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神令

當下,阿酒下廚做了兩樣菜餚,與韓馥一起吃完,便拉着他到野外垂釣飲酒。阿酒看來甚有地位,教中巡視弟子見了他無不行禮。而阿酒則對他們瞧也不瞧,自顧自與韓馥攀談。

二人遊逛一整日,將煉魂教周遭景色盡數看遍。可不知怎的,這兩日下來,阿酒對‘酒濃衣’一事閉口不提,好似沒發生過一般。韓馥對這事本就不算關心,阿酒不說他也懶得去問。

一日過去,直到夜半黃昏,兩人才回到屋中。阿酒取來一罈美酒,正與韓馥談笑之時,忽然一人叩門道:“酒統領。”

阿酒眉頭一皺,沉聲道:“怎麼?”

那人道:“教主傳下‘神令’。”

“什麼?”阿酒登時站起,表情驚訝:“此事當真?”

那人低頭道:“千真萬確。”

阿酒立時不語,過了一陣才緩緩道:“你回去覆命,就說阿酒馬上便到。”

“是。”那人鬆了口氣,退下去了。

韓馥瞧阿酒神色不善,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阿酒沉着臉道:“在聖教之中,有一種傳令唯有教主可以使用,那便是‘神令’。這神令一旦傳下,教中弟子無論病痛傷殘,都必須到場。”

韓馥驚道:“這是爲何?”

阿酒長嘆了口氣道:“只因爲神令傳出,那定是教中出了大事。”

韓馥一驚:“什麼大事?”

阿酒搖頭道:“我也不知。”說着,他沉吟半晌忽然道:“走,事不宜遲,咱們也去。”

煉魂教正中央,聖所。

韓馥與阿酒一道而來,見此處已匯聚了無數弟子。聖所極大,哪怕這些弟子一同擠入,也毫不嫌窄。韓馥、阿酒順着人流而行,見道路兩旁各站九名弟子,他們身着黑衣,手中擎着火把,將夜中的聖所倒映的猶如白晝。

阿酒見了眉頭一皺,驀地拉住韓馥道:“走,咱們上前去!”說着,他猛然用力,推開周圍弟子。周圍衆人本來張口欲罵,但瞧見來者乃是阿酒,立時自覺分開兩側,爲他們讓出一條道路。

阿酒也不客氣,拉着韓馥大步向前,沒走多久,便來到聖所頂端。韓馥放眼一望,前邊站了六人,正是教中六使,他仔細尋找一圈,卻不見月若盈的蹤跡。他心中不由得犯嘀咕道:“莫非她還沒到?”

正想着,忽然一人朗聲道:“聖王到!”

衆人一聽,登時齊齊拜倒,山呼海嘯般叫道:“天佑聖教,聖王洪福齊天!”

韓馥還愣神站着,衆人尖刀般的目光已投了過來。阿酒手疾眼快,一把將韓馥拉倒,低聲道:“你不想活了?”

韓馥撓了撓頭嘿嘿笑道:“我又不懂……”

阿酒無奈一嘆,低聲道:“等下切莫說話,否則冒犯了教主,誰也救不了你。”

韓馥一聽,忙連連點頭,心中忖道:“老子就在這趴着,也不顯眼,何必去招惹那什麼教主?”

正想着,內殿忽然走出來三人,這三人穿衣打扮一模一樣,均是身着白色長袍,臉上用白布矇住,瞧不見相貌,但韓馥見她們體態婀娜,想來應是女子。韓馥見了,忍不住想道:“這三人一模一樣,誰是教主?”

誰知那三人剛一出來,便有一名男子隨後跟來,他年過四旬,髮梢灰白,相貌雖算英俊卻透着滄桑,一襲黑衫燙金紋花。遠遠瞧去,頓時讓人感到威壓。

韓馥暗中點了點頭道:“想來這人就是教主了。”

果不其然,那三名白衣女子兩側站定,伺候男子坐下,這才跪倒。那男子環視一週,緩緩開口道:“衆位可知我今日傳下‘神令’所爲何事?”

