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技“暴虐之瞳”對個人戰鬥力雖然有極大的加成,但是陳非如今已經很少跟人單挑,更多的是依賴各種戰術裝備,畢竟他的基礎只有B級異能,哪怕加上“暴虐之瞳”和尼安德特族的傳承秘法“決死”,在實際戰鬥中依然抵不過一發600的“正義審判”更加乾脆利落,他的能力更適合工廠或者是戰場,而不是個人決鬥。
跟小啾發動的滿萬級淨光雀羣體禁咒相比,更是遠遠的不夠看。
但是對於連戰氣炎都升不起來的戰職者,陳非懶得再一爪子呼過去,提前結束了可維持15秒的“暴虐之瞳”,伸出腦袋主動讓對方砍。
並沒有想像中的大卸八塊,血肉橫飛,人頭落地,而是彷彿用力過猛,直接揮了個空,三個壯漢面目猙獰的一陣呲牙咧嘴,三柄造型張揚的巨大刀刃無聲無息的平空消失,他們的手中只剩下一截刀柄。
三支大刀攏共加起來都沒有四百斤,當場就被狗系統給瞬間笑納了,連一個能量點都沒捨得給。
“這,這這是什麼鬼?”
“我的刀呢?”
難以置信的看着光禿禿的刀柄,三個壯漢都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橫着走的僱傭兵一頭撞在牆上的反應,大抵是如此。
周圍正在看熱鬧的人們不約而同的紛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們所受到的震驚同樣不亞於這三個壯漢當事人。
一些人甚至目露奇光,猜測着這是不是在演戲或者是街頭魔術表演。
當然也有可能猜測是用了鍊金儲物法器,只要動作夠快,手法熟練,也不是沒有可能。
“還要繼續嗎?”
陳非一臉淡然,要打要殺,悉聽尊倆。
“快把刀還給我們!”
三個壯漢之一,惡狠狠的威脅,似乎不肯嚥下這口氣。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壓根兒就是在裝神弄鬼。
“沒有了,還不了!”
刀被狗系統吞了,四舍五舍下,連一個能量點都沒給,半點兒好處都沒有撈到的陳非怎麼可能自掏腰包倒貼。
再敢逼逼賴賴,一人一爪子直接送上路,藍星第一主權的新時代大學生還怕見血?
當初把陳非送到窮山溝空勤基地的財務公司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你找死!!!”
三個傢伙扔開刀柄,舉着砂鉢大的拳頭就呼過來了,就不信這個邪,對方還能把自己的拳頭也給收了去。
砰!一個!
砰!一雙!
砰!一仨!
拳頭沒收,命收了。
熱鬧已經看完,人羣轟然作鳥獸散,該幹嘛該嘛。
陳非吹了吹槍口淡淡的餘熱,收回了“空間烙印”,地上又多了三具眉心開了血洞,後腦勺完全被掀開的屍體,白花花的腦漿子正汩汩而出。
說好的一爪子一個,在死到臨頭的時候卻變成了火器乾脆利落的一槍一個,就跟勞資有的是錢,勞資會用……石頭(肯定不是錢)砸死你一樣。
這就是CUE陳小二的代價,絕對童叟無欺,更何況已經給過對方機會了。
街頭又恢復了人來人往,僅留下一小片屍體橫七豎八所在的區域無人踏足,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城市清潔人員將屍體拖走,用水沖洗地面,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陳小二不講武德,直接用戰術手槍給這仨開了瓢。
陽境城到處都是僱傭兵,當街鬥毆甚至殺人屢見不鮮,如今只不過是又多了一筆人命案子,卻沒有人會來追究。
如今大陸戰亂四起,交戰雙方的心思都在對手身上,哪兒還有功夫搭理這些殺才們,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槍,指不定哪天就被老天爺收了去,連審判的功夫都給省了。
在人工智能AI“亞當”新開發出來的視覺增強AR輔助下,陳非很快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聖血公會”,同時也是陽境城內數一數二的大型公會。
公會是與僱傭兵團隊共生的存在,彼此互相需要,相輔相成。
公會負責建立、發佈和結算委託,以及提供情報,僱傭兵負責完成各種任務委託。
除了從委託任務中抽取佣金以外,公會的主要利潤來自於提供餐飲、住宿、訓練、醫療、娛樂、法律支持和銀行等多種服務,不光是收費項目,還有提供決鬥場地、諮詢和仲裁等免費服務。
依託於大量僱傭兵,公會自然是日進斗金,有時候爲了利益之爭,公會之間甚至還會開戰,屆時便是一場僱傭兵們你死我活的大廝殺。
藍星雖然沒有公會之說,但是具備類似職能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全球聯合防務委員會,而且一家獨大,號令江湖,莫敢不從。
因爲受到社會治安和主權軍隊的節制,需要軍事承包商們的委託數量遠遠沒有蒼穹星這邊那麼多,正因爲行業內捲到飛起,相關從業人員的數量自然也比不上蒼穹星的僱傭兵們。
在“聖血公會”高大寬敞的迎賓大廳一隅,陳非在酒吧的吧檯找了個空位,擡手打了個響指。
“有什麼好酒?給我來一杯!”
