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
“金章,你不是自己當這個州長?”
“金章你沒nng錯吧?”
……
郭金章的提議頓時讓整個辦公室陷入了一片噪之中。讓李阿生出任唐州州長……這玩笑開大了。甚至就連剛剛趕來的卜平來、方爺等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覷。他們在西雅圖呆的時間雖不長,卻也知道郭金章纔是紅s兵團的頭號領導人,其他人都遠遠無法跟他相比。而除了郭金章,剩下的幾個兵團領導人也就差不多了。李阿生名義上是郭金章的副手,影響力也不見得就能超過其他人太多。比如,劉通福、褚四,他們的功勞都不見得比李阿生差,也都有資格向李阿生的地位發出挑戰。所以,李阿生並不能完全地服衆。可郭金章卻自己不當,反而把州長的位子讓了出來,他想幹什麼?
“金章,我不是說阿生不行,可我也不比他差吧?如果你不當,幹嘛不讓我擔這個位子?”果然,在驚訝之後,劉通福立即就忍不住站了出來。郭金章當初把紅s兵團初步進行了兵團的架構改制,他自己是兵團總司令,李阿生是副手,而劉通福和程德貴基本就是參謀長之類的職務,剩下的都是各部的軍事主官。當然了,兵團前前後後的戰鬥安排其實都是郭金章的安排,副司令和參謀長什麼的也沒有太大區別,而劉通福因爲還要負責兵團的信息傳遞,反倒是跟其他的接觸的比較多。他又是個會來事兒的,論聲望還真不見得就比現在的李阿生低多少。
“你也可以啊。不過你也不用着急嘛。”郭金章笑了笑,“阿生擔這一屆,你可以選下一屆嘛”
“下一屆?”劉通福怔了一下,“咱們還換屆?”
“這不廢話麼?不換屆,難不成你還想當這個國王?”郭金章白了他一眼,“嫌美國人打過來太晚怎麼着?”
“我當什麼國王?我還以爲你當呢。”劉通福訕訕地乾笑了兩聲。他原本還以爲郭金章會出任唐州州長,並且這麼一直擔當下去呢。沒錯,美國是個民主國家,當家人都是老百姓選出來的,可是,每個州的情況不都不一樣嗎?以郭金章現在的狀態,所謂的州長跟個國王又能有什麼區別?而且,美國也沒規定州長就一定要換屆,郭金章完全可以這麼一直當下去……他一向si心較重,自然認爲郭金章不會放棄這樣的好事兒。可沒想到郭金章上來就提議了李阿生。他一聽就不樂意了,大家誰也不見得比誰差,你郭金章不當,也沒理由讓給李阿生,讓姓李的獨享這一方諸侯之位呀。所以立刻就衝了出來。可是,聽郭金章解釋完,他才明白,唐州不會有永遠在任的州長,那他也就不急了……幾年而己,大家都年輕,等得起。
“我當國王?就算我要當國王,那也不在美國當啊。誰不知道美國這片土地上不產君主?”郭金章知道劉通福是個什麼心態,不過他也沒有在意。劉通福心眼兒不大,但人卻不壞,城府也沒有那麼深,一般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真對上什麼事兒的時候也不會出什麼妖蛾子。
“金章,那就算不當什麼國王,你幹嘛不當這個州長?”樑祖應又問道。
“我不是不想當,是不能當啊。”郭金章苦笑,“我要是當了這個州長,美國人恐怕馬上就要撕毀協議殺過來了。”
“這話怎麼說?”侯南奇道。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美國佬這是怕唐州在郭老弟的帶領下越變越強,所以纔有了這樣的限制。”花白鬍子拈鬚說道。
“陳爺說的不錯,我看就是這個理兒。”錢世德點頭道。郭金章等人不認識,可他跟侯南等留守在西雅圖的幾個人卻對這幾個人的身份不陌生。而且,剛剛進來的時候卜平來就已經把花白鬍子等人介紹給了郭金章等人。此人姓陳,是檀香山有數的幾個華人大家族的掌舵人,同時也是檀香山洪mn總會的香主,按輩份算,比卜平來都高。
“呵呵,這倒不是。”郭金章笑了笑,“華盛頓談判的時候,我跟美國人要了一支聯邦軍的番號,而且自認這支部隊的司令官,所以呢,得了一箇中將的軍銜。可美國人有規定,凡是軍人,絕不能涉足政壇……這也是爲了避免軍人干政,形成**。咱們雖然跟美國人不對付,可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地違犯人家的法律。所以,我才決定讓阿生出任州長一職。”
“爲一箇中將,連州長都不當了。你傻的?”劉通福又忍不住罵道。
“你不懂的。”郭金章微笑着擺了擺手,“這個中將可不是擺設,不比州長差多少,有時候可能比州長還管用呢。”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白要一個沒用的玩意兒。”程德貴又給自己點了一枝煙,“讓阿生當州長,我不反對。那其他人你又打算怎麼安排?”
