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說要帶樑子衿過去產檢。
雖然已經四個月大,上次傳來的產檢報告也十分的安全。但是秦昊還是勸服了樑子衿,再去做一次產檢,理由是這樣更安全。
樑子衿對孩子的事情一向上心,就乖乖聽話在去醫院做一次產檢。
給她做產檢的不是之前的那個醫生,反倒是另外一個醫生,姓陸,陸醫生。聽說是血液科的,但是她一個孕婦做產檢,怎麼最後是到的血液科,這讓她感覺到很疑惑。
“別怕,只是給你做個血液抽樣檢查。”
樑子衿對這個事一向都不是很懂,而且她記憶也不是特別好,即便跟她說什麼流程,或者檢查的作用是什麼,她也不是那麼能記清楚。聽秦昊這麼說,她也就乖乖的讓陸醫生給她抽了血。然後在跟着秦昊轉戰到婦產科做產檢其它事項。
“你在這裡等我下,我有點事去處理下,馬上出來。”
秦昊將樑子衿扶到醫院的長廊椅上坐下,叮囑了幾句,轉身就離開了。就留下樑子衿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呆坐着在發呆。
“樑子衿……”
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樑子衿回頭看向來人,沒料到會在這裡見到她,眸光裡閃過幾許驚訝。隨後又將驚訝掩去,掛上一抹略微疏離的笑意來,還算禮貌:“宋小姐。”
宋容爭穿着一襲黑色緊身的蕾絲裙,白色的長筒靴子,勾勒出美好妙曼的身材,外面在套上一件枚紅色的呢子大衣,襯得她嬌俏的面容更顯的明媚好看幾分。她幾步走到樑子衿的面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成‘噌噌’地聲音,格外響亮。
然後宋容爭在樑子衿的面前站定,難得不像以前那樣顯得咄咄逼人,變得柔和幾分:“你又來這裡做產檢?‘孩子’應該一切平安吧,沒出什麼事情吧!”
只是這話裡面明顯沒安好心,樑子衿按捺住心裡的不耐,面子上還保持着得體的微笑,頗有種大房力戰小三的大氣感。她對着宋容爭微微一笑:“多謝宋小姐關心,我和秦昊,還有‘孩子’都很好。”
“你,樑子衿,我告訴你,你最好別得意。”宋容爭的假面隨時就像是會被撕裂開來的模樣,那得體的微笑隨時都會變得猙獰,變得令人可憎的模樣。
樑子衿淡笑不語,一副‘我任你說’的模樣,大氣的不在作任何的迴應。
宋容爭被她這幅態度氣的更甚,叉着腰,擡起手指指向樑子衿:“你這個女人,真是,我還真是制不住你,我告訴你,別有天你要跪在我面前,來求我……”
“宋小姐放心……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宋容爭的話剛落下,樑子衿就搶先開口說道。
“呵,樑小姐的嘴還是這麼利!”
低沉的男人聲線自身後傳來,宋容爭率先反應過來,擡頭朝着樑子衿身後看過去,隨後眸光裡綻放出一抹淡淡笑意來:“哥,你怎麼也跟過來了。”
宋容庭穿着黑色的正裝搭配西褲還有皮鞋,光亮的短髮用髮膠朝着後疏
攏,外面披着軍綠色的呢子大衣,配上一米八幾的身高,比電視上的韓國歐巴還要帥氣幾分。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樑子衿的旁邊站定。笑意依舊在眸光裡流瀉,燦爛到讓樑子衿快以爲宋容庭這笑是因爲見到她,才這樣燦爛的。
“呵,容爭,你又在爲難樑小姐呀!”宋容庭輕笑一聲,眸光從樑子衿身上輕輕掠過,在看向旁邊的宋容爭。語氣不輕不重,但是不難感受到宋容庭與宋容爭兩兄妹之間關係的緩和。宋容庭確實已經原諒了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而那件事情終將成爲豪門家族下的又一個骯髒的秘密。
宋容爭嬌嗔的一笑,看向宋容庭時,就像是在跟親哥哥撒嬌的小妹妹一樣:“哥,瞧你,就算你喜歡樑小姐,也不該這樣拾叨你妹妹我呀,我哪裡能欺負樑小姐。我只是好久沒見樑小姐,正好問候幾句。對不對,樑小姐……”宋容爭說着話,就擡手挽住樑子衿的手臂,作格外親密的樣子。
樑子衿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扯進到了跟前。現在也動彈不得,只能這樣以一種被迫的姿態當他們兩兄妹絕美表演的觀衆。有些嘲諷地看向宋容庭。
宋容庭被她那樣瞪着,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微微一笑,笑意如舊般俊逸儒雅:“樑小姐你這樣看着我,我會以爲你對我也一樣戀戀不忘。”
