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崢是不敢聲張此事的,藏匿反賊這個罪名一個不好,就是滿門抄斬,他也不敢把柴寧宇怎麼樣,柴家歷代善戰,從北宋建朝起抗遼抗金,柴家都是不可或缺的力量,趙崢不知道柴寧宇的深淺,也不敢試探,只求息事寧人,對柴寧宇說道:“茗止對你不薄,你若有點感恩之心,他日出什麼事,切記別把他拖進去。大文學www.dawenxue.net”?
柴寧宇看着信,點了點頭,淡然笑道:“罷了,我這就去,這一去能不能活着還不知曉,王爺放心就是。”?
趙銘止還來不及說什麼,她已經轉身走出了書房,書房裡傳來了趙崢怒氣衝衝的訓斥聲。柴寧宇看看身上的衣服,嘆了一下,向外面走去。只是出了門,走出不遠她卻閃進一邊街角,消失無蹤。?
不久之後,兩名黑衣斗笠人出現在了榮國府的高牆下。?
趙銘止這次很慘,雖說他是獨子,雖說他身嬌體弱,他爹孃都不敢過於苛責他,但這件事非同小可,趙崢氣得幾乎吐血,狠打了趙銘止一頓。見柴寧宇自己離去,也不知去了哪裡,心裡惆悵,又被一頓痛揍,趴在牀上唉聲嘆氣,趙母得知趙銘止捱了打,又是氣又是心痛,扶着柺杖來親身守着趙銘止,何翠珍也來了,趙母看趙銘止□的脊背上全是紫紅色的傷痕,心痛下又不停的嘮叨起來,何翠珍便在一邊捏個小手絹哭個不停。?
趙銘止被弄的煩躁,捂着耳朵說道:“娘啊,你饒了我行不行?”?
正說着話,一邊窗戶突然大開,一道身影訊捷如電閃,不過眨眼之間,一道寒光已經刺向趙銘止的喉嚨,一房間的人此時都還沒能反應過來,趙銘止眼看眼前的利刃,舉手掀起了被子,利刃卻滑穿被褥,分毫不差,依舊向趙銘止的脖子刺去。?
眼看這一劍迅如雷電,趙銘止逃生無望,突聽頭頂巨響,稀里嘩啦的重物掉落之聲中,屋頂在這一瞬坍塌下來一塊,隨着坍塌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起先來刺殺趙銘止的那人不想螳螂撲蟬黃雀在後,淬不及防,被掉落的瓦礫砸的發愣之時,突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他急忙閃躲,突襲之勢卻來的又快又猛,就聽一聲悶哼,那人已經被人一掌打的撞在了牀內的牆上,在將牆砸的幾欲碎裂後,摔落在趙銘止牀上,趙銘止嚇的顧不上渾身傷,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這纔看清楚後面來的這個人卻是去而復返的柴寧宇。?
方纔刺殺趙銘止的那人噴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房子裡的女人們這都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小的花容失色,大呼小叫紛紛躲避。柴寧宇卻已經拔身而起,輕吒一聲:“還有一個,給我出來!”?
她從破損的屋頂躍了出來,手腕一動,軟劍已經脫手而出,向屋前那棵樹劍激射而去,就聽一聲金鐵交鳴之聲,軟劍被擋了回來,一個人從樹上掉落下來,摔在了地上,隨即挺身躍起,柴寧宇卻已經接劍在手,身影騰空,劍身微抖,挽起一朵劍花,向黑衣人刺了過去。?
黑衣人急忙舉劍相迎,身影交錯間,那名黑衣人腰部濺開一片血跡,跌落在屋前的青磚地上。柴寧宇一手舉劍,身影飄然落下,黑衣人眼看着柴寧宇,隨手抓過了一個人擋在身前,厲聲道:“你敢過來我殺了她!”?
被他隨手抓住的那個人卻是何翠珍,何翠珍嚇的幾乎昏厥,蒼白着臉驚叫不已。柴寧宇劍光一挽,冷笑道:“殺吧,她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站在一邊的趙銘止見柴寧宇突然去而復返,只道她是發現什麼端倪,回來救自己,心下驚喜異常,又見她一手提劍,立在夜風中,那股自信冷然的神采叫人折服,一時只站在那裡發愣,哪裡顧上的傷何翠珍的死活。?
