時辛雅說話了:“弟弟,你是哪裡人呀?你怎麼會也跑來參軍了?”
辛雅的話勾起了雲飛揚的回憶,老半天以後才說道:“其實我不是法斯特帝國的人。我的老家應該是在武安國。當時由於我還太小,現在都記不住是在武安的哪裡了。”
“哪你怎麼會跑到法斯特來了?”辛雅不解的問道。
雲飛揚嘆了一口氣說:“在我的記憶中,我們家還是比較富足的。我爹和我娘都很疼愛我。只是後來我娘死了,爹就給我娶了一個後媽。她還帶過來一男一女兩個小孩,那個男孩比我要大。後來我爹爲了養家餬口,就不停的到外面做生意。我那個後孃和那個男孩就欺負了,還在我爹面前說我的壞話。有一次我爹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同他講了什麼壞話,就要過來揍我。結果我在門背後偷偷的聽到了,那天晚上我就一個人離家出走了。那一年我十歲。”
“你那麼小,你又是怎麼跑到這邊來的?”辛雅想不到雲飛揚居然還有這樣離奇的經歷。
雲飛揚說道:“具體的我也不太記得了。我只記得有一個商隊收留了我,我就跟着他們四處的走。商隊經常要長途的跋涉,很是辛苦。遇到大雪封山的時候就要在山裡帶上十天半個月的,我就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面去打獵。所以打獵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點。再後來,我就跟着他們到了法斯特的七俠鎮。商隊要往南邊的拜月國走,而那個時候那邊的局勢有點緊張,領隊就叫我留了下來,說是擔心帶着我一個小孩會出什麼意外。正好我也厭倦一天到晚趕路的生活了,我就在留了下來,在一個當鋪裡面當了一個小夥計。後來我又參了軍,再後來我又去當了治安隊的副隊長,再後來那個諸葛老狐狸又把我誑了過來,再後來就當上了這個千騎長。再後來就和你躺在這間屋子裡面了。”
雲飛揚最後的冷笑話並沒有逗樂辛雅,她正在震驚於雲飛揚這樣複雜的經歷,沉默了半天以後幽幽的說道:“那裡現在還想着要回家嗎?”
雲飛揚沒有說話,最後低聲的說道:“不想。我出來了以後就再想家了。家的概念在我的心裡早就沒了。再說了,我家在哪裡我都記不得了,還管他幹什麼。”
辛雅幽幽的說道:“其實每個人都應該有個家,你的那個後孃倒是不管她,但是你的父親畢竟還是你的父親,你應該找時間回去看看的。”
雲飛揚就徹底的沉默了,兩個人也就都不再說話了,住進葛家莊的第一個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冬天的連雲山地區,大雪覆蓋。現在是無法種地的,這裡的男人們就開始了上山打獵的活動,這種活動一直要持續島來年的春天。那個時候冰雪消融了,就該是播種的時候了。而且這個時候也是野獸產子的季節,獵人們都會恪守獵人的規矩,在這個時期基本上是不上山的。
葛家莊的男人幾乎清一色的都是半個獵人。他們每年的冬天都會進山打獵,打回來的獵物的皮毛就能抵消來年春天的地租交到拜月人的手裡面。雲飛揚本來是用不着進山打獵的,但是他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也就買了一把弓箭,和莊子裡面的男人一起進了山。
葛家莊的獵人打獵都是成羣結隊的將一座山包圍起來,將獵物驅趕到一起的時候,然後羣起而攻之,所得的獵物都是公平的分配。那個叫做趙騰俊的獵人就是這羣人的頭,他的威信很高,所有的人對他都是言聽計從的。
雲飛揚就跟在了趙騰俊這一組。一路上,趙騰俊對於雲飛揚很是照顧。雲飛揚對於打獵只是粗略的懂一些,而且他現在又不方便顯露出自己的高超武藝,所以打起獵都收笨手笨腳的。那趙騰俊也不嫌棄他,手把手的指點他打獵的技巧。雲飛揚在這兩天中也見識了趙騰俊的箭法。這趙騰俊不僅箭法準,而且臂力極強,往往是雲飛揚還沒有發應過來,趙騰俊就準確的發現了獵物然後一箭射出去。雲飛揚的任務就是屁顛屁顛的跑過雪地去撿被射死的獵物。
前面兩天,他們的收穫還是不小,每個人的背上都抗上了山雞,袍子,鹿一類的獵物。現在是出來的最後一天了餓,過了今天他們就要打道回府了。
十幾個人揹着獵物在雪地裡面走着,雲飛揚就掏出幾小瓶烈酒丟給餓了大夥兒,大家也不客氣,仰着脖子就灌下了喉嚨。雲飛揚說道:“各位兄弟,今天的收穫不小呀,這下大夥可以好好的犒勞犒勞自己了。”
一個獵人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呀。今年那拜月人打了幾次仗,損失很是巨大。他們就要我們加倍的上繳地租,我們這些獵物全部拿回去都還不知道夠不夠呢,這幫該死的拜月人。”
趙騰俊陰沉着臉說道:“那些拜月人欺負我們也欺負的夠慘了的,總有一天我們是要報仇的,大家瞧好了。”
一個獵人說道:“我們誰不想反抗呀,只是就憑我們幾個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飯狼也是送死而已。”
雲飛揚說道:“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幾個打不過,要是青州的百姓都起來反抗了,我們還打不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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