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部族希望能夠誕生一位五階老祖,從而能夠成爲四大部族的代言人,維護他們整體的利益,因此他們只能推出修爲實力最高的燕素娥。
同時出於拉攏四大部族的需要,再加上武罡境進階的艱難,長白聖地同樣需要燕素娥這樣一位武罡境候選。
其實從這一點上也能夠看出長白聖地與通幽學院在底蘊上的差距。
儘管培養一位新的五階老祖,對於長白聖地而言也是一種沉重的負擔,但相比於通幽學院只有也只能支持商博一個人衝擊武罡境,長白聖地卻能夠一口氣爲多位候選人提供必要的幫助。
然而對於燕素娥來說,無論是四大部族中的其他三大部族,還是長白聖地,她都不願意相信。
她寧可帶上自己剛剛進階四重天的孫女,並讓她在自己的潛修之地護法,也不願將自己的潛修之地告知其他人,並請長白聖地的高手爲她守護。
在這種情形下,老謀深算的燕素娥,又怎麼可能將守護她的希望完全放在初入四重天的燕茗身上?
也正是因爲她另有佈置,纔在三位修爲均在四階第三層以上的本土武者的聯手偷襲之下,成功避開了對方的第一輪打擊。
要不是在此期間燕素娥爲了給燕茗爭取到逃脫的機會,她甚至可以在第一時間全身而退,而不是如眼下的處境一般,再次被三人圍上,偷襲變成了圍殺。
可即便如此,燕素娥仍舊預留了後手,在被對方急切間圍攻之際,直接引動事先即將打穿的地脈的佈置,一舉造成了天地本源的外泄。
此舉其實極爲冒險,稍有不慎甚至有可能引發一連竄的劇變,直至直接引動天地本源爆發,蠻裕洲陸就此解體,屆時她也必然會成爲衆矢之的。
可即便燕素娥造成的只是局部外泄,並不會形成大規模的本源暴動,但此舉也必然會大大縮短蠻裕洲陸分崩離析的進程,甚至會影響到各方勢力瓜分蠻裕洲陸的計劃。
然而事已至此,燕素娥卻也顧不得那許多,她需要首先爲自己找到生機。
當天地本源光柱沖天而起的剎那,圍攻燕素娥的三位高階武者頓時變得一臉的氣急敗壞。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卻又不得不輪流分出人手試圖壓制那一道本源光柱,阻止天地本源外泄。
在察覺到壓制無果之後,又不得不騰出手來試圖收取外泄的天地本源。
而這就讓燕素娥在原本的圍攻下壓力大減,有了喘息之機後,才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燕素娥曾數次嘗試突圍,奈何眼前這三人卻彷彿牛皮糖一般,死死的糾纏着她。
一旦她有突圍的舉動,這三人便會放開對本源光柱的壓制和截取,轉而同時鎮壓於她。
三人的舉動看上去有些古怪,燕素娥忍不住喝問道:“老身與各位究竟有何仇怨,三位既然要截取天地本源,何不放老身離開?”
三人當中一位頭戴玉冠的武者冷笑一聲,道:“天地本源自然要截取,但你也休想離開!”
燕素娥知曉此人乃是三人當中修爲最低之人,但也有四階第三層的修爲。
見得他開口,燕素娥立馬道:“爲何如此?老身離開之後,三位才能騰出手來全力壓制並截取這一部分天地本源,否則有老身牽制,這大股的天地本源只能就此浪費掉。”
那
玉冠武者沉聲道:“老孃們兒,我且問你,蘇錦源可是你殺的?”
燕素娥神情一怔,自然而然的問道:“蘇錦源是誰?老身並不識得此人!”
玉冠武者寒聲道:“老孃們兒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你以爲你說不認識我們就會放過你?”
燕素娥聞言瞳孔一縮,沉聲道:“你們緣何認定蘇錦源乃是老身所殺?”
玉冠武者語帶譏諷道:“兩個月前就在這座山脈當中,距離你大約一兩千裡之外曾經爆發了一場大戰,蘇兄便是在此戰之後失蹤,你不會不知道吧?”
“兩個月前?”
燕素娥神色一怔,當時的確有一場大戰爆發,而且動靜極大,作爲已經接近五重天門檻的資深武者而言,她自然有所感應。
燕素娥正色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兩個月前的確有一場大戰爆發,但老身當時正閉關潛修,心無旁騖無,此戰並未波及到老身這裡,自也不會知曉箇中詳細情形。”
玉冠武者寒聲道:“你倒推得乾淨!”
便在這個時候,另外一位身着羽袍的女子尖聲叫道:“王冠,跟她說那麼多幹什麼?憑她一個人能殺得了蘇兄?此人身邊定然還有其他幫兇!”
此女子說話之際,對燕素娥的壓制卻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更添了三分凌厲。
燕素娥被三人圍攻,就屬此人最爲積極,即便是天地本源外泄之後,此人也很少出手壓制、截取,而是一位與燕素娥進行糾纏。
這時那身披羽袍的女子尖細的聲音再次傳來:“說出你的同夥兒,本娘子可以做主,待會兒讓你死的會痛快一些!”
燕素娥一杖劈空,將其迫退了三分,冷聲道:“哦,你想讓老身怎麼死?”
