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是問改革府兵制,還是說陛下要去做兵將分離?”
唐朝最初實行府兵制,府兵制下的唐朝軍隊由府兵和兵募兩部分組成。
在全國設立軍府,也就是折衝府,軍府內的成年男子平時農耕,在一定的時間裡前往宿衛京師。
戰時出征,戰罷而散,這些士兵就是府兵,分屬中央十六衛,總稱衛士。
因爲府兵都有田地,所以,要自備武器等。
戰時,唐朝還要向全國徵發士兵,這些士兵就是兵募,也叫徵人。
原則上兵募先富後貧、先強後弱、先多丁後少丁,國家配備裝備,不足的自己補充,當然,這一原則逐漸被破壞。
府兵制的破壞有多方面的原因。
首先,均田制難以維繫,戶口大量流失,府兵兵員嚴重不足。
其次,專門的禁衛軍逐漸壯大,替代府兵承擔宿衛京師的職責,府兵逐漸淪爲權貴的僕役,往日的榮耀逐漸喪失。
再次,邊境形勢日益惡化,外出征戰越來越頻繁,鎮戍時間越來越長。
於是,府兵、兵募都是怨聲載道,紛紛逃亡,甚至不惜自殘以逃避兵役,有所謂“福手福足”之說。
到後面武媚子主宰時期,府兵制已經逐漸崩潰,但現在來看一切都還可以。
畢竟人口沒有上來,土地兼併,和現在得大唐疆土還有那麼離譜。
要是去做兵將分離,李躍心理便亮晴了許多。
唐朝時期,將軍級別的軍官是有直接權利調動不同地方的兵員。
各級都督府的都督(或長史)本身就兼任所在州的刺史(或長史),軍事與行政合一,有充分理由,在職權範圍內是可以直接調動一定數量的兵力的,邊調動邊報備上級。主要看他身上兼任多少職務,實官還是虛官。
李躍身上雖然掛着散官,但是武侯出身得他依舊有權力臨時調動一小支百十人得部隊出來。
只要他回到岐州治所在雍縣,就有權力借點人出來。
“陛下他要做兵將分離。”李靖聞言嘆了口氣道。
“爹咱們配合就行了,這從古至今軍隊多多少少都有“將領私兵”化的問題。而不同將領的兵員不同,徵兵不同,訓練不同,後勤薪水不同,管理不同,導致空降的新將領完全無法有效控制這些帶有濃厚舊將領色彩的軍隊。
更何況此事應該是杜尚書想出來得,陛下肯定已經有了關於杜尚書的一些想法,咱家大力執行就是了,不然陛下噁心您給您上眼藥,咱們全家肯定不舒服的。”
“這真的行嗎?我只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以前一同在戰場上拼搏的弟兄。”李靖聞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本他來找李躍就是想着能讓李躍給他出出主意,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延緩李二的這一決定。
讓李躍給出主意延緩是不可能的,這就像教育局說週末放假,學校說週末補課,你聽誰的?
任何人從實質上掌握了兵權,都是可以成爲軍閥造反的。
像唐末的藩鎮割據就是典型的軍閥,他們掌握了人事權、財政權、軍事權。
自己收稅,有錢了就可以養兵。自主任免,可以在軍隊裡安排上忠心的手下。
安史之亂搞起來,也是安祿山得到唐玄宗寵信,兼任三大節度使,范陽平盧河東,一造反直接把玄宗幹到四川避難了。
“爹我覺得大可不必這樣,您應該把關注點放在大軍合成和軍團戰術上面,和陛下玩對抗沒我們好果子吃的。”
李靖聞言長出了口氣道:“也罷,你說的也有道理,如今你也是從四品的職位,老夫這個兵部尚書也是正三品,身上現如今的榮譽更是無數,的確沒有必要在去找不痛快,那便依你所言,等這節日過完,我便和陛下着手商量軍隊改制的事情。”
說罷,李靖畫風一轉道:“李躍,最近在司農寺裡待得如何?”
“蛤?司農寺?”李躍突然一驚,他也沒想到李靖會突然問他這種問題,忙道。
“一切還好,那裡的幾位大人我看都挺好相與的,我也沒心思在那裡一直幹着,感覺大家平安無事的就很好。”
“你有這種心態就行,朝堂上也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有空了可以將你的算學和那些奇技淫巧實踐出來,也讓我大唐多增添一些亮色纔是。”
李躍應了一聲,便被李靖打發回了自己的住處。
被自己強行帶回來的珍珠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收拾着東西。
“誰讓你進來的,我的房間不用你收拾的。”
他穿越過來很多的現代物品都是有放在自己房中的,雖說自己家人應該不會如何。
但被那些倭人弄暈的事情,已經成了李躍心中的心理陰影。
“公子您不要我了嗎?”李躍話音剛落小姑娘便瞬間哭了出來。
原本珍珠被李躍帶回來時想着自己能夠從此一飛沖天,起碼自己不用再去青樓那種地方討生活。
但誰曾想眼前的侯爺好像根本就對她不感興趣。
從待會來後就不聞不問的,沒有一點那些姐姐們說的急不可耐的事情發生。
而早上更是讓人震驚,自家侯爺竟然直接去了另一家名氣更大的青樓。
出來跟隨的還是在長安頗有名氣的幾位姑娘,這種情況一時間讓珍珠覺得自己好像就是侯爺生氣的犧牲品。
“別哭了,都是沒有的事兒,我原本想着讓你在府裡帶着做個丫頭也好,幹滿一年後放你自由,你看你自己吧,要是現在想要脫離賤籍明天我就讓人帶你去官府把這事處理了。”
“侯爺您說的是真的?”珍珠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李躍,她都沒想到眼前的侯爺竟然打算給自己脫離賤籍。
“那還能有假了?你要想走我讓賬房給你支取些錢,你拿着也好當成嫁妝,要是你還有家人,也可以給自己家裡蓋幾間房子,在給你爹孃買上幾頭牛幾隻羊什麼的,反正你自己安排就行。”
珍珠聞言,眼珠一轉道:“侯爺我能脫離賤籍然後留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