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解秋玲不顧一切的往前逃去,他想要回頭看看納西亞怎麼樣了,可卻又不敢回頭,因爲生怕看到她血流滿地的躺在地上,昏沉的睡去。
他只能不顧一切的揹着琶格向前狂奔,因爲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呼”此時只聽背後風聲四起,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向自己襲來。
“啊!”解秋玲突然感覺小腿一痛,然後竟然猛地半跪在了地上,背在背上的琶格也因爲重心不穩連帶着滾了出去。
解秋玲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小腿,只見此時一把閃着幽幽藍光的寶劍——干將劍,竟穿過了自己的小腿直插地面,彷彿把他的整條腿釘在地上。
鮮血如同潮水般從寶劍的兩側涌出,解秋玲護着自己的小腿痛苦的嘶吼。
此時距離解秋玲足有五十多米的耶羅曼,緩步走向解秋玲,這小子還真是跑得比兔子還快,他解決掉納西亞僅僅用了七秒,而這七秒解秋玲竟然揹着一個大男人拋出了五十多米,差點就要跑出這條巷子了。
不過在解秋玲快要跑出巷子時,耶羅曼將干將劍向解秋玲投擲了過去,並且精準無誤的命中解秋玲的腿部將其狠狠的釘在了地上,失去了行動能力,現在的他不過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該死!該死!得想想辦法得想想辦法!”解秋玲咬牙強行使自己鎮定了下來,他嘗試着去把那把寶劍從自己的小腿中出拔出來,但劇烈的疼痛讓他立即放棄了這個想法。
【A級神蹟,血蹤,發動】
干將劍突然開始在解秋玲的傷口出顫動,彷彿是一個活體生物想要爬出解秋玲的小腿,然後飛舞起來直取解秋玲的心臟。
“該死!”解秋玲捶打着地面,干將劍在他的傷口處顫動,他的傷口處便像呲水槍一樣向外噴血。
可也就是在這時,解秋玲想起了唯一的一個辦法。
他舉了右手,那個黑色的戒指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拜託!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神器,請發動一些有用的神蹟幫助一些我!”解秋玲幾乎是哀求的說道。
【神器——系統,啓動】
頓時,解秋玲眼前一亮,四個神蹟顯現在了他的眼前。
顯靈了!
【B級神蹟,黑騎——水系】
【B級神蹟,環羽——風系】
【B級神蹟,葉林——木系】
【半覺醒——火系,力量可達A級標準】
解秋玲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最後一個,因爲那個“A級標準”看起來應該是最強的。
【解秋玲——半覺醒,火系】
那一刻,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白色的火焰包圍了一座古城,也包圍了一個白髮的孩子,還有一個黑髮的孩子。
白色火焰外,白髮的男人帶領着一衆胸前帶着三劍權會徽章的會員包圍了他們,他們彷彿是舉着獵槍的獵人,而白色火焰內的那兩個孩子,是獵物。
“我們,該怎麼辦……我怕死……我不要……”黑髮的孩子緊緊的抱住了白髮的孩子,他一邊痛哭一邊發抖。
“別怕,你其實很強啊,和我一樣,你只是太懦弱罷了。”白髮的孩子也溫柔的抱住了黑髮的孩子,輕輕的說。
“來,讓我們一起殺出去吧,要記住我們是高貴的神明,而他們是人類,卑賤的螻蟻,”白髮的孩子看向白色火焰外的那人,貼到了黑髮孩子的耳邊說道,“來吧,你不殺了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你,你缺乏的,只不過是殺人的決心……”
