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這玩笑開的有點大,到底貴人事忙,早知道陸總早上有個會議,我就該約到改天才對。”
徐獻揚眉笑看着陸寧椿,原先因爲樑子衿落在眼底的迷惘與落寞已經消失殆盡。恢復了本來模樣的徐獻,滿臉肅意,與陸寧椿說話時皮笑肉不笑地,並不友好。
陸寧椿並不在意徐獻的態度,視線只是從徐獻的身上掠過,彷彿無意地落在樑子衿的臉上,在隨意地收回。桌上秘書Lisa剛剛端過來的咖啡還冒着氤氳的熱氣,婷婷嫋嫋地遮住眼簾上的光芒。
他端過咖啡杯小啜了一口:“徐處長別編排我,我這裡事少,其實就是個掛頭總裁。誰知道我陸寧椿最懶,最喜歡的就是不勞而獲。今天徐處長既然是來找我談事情,想必應該也準備好怎麼說服我了。”
“既然陸總對我此行目的十分明確,那不妨說說看你的想法,這樣我才方便知道怎樣滿足陸總你。”
“呵,真心話?”
陸寧椿眉眼微掀,眸光卻是落在徐獻身邊的樑子衿身上。
沒來由地樑子衿被陸寧椿看的頭皮發麻,有些不習慣地動了動身體,躲避着陸寧椿那略帶侵略性的灼熱視線。
“呵,樑秘書不舒服?”
樑子衿敢肯定陸寧椿的這句話是故意的,分明知道她是爲什麼,可卻偏偏當衆說出來。她可以冷靜面對任何的場面,但是被人這樣當中調戲,她確實頭一次遇到。
徐獻已經聞聲回頭看向她。樑子衿扯動嘴角,明明尷尬的要命,但還是儘量心平氣和的回答:“陸總對我的觀察,可謂是細緻入微,不勝榮幸的同時,有不免得提醒提醒陸總,該注意注意,畢竟我與陸總之間關係可謂是純潔到不能在純潔。”
“我有說我們不純潔嗎?”
陸寧椿放下咖啡杯,整個人閒適的朝後仰躺下去。修長的雙腿交疊在前,沒了方纔正經談事的動作和表情,那雙視線放到不依不饒地緊跟着樑子衿,如影隨形。
樑子衿更加顯得窘迫了。
“陸總,你這是什麼意思?”徐獻哪裡受得了陸寧椿當着他的面前,這麼不管不顧地調戲樑子衿。
“徐處長是在英雄救美,我本來以爲徐處長爲了談成和我的合作,會選擇視而不見,見死不救呢。沒想到徐處長還是有幾分男人氣性的,沒讓我失望。嘖嘖,不過我倒是要說說樑秘書你了。”
陸寧椿的話頭轉的太快,樑子衿被點名點的猝不及防:“說我?”
“既然知道你家領導過來是要跟我談生意,你過來的目的無非是當花瓶,吸引我的注意。怎麼坐在那裡跟蹲菩薩一樣,動也不動的,跟潭死水一樣。看着就很無趣呀,得虧是我,換做是旁人,早該把你給轟出去了吧!”
陸寧椿一臉沒臉沒皮的樣子,說話完全沒個遮掩。樑子衿被人這麼調戲,一臉懵逼的表情。聽着他的話越來越過分,最後竟然還在怪她沒盡“花瓶之責”。且不說她不是花瓶這回事,但就陸寧椿那一臉嫌棄的模樣。你可以不看啊,誰稀奇你看我了還是怎麼地。
“陸總……”
先發火的
人是徐獻。
陸寧椿依舊不急不緩地模樣,含笑看向徐獻:“怎麼徐處長這下是真的惱羞成怒了嗎?”
“樑子衿是我的秘書,我希望陸總能放尊重一點。畢竟我手頭上的案子也並不是非陸總不可。”
徐獻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文件,在手上揚了揚,有些示威。
“呵呵,徐處長何必這麼急躁呢。年輕人火氣大是小事,但如果變成衝動了,可就會壞事了。我不過是跟徐處長你,還有樑秘書開個玩笑。樑秘書,你覺得呢?”
陸寧椿側頭看向樑子衿,含笑開口,只是那雙眸光在樑子衿擡頭的瞬間,分明故意眨了眨,明顯還是在調戲與挑釁她。
陸寧椿這是在欺負她,必須得爲了徐獻的工作,而選擇向他示弱。
“陸總這玩笑開的有點大,我是受不起。不過初次見面,感念上次陸總千里迢迢來找了我這麼一出,我借花獻佛,這個事就算了,但若是陸總下次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那我就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了。畢竟孔子說過:“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是女人,陸總該知道,得罪誰也別得罪女人。”
“哦,不知道小人與女人,哪個更厲害...”
