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特羅,有話你就直說吧,”迦婆那毛骨悚然地盯着那位半天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看着他笑個不停的尼特羅會長,徹底放棄了自己原本不動聲色蒙黑髮財的打算。
“給我留點好苗子,”尼特羅搓搓大拇指,“不要都殺了。”
“切,我像是那種濫殺的人麼?”迦婆那故意這樣問道。
“象,出去前記得關門,”尼特羅送客,“還有,提醒岡不要忘了找到金,然後抓他回來述職。”
述職?恐怕到時金會不會被他兒子揍得見不得人還兩說呢!
迦婆那甩動着寬鬆的雲袖,慢步走出尼特羅的辦公室,就因爲這老頭的惡趣味,自己竟然成爲最後一個上島的人。
真是的。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子,唔,57號。
不記的了,誰管他究竟是誰呢,搶3個號碼牌,自己就能很輕鬆地通過這場考試。
真是一場難得的休假。
迦婆那罕見地發現自己忽然有了想在這個小島上好好午睡一番的衝動。
說起來,這還是自己在地球上管理家族時養成的習慣。
好久沒有想起以前的時光了。
懷着回憶,迦婆那順手向左後方劈出一劍。一聲脆響,念力形成的防護膜瞬間破裂,隱藏在防護膜裡的人手裡握着一個小巧的珠子——上面隱約有一道裂痕。
“你竟然能把我家祖傳的護主之物破壞掉?”年輕男子咬牙切齒地說道,“看我不收拾了你!”
“最討厭話多的人類,”迦婆那收劍,轉身離開,身後是裂成兩半的男子屍體,“啊,號碼牌髒了,去瀑布那裡洗洗吧,好歹也是一分。”
站在瀑布邊,正好看到西索情人頂着釘子頭,嚇跑考生的那一幕。
迦婆那無語地望天,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反應。
“那個,伊爾迷,你真的很有意思。”
“謝謝,你是除了西索之外,第二個這麼說的人,”伊爾迷沉默了一下,這麼說道。
順手收起趁那位考生經過時竊取的號碼牌,迦婆那極度滿意地發現自己的效率很不錯,只要再來一張號碼牌就足夠。
忙完了自己的事情,辭別伊爾迷,迦婆那找了個山洞開始與旅團衆人打電話聊天。
“姚瑤?怎麼這麼激動?”從一開始的互相提防到現在也算是半個同伴,姚瑤其本身的努力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迦婆那的欣賞。
在獵人世界生存這麼久後,迦婆那逐漸開始扭轉對人類的態度,不再總是以評估自己同類的眼光看這些顯得“有些”弱小的人類,他們不是那些自己記憶裡可以一邊放聲狂歌一邊恣意殺戮的戰士,他們需要很長時間的成長。
自己有的是時間。
唯一要做的,就是守候在路的盡頭,等待他們最終成爲自己的族人,一起戰鬥於天的盡頭。
姚瑤能吃苦,活了下來,這便已經足夠改變很多。
在流星街那個地方,她剋制住自己製造食物的慾望,本本分分地依靠被封了唸的身體搶奪食物,爭奪生存的權利。
岡堅持了2個月,而姚瑤,則是整整1年。
一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女孩認清世界。
現在的姚瑤,不僅夠資格成爲旅團的收藏品,更是向着成爲旅團成員而前進着。
流星街的人開始稱姚瑤爲鬼魚,看似美麗,實則劇毒無比,一旦招惹,必將不死不休。
“啊,原來還有個叫做茉莉的小丫頭啊,”姚瑤好奇地八卦道,“她和岡接觸後有什麼奇怪的舉動麼?”
“有倒是有,不過感覺貌似經常都是——啊,岡,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表情,”迦婆那同樣八卦道,“你那邊呢?”
“嗯,我這邊倒是很平靜,就是有些無聊。”每天固定地與飛坦、芬克斯出門殺些不長眼的蟲子,搶些吃的,然後就是訓練。
姚瑤鬱悶的口氣,讓迦婆那想起一件事,“姚瑤,團長是怎麼想到去友客鑫的?”
“好像是小滴看上了裡面的什麼紅寶石,”姚瑤嘆息,“可憐,現在還真的不想出流星街呢!”
姚瑤,你終於適應了這個世界,恭喜。
正聊着,西索從樹林裡走出,濃厚的血腥味引得他身邊嗜血蝶上下飛舞。
西索正對着迦婆那,兩手撲克牌狂翻,挑釁之意不在話下。
“不和你打,你受傷了,沒意思。”迦婆那給了他一個白眼,懶得理他,“團長要是知道我欺負團員,會不高興的。”
當然,如果那個團員指的是西索的話,團長估計會很樂意迦婆那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迦婆那這麼說,不過是想要逗逗西索罷了。
西索鬱悶地頂着一張包子臉走遠。
“好想和你一起參加獵人考試哦!”姚瑤忽然感慨道。
“是誰說要去平了流星街8區的勢力,沒空參加考試的?”迦婆那打趣道,“和飛坦合作的開心吧?”
“什麼?”姚瑤在電話那邊狂吼,一時之間竟是忘記了自己素來貫徹的方針——遠離迦婆那遠離做沙包,“你試試和他合作?”