柴寧宇對黑衣人的威脅充耳不聞,劍光一抖,就向他持劍的右臂刺去,這裡趙銘止才猛然醒神:“柴兄,柴兄留神,莫要傷到她。”柴寧宇依舊無動於衷,出劍之際毫不容情,黑衣人看柴寧宇的來勢,無從招架,一把推開了何翠珍,舉劍護着自己,身影后撤。?
兩人雙劍相交,黑衣人被震的退出數步,柴寧宇卻已經緊隨而上,劍光閃動中,劍身如鞭子一樣抽在了他的肩上。黑衣人被抽的摔在了地上,隨即眼前寒光乍現,柴寧宇手裡的劍已經指在了他的喉嚨上。?
黑衣人陰狠的目光看着柴寧宇道:“要殺便殺,別以爲我怕你!”柴寧宇卻冷笑道:“我不殺你,你帶我去見其他人罷。”她說着隨即一手點了這人的穴道,封了他的功力,逼着他扶了之前被打暈的那個人,一句話也不多說,就要離開。?
趙銘止急忙道:“柴兄,柴兄,你還要去哪裡?”?
柴寧宇冷眼看了一眼赤着上身的趙銘止道:“你不必管我去哪裡,我大約也不會再回來,你還是先把衣服穿起罷。”趙銘止聞言,這才意識到自己光着膀子,即可窘的抱了雙臂,卻見柴寧宇已經逼着一名黑衣人帶了另一個人,離開了。?
臨安城外,一處破敗的城隍廟,廟中泥塑早就殘缺不全,腦袋也只剩了一半,留下一隻獨眼,在清冷的夜色中看着破落殘損的土牆。石榴就靠在塑像下,被點了穴道,一動也不能動,癱在那裡,她身邊一個女子抱臂而立,女子穿着一身黑衣,帶着斗笠,面容清俊姣好,一邊臉頰上卻毫不列外的紋了一枚彎月。?
女子就靜靜立在那裡,一言不發,冷得如一座雕像一般。又一個黑衣人匆匆而入,低聲道:“師姐,柴寧宇來了,但是去刺殺趙銘止的師兄們被她抓住了。”女子還是一言不發,擡眼一個眼色,說話的人什麼也沒問,立刻隱入了黑暗中。?
黑暗中傳來了一個聲音,那是柴寧宇的聲音,在城隍廟門外大聲說道:“我們做個交換吧,你們放了石榴,我放了這兩個人。”四周沒有任何聲音,柴寧宇不再說什麼,手腕一動,突然出劍,一劍在一個黑衣人身上劃出了一道深長的傷口。?
黑衣人極力壓制着痛呼了一聲,黑暗中一個聲音厲聲道:“住手!”?
一名劍姬從黑暗中現身出來,說道:“你想那個女人活,就先放了這兩個人。”柴寧宇卻冷笑道:“你們現在也該知道這女人是什麼人了吧?她不是旻蘊兒,我來救她不過是看在那張臉的份上,我對她的情分可沒你們兄弟姐妹的情分深,你們要換變換,不換我殺了這兩人便走。”?
那名劍姬,神情恨恨的,卻又做不了主,轉眼向城隍廟內看去。柴寧宇也向裡面看了一眼,略一思忖,把劍架在被點了穴的黑衣人的頸上,逼着他扶着另一個走進城隍廟裡,廟裡除了石榴,便是那個冷的如雕像一樣的女子。?
柴寧宇道:“你是主事的?換不換?”?
女子清冷的眼眸打量着柴寧宇,又看了看那兩人,終於說道:“換,你把人放了。大文學www.dawenxue.net”柴寧宇道:“你先讓她過來。”女子的眼神依舊冷冷的,俯身解了石榴的穴位,石榴急忙翻身起來,蒼白着臉跑到了柴寧宇身邊。?
柴寧宇道:“讓你的人都出來,退出十丈!”?
她知道幻影門餘下人,必然都埋伏在附近。幻影門的人此時到被她反將一軍,此時受制於人,神情冷然的女子舉手拍了拍手,幾條人影從黑暗中出來了,看着那女子的手勢,向殘垣斷壁外退去。?
柴寧宇看着他們退卻,伸手一把攬了石榴,縱身而出。?
