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破敗蕭索的模樣, 彷彿籠罩整個地區的沉沉死氣從未消散過。風帶起的,只是垃圾腐化的臭味,隱隱混着血腥。
我沒有想到庫洛洛會帶我回流星街。
看着有些熟悉街道, 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就好像上次闖入流星街的情形只是一場真實的夢境。
“淺淺是第一次到流星街吧?”俠客笑眯眯的說:“感覺怎麼樣?這裡的一切你還能看得入眼嗎?”
“……不……。”我有些漫不經心的回答。貌似幻影旅團在流星街頗有影響力。我們一行人大搖大擺的走進流星街腹地, 卻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一個挑釁的也沒有。就連剛踏進流星街時, 街道角落隱藏的那幾道探究審視的目光也早就藏匿無蹤。
差別真大, 我有些鬱悶的撇撇嘴。想我第一次到流星街時,可是明槍暗箭不斷,殺了好幾波的人, 纔有了震懾效果。
“也是。流星街這種地方,可不是淺淺能習慣的。看不入眼是正常的。”俠客碧綠的眼眸凝着清光, 異常清澈, 也只是清澈, 除此外,無任何情緒, 臉上卻依然笑眯眯的,比陽光還燦爛。
“哼。”走在我身旁的飛坦不滿的冷哼一聲。冷厲暴虐的殺氣彷彿寒冬狂風一般,冷得讓人心顫。
派克諾坦只是冰冷的看了我一眼。錯了,確切的說應該是自從在咖啡屋那時開始,她就沒有給我好臉色看。一直板着臉, 只有看着庫洛洛時才露出溫柔的眼神。
看到飛坦的反應, 我有些莫明其妙, 隨即明瞭的笑了笑。
俠客, 你這傢伙一秒鐘不設陷阱、不去挑撥會死呀?
“不的意思是我不是第一次來流星街。”我補充解釋道, 不爲什麼,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俠客得逞而已。
“哼。“飛坦殺氣緩了緩。慢慢收斂。
我一點也不擔心飛坦會動手, 因爲來流星街時,庫洛洛已經說了,要以禮相待。除非庫洛洛翻臉下格殺令,不然的話暫時還是安全的,我有些懶洋洋的想到。
“淺淺以前來過?”庫洛洛忽然問道。恢復團長冷峻打扮的他不再是溫潤如玉、笑得溫文爾雅,而是冷靜得可怕。
“你忘啦,我在梅拉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了。“我有些沒好氣的答道。以前在梅拉跟蹤蜘蛛的時候被庫洛洛逮住了,當時就說了找蜘蛛是爲了解決寶藏那件事情,所以來過蜘蛛的老窩――流星街也是很正常的。
“嗯。”庫洛洛應了一聲,不再作聲。
“說過什麼?”俠客寶寶好奇的問。
“幹嘛要告訴你?”我瞪了俠客一眼。這個腹黑的傢伙,討厭死了。雖然庫洛洛有說要以禮相待,但是俠客總是喜歡在我和飛坦之間挑起戰火,要不是我聰明化解,估計我是和飛坦一路打回流星街的。而且關鍵是,關鍵是他以觀看爲由借走了我的手機,然後笑得一臉陽光的跟我說,他不小心把我的手機拆了個七零八落,而且無法復原,徹底報毀了。Mmd。
小杰和奇牙該不會以爲我失蹤了吧?還有伊爾迷,我答應等他的。要是他回到天空競技場發現我不在,又聯繫不上………天哪,我實在無法想象伊爾迷會有多生氣。
俠客,我恨死你了。
“阿拉,被討厭了。”俠客燦爛的笑道,很是遺憾的說。
一棟彷彿是強地震或者是強颶風過後勉強倖存的房子,不單是殘破,還搖搖欲倒。
果然和電視上看的一樣,蜘蛛聚集的基地都很有特色。我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時,飛坦已經身形一晃閃了進去。
算了,住着這麼一羣暴力份子房子都沒有倒,那麼像我這麼斯文淑女的人進去也一樣不會倒。我一邊寬慰自己一邊小心翼翼的踩進去。
相對於房子外表的殘破,裡面還算是簡單整齊,還是可以住人。
“淺淺可以在二樓挑個房間。門上有編號的都是有人的。剩下的隨便你挑。”俠客笑眯眯的說的。
我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卻懶懶的癱在客廳的沙發上不想動。
什麼時候可以擺脫蜘蛛呀?難不成真的要留下來當庫洛洛的家庭教師?教他拼音漢字?
想到庫洛洛嘴巴張的大大的喊“a”,然後扁着嘴說”b”……抖ing……一陣惡寒。
“淺淺在想什麼?”庫洛洛看到坐在對面的人兒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表情,不由的問。
“額…沒什麼。”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庫洛洛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我對面。手裡捧着一本書。
“能出去轉轉嗎?”我從沙發上站起來,跟庫洛洛單獨待在一起讓我覺得有些壓抑。
“一般人的話,我會建議說不要。但是如果是淺淺,應該沒有這個顧慮。”庫洛洛低頭看書說
。
“那我出去了。”你這麼說我就理解爲可以。
“可別迷路。”身後的庫洛洛慢悠悠的說。我腳步一個踉蹌,有些咬牙切齒的想,你放心,我是不會跑的。
“團長,爲什麼要把她留在旅團?如果有威脅的話直接處理掉就好了。她再強也只有一個人,是無法和旅團對抗的。”派克諾坦不解的說。那個叫淺淺的,自己很不喜歡。
“阿拉,我倒覺得淺淺很有意思,值得研究,是不是呀,團長?”俠客笑眯眯的說。
“我自有打算。不會讓她威脅到旅團的。”庫洛洛合上手裡的書,黝黑深沉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團員。
“旅團的利益永遠是第一的。”
“討厭。果然待遇不一樣。差別真的好大哦。”我有些不爽的說。幻化出的透明風刃劃過人類脆弱的皮膚,濺起一道道殷紅。
離開蜘蛛的窩,還沒晃多久呢,不怕死的蟑螂就圍過來了。
“還要再打嗎?”無視腳下的屍體,我漫不經心的說道。盈盈的雙眼蘊着冰冷。
話一落音,剩餘的幾人相互對視一眼轉身倉皇溜走。
天是灰灰的藍,只有幾捲雲絲有氣無力的飄蕩着。
我擡頭望着天空有些出神。伊爾迷現在在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