“卜爺和侯叔,我想請你們分別任咱們唐州議會的議長和副議長。”郭金章又道。
“我?”侯南倒沒覺得有什麼意外,他在丹佛的時候就是郭金章等人的老大,又是一起殺出來的,郭金章虧了誰也不可能虧了他這個老人家。可卜平來就忍不住大吃一驚了……議長?這職位可不是一般的角s,單就法理就比州長還高,他一個“怯戰而逃”的老傢伙,郭金章居然給了一個這麼重要的職位,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不行吧?”卜平來愣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搖了搖頭。他自認自己在唐州沒有這樣的威望,雖然紅s兵團的主力是以前舊金山唐人街的兄弟,可自從他和陳蘭彬撤出西雅圖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在那些曾經的兄弟眼裡已經不像以前那麼“高大”了。
“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郭金章嘆了口氣,“西雅圖受到圍攻之前,咱們其實一直都沒有一個穩定的領導集體。我自認對情形看得比較清,也能跟美國人對上一兩招,可卜爺你的威望卻高我太多……雖然您沒有主動表示什麼,可您呆在那兒,就已經不自覺地形成了一個團體,說句不好聽的,那其實已經影響到了我對整個形勢的掌控,而不客氣地說一句,當時的我如果不能夠完全地掌控形勢的話,我們很難打敗來犯的美軍。卜爺您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您走了……很乾脆。還把胡有德和蔡俊祟幾位最看我不順眼的人也帶走了。……當時,您一走,咱們士氣大落。可是,我得到了指揮權……很幸運的,我們打嬴了。所以士氣又回來了,而且,最終的形勢也基本上在按照我之前的想象在發展。……許多人都認爲您是因爲害怕才走的,可我知道,您是意識到自己在這兒會影響到我的指揮才走的,是爲了咱們所有人……我們敢於衝殺在前,是勇;而您冒着受所有人誤會、冒着被人當作膽小鬼的危險離開,這又何償不是一種勇?您的年紀不小,許多事情都看得開,可我知道,對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來說,有時候這名聲比xng命還重要……”
“謝謝……”卜平來輕輕擺了擺手,“郭小弟,我謝謝你……謝謝你看得起我這個老頭子。可不管怎麼說,這個議長我不能做……我當不起。”
“卜爺,您當不起,這兒還有誰當得起?金章?他還是個將軍呢,都已經說了,不能幹政的。”侯南道。
“老弟,這不是我謙虛。我真的不懂什麼事啊。”卜平來強笑了兩下,“我以前就是在唐人街開館子的,平日裡給大家排個憂解個難什麼的,這沒什麼。可真遇到大事兒,我什麼都不懂……如果在平時,這沒什麼。可現在是平時嗎?美國人肯定沒死心,法國人又剛剛被咱們得罪了,我怕誤了大事,耽誤了大家啊。”
“呵呵,這議長並不需要做太多的決定,其實,議長這個位子,除了地位祟高,最主要的反倒就是安排議會裡的那些議員一起商量事情……”郭金章笑道,“卜爺,這一點,您應該很有經驗吧?”
“這肯定有經驗。”錢世德突然一拍桌子,“就這麼定了。老卜,你要是再推辭,兄弟我可看不起你。總不成,你還想當這個州長吧?”
“別別別,我可沒那個心。”卜平來連連搖手。而錢世德這麼一打岔,有關議長和副議長的人選就這麼通過了。
“金章,那我呢?”
州長、議長、副議長,已經有三個職位被人佔了,劉通福似乎有些急了,又跳了出來。
“你?你等着。”郭金章看了他一眼,直接說道。
“我……等着?”
“咱們現在再看看副州長的人選。大家看誰合適?”郭金章又看着衆人問道。
“副州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劉通福雖然想nng個位高權重的位子,可他也知道,副州長其實就是州長的替補,基本上屬沒勁的一個職務了。除非能有切瑟特阿瑟當副總統的時候的那種好運,老大突然出事翹了辮子,那才能趁機出頭……可想想李阿生的年紀和身體,這個副州長肯定沒機會了。
“金章,你看我合適嗎?”褚四突然開口問道。
“四哥?”郭金章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你本來挺合適的。可我打算讓你去做點兒別的……那比在這兒當個副州長要強,至少能有事兒做。而且這事兒還不小。”
“阿四不合適,那就我來當這個副州長,大家看怎麼樣?”樑祖應也突然舉起了手。
“要不我來?”簡旺也緊接着看了大家一眼,笑道:“反正我也沒什麼別的本事,這不打仗了,乾脆蹲一邊等着阿生下臺讓位算了。”
“你不行,你另有任用。”郭金章搖頭道。
“那就是我了。”樑祖應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阿祖你就跟我一起留在軍隊,以後負責軍隊的訓練工作,行政上的事兒別開口。”郭金章正s道。
“這樣……那行。”樑祖應愣了一下,旋即又喜滋滋地點頭應道。他搶副州長這個位子,是因爲看大家對這個職位都不怎麼熱衷,怕郭金章下不來臺……自從丹佛出來,他跟郭金章的關係可是一直都不錯,跟簡旺一起成爲了郭金章的鐵桿兒。可沒想到郭金章居然讓他一起留在軍隊……這顯然是郭金章覺得他可以信任,打算留在身邊當親信了。對此,他當然樂意。
“那這個副州長誰來當?”劉通福又問道。
“我來吧。”錢世德磕了磕手裡的菸斗,“反正我老頭子也閒着沒事兒,就給阿生打個下』?”