石榴驚呼一聲,就發覺已經被柴寧宇帶上了一根樹幹,隨即身體一輕,又落在了地面上,她下的不禁尖叫起來,就在此時,柴寧宇身後一道犀利的破空之聲,柴寧宇隨手出劍,反手擋出,就聽一聲金鐵交鳴聲,柴寧宇只覺的手腕一震,她回頭看去,卻是剛纔那名女子追了上來,兩人一交手,柴寧宇就發現此人武功遠遠高於同門,柴寧宇一直只道幻影門門下一衆弟子,數格瑪武功最高,因爲她是司南鳳的入室弟子,而這個女子的劍術卻比格瑪還要高上一些。?
柴寧宇一手抱着石榴,行動不便,而且只有一手能用,當下並不打算戀戰,急於脫身,但是她身影方動,那女子又是一劍刺來,柴寧宇突然一反手,身影一旋,身上的外衫突然脫下,鋪開來向那女子蓋去。?
那女子劍光一動,衣服變成漫天碎布飄落下來,柴寧宇和石榴卻已經消失無蹤。女子持劍警覺的向四周望卻,耳中卻聽到一聲驚叫聲,正是石榴的聲音,她不加多想,立刻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縱去,此時幻影門其於人也都追了上來,都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圍攏過去。?
就見不遠處一處殘垣斷壁,放眼看去不見人蹤,牆垣間卻隨隨便便就能藏個個把人。起先那個女子,不加多向,一劍向殘垣間刺去,突然頭頂一股風撲來,女子吃驚之餘擡頭看去,誰知還沒來及看清楚什麼,就覺得右眼劇痛,一瞬竟然什麼也看不見,摔在了地上。?
幻影門的其餘人也自吃了一驚,就見黑暗中一隻身形巨大的雄鷹。盤旋而起,飛上了夜空中,方纔那女子是被這隻鷹啄瞎了一隻眼睛。餘人急忙跑過去,將扶了起來,待要追擊,就見那隻雄鷹又盤旋而下,在空中振翅,對他們虎視眈眈。?
起先那女子一手捂着眼睛,忍痛說道:“先退。”?
柴寧宇帶着石榴就藏在殘垣之間,石榴極其膽小,被柴寧宇抱着,卻嚇得臉色蒼白,驚叫連聲,柴寧宇被她尖叫擾得心煩,怒道:“別叫了。”石榴嚇的渾身發抖,不敢再叫,誰知又啼哭起來,柴寧宇實在不厭其煩,說道:“你若再哭,就把你扔在這!”?
石榴聞言,這才勉強壓制住哭聲,躲在柴寧宇的懷裡一動不敢動。柴寧宇也並未看到外面發生了什麼,過了一陣才探頭看去,發現幻影門的人都退了,當下帶了石榴出來,迅速離開了這裡。?
那隻雄鷹在高空中盤旋許久,黑夜中響起了一陣似有若無的清幽的笛聲,雄鷹隨着笛聲中向遠處投去。遠處一塊石上,一個黑衣黑裙的女子坐在那裡,女子身形纖瘦,烏髮鬆鬆挽起,發上簪了一枝三尾展翅的金鳳簪,,金鳳尾垂下一塊黑紗,遮擋了她的面容只露出她淺粉色的柔脣,脣邊放着笛子,這笛聲就是她吹出來的。?
雄鷹落了下來,停在了她身邊抖翅膀。女子的笛聲愈發低了下去,變得婉轉起來,此時的笛聲只是她吹來消遣的,婉轉的笛聲如泣如訴,似乎在講述一個故事一般。?
柴寧宇把石榴帶回了臨安城,看她依舊抖抖索索,就差沒被嚇得尿褲子了,不覺心裡更加厭煩,說道:“你要不要跟我走?”石榴愣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柴寧宇道:“眼下南宋風雨飄搖,變數不定,我想帶你走,不過是想保你一條命,你留在榮國府,日後便是死路,不過你若要回,我也不勉強,送你回去就是了。”?
石榴急忙道:“我要回榮國府去。”柴寧宇冷眼看着她說道:“想好了?”石榴急忙點頭,柴寧宇並沒什麼情緒,依舊冷冷,說道:“我送你回去,以後你好自爲之吧。”?
熙熙攘攘的街頭,柴寧宇牽着馬擠出人羣,望着身邊行色匆匆的人們,似乎所有人臉上都有積分焦慮,難以展顏。元軍再次揮軍南下,已經逼近臨安,人心浮動,朝野動盪,在這個動盪的年代,人人的眉頭上都掛着焦慮。?
