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白菜在身邊管制,白蘭落此刻就是脫了繮的野馬,幾乎想也沒多想,就跟着那些文人雅士圍在一起行酒令,期間還不停搖頭晃腦吟詩作對,一邊的樂女們彈琴吹簫助興。男人們的快樂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就如同文人不知武者爲何喜好武力,武者也同樣不知書中焉有顏如玉。
一局局下來,白蘭落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一羣文人平日裡就喜好裝腔弄勢,可這一鬧起來也是相當的熱鬧,很難得的開心,自然也就把平日裡那些東西全部拋開,玩樂過了今晚那再說其他。就別說別人了,就是白蘭落也玩得相當開心,很是盡興,雖然沒有他所崇尚的武力,可也別有一番風味,就好像是一羣許久的好朋友,相互之間那種難以言明的愉悅感。
酒過三巡,一些酒力不行的人已經爬到在各地各處睡得一塌糊塗,閣樓裡遍地的躺屍,窗戶旁邊的軟塌上,還有幾個少年靠着軟呀還在喝着酒。
姑娘進來時,見眼前的景象也絲毫不覺得驚訝。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他們這些文人聚會都會這樣,不叫姑娘作陪,只是叫了樂女在旁邊助興,而之後若是有人在青樓裡過夜那才找姑娘,若是沒有那便是找來家人來接其回去。這些人和下面的那些客人是不同的,自然是不同對待。
見那姑娘盈盈走來,一位公子笑道:“姑娘,進來作何?莫不是打賞的錢不夠?”說着和剩下的那幾位一同笑了起來,倒不是說話人家姑娘,不管文人還是人,但凡是個男人,酒下肚之後有個姑娘在若是可憐,自然得是語言上的調戲一下。
姑娘輕輕一笑,絲毫不在那公子的話,笑道:“打賞的銀子是夠了,奴家進來是想告知各位公子,一會我們的翎姑娘要在花船上展現才藝,公子幾個若是不嫌棄自當去看一看。這一次,翎姑娘會選出一位公子於她春宵一度。”女子笑盈盈着,這露骨的話說出來絲毫不臉紅,經常說這樣的話,行這樣的事,想來女子已經是習慣了。
白蘭落挑眉,便問:“翎姑娘?是誰?”
“翎姑娘是我們青樓的花魁,平日裡不接客,但凡每月十五事纔會在花船裡接客。”
“原來是花魁啊。”還是不一樣的花魁,十五才接客,看來這位翎姑娘面子很大啊,白蘭落不禁一想。
其他的幾位見白蘭落這樣,便笑着從軟塌上起來,道:“既然白公子有興趣,不如我們就去瞧一瞧,這翎姑娘可是一等一的美人,不能上得花船也就算了,遠遠望一望美人的笑顏也是一種美事。若是真能得翎姑娘青睞,上得花船,這便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了。”
白蘭落還在思考着,可身體就已經被那些人推拉着出了閣樓,最後無奈的只好隨着他們一起去了。心裡也很好奇,難道那個翎姑娘還能比他姐姐還漂亮了去?他深表疑惑,必須得看看,若真是好看,回去和他姐姐說說,看她會怎麼樣。
走了青樓,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白蘭落這
才驚覺原來已經入夜了,他居然和一羣文人雅士在青樓呆了一整天,希望他家那姐姐沒有找他,要不然被她知道了,指不定自己會落個什麼樣的下場呢。
翎姑娘的號召力果然是不同凡響的,到了河邊白蘭落才發現,這圍着河的周邊是站滿了人,而且都是男人,河周邊的酒樓內都打開窗戶,不少的青年公子坐在裡面,一邊喝着酒,一邊眼看河內中央的那一座花船上。
白蘭落被大家推擠着到了橋邊上,看了看那花船,那環視了四周,果然是人山人海啊,和夏木然成親那天的場景差不多,只不過那時候是男人女人都有,現在大多數都是以男人爲主,他突然有些不甘心的想着,一個翎姑娘就已經這樣了,若是他把他姐姐拉出來,這寧江城的男人還不得把眼給看穿了。作爲二十四孝弟弟,白蘭落依舊覺得這個翎姑娘再怎麼好看也絕對比不上白菜好看。
都說人靠衣裝,可試問白菜有多少好看的衣服?頭頂上掛了多少支金步搖?她朱不點赤,頭不帶金,穿不帶銀,手上連件像樣的手勢都沒有,可她依舊漂亮得令人自愧不如。隨便那個女子,不都是靠着衣裝頭飾首飾來佔選自己的美麗,若都是像白菜這樸素,這世上哪裡來的那麼多美女。
河面上突然飄起了一陣清風,河中央花船上的紅絲被風吹起,只見裡面軟塌上側臥着女子身姿妖嬈,只是頃刻間,紅紗又再度落下,遮住了花船內的一番美景。
“白公子,看到了嗎?那就是翎姑娘。”白蘭落身邊的一位公子看得眼都直了,自古美女愛英雄,可也不能阻止文人愛美女啊。
男人本色!
