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是小云讓我來找你的。”
江翰臣帶着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回頭就對上了江翰臣漆黑的眼睛,內裡泛着些許黯然。
江翰臣眨了眨眼,繼續開口,眼裡的情緒眼睛被他藏起來了。
“小云今早跟你見面後,怕你誤會她會找律師,特意跟段家聯繫過,讓段家打消找律師的想法。”江翰臣揚起了溫柔的笑,雙手卻把水杯捏緊,臉上毫無痕跡的說着。
“小云一向很善良,寧願自己的受傷,也不會傷害別人。她跟我說了,她對於受傷的經過已經記不清楚了,但她能肯定和你沒有關係。跟段家溝通過後,段家也答應取消控告。”
江翰臣皺下眉,露出了思考,“段家那邊好像就是小云要找的親人,他們給小云重新安排了醫院,等到她傷好後,我會陪着小云去段家一趟。”
洛然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些事,她已經猜到了。
真想不到,這個突然出現的沈雲就是段家的大小姐,但是,爲什麼段蘭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
沈雲背後又藏着多少秘密?
“洛然,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江翰臣見洛然對這件事似乎不太關注,心腔的位置戳痛了一下。他和洛然已經沒有共同的話題了。
“好,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洛然拿起包包,站起身時順手撫平了衣服上的皺褶,微彎腰時,肩膀上的黑髮垂下,惹起了一陣幽香。
江翰臣放在桌面上的手變成了雪白,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率先離開位置,站在一旁等着洛然。
他們結伴走出了餐廳,微涼的晚風迎面吹來,撩起了髮絲。
洛然擡手整理好碎髮,側首望向了停在馬路一旁的保時捷,從這個位置,她能清楚的看見保時捷的車牌,和傅子琛的一模一樣。
真的是傅子琛。
洛然望向了保時捷旁邊的中餐廳,那兒裝修得古色古香,門口還站着兩個服務員,卻看不見有客人進出,顯得很清冷。
“洛然,那邊是私人餐廳,一晚只招待一桌客人。”
身旁傳來了江翰臣的話。
“難怪看不見有人出入。”洛然放下手,想來傅子琛應該是在和客戶見面。
他經常會有一些臨時的飯局,來不及跟她說。
她今晚和江翰臣出來見面,也沒有和傅子琛說。反正也只是在餐廳裡聊了幾句,很快就回去了。
“翰臣,你的車子在哪?”
洛然扭頭望向了江翰臣,茶黃色的路燈落在他俊雅的臉上,高挺的鼻樑擋住了些許光線,讓他半邊臉陷入了黯淡,視線專注的落在了她臉上。
聽見她的問題,江翰臣微低下頭,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這是我剛纔在路上買的,你的女兒快一歲了吧?”江翰臣的手抖了一下,心痛得有瞬間的窒息。他強撐着笑容,“這是我給小寶寶買的禮物,你看一下合不合適。”
“翰臣,不用這麼破費。
”
洛然看着他手裡的盒子,黑色錦緞上泛着細微的亮光,一看就知道是精品。
江翰臣這隨手一買,恐怕花了不少心思。
“你收下吧,我也是正好路過精品店纔想起的。”江翰臣笑得有些顫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死撐多久。
“翰臣,謝謝你。”
洛然深思後,接過了江翰臣的東西,畢竟他們也是朋友,沒理由把朋友的好意也拒之門外。
“小心。”
就在她剛把手放在了江翰臣的掌心上時,一陣鳴笛聲驟然衝過來,刺眼的亮光鑽進了視線裡。
洛然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手腕就被一道溫熱握着,伴隨着沉穩的勁力,她往前踏出了幾步,迎頭撞進了江翰臣懷裡。
不同於傅子琛一貫清冷的古龍水味,江翰臣身上的氣息很清爽,像是陽光的味道,由於經常留在醫院裡,江翰臣的衣服上染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他本身的氣息混合在一起,一點也不難聞。
洛然擡起頭,看見江翰臣的抿着脣,微黑着臉望向了馬路邊。
她順勢望過去,一輛越野型的跑車蠻橫的停在了她身旁。越野車的車頭很高大,三分之一的位置都橫在了人行道上,正好就是她站着的位置。
如果江翰臣沒有把她拉開,後果不堪設想。
“不好意思,油門踩急了。”
