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背後,藏着另一個故事。
因爲內族叛亂,克拉克被害,逃到了花冠所在的那個森林。那時,克拉克還不是國王,是這個國家的王子。
當他的忠實的僕人找到他後,他得知他的父王死在叛亂黨手中。他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國家,報這父仇。離開花冠後,他回到國家在擁護派的支持下剷除了叛亂黨,平息了叛亂,也報了殺父之仇。之後,他想馬上回到森林去找花冠的,可是,老國王只有他一個兒子,這個剛剛結束紛亂的國家也不能失去新的國王,所以他只能暫時將去找花冠的事延遲。
只是他也沒料到會發生了那件事,亂黨餘孽行刺。
克拉克從馬上摔下,重傷,頭因碰撞昏迷不醒。諾米亞國派出使者去鄰國請有有名的醫生,爲他們的國王醫治。
醫生救醒了克拉克,可是腦部的損傷讓他忘記了花冠,忘記了那森林裡的一切,忘記了誓言。一天天過去了,腦中的記憶沒有恢復,只有幾個詞在腦中隱約出現,讓克拉克覺的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自己遺忘了。愛爾蘭是誰?還有安琪爾花冠?
鄰國與諾米亞結盟,公主被派往諾米亞締交結盟。
克拉克與公主的見面,是這錯的開始。
他見到公主的第一面,那熟悉的面孔在他腦中產生了強烈的反應。再聽那公主的名字,腦中的東西清晰來。
那公主叫愛爾蘭,那面孔與花冠化爲人形的十分相似。
克拉克並沒完全想起,只知道自己愛着一個叫愛爾蘭的女子,公主的面容讓他以爲那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他以爲自己愛的人是愛爾蘭公主。
所以,他們結婚了,他爲愛爾蘭打造了絕美的安琪爾花冠。
花冠尋來的時候,馬車裡的克拉克立刻回想起全部的事情了。可是,這錯已鑄成。他只有狠下心對花冠視若無睹,那一刻,他的世界也只剩蒼白。
那夜,花冠因狠持劍對着他,他想這樣也好,是他欠了花冠的,死在花冠的手裡也比留在這隻剩蒼白的世界好。所以,他什麼也不對花冠解釋。
花冠那一劍刺下去,她就後悔了,淚像潰堤的壩涌了出來。劍尖一轉,她刺向了自己。
克拉克是看着花冠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消失的,那一劍的痛還比不上心口傳來的劇痛。
隨後到來的愛爾蘭公主聽了克拉克最後的遺囑,取下那頂名爲安琪爾花冠的后冠,將他與花冠葬在一起,葬在那他與愛爾蘭相遇的森林。
當克拉克的氣斷了後,他的身體便消失了。
不明其中原因的愛爾蘭公主造他的吩咐辦了,傷心的愛爾蘭公主回到自己的國家,不久去逝。隨着諾米亞的沒落消失,不知道真像的後人只以爲那墓是爲愛爾蘭公主而建。而愛爾蘭遺蹟裡葬着的,只有一頂花冠而已。
花冠自毀,可神卻不會像人一樣死去,神修補了她的精魂,將她封印在那頂花冠中。懲罰,她的怨恨若沒有消除的一天,她就不能重返神界。
命運總是這樣捉弄人,對神也不例外。
明明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總留下悲傷的結局。
故事結束,那聲音也消失了。
氣息消失,逃了嗎?