畫面開始變得模糊,一切的一切如同夢境煙消雲散。
此時耶羅曼已經走到了距離解秋玲十多米的地方,但他不敢再靠近了。
只見此時的解秋玲全身蔓延着黑色的血管,原本被幹將劍戳穿的傷口,血肉正在以肉眼所見的速度癒合,那把干將劍也在慢慢從解秋玲的傷口退出,但那並非是干將劍在傷口內顫動造成的,而是解秋玲再生的肌肉組織再將整把劍擠出傷口。
短短的幾秒鐘,耶羅曼便見到了他此生難以忘記的畫面,解秋玲的肌肉組織將干將劍完全擠出傷口,也就是在那一刻,傷口眨眼間迅速癒合連傷疤都沒留下
干將劍如同失了魂般掉在了地上,他並沒有飛舞起穿過解秋玲的心臟,而是被解秋玲撿了起來,放在陽光下細細觀察。
“夏國人鍛造的寶劍嗎?確實很厲害,不過你們這些卑賤的人類根本不會使用他,”解秋玲此時就好像變了一個人,眼睛中散發着暗淡的黑色光芒,“就像小孩子拿到槍械,也只會用槍托去砸人,而不會開槍一樣。”
解秋玲瞟了一眼耶羅曼,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來吧,既然你想要殺我,那我們就來一次堂堂正正的決鬥吧,如果我敗了,我會老老實實的被你殺掉。”解秋玲將干將劍向耶羅曼扔了過去,耶羅曼臨空接住,其實當解秋玲握住干將劍的時候完全可以殺了自己,但是他並沒有,他選擇把干將劍還給耶羅曼並決鬥。
解秋玲發起決鬥而不立即殺死耶羅曼似乎並非是對耶羅曼的憐憫,而是一種神明的高傲,他的高傲使他不能做出拿了敵人的武器然後幹掉敵人的這種舉動。
“好,來吧。”耶羅曼緊握着干將劍,他並不知道這個滿頭黑髮的小鬼是誰,但他知道,他絕對非同尋常,而且這小鬼絕對不是剛纔那個扛着琶格逃跑的小鬼,而是另一個人,或者說另一個人格。
【神器——爐刃,啓動】
解秋玲伸出了手,隨後那原本空空的手掌心,緊緊的握住了一個突然出現的古刀,那是他的神器——爐刃。
【A級神蹟,絕炎,發動】
“呼”霎時間,解秋玲那把古刀的刃口處火星閃動,接着一大團黑色的火焰便從刃口噴出,解秋玲將古刀擦向地面,那黑色的火焰便順着地面迅速蔓延,直逼耶羅曼。
耶羅曼想要後退,卻發現後路也全被蔓延的黑色火焰包圍,看起來他已經無路可退了。
看起來,只有使用那招了嗎?
耶羅曼絕望的想着,他舉起了干將劍念起了聽不懂的咒語。
黑色火焰的包圍圈正在逐漸的縮小,耶羅曼站在包圍圈的正中,彷彿是要被聖火所淨化的污穢。
“無論你想要耍什麼花招,十秒後,絕炎將會蔓延到你的身上,把你燒的渣都不剩。”解秋玲站在黑色火焰形成的包圍圈外,緊盯着耶羅曼。
彷彿一切又回到了那個晚上,只不過這次火焰的包圍圈裡困得不是兩個孩子,而是耶羅曼。
……
“五。”
“四。”
“三。”
“二。”
“一。”
就在黑色火焰已經燒到耶羅曼腳跟時,他突然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睛裡閃着深藍色的光。
解秋玲明白了,原來耶羅曼剛纔唸的咒語並非空口說說,而是一種古老的儀式。
這種儀式使得耶羅曼和干將劍能短暫的融合,干將劍的神力融入了耶羅曼的身體,他的身體會變的無比強大,但同時,他的身體也會因爲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神力而迅速衰竭,這是一種用生命換取力量的方式。
“解凌峰……你給了我這把火,點燃了我的火種現在,我將要燒光這裡的一切,爲吾主處決後患。”
耶羅曼被狂風托起,飛向了半空居高臨下的盯着解秋玲,而解秋玲也正在看向他。
“哼,有點意思。”解秋玲列了咧嘴,不知何時,他那烏黑的頭髮中居然有些正在變成蒼白的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