“我倒是沒意見,可是……”劉通福張了張嘴,想說兩句,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他還是覺得讓錢世德擔任副州長不合適……這老傢伙平時還行,脾氣一上來那可就不得了,萬一跟李阿生鬧起來怎麼辦?萬一惱了,這老傢伙肯定上手就打,別說李阿生,郭金章到時候恐怕也沒跑兒。
“錢叔你也不行。”郭金章也是連連搖頭,“你也另有任用。”
“這個不行,那個不行,金章你不是打算找我吧?”程德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可先說明,我要當就當正印官,副職,我不幹”
“你也得有那本事啊。”劉通福白了他一眼。
“不見得比你差。”程德貴反瞪了回去,針鋒相對。
“阿貴,你覺得州檢察官這個位子怎麼樣?”郭金章問道。
“州檢察官?”程德貴一怔,“管告狀的那個?”
“差不多。”郭金章點頭,“跟州長平起平座,各自分掌行政和訴訟權的一個職務。”
“嘖……”程德貴捏着下巴,“這……是不是太虛了點兒?就現在的唐州,能有幾個告狀的?”
“喲喲喲,你還得瑟上了。”劉通福白了他一眼,“這可是檢察官,跟州長平起平座的,你還不知足?”
“那你來?”程德貴又反瞪了回去。
“我來就……我纔不來,老子又不懂什麼法律律法的。”劉通福同樣很乾脆地拒絕道。
“那阿貴你就出任唐州的警察總監,管全州的治安,怎麼樣?”郭金章又問道。
“警察?”
“對。”
“那我不是得聽阿生的?”程德貴問道。
“你要是不幹就算了,反正這職位有的是人選……不過我可告訴你,沒別的東西讓你挑了。這個你要是不要,也沒別的了。”郭金章又道。
“金章,你這也太……”程德貴面l難s。
“你幹不幹吧?”郭金章又問道。
“得得得……幹,我幹還不成嗎?”
“幹啊?不過挺可惜的,你還真幹不成。”
看郭金章似乎認真的樣子,程德貴嘆了口氣,認命了。可他認命了,郭金章卻突得話音一轉,直接把他的新職務給否了。
“你耍我?”
“漢州那邊兒需要一支國民警衛隊,就是民兵,你得過去幫忙。”郭金章無視程德貴臉上的怒氣,又正s道。
“啥?”程德貴頓時又是一怒,“你讓我去當民兵?”
“這支民兵在未來的幾年會有一支艦隊,就是海軍同時,它以後還將是咱們的先鋒……”郭金章沉聲道,“在以後的幾年,唐州,還有漢州,除了本州的建設和巴拿馬運河的事務之外,全都要圍繞着漢州的這支國民警衛隊轉……因爲,咱們能不能在跟美國人,或者說是其他國家的那些人的對奕獲得有利的地位,全都靠它了。”
“這麼厲害?”劉通福叫道。
“當然厲害。英國人號稱世界第一強國,又稱日不落帝國,憑什麼?還不是憑着它所向無敵的海軍?”郭金章正s道。
“那我幹了。”程德貴也來了精神,“不就是水師嗎?憑老子的水xng,我還就不信了……”
“水xng不管用。”郭金章笑了笑,“你下一步的任務,就是在兵團裡面挑選一批信得過、腦子靈活、敢打敢拼的兄弟出來,先組成漢州國民警衛隊的班底,然後,去上學”
“嗯?”
“我已經給你們找了一個老師,這可是我專mn向切瑟特阿瑟他們強要來的,”郭金章輕噓一口氣:“那人叫阿爾弗雷德賽耶馬漢,美國海軍學院教授,海軍理論上厲害到沒邊兒的人物。你們一定要給我好好地向人家學習,敢有偷懶,或者畢業不了的,我保證,到時候肯定扒了你們的皮。”
“……沒,沒那麼嚴重吧?”程德貴感覺到了郭金章身上的殺氣,不自覺地一個ji凌:“還馬漢?那我還不如找他兄弟王朝呢。”
“你少給我打貧嘴。爲了這個人,我在要賠償的時候,足足向切瑟特阿瑟他們少要了五百萬美金……你們要是讓老子這筆錢打了水漂,就別活着回來。”
“噝——”
……
五百萬美金,就爲了一個人?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着郭金章,甚至就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方爺和陳爺幾人也都不自覺地睜大了各自昏花的老眼……怪不得這傢伙能跟美國人放對。就這手筆,別說一個美國了,就是再加上倆歐洲,那也不夠敗壞的呀。
“服了,服了……”一羣來自檀香山的老頭不住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