放置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染了憂鬱和悲傷的黑眸變得複雜。
這個神,不論是誰,讓我抓到的話……
墓穴中,傳來淒涼悲傷而絕望的喊聲,久久迴盪在森林。
你聽,這是精靈在哭泣,這是精靈在悲傷……
寧願她是恨着的,寧願假裝殘忍的讓她忘記,因爲真相往往是最傷人的,而神同樣會悲傷。
越是純粹的愛情,越是經不起考驗。
因爲愛的太純粹,所以彼此的世界都變成了狹隘到只能容忍對方的完美。
世界變的就好像水晶一樣,美麗而易碎。
我仰起頭,不想再讓淚落下,貫耳的是令人心酸的哭喊。想要隱瞞的事實,終究還是讓她知道了。她的痛苦,自己卻不能爲她分擔。
“你們知道神爲什麼要禁令殺人嗎?”輕軟的語氣,湮沒在那喊聲中,我卻知道他們都聽見了。
“因爲,被神親手殺了的人,魂魄將灰飛湮滅,永世不能轉生”
連最後一絲機會都沒有,那深深的絕望,不是因爲背叛。
而是……而是……
是命運的錯,還是彼此的錯。如果花冠隨克拉克一同回去,事情會不會不一樣,這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可惜,沒有如果,沒有如果……
充滿絕望的聲音說道,[下弦月,求你,吃了我]
神不會死去,唯一永遠無法轉生的方法,就是被另一個神或是魔吃了。天上、地下,將不再有他的身影,她卻存在着,可現在連最後存在的意義都消失了……
“殿下……”輕聲的嘆氣。
[求你,吃了我!]褪去驕傲,褪去精靈王的身份,她是一個爲愛不顧一切女人,勇敢的追尋自己的愛,放棄一切。
和我真的很像呢,爲了愛,可以犧牲所有,只爲與她相遇。
愛情面前,我們都是傻瓜,瘋狂而義無反顧。
請讓我實現你的願望,我的花冠殿下。
“西索,請將我放下”
這一次,西索沒有阻止,將下弦月輕輕放下。
白色的身影向前走了幾步,仰頭望天,輕聲道,“看,下起花雨了”。
隨她的動作擡頭望天,還來不及狐疑那話中含義,只見空中有什麼落了下來。一點點白色,如同雨滴慢慢落下。
庫洛洛伸手接住那東西,白色的,一朵白色盛開的花。
這是一場,白色的花雨。
[克拉克!]拿起落在眼前的花,再擡起頭,花冠不感相信的看着那人。
那位置穿着染了血的白色衣裙的少女不見了,只見一個穿着藍衣的男子手持那白色花朵站在那。
下弦月變成克拉克的模樣,手裡握着一朵花,慢慢走向花冠。
男子的聲音說道,“我們國家有一種花叫□□爾蘭,你就如同愛爾蘭花一樣美麗”
熟悉的人,熟悉的對白,時光彷彿回到那最初相遇的地方。
“我的愛爾蘭,我將會手捧愛爾蘭花來接你,向你求婚”。
銀色的眸猛然放大,看着他手中的白色花朵。
這就是克拉克說過的愛爾蘭花,小小的花瓣,卻有着最純的白,那樣細緻,那樣柔軟。美麗驕傲的盛開着,如同她一般。
男人嗜着微笑,淺淺的、溫柔的。他伸出手遞出那朵純白的愛爾蘭,“我的愛爾蘭,你是我絕無僅有的安琪爾花冠,你願意嫁給我嗎?”。
空洞在她眼中漸漸褪去,顫抖的接過那朵愛爾蘭,花冠小心翼翼的捧在心口。
寂寞的森林,孤單的等待。曾經,有精靈一直等着,等着她的王子,手捧愛爾蘭花來接她。他會在那時向她求婚,而她會在那時微笑的告訴他[我花冠,花之精靈王,願意嫁給克拉克]。
他握住她的手,放到脣邊輕輕一吻,他說,“愛爾蘭花的物語是,讓我給你幸福”。
淚,再次泣下。不再是深深的絕望,有幸福,有感動,有深深的愛。
那一切的悲劇彷彿沒有發生過,被傷痛和絕望包裹的心漸漸褪去,恢復那原先最純潔,最晶瑩剃透。
銀白色的光從花冠身上散發出來,希望之心又自動跳了出來,將那光吸走。
幸福之光……花冠……
[神界已經不適合我了,請讓我重生爲人吧,下弦月]
她的額上浮現銀色的花朵,射出銀色的光芒,漸漸彙集成光球將她包圍。