說到‘戀戀不忘’四個字的時候,宋容庭故意湊到樑子衿的耳邊,笑聲邪魅。
“宋總看來也很閒。”
樑子衿被他的氣息所擾,朝着要往後退幾步,就被宋容爭一把扯住胳膊,動彈不得。偏偏宋容爭還像是故意似的,大叫了一聲:“哥,你當着我的面和樑小姐這樣曖昧不清的不好吧!畢竟樑小姐也已經是阿昊的‘未婚妻’了……啊呀,阿昊,你怎麼來了。”
宋容爭大驚小怪的好像纔剛剛見到秦昊一樣。
“你來了,秦昊。”樑子衿焦急的從宋容爭的手臂裡掙脫出來,兩步上前走到秦昊的跟前,還沒扯住他的手臂,手指就和他那光滑的西裝袖口‘哐哧’錯身而過。不知道剛剛是不是她的錯覺,秦昊好像是在生氣,又或者是誤會了什麼,情緒並不怎麼好。
秦昊在宋容庭的面前站定,清冽的眸光只是隨意的在宋容爭的身上略作打量,隨後垂下,低沉的嗓音依舊不帶絲毫的情緒,顯得疏離而淡漠:“宋總你看來對我的未婚妻還存有不該有的念頭。”
“呵,是不是不該存有的‘癡妄’還說不定,畢竟你們之間的關係……現在一切都還未定下來,大家機會就是均等的。”宋容庭的話意有所指,故意在重要部分略過不說,但秦昊還是聽明白了宋容庭說的那個點。並且他也肯定宋容庭已經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
樑子衿剛踏步走到他們的跟前,秦昊已經對着宋容庭嗤笑一聲,拉手拉住樑子衿的手腕朝着醫院門口走去。一路如一陣風似的,只聽‘呼哧呼哧’空氣間摩擦的響聲,除此之外,樑子衿能感覺到的只有秦昊的怒氣。
*
一路開車直接到
家。秦昊沉默着一路都沒有講,車速過快,樑子衿也不敢跟他講話。怕會影響到他開車的情緒,到時候在鬧出個不好的事情來,事情就變得更糟糕了。
到了別墅門口,秦昊直接把車停在了別墅門口。全程冷漠臉,沒有對樑子衿說上半句話,扭頭就走。
樑子衿從車上下來,有跟着朝屋裡走,剛走到門口。別墅門猛地就被死死地關上了,差點還撞到了她的頭。這下是把她也給氣到了,在門口狠狠地按了好幾下門鈴。‘叮咚……叮咚……叮咚……’連着好幾聲門鈴聲響,秦昊都沒來開門。
她等的不耐煩,按的也不耐煩了,越想越委屈,坐在門檻上就開始偷偷的抹淚。
“子衿小姐……”
柳姐正好從外面提着菜籃子回來,遠遠地見到好像是個女孩子坐在門口在哭,漸漸走近了才見到是樑子衿,頓時嚇到了,急急忙忙地就朝着樑子衿走了過來。最後走的太急,在快靠近樑子衿的時候還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子衿小姐,您怎麼坐在這裡呢,沒事吧!是出門忘帶鑰匙了嗎,還是怎麼呢。對了,先生不是和您一起出去的,怎麼沒見到他的人?”
“別跟我提那個沒良心的,分明就是欺負我沒這裡的鑰匙,他自己進去了,把我一個人鎖在門外了。我都蹲在這裡快半小時了,他就在裡面這麼不管不問,是不是就不想要我了,不想要孩子了,嗚嗚,柳姐,你說他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呢。每次都只顧他自己,剛剛那事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至於吃那麼大醋嗎?”
樑子衿語速急促,再加上在哭,話語說的也不是那麼清晰,柳姐聽得一陣糊塗,倒是聽清楚了最後那幾個字‘吃醋’,所以,柳姐一屁股也跟着坐到了樑子衿的身邊,攬住她的肩膀,一臉心疼地模樣:“要我說,你先別想太多。男人嘛,吃醋才證明在乎。先生越是吃醋的厲害,就越是證明在乎你。子衿小姐你不該難過,該高興纔對。”
“真的嗎?”樑子衿淚眼婆娑的看向柳姐。
柳姐笑了笑,認真地點點頭:“當然,柳姐什麼時候騙過您,倒是您呀,現在可是個媽媽,不是個小姑娘,不能在這麼像個孩子似的,總是喜歡哭。這樣對寶寶可不是太好,走吧!現在就跟我進去,估計先生現在也着急了,只是下不來臺……”
不得不說,樑子衿已經被柳姐的話給勸服了,甚至也在想等等進去之後,假如秦昊跟她道歉,她是大方地原諒他,還是先折磨他一下,再選擇原諒呢?
而就在樑子衿猶疑不決的時候,秦昊正坐在書桌前,將手中的紙張寫了,捏成團扔到垃圾桶裡。再寫一張,然後在捏成團,再扔到垃圾桶裡。
陸醫生當時語態輕鬆,“相似率有百分之九十九,也就是說只有零點零一的可能,是我們搞錯了。現在秦總你終於可以感到輕鬆了,現在總算是把這十幾年來一直困擾的事情給解決掉了。”
可他卻完全不知道這個消息對秦昊而言,根本就是晴天霹靂,而並不是得償所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