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在一旁看着磚頭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李躍,這用石頭蓋房子真的行嗎?”
李躍白了一眼面前還未成年的蜀王,“別懷疑了,當初有人就是不相信我說的後面可是丟了大臉的。”
李躍拉了拉還在原地發愣的李恪,“走吧,說正事,這用石頭磚頭蓋房子雖然匪夷所思,但東西也是切實可行的。”
“記得趙州橋嗎?”
李恪聽到這話不由的怔了一下,“你說的是大業年間李春造的嗎?”
李躍點點頭,“不錯,全橋全部用石塊建成,共用石塊1000多塊,每塊石重達千斤,橋上裝有精美的石雕欄杆,雄偉壯麗、靈巧精美。”
“人家都能拿石頭造橋,爲什麼我們就不能用石頭蓋房子了。”
李恪一時間也想不出反駁的理由,只能點點頭先接下這個差事。
“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給我做個監督,今後咱們學院的營收就看它了。”
李躍沒有放李恪走的意思,反倒是帶着他來到了一片新搭建起來的廠房裡邊。
剛一進門,李恪就看到門前支着幾口大鍋,而幾個工人正拿着大鏟子在鍋裡不斷攪動。
“老王讓你準備的豬油都弄好了嗎?”
李躍一走進去就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李躍你要人準備豬油幹什麼?”
李恪好奇地問道。
李躍自從把手藝傳下來以後,他一般是不做飯的,而且突然整這麼多豬油着實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管事的老王看見李躍過來,笑嘻嘻地彙報道:“回侯爺的話,現在已經熬製出來一百多斤了,我估摸着在能出九十斤油咱們收回來的板油就不夠了。”
“沒事,你做的可以了。”
李躍也沒有怪罪的意思,畢竟大唐的豬養殖的都不科學,身上能有油水纔怪了。
李躍一邊安排,一邊說到:“還有菜油,這東西你應該準備了吧。”
“侯爺放心,豬油找不到,菜油咱肯定要多少有多少。”
李躍跟着管事的老王一齊走了過去。
眼看李躍沒有給自己解說的興趣,李恪也老實的跟了上去。
不僅李恪,就連管事的老王也非常好奇李躍要幹什麼?
眼看人越來越少,李恪拉住李躍問道:“我說雍城候,你搞這麼多油水要幹什麼?”
“做肥皂。”
李躍笑着說道。
過來不久,金鋒就發現大唐人都是用皁角洗衣服洗頭髮。
洗衣服還好,使勁搓倒也能洗乾淨,但是洗頭髮就不行了,皁角的去油能力有限,洗過之後還是油油的,味道也難聞。
有錢人家還好,有的會用淘米水去洗洗頭髮。
但是普通老百姓可沒有這麼奢侈一說。
唐朝人的主食結構,主要是餅和飯。這二者中,餅又佔據主要地位。
“世重餅啖”,這是多數唐朝人食餅的真實反映。
唐代所說的餅,內容比今天寬泛得多。除麪糊以外的各種成型麪食,都可以稱爲餅。
而唐人食之最多、最具代表性的餅,有胡餅、蒸餅和湯餅等。
這大米飯終究還是人上人吃的東西。
由於豬一直養不肥的緣故,李躍能做的肥皂也不多,充其量就是自家夠用,完了再給別人當禮物送上幾塊。
別人怎麼他不知道,反正他都用洗頭洗澡。
“肥皂是用油做的?”
李恪不由的瞪大眼睛。
學院裡的學生可以說是除了那些達官貴人之外,大唐第一個使用肥皂的人,所以很清楚肥皂的作用。
自從有了肥皂之後,他們每天都清清爽爽,有些人甚至因此愛上了肥皂。
現在李躍居然告訴她,去油能力超強的肥皂,竟然是用油脂製作的。
想到這裡,李恪就想到自己洗澡時還專門用肥皂擦遍全身,整個人就是一陣戰慄。
“李躍,這你竟然讓我們用豬油清洗自己!”
李躍聞言白了眼前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李恪,“咋了,王爺開始感覺噁心了?要不與我說說我沒給你們肥皂前你們是怎麼清潔自己的。”
“我們都是用的澡豆。”李恪在一旁答道。
“那你知道澡豆是怎麼弄出來的嗎?”李躍反問道。
李恪在一旁發呆,顯然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
“澡豆就是把豬的胰腺污血洗淨,撕除脂肪後研磨成糊狀,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勻地混合後,經過自然乾燥便成可作洗滌用途的澡豆。”
“怎麼樣,現在覺得沒那麼可怕了吧,據我所知,在我沒送肥皂之前,你母妃乃至於皇后陛下也都用的這玩意。”
李恪一邊點頭,一邊嚥了咽口水。
他覺得不可思議,就好像有人告訴他,竈膛裡的火是用水變出來的一樣。
但李躍卻不以爲然。
其實肥皂的製作工藝非常簡單,歷史上肥皂的出現也是個巧合。
主要也是油脂和草木灰凝結之後的硬塊,有特別強的去污能力。
儘管聽起來有些不可置信,但李恪看着李躍的樣子也是不由自主的跟着相信了起來。
李躍一邊對着鍋裡攪拌,一邊對身旁的李恪說道。
“做肥皂應該用油脂和燒鹼,但是之前開學的時候我自做沒找到燒鹼,只能用草木灰自制,做出來的東西品質非常一般。蜀王你記住,一定要用到燒鹼,在加上植物油和香料,做出來的肥皂用在人身上就會香氣四溢,這香味絕對蓋那些女人們一頭。”
過了一會,收拾完全部工序後,李躍慢慢把液體狀的肥皂倒入提前準備好的模具中,製造肥皂的前期工作就算是結束了,接下來就是等待。
等到皂化結束,液體徹底凝固成塊,這東西就做成了。
看着一盤一盤的成品出現,李恪感到不可思議。
但東西一出來,他就拿着去測試了一下,要說不能去污絕那就太昧着良心了。
但怎麼說見到了這玩意的實際製作流程後,李恪還是感覺心理上有些難以接受。
“怎麼樣,這肥皂的製作流程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是記住了,只是這東西給長安城裡的大官,他們會稀罕嗎?”李恪有些懷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