每次殺完人之後,總要在你身上打量一番,那種殺人慾望怎麼也填不滿的表情好幾次都讓姚瑤感覺自己將在飛坦手下死去。
雖然飛坦也有很細心地把所有她沒殺死的對手以他的方式清理乾淨就是了。
弄得姚瑤每次都鬱悶地發現所有戰利品最後全部歸了飛坦。
沒辦法,誰叫自己弱得有的一提呢?
“那是你還不夠強,”迦婆那吃吃地笑,手指糾纏着劍柄,輕輕敲打,“還需要更多的訓練啊!”
“額,謝謝你的建議,”姚瑤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迦婆那,你考完試之後可以抽時間和我打一場麼?我想知道我的極限在哪裡……”
“樂意之至,美麗的小姐。”迦婆那承諾道。
這纔是最正確的做法,姚瑤,在這個世界裡,盡你可能地去變強,我會幫助你的。
興致被掃的西索悶悶不樂地走到島嶼中間的大樹下,發呆養神,順便等待正在滿島尋找自己需要的號碼牌的伊爾迷。
忍不住擋住嘴角不住地笑,如果小伊~~~~發現自己沒有在這裡等他~~~~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可還沒等他笑容泛上眼角,西索忽然想起,如果是按照伊爾迷那個性格,最大的可能性估計不會是和自己打上一仗,反而會是直接讓自己破產吧?
僵硬地甩甩膀子,西索努力忽略掉自從自己與伊爾迷確認關係後錢包越來越扁的事實,坐在草地上仔細地思索起“培育”果實的方法問題。
在岡仔細的講解下,奇牙在島上自行開啓了念。無知者無畏,強化系的岡不明白他那種做法有什麼危險的地方,不過即使是明白,以奇牙那種性格想必也不會在乎。
只是這樣的做法讓暗中擔心二人而尾隨他倆的迦婆那和伊爾迷長長地提了一口氣。
兩人暗中不宣地對視一眼,考試結束後,不管這兩個小孩要去幹什麼,先把他們送到揍敵客家裡訓練上一段時間再說!
這麼不謹慎,怎麼能在未來的戰鬥裡存活下來?恨不得直接扭斷這兩個笨蛋的腦袋。
“西索!”岡從樹林裡鑽出來,手裡拉着呈僵硬狀態的奇牙,“我要你的號碼牌。”
“岡,不可以這麼直接說,”奇牙滿頭大汗地捂住岡的嘴巴,“對不起,他他在開玩笑,我們先走了。”
笨蛋!這樣會死的!奇牙想也不想,直接對着岡的後腦來了一拳。
“哇——痛!”岡輕呼,抓住奇牙的膀子,對着遠在樹下的西索繼續喊道,“西索,快點,我來搶你的號碼牌了!”
西索的回答是一沓迎面射來的撲克。
深知西索習慣的岡飛速抓過奇牙,閃避開第一輪攻擊,一邊對奇牙開口,“沒事,奇牙,不用擔心,我是西索的果實。”
“蝦米?”奇牙向後一側,躲開射給他的黑桃K,疑惑道。
“撿起那張牌,你也是他的果實了,”岡微低身子,向西索方向急速前衝,“只要你在下一次戰鬥時表現出你最大的進步,一般你就不會死了。”
除非你的進步幅度小得讓他失望。
“啊?哦,”奇牙後知後覺地撿起黑桃K,跟隨岡對西索發起了進攻。
他們一個是剛學會念一天,另一個是學會念不超過2個半月,怎麼可能打得過用念用了多少年的西索?
果不其然,即使是現在已經受了傷的西索,還是很輕鬆地將這兩個人打翻在地。
岡的臉上依舊帶着笑容,在疼痛中有些扭曲,“西索,我又進步了吧?”
“嗯哼~~~~~乖乖的小蘋果有獎勵哦~~~~”西索扭曲着聲音,愉悅地捻起掛在岡臉上的血絲,將自己的號碼牌放入岡伸出的手上。
“西索,下次我會正正經經地從你手上搶到東西的!”岡發誓道,“我會努力變強,象迦婆那哥哥那樣打扁你的!”
奇牙抽動着眼角,捂着肚子不知道應該是先哀痛自己受傷好,還是應該先大笑一番。
鼻青眼腫的岡,大聲地在扭曲的西索麪前宣誓?
抽了……
不過,這種白癡般的勇氣,正是岡全身最有意思的地方之一。
受不了了……
忽然奇牙的身後傳來一聲笑聲,奇牙戒備地回頭一看,卻發現那笑出聲的赫然就是自己的大哥伊爾迷!
“你鼻尖出血了……”發現了自己弟弟驚訝的眼神,伊爾迷恢復面癱樣子,簡單指點道。
奇牙凝神一看,果然,西索小丑裝扮中原本並不包含的紅鼻頭在岡的攻擊後出現。
“糟了,”岡苦笑,這下徹底激起這個變態的戰鬥慾望了!
顧不上別的,抓着奇牙扭頭便跑,身後傳來西索陣陣狂怒的殺氣……
“奇牙,咱們一起去搶你的目標!”岡歡快地喊道,“我們一起快點考完,結束後去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