儼然將這裡當成了911空勤基地的酒吧“梅杜莎的美瞳”,幹着刀頭舔血的活兒,無論哪裡都少不了酒色財氣。
說一句講良心的話,不論是老東家天啓防務,還是現在的女BOSS,都沒想過用基地內僅有的幾個休閒娛樂場所死命的薅員工銀子,基本上都是當作福利待遇。
吧檯的服務人員看着陳非眼生,立刻湊了過來招呼道:“您是第一次來‘聖血’嗎?”
在他這個崗位上,認臉是基本技能,否則怎麼能讓客人賓至如歸呢?
“沒錯!有什麼值得推薦的嗎?”陳非點了點頭,肩頭的小鳥兒蹦躂到吧檯上,衝着對方叫喚一聲。
差點兒忘了,它也是酒吧常客,語言障礙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聖血’最受歡迎的‘赤芷花’,口感獨特的‘冰碴’和‘三道浪’,產量有限,每個月只有十瓶的‘十字泉’,這些都是我們公會獨有的,其他的像‘一星元’、‘黑角麥’和‘山駝’之類量大管飽的酒在陽境城內隨便哪一家酒館都能喝到,也算是本地的特產,另外……我最近還學到了一些特別的調酒,有沒有興趣嘗一嘗?”
酒吧服務生十分熟捻的說着話,跟陳非拉近交際距離。
“你說的那些,全都上來,我都嘗一嘗。”
陳非的話得到了小啾的共鳴。
“啾!”
除了辦正事以外,還可以順便嚐嚐異界風情的酒水,說不定能帶幾箱回去跟哈娜BOSS分享,總不能一個勁兒的逮着老闆的存酒猛薅吧!
來而不往,那叫非禮,非禮女BOSS這種事情,陳非下不去這個手。
服務生有些意外地說道:“客人的酒量,沒問題吧?”
談錢多傷感情,爲了做長久生意,乾脆只提酒量,委婉的提醒了一句。
“每種各來一杯。”
陳非掏出自己的手機,想要這裡的酒總不可能賣出一杯百萬星元。
真正的有錢佬可不會來殺才們聚集的地方品酒,所以再貴也貴不到哪裡去,先嚐了再說。
“行!我們先從最常見的‘一星元’開始,一杯一星元,原料是灰麥,釀製週期14天……”
酒吧服務生也是專業,一邊上酒,一邊介紹酒水的來歷和故事。
他也不白講,原本就要收服務費的,而且難得有個想要嚐個鮮的聽衆,自然樂意多聊幾句。
跟着一杯杯的酒水端上來,還送上了一盤下酒菜,十支色澤金黃的肉串。
“這個是贈品,烤鳥串,最近淨光雀的數量一下子多了起來……”服務生的目光落在了小啾身上,有幾分眼熟,除了頭頂一小簇羽冠,個頭還大了一圈以外,像極了隨處可見的淨光雀。
不過淨光雀應該不會像酒鬼一樣,每個酒杯都要搶先嚐一口。
“這個是……”
正要伸出手的陳非突然定格在那裡,嘴角直抽抽。
特麼的,捕殺淨光雀做成烤串……
“呃,淨光雀烤串!”
服務生的目光與陳非對上了,表情同樣一僵。
實錘了!
正在桌上蹦躂的,大概率就是淨光雀。
吧檯內外的兩人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默,真特麼的好生尷尬。
“啾?”
小鳥兒的注意力正在那些酒杯上,全然不知道烤得色澤金黃,還灑上了香料的肉串竟是自己的同類。
“還是換一個吧!”
陳非看着這一串串生前還是活蹦亂跳的小啾,不,淨光雀,突然感到反胃不已。
這些人都瘋了吧?
竟敢捕殺人畜無害的淨光雀,還做成烤串之類的食物。
“抱歉!”
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兒的服務生連忙撤回了烤鳥串,換上了一份素炸蔬菜。
“真是太不應該了!”
愛雀及雀,陳非根本不敢想像小啾被人獵取,做成小小的肉串,架在炭火上烤炙,抹上油,灑上香料,最後被一口擼下肚。
“這個……烤鳥串原本就是最常見的傳統美食,每年有一天叫作‘獵雀節’,很多人都會捕殺各種鳥雀,做成烤串。”
服務生開始有點兒懷疑陳非究竟是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竟然連烤鳥串這個傳統食物都不知道。
在“獵雀節”的這一天,被捕殺最多的鳥雀,恐怕就是淨光雀。
“會付出代價的!”
陳非直搖頭。
他根本無法理解這種殘忍的節日和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