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對面含笑與他對視的雲壺真人,商夏表面不動神色,卻忽然間渾身一震,緊跟着一縷雲氣便從他的體內散溢而出,不過不等其飄散在半空當中,便毫無徵兆的被泯滅一空。
對面原本正要將壺嘴送到口中的雲壺真人動作微微一僵,然後連帶着臉上的笑意也去了幾分,道:“商真人好霸道的虛境本源之力。”
商夏自也不甘示弱,冷聲道:“老真人好生高妙的雲霞本源,商某一時不察,居然因此而暴露了行跡。”
雲壺真人的臉上又重新掛起了笑意,道:“商真人只是進入異域世界,處處危機之下來不及審視自身罷了,一旦商真人能夠沉下心來,老夫的手段自然不算什麼。”
商夏沉聲道:“老真人過謙了,怕就怕中了老真人手段之人,不等有機會沉下心來,就要命喪當場了。”
雲壺真人“呵呵”一笑,道:“可也正因如此,反倒能證明老夫並無謀害商真人之意,否則此番前來的也就不會只有老夫一個人了,真人以爲然否?”
商夏輕哼一聲,直接問道:“那麼老真人此番前來與商某會面,所爲何事?”
雲壺真人笑了笑,道:“既然商真人相信老夫並無惡意,那麼老夫便也開門見山,蒼遊、蒼慧兩界欲脫離靈孚界而獨存,然則之前兩界實力較之靈孚界太弱,無力擺脫靈孚界本土力量的鎮壓,不過現在機會卻是來了,我們需要靈豐界作爲外來力量的介入!”
商夏聞言竟然一時間難以做出反應,他雖然從與硃紅鱗的交流過程當中,敏銳的察覺到靈孚界飛昇體系的確立下,帶來了靈孚界本土武者勢力與下界飛昇武者之間矛盾的積累,並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正在演化爲對立。
但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雲壺真人居然一上來不僅是便要捅破本土派與飛昇派之間的窗戶紙,甚至這是要連整扇窗戶都要打破了。
要不是因爲雲壺真人單獨找到他,也的確證明其並沒有惡意,商夏甚至覺得這位三品靈界真人怕不是已經瘋了!
饒是商夏自認爲這些年來他見識過的大場面也算不少,此時也是怔然了好半晌,這才忍不住道:“老真人這般直率真的好麼?況且商某又怎知老真人這般作爲不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雲壺真人或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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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於商夏是真的沒有惡意。
可誰又知道人家圖謀的會不會是商夏背後的靈豐界?
真要是人家設下了一場大局面,而上當受騙的商夏也當真引了靈豐界的人一頭扎進了人家的陷阱,那樂子可就大了。
雲壺真人似乎針對商夏的所有反應都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便在他話音一落之際,便聽得這位始終面帶笑意的真人馬上答道:“所謂爲了再次表達誠意,老夫誠邀商真人聯手圍殺古誠武!”
“古誠武?!”
商夏下意識道:“古原宗的二品洞天真人!”
商夏在與硃紅鱗的交流過程當中,已然知曉銅鼓城所在的未州便是古原宗的勢力範圍,自然也知曉古原宗的那位二品洞天真人的宗主姓甚名誰。
雲壺真人此時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些,神情間便又多了一分肅穆,道:“正是此人!”
商夏問道:“爲什麼要殺他?”
雲壺真人答道:“因爲我蒼慧界的餘瓏真人剛剛因爲本土真人的謀算而身死,所以本土真人也必然要死上一個方能出我飛昇派一口惡氣。”
商夏冷笑道:“餘瓏真人?之前靈孚界僅有一位六階真人身隕,而且應當還是死在商某手中的吧?而且僅僅只是爲了出一口惡氣?”
雲壺真人面色不變,道:“餘真人與羅真人先是被藍正豐充作吸引商真人的誘餌,之後在餘真人被商真人所擒且商夏真人有意罷手談判的情況下,又是藍正豐不顧餘真人生死而悍然出手,最終導致餘真人身隕,藍正豐或者說其背後的本土派真人有意借刀殺人,籍此來削弱飛昇派的力量,如此行爲尤爲可恨!”
商夏笑了笑,自然不會被這等表面上的仇殺所遮蓋了目光,道:“僅僅只是因爲這些?老真人,焉知你又不是在借刀殺人?”
不料雲壺真人居然點了點頭,道:“事成之後的確需要商真人來做這個兇手!不過我等此番要殺古誠武尚有另外一個緣由,那便是古原宗距離蒼遊、蒼慧兩界的洞天之門太近了,一旦兩界想要斬斷,甚至是想要藉機從靈孚界帶走一些什麼東西,古原宗都是我們首當其衝的大敵!”
說到這裡,雲壺真人語氣微微一頓,看向商夏的目光卻越發的堅定:“所以,古誠武必須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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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商夏要做這個兇手來轉移本土真人的注意力,如此我等飛昇派的真人才能夠又更爲充足的時間做準備。”
商夏這時居然含笑點了點頭,道:“動機倒也能說得過去,但古誠武可是二品洞天真人,你們知道殺一位洞天真人有多難嗎?特別是在他本身便有洞天秘境庇護的情況下!即便是屆時有爾等相助,可只要不能在第一時間將其斬殺,那麼其他的本土真人恐怕瞬息便能趕到!”
然而商夏話音剛落,便聽得雲壺真人含笑道:“所以我們只能選擇在其洞天秘境內部將其秘密圍殺,而商真人你既然能夠在當初那般情形之下從容脫身潛入靈孚界,那麼再悄然潛入古原洞天便也能說得過去,老夫料想真人所用的那種奇符也不該僅有一張吧?真人既然進退自如,轉圜的餘地比我們還要大,甚至連我等到時候會翻臉都不用擔心。”
“這麼說連商某都要感謝老真人爲我着想的這般清楚了?”
商夏冷冷的說了一句,看向雲壺真人的目光越發的謹慎,然後才道:“我一個人可殺不了他,那種奇符不說數量極少,縱使尚有剩餘也不可能借予爾等,那麼爾等又該如何潛入洞天秘境,助我圍殺古誠武?”
雲壺真人面露驚訝之色,道:“爲何要潛入?老夫與古真人同爲靈孚界同道,自然也有幾分交情,上門造訪並交流切磋武道並不突兀吧?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多邀幾位同道一同前往。”
雲壺真人邀請的同道自然也都會是本土真人,不過這種可能想來也很低就是了,古誠武不是傻子,縱使想不到有人會在自家洞天當中對他動手,但最基本的警惕必然也是有的,必然不會答應太多人進入自家洞天。
商夏聞言也不由嘆道:“真是好算計!只是商某實在想不到爲何要按照爾等計劃行事?這對於商某並無任何好處。”
雲壺真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然後語氣一轉道:“一旦古誠武身死,古原洞天中的一切任由商真人取用,我等不拿分毫。”
商夏哈哈大笑道:“倉促之下商某又能帶走多少?更何況這等所謂好處完全建立在圍殺古誠武成功之後,可要是不成功呢?商某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直到這個時候,雲壺真人才認真的點了點頭,道:“那麼商真人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