那身披羽袍的女子還待要再開口,三人當中修爲最高,且一直以來也將主要精力放在壓制和截取天地本源上的老者突然開口:“流羽,天象有變,時間已經拖得太長了,恐有其他人會趕來,先拿下此人莫要浪費了!”
那老者一開口,其他人顯然以此人唯馬首是瞻,王冠與那稱作“流羽”的女子便不再開口多言,而是專心對付起了燕素娥。
特別是在那老者出手之後,已然身具四重天大圓滿的修爲,瞬間便令燕素娥陷入左支右拙的境地。
“速戰速決!”
老者總覺得時間拖得越久,便越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遂再次開口催促道。
便在這個時候,原本因爲三人大戰攪動天象而引發異變,漫天的風雪驟然加劇起來。
不過這漫天飛舞的風雪對於大戰雖說小有影響,但卻也將這一道本源光柱遮掩了不少。
原本可以說千里之外清晰可見的本源波動,此時在漫天風雪捲動的雲霧水汽遮掩之下,差不多也只能是五百里可見了。
那老者鳳翅鏜凌空向下一壓,燕素娥的長杖頓時承受不住,不得不在半空當中退開數百丈,藉以化解從長杖上傳來的煞元力道。
可不料這一退卻是正落入了王冠與流羽兩位高手的蓄勢一擊當中。
燕素娥勉力催動體內煞元,身周頓時便有四彩煞光結成一枚光繭,硬撼了四階第四層的流羽一擊。
光繭霎時間崩毀了大半兒,可緊跟着王冠凌空找出一根縛靈索向着燕素娥的身上纏繞而來。
便在這一瞬間的功夫
,燕素娥的耳朵忽然動了一動……
…………
面對漫天越來越大的風雪,老者心中的那種不安變得越發的強烈起來。
便在這個時候,老者忽然注意到,雖然四人在大戰的過程當中攪動虛空,將這片天地幾乎都要攪得支離破碎,這種情況下,縱使有漫天風雪也應當會有大半被阻攔纔是。
然而事實卻是漫天的風雪非但沒有被破碎的虛空阻擋,反而正在變得越來越猛烈,而且是從四面八方向着四人大戰的戰團當中涌入。
“不好,有人插手!”
老者雖然未曾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但他卻相信自己的直覺,當即大聲提醒道:“小心,有人!”
便在這個時候,剛剛被擊破了護身煞光的燕素娥,正狼狽的退向一旁。
而早已覷得了便宜的王冠,正大笑着將一根縛靈索甩飛出去,向着燕素娥的身上纏繞而來,赫然是打着生擒活捉的目的。
而燕素娥彷彿束手就擒一般任那縛靈索纏繞在自己身上,不過卻也在最後關頭用手中的柺杖向外一挑,讓她的雙手並未被束縛。
然而就在老者的話音剛落之際,燕素娥與王冠交鋒的氣場彷彿突然相互湮滅崩潰,大股的風雪帶着怪嘯涌了進來,眼前頓時白茫茫的一片,如同刀割一般的寒風肆虐,直接影響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感知。
“何方宵小,還不現身!”
老者大喝一聲,手中鳳翅鏜凌空劈落,漫天飛涌的風雪頓時被從中整齊的剖開,卻也讓他看到了目眥盡裂的一幕……
漫天涌入的風雪在這一刻彷彿擁有了靈性一般,瞬間形成了一道風雪旋渦,又彷彿是一座巨大的風雪牢籠,向着王冠的身上涌來。
王冠自然不是易於之輩,早在老者第一次開口提醒之際便已有所戒備,此時見得從地面八方涌來的風雪,頓時大吼一聲,護身煞光撐開,頓時將這些雪花崩散。
可就在崩散的剎那,這些原本看上去的冰雪之物,卻在瞬間迸發出一縷縷精純至極的刀芒切割在護身煞光之上,令其也隨之崩潰開來。
而後遠處無邊的雪芒再次蜂擁上來。
王冠心中一慌,連忙探手一引,意圖將縛靈索召回,可在一瞬間便感知到了沉重的抗拒之力。
王冠轉眼望去,卻見燕素娥雖然被縛靈索收絞的口噴鮮血,卻仍舊用雙手死死的拽着縛靈索的一端,不讓其被收回。
雪芒再次包裹上身,王冠直接捏碎了腰間的一枚玉佩,頓時便有一層光罩騰起,可緊跟着卻再次與粘附上來並迸發出精純刀意的雪芒同歸於盡。
然而第三次雪潮再次形成,並如同一隻咆哮的惡魔一般蜂擁上來。
“岑禹前輩,救我!”
王冠大聲呼和着,卻很快被第三次雪潮淹沒。
蜂擁的雪潮當中,很快又有三道煞光迸發炸裂,將雪潮炸得支離破碎。
可很快第四重雪潮再次涌上,將破開的缺口彌補的嚴嚴實實。
雙方交手看似繁複,可從雪潮涌入,到連續四重雪潮淹沒了王冠,實則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而就在這個時候,被王冠稱之爲“岑禹”的老者堪堪以鳳翅鏜剖開了漫天的風雪,同時也擊潰了那團將王冠包裹的雪潮,然而內中卻連他的一根骨頭都沒有剩下。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