“·····”
人要臉樹要皮,若是沒臉沒皮也就天下無敵了。經過驗證,陸寧椿無賴的功夫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徐獻忍不了,擡手便怒氣衝衝地拉過了樑子衿的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來陸總沒有心思合作,那便打擾了。”
說完,就牽着樑子衿朝着外面走。
“等等……”陸寧椿沒有起身。
徐獻沒打算停下步子,是被樑子衿硬拉住,停下來的。
“陸總還有什麼事?”徐獻開的口。
陸寧椿坐在沙發上,轉頭看向他,然後再移到樑子衿的身上:“我的條件很簡單,這個文化圈的案子讓樑秘書來跟進。我就同意合作。”
“陸總以爲我是那種會爲了眼前利益捨棄一切的人……”
“我同意。”
徐獻的話還沒說完,他身後的樑子衿已經率先答應。
這事不管陸寧椿是不是針對她來的,但徐獻既然能一大早過來特地商談這個事情,證明着這次是很有誠心合作的案子。若是單就爲了她的原因,導致案子不能完成,那麼她對徐獻就會更加愧疚的。
一路上徐獻都沒有說話,就像是在跟樑子衿賭氣似的。
樑子衿有些無奈的同時,有覺得有些心疼徐獻。他還是對她這麼好,可她越是這樣想,就越發覺得自己應該答應。對陸寧椿,她既怕又懼,但無非也就是個人而已。難道還能吃了她不成?不過是硬着頭皮,咬着牙做完這個項目,也就結束了。
“少爺到了。”
開車的依舊是徐家的管家李叔,他停下車子,回頭看向徐獻。眸光從樑子衿的身上掠過,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眸光裡的意思很明顯,“你是來毀掉我們少爺的相親會的?”
沒來由地樑子衿就感到心虛,她不習慣撒謊,尤其是在長輩面前臉不紅心
不跳地撒謊。這對她有那麼點難,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對李叔說什麼話,徐獻已經拖着她的手,強硬得將她拽下了車。
“李叔你下回去吧!我媽那邊我會自己打電話的,不管成不成,我都會進去的。別擔心。”說完,車門便被徐獻一把拉上了。
動作利落、乾淨,一氣呵成。樑子衿幾乎來不及反應,已經又被徐獻拖着走到了一家酒店門口。剛剛她只顧着手腕的地方被徐獻捏的疼,沒注意看這裡是哪裡。只從門口的地方感覺出來,應該是個比較高端的酒店會所。
“你答應我的事情,還記得嗎?”
徐獻鬆開桎梏住樑子衿手腕的手,低頭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樑子衿有那麼瞬間的慌神,“答應過的事情”這幾個詞定義太過廣泛,她有些沒繞過彎來。
“你……”徐獻以爲她忘記了,有些不耐地就要開口提醒。
“哦,哦,你說的是相親的事情啊。那個,我好像也沒答應過你吧!”
“沒答應嗎?”
徐獻眼看着樑子衿的狡辯,挑眉看着她,目光幽然。
好伐,是沒答應。但是心裡快要答應了,如果不是陸寧椿突然進來搗亂,當時她確實很沒底線的已經在心裡同意了。只是現在已經到了兵臨城下,不得不發的時候。就算她在拒絕,好像也沒啥退路可選。尤其是剛剛徐獻那麼兇……
“要不你先進去看看,如果不喜歡的,我在出面幫你,怎樣?”
樑子衿笑着跟徐獻打着商量。
這次徐獻笑了,露出了久違的爽朗笑意。那是隻在至親和樑子衿面前,纔會露出來的爽朗笑容。看在眼裡,只是看一眼,就感覺心情好上許多。這段時間徐獻都是冷着臉,對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她看的尤爲鬱悶。但又沒辦法,誰叫是她自己作的呢。現在好了,徐獻的心情總算雨過天晴了。
進到酒店會堂,酒店侍應立刻便迎了上來。徐獻只是將口袋裡的一張禮券遞了過去,侍應立刻畢恭畢敬地對着他鞠了一躬,然後擡手示意指引他們上了電梯。
舉辦的地點應該是在樓上某個樓層,看起來場面應該挺大。而且是專門爲一些規則小姐、公子哥準備的。說是相親,其實對他們這種身份的人來說,更多是來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做商業夥伴的吧!
“先生,女士,就是這裡。祝您們能在這裡找尋到合適的伴侶。”侍應領着他們站在一個房門門前,說完就轉身又返回到電梯上,電梯門恰好地打開,侍應剛剛上去,電梯門十幾秒內就自動合上。徹底帶着侍應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這裡看起來還挺高端的。”四周走廊空檔,有點像是酒店的房間。一間一間的房門按照號碼排序整齊,如果不是徐獻手上的那張券,樑子衿都有點懷疑,是不是徐獻故意拐她過來開房的。
真的不怪樑子衿會這樣想,單身女人在外,誰沒有點自我保護意識。何況是孤男寡女地兩個人站在一個房門前,四周是空曠的走廊,唯一可以離開的地方是一座電梯。而電梯剛剛下樓,上面停留的數字是一樓,而他們現在在二十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