越野車的車窗被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光頭男子探首而出,順便把車子往後退回去。
“翰臣,我沒事。
”
對方已經道歉了,洛然從江翰臣的懷裡退出來,細心的看見了江翰臣的臉色微變,黯然的張了張口,最終卻只能按耐着心裡的空蕩,編了個藉口離開。
有些人是毒藥也是良藥,明知不該碰,卻又離不開。
鄭小穎曾經驚訝的跟他說過,不相信他會結婚,以爲他會一輩子守在原地。
他當時笑了笑不說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過。
餐廳外面的人行道上只有零星幾個路人,江翰臣行走在街燈下,俊秀的背影說不出的落寞。
洛然拿着手裡的小盒子,微尖的輪廓戳在了掌心上,引起了細微的痛楚。
江翰臣和她說話的時候,藏得太深了。
她不是看不見,只是裝着不知道。
見江翰臣走遠了,洛然把小盒子放進了包包裡,回到了自己的車子上,途中會經過傅子琛的車子。
洛然不住望了一眼,漆黑的車窗像鏡子般倒影出她的臉,背後是燈光明亮的私人餐廳,可惜餐廳的門口太深了,她什麼都看不見。
洛然收回視線,會到了車上,低頭把安全帶扣好。
猝不及防間,副駕座的車窗被敲響了。
洛然始料不及的擡起頭,只看見車窗外站着一道黑色的人影,健壯的腰間纏着一條棕色的皮帶,皮帶的扣子是青銅色的,在燈光下亮着冷光,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男人,而且身材眼熟。
她往副駕座那邊傾出身子,擡起頭就看見男人僅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底下一條熨燙得筆直的黑色西裝褲,勾勒出他的大長腿。
襯衫的面料是極好的透氣型,被燈光這麼一照,幾乎能看見他微隆起的肌肉的輪廓。
這是誰?洛然帶着疑惑俯下身子,視線往上移去,跳過了男人的胸膛,看見了他剛毅有型的下巴,薄脣抿成了直線。
“子琛?”
看見他的半邊臉,洛然心跳加速,伸手就把副駕座的門給打開,外面的車流聲隨之涌入了耳中。
“子琛,你怎麼過來了?”
洛然看着傅子琛俯身坐進了車子裡,剛陽的氣息隨之籠罩而來,夾帶着酒精獨有的味道縈繞在鼻腔裡。
他喝酒了?洛然微愣,只見傅子琛把車門關上,隨意的把挽在手上的西裝外套放在了後座上,偏頭望向她,漆黑的眼睛裡泛着幾絲醉意。
也許是光線的問題,傅子琛的眼睛比平時要深沉的許多,她一眼望進去,幾乎要被吞噬。
“你是不是喝多了,不能開車?”洛然端正了坐姿,後背貼在了椅背上。被傅子琛這樣看着,她的心跳不自覺的加速,喉嚨裡有些乾涸。
“恩,臨時見了個客戶,你今晚送我回去,車子等會讓司機過來處理。”
傅子琛單手撐在了椅子上,借力湊到了洛然的面前,挺拔的鼻子在她的鼻樑上磨蹭。
洛然稍微繃緊了身子,垂下眼簾看見傅子琛眼裡帶着幾絲迷離,性感的薄脣微張開。
她隨即感覺到脣瓣被一堵溫熱的柔軟覆蓋着,對方極有耐心的描繪着她的脣形,熾熱的呼吸帶着酒精味侵佔她的鼻尖。
“子琛,這裡有人……”
她把手放在了傅子琛的肩膀上,剛想把他推開,傅子琛加深了親吻的動作,堵住了她餘下的話音。
傅子琛對她非常熟悉,三兩下就弄得她渾身發軟,情不自禁的貼向傅子琛灼熱的懷抱。
然而,當餘光望向外面的街道時,洛然硬下了心在傅子琛的脣上咬了一口。
她的車子雖然貼上了膜,但也不能完全隔絕掉外面的視線,如果湊過來的話,肯定能看見車裡的情況。
再者,傅子琛每次都要得這麼兇,車子估計也受不了。
他這是怎麼了?平時就算喝醉了,也不會對她這麼強勢。
“咬我?”
傅子琛擡起頭,酒後的聲音染上了蠱惑的沙啞,脣角那兒還殘留着一個小巧的牙印。
“誰讓你不肯鬆手?”洛然看着,臉頰微紅,伸出手指撫摸在傅子琛的脣瓣上。
她咬得力度不是很大,傅子琛沒有受傷。
傅子琛眯起眼,抓起她的手,看了看這纖長白皙的五指,身體頓時起了反應。他把洛然的手放在脣瓣間懲罰的咬了一口。
洛然輕吸一口涼氣,很癢!
傅子琛只是用脣瓣咬她,她當然不會痛,只是傅子琛的脣瓣太過灼熱,被他含着是一種折磨。
“你看見我和翰臣一起了?”洛然錯愕的望向他。
“你說呢?”傅子琛微黑了臉,“你以爲兩間餐廳的距離有多遠?”
傅子琛說着,把長腿擠進了她的大腿間。
洛然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心中警鐘大響。她不知道兩家餐廳的距離有多遠,她只知道如果再不安撫身上的男人,她馬上就能體驗負距離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