纖華褪盡,花冠變回她最原始的狀態,一朵銀白的花。除了顏色,與那朵愛爾蘭確實十分相似。
這是花冠的本體,最美的天堂之花。
“只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爲你實現”
溫柔的吻輕輕印在那花瓣上,那樣虔誠,那樣小心。
神界唯一的天堂之花,天使的花冠,第一次的見面,我就想守護這最純潔的花朵。
我的花之精靈王……
再次拿出能量巧克力,因爲現在的能量根本不足夠送她去轉生。
在旅團衆人疑惑的目光下,將巧克力送到嘴邊……
空中迅速的產生了黑色的旋渦,在驚訝和疑惑中,一個白色的身影飛速的從那黑色的旋渦中閃出。
那白色的影子左手抓住下弦月拿着巧克力的手,右手朝她頸後劈下。
“虛無……”下弦月只來得及看見那模糊而熟悉的身影,低喃的叫出他的名字,然後陷入昏迷。
成幻影狀態的虛無抱住倒下的下弦月,接過飄在半空的銀白色花朵。“你真是太亂來了,月”責備的聲音,帶着不可察覺的寵溺。
突然出現的人影,讓旅團進入戒備狀態。
黑眸如豹一般盯着那人,那人明明離的不遠,眼前卻像蒙了一層紗,怎麼也看不清他的臉。
“又出現一個?虛無?創造出月的神~”撲克牌在西索的手中再次快速的翻轉,帶着鋒利的光芒。
虛無沒有回答他們的話,看着懷中的下弦月漸漸變的透明,然後消失。那顆希望之心出現在他手心,他對着希望之心繼續責備,“叮囑過你,這能量巧克力一天最多隻可以吃一個,你竟然……這東西是讓你逼不得已的時候來用,而不是給你逞強的!”
之前還奇怪下弦月爲什麼在那關鍵時刻拿出巧克力來,原來那不是普通的巧克力。
“吃了第二顆會如何?”那語氣中的凝重,讓庫洛洛皺起眉。
依舊無視其他的人,也不做回答,虛無將希望之心拿到眼前,生氣的盯着。
“被打回原形我可不管你,你就慢慢在神界修養上一百年,看能不能恢復”
虛無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可庫洛洛得到了他要的答案,後果是這樣的嗎?很好……她竟然……
庫洛洛和西索同時笑了,明明是兩種不同笑,一個優雅,一個猖狂,卻隱隱帶着同一種味道,危險。(←生氣了,下弦月慘了~~來,讓我們鼓掌)
希望之心忽明忽暗,像是在表示不滿。
“你還敢給我出聲,給我老實呆在裡面休息,受了重傷還妄用能力,真不該給你能量巧克力,全部沒收!”虛無再瞪了眼希望之心,又不耐煩的說,“我知道拉,我會幫她的”。
將目光放到右手的銀色花朵,虛無對花冠說,“克拉克從來就沒有消失,他活在你的記憶裡。他的一切一切,都在你的記憶中,所以你的記憶裡存在他細碎的魂魄。我可以依你的記憶中的靈魂碎片讓他重生”希望不熄滅就會亮成心中的星光,創造與希望是同在的。
“拋棄回神界的機會,拋棄神的身份,你是否願意再次爲了克拉克放棄一切,隨他轉世爲人?”
銀白色的花搖曳着,感激着,她說道,[我願意]。
“時空之門——神界,開!”黑色的旋渦再次出現,然後漸漸形成一扇帶着翅膀的門。
“等等!”庫洛洛在虛無邁步之前喊住他。
“過幾天,她就會回來”知道他的意圖,虛無丟下一句,然後穿個那扇門,門又瞬間消失。
水晶棺材裡的安琪爾花冠被人拿出,水晶打造的花形后冠折射出耀眼的光輝。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卻裝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而是尚未相遇,便註定無法相聚。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泰戈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