衆人誰也不答,一時間鴉雀無聲,大殿上瀰漫着緊張的氣息。

男子冷冷一笑道:“我接到密報,說教中有人修煉禁術‘靈鬼降’。”

此言一出,衆人登時譁然,大家各個面面相覷,忍不住小聲交談。韓馥低聲問道:“阿酒兄,這‘靈鬼降’又是什麼?”

誰料阿酒默然不答,卻死死盯着左手旁,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韓馥奇怪,尋着望去,卻見那裡站着站了許多弟子,阿酒目光迷茫,也瞧不出具體看誰。韓馥長嘆一聲,不再多問。

此時,那名男子一揮手,沉聲道:“將她帶上來!”

話音未落,便有一名女子被兩人押了上來。韓馥一瞧,登時腦子“嗡”的一聲,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昏倒過去。原來這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月若盈。

衆人見了,登時引起軒然大波。月若盈乃教主女兒,現在卻被教主押上,這說什麼也太過詭異。

那兩人將月若盈押到殿前,朝着黑衣男子拜了一拜,當即轉身。黑衣男子冷哼一聲道:“月若盈,你可知罪?”

月若盈掙扎站起,臉上傲意絲毫未減:“我無罪!”

男子眉頭一跳,大怒道:“大膽!你現在到了這個關頭,還要否認麼?”

月若盈冷笑道:“教主大人,若有證據,您不妨亮出來叫衆人瞧一瞧。”

“教主大人……”男子聲音一窒,勃然大怒道:“好!好!馮啓!你再說一次那日所見所聞。”

“是。”話音未落,便有一個男子聞言站起。衆人目光轉過,只見這男子三十來歲,生的相貌醜陋,一張臉上全是皺紋,遠遠瞧去,就像縮在一起般,他臉色蠟黃,眼珠外凸,相貌之醜,讓人不寒而慄。

衆人瞧他一眼,均是不願多看,反而轉過頭去瞧站在前排的陰玉龍。阿酒瞧了,忍不住冷笑道:“韓兄弟,這馮啓也是陰玉龍的人。”

他自顧說着,卻聽不見韓馥回答。他心中好奇,扭頭瞧去。只見韓馥一雙眼死死盯在月若盈身上,轉也不轉。阿酒長嘆一聲,不再多言。

馮啓露出黑黃牙齒笑道:“啓稟聖王,那日小人半夜巡遊,偶然路過月聖使宮殿。我正準備離去時,忽然發現一道人影飛出,小人雖然膽小,但心中記掛聖教,唯恐是歹人妄圖偷襲月聖使,便不顧個人安危偷偷追上。誰知那黑影速度極快,小人修爲不高,使出全身力氣,這才追上了他。”

月若盈聽了,登時叫道:“你胡說!你住在陰玉龍宮殿左右,爲何半夜要經過我的寢宮?”

馮啓聽了,當時便面露難色。黑衣男子瞧見,冷笑道:“馮啓,你若不據實稟報,下一個死在煉魂池的人,便是你了。”

“是、是。”馮啓一聽,立時惶恐起來,他忙不迭道:“啓稟聖王,小人那天夜裡約了姘頭……”

這話一出,登時鬨堂大笑。月若盈臉色蒼白,冷笑道:“憑你的樣子,也有人瞧得上麼?”

馮啓嘿嘿笑道:“月聖使是自然瞧不上的。”

“你……”月若盈正要怒罵,忽然轉念一想:“這馮啓平日來膽小猥瑣,怎的今日如此膽大妄爲?莫非背後有人撐腰?”想到這,她一下子便轉頭去瞧陰玉龍。

誰知陰玉龍此時臉色鐵青,憤怒中還帶有迷惑。月若盈冷不丁想道:“難道不是他指使的?”

黑衣男子冷哼一聲,揮手道:“馮啓,這些不堪的事就不要再聖所中提出來了,你就說接下來如何罷!”