白蘭落皺了皺,想到了自家姐姐,用鼻子哼出來一氣,“哼,妖里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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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裡,花船的那女子就是妖里妖氣的,和白菜相處多了,漸漸的他眼裡容不下和白菜不一樣的女子。何況還是青樓裡風塵女子了,她們骨子裡的媚柔都是用來蠱惑男人的,自小白菜就教過他,女人沒一個好東西,包括她自己。女人的嫉妒心旺盛,心眼小,陰狠,毒辣,這世上寧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因爲女人若是真的不想要命了,她可以拉着她的仇人一起下地獄,不要小看每個女人,能活在這個世上,那她們必然有着不一樣的生存方式。這個翎姑娘,不管怎麼樣,白蘭落都不想去沾染,本也就沒這個意思,突然想起來白菜曾經說過的話後,他轉身就想走。
他身邊的幾位公子連忙把他拉住,“白公子,你去哪?”
“已經很晚了,我得回去了。”白蘭落淡淡的說,別人長得什麼樣,他也不想多管了。
“哎,這來都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就當做給兄弟幾個面子,就再一會怎麼樣?”他們實在是不想放白蘭落走,有着想和他結交的心思,他們這樣的人除了書那就是朋友了。白蘭落這樣才識,不和他相熟他們也是不樂意的。
“你就當做是陪我們一程。”
白蘭落想了想,最終還是站在了原地。來都來了?看一下回去好和姐姐說交差也是好的。
花船內,一雙鳳眼暗地掃了河邊周邊的圍繞的人羣,甚至是在酒樓裡的人都逃不過她的眼,纖細的手腕端着一杯茶水,輕輕一抿。
“主子,沒有什麼異況。”站在她身後掌燈的女子低下頭恭敬地道。雖然她們都在花船內,但是外面的一切都逃不過她們眼看八方的眼睛。
纖細的手放下茶水,端坐在旁邊的侍女馬上將杯子倒滿,輕輕開口,“主子,這幾日寧江城不必之前,據悉,這一次的會議西楚唐家也會參加,您看,今晚我們…”迴避?這畢竟,被那些人盯上不是什麼好事,她們的身份還是不好亮在陽光下。
軟塌的人並沒有回話,興趣缺缺地飲着茶,那低垂的眸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杯子送到了嘴邊,恍惚間,細眼好像看到了什麼熟悉的身影,他身型一頓,擡眼直逼橋上的某個身影看了過去!正中白蘭落的身上!
“主子?”侍女很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手拿着茶水突然朝着對面橋上的某一個身影飛了出去。
白蘭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他緩過神來時,那茶杯已經飛了過來,周邊的人羣擔心被殃及而驚嚇地連連退後。白蘭落望了花船上的人一眼,頓時惱怒不已,袖口揚起打翻了飛向自己的茶杯,最後落入河底。
衆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都離開了白蘭落的身邊,讓他就單獨一個人站在哪裡,顯眼無比。
這時,花船內,侍女走了出來,朝着白蘭落盈盈一拜,道:“公子,那茶,是我們姑娘請您喝的。”而你,又怎麼能打翻了呢。
白蘭落眯起眼,這算不算是挑釁?
“我不認識你們。”他淡淡的開口道,語氣不容對方的客氣,倒像是他一貫的清冷。經常呆在元大爺身邊學多了,那爺最會的表裡不一,在外人面前一個樣,在他姐姐面前又是另外一個樣。
白蘭落現在心情不爽到了極點,站得好好被突然襲擊,想不怒都難。
“我們姑娘想請公子花船一座。”侍女恭敬的說。
瞬間,周邊掀起了譁然,都眼巴巴的看着白蘭落,心想着這小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好命,竟然可以讓翎姑娘請之。
“她請我就要上去?哼,她自己怎麼不過來?”白蘭落滿臉的陰霾地盯向侍女,那侍女被白蘭落這眼神給看得驚了一下,連腳步都不由得退後幾步,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最後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潛意識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可怕,起碼她是惹不起。
船原本就是搖晃的,侍女這一退步船一晃險些摔倒,幸好身後有人撐住了她。
轉身,看到那身影已經起來了,立馬恭敬地走到一邊。心裡卻在打鼓,難道主子和上面的那少年認識?要不然怎麼會開口邀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