馮啓大喜趕忙道:“是,是。”說着,他頓了頓又道:“那日我追上之後,卻發現那人坐在一個僻靜山谷中,我心中好奇,就追過去瞧。誰知沒走幾步,便瞧那人渾身放出黑色霧氣,十分邪門。小人心中害怕,便想逃走,可我一想如果就這麼走了,說不準那人就要對咱們聖教產生危害,我便索性一咬牙,留了下來。”

黑衣男子冷哼一聲道:“那你瞧見了什麼?”

馮啓道:“回稟教主,那時天色太黑,那人又渾身放出黑霧,是以小人瞧得不算清楚。所以小人便決定以身犯險,走近一些去瞧那人相貌。誰知我沒走幾步……便瞧見那人拿出一件事物……”

月若盈只是冷笑,那黑衣男子問道:“是什麼?”

馮啓澀聲道:“是‘黑魂鐵’。”

“什麼!?”“是黑魂鐵?”“那東西還在世上?”一時間,衆人俱是大驚,怪物一般盯着月若盈。

月若盈冷笑,黑衣男子閉緊雙目,沉聲道:“你可瞧見那人相貌了?”

馮啓點了點頭,指着月若盈道:“那時候黑魂鐵正好光芒大作,映在那人臉上,小人仔細一瞧,這才發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月聖使。”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沉聲道:“武途,我命你去搜月若盈的寢宮,可有結果了?”

黑暗中,一人答曰:“回稟教主,小人搜查過後,正好瞧見這物。”說着,便由一名侍女端着托盤呈了上來。那人接過一瞧,登時大怒:“果然是黑魂鐵!”

說着,他將托盤摔落,一塊黑鐵倉啷落地,放出詭異黑芒。衆人一瞧,臉上登時露出懼色。黑衣男子冷笑半晌,這才問道:“月若盈,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月若盈冷笑道:“別人處心積慮,我哪還有話能說的出來?”

男子眉頭一跳,悶聲道:“這麼說來,你是認罪了?”

四十三 落敗三 片刻溫柔二十 驚變五十一 鬥惡十三 噬魂驚變一百零三 疑兇七十七 道破三十五 鬼卜子一百零三 疑兇五十六 花海迷陣二十九 真實能力三十六 峭壁空花九十五 怒海二十六 刻字六十四 邪戰九十五 怒海卷二 一 洛媚兒的故事七十二 黑蟲十八 煉魂池五十六 借人二十 驚變二十 驚變二十一 絕境四十九 萬事俱備一三七 人定勝天十一 天陸十九 驚變前夕一二四 憂傷九 末路五 飛瀑三十九 歐陽太和三十 五毒上人五十四 昏迷三十四 大難不死九十九 龍五二十八 故人七十六 鬼甲四十二 朗朗明月三 花船五十七 品酒六十四 出海四十五 約定四十一 復仇之時二十二 獨身一人十四 軟禁一一零 一波又起二十 驚變一三八 返回三 片刻溫柔九十 滄海一粟四十四 一正一奇十一 天陸一二八 實情七十四 怪人一二四 憂傷四十四 不戰而勝七十九 慕沛凝八十 老頭五十九 下落三十四 大難不死六十五 天魄十七 萬花怒放四十五 不進則退二十一 怒極頂撞十一 天陸二十七 救命神通九十九 龍五五十五 別有洞天六十五 師姐三十八 外鬥內鬥四十 太古寒鋒六十 人界三十六 峭壁空花十三 煉魂一二八 實情二十五 受困其中一百零五 發狂卷二 一 洛媚兒的故事六十四 出海一一七 第一戰一三八 返回十二 月下五十六 借人六十 人界四十七 狹路相逢一百真兇九十七 巨坑一一七 第一戰一二三 假凰泥雪一二四 憂傷九 末路八十五 遁逃六十四 邪戰一二一 春宵一刻四十 自甘墮落二 往事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