柴寧宇眼前卻突然過來一個人,淡淡笑着伸手攬了她,說道:“姑娘,請你喝杯酒如何?”柴寧宇擡眼看去,眼前卻是一個華服公子,柴寧宇看到他,不禁詫異,道:“你竟在此處?”那人沒說什麼,轉身向酒館走去,柴寧宇隨後也跟了上去,把馬交給了酒館的夥計,隨着那人走到桌邊坐下,說道:“想起來了,那日去清樂坊,青蓮告訴我說有人尋我,一口官話說的生硬,想是你了?”?
那人笑着點頭,舉手叫夥計過來要了酒菜,說道:“兩年多前我聽說你在金城戰死,着實傷神了許久,那日在清樂坊,得見你的親筆,你可知我心中有多欣慰?”?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忽必烈次子的三子,也就是忽必烈的孫子,孛兒只斤.帖木兒。現年不過二十五六,以前與柴寧宇常有往來,他也一直以爲柴寧宇是男子,引爲知己,後來許多事他也有所耳聞,得知柴寧宇是女子之後,磋嘆不已,同時又莫名有些慶幸。?
今日再見到柴寧宇,見她換了女裝,只不過不似別的婦人的一般長裙長褂的,而是穿一身香色短打,短衫長褲,腳上一雙軟底快靴,頭髮只在腦後束做一股,乾脆爽利,雖有女兒之型,卻依舊不失豪爽之氣,此時看她坐在那裡,大馬金刀,做派還是一點沒變,舉杯笑道:“看你換這身衣服,倒是不習慣了。”?
柴寧宇笑道:“在這裡見到你,我更奇怪,你不怕死?”帖木兒笑道:“我此行是來互通友好,怕什麼。”柴寧宇看看他,沒再說什麼,現在元軍兵臨城下,南宋和蒙古勢如水火,帖木兒居然還大搖大擺出現在此,其中內情,柴寧宇不問也懂。?
帖木兒說道:“現在可有去處?”柴寧宇擡眼望着他,思忖道:“你給我指條路吧。”帖木兒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若投我這裡來,我絕對不會讓你屈才。”?
兩人正說着話,忽聽一陣聲音傳來:“君臣父子,天下之定理,此乃綱常,夫天婦地,此乃倫理之首行,女流之輩便該以夫爲重,爲中,於己要自制,與夫要勤勉謹慎。。。。。”柴寧宇聽在耳中就覺得這些話意有所指,不禁轉頭看去,說話之人不是別人,卻是叢南珍。?
柴寧宇不禁冷笑了一聲,正欲低頭喝酒,忽聽樓上一個女聲說道:“朱熹那老兒話語,聽聽也就罷了,居然還拿來傳誦,可笑。”?
衆人聽見聲音,擡頭看去,就見一個身背琵琶的女子從樓上緩緩走下,女子身後還跟着兩個姑娘,都有寫鄙夷不屑,看着叢南珍。?
叢南珍看着走下來的女子,挑眉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冷魂琵琶?,不知李姑娘有何高見?”李月影冷笑道:“朱熹那老兒還曾評說漢朝文學大家蔡文姬詞有餘而節烈不足,他怎不去抨擊當時那些男人執掌下的政權和軍隊,竟連一個弱女子保護不了,以致她流落塞外,身世坎坷,,男人無能,非要女子來用命護着這些人的臉面纔是道理不成?”?
叢南珍聞言,冷笑道:“李姑娘倒是和那蔡文姬同病相憐,難免說出此種話來。”他這話明顯是暗諷李月影的過往,李月影泰然笑道:“這位公子是想說什麼?照着你的道理,月影即便是爲保命委身仇人,也該放下深仇大恨,以他爲天,從一而終,悉心輔佐仇人,成全其大事,纔是婦道不成?你若想說,直說便是,這些事情我從不忌諱多說。”?
柴寧宇一直在一邊聽着,聽到這裡,感觸良多,就聽湊熱鬧的人中有人插言道:“大仇不報,有何臉面做人子女,不管怎樣,報的血海深仇,這纔是剛烈之舉。”餘人有附和之音,叢南珍聽在耳中,面上雖不動聲色,心中卻已是惱羞成怒,說道:“天地分陰陽,人分男女,就該各司其職,女人少見識,缺主見,就該事事聽聞自己的丈夫,千百年來皆如此。”?
“哦?”李月影笑道:“這位公子豈不知這世間從有一些蠢人,這些這些人自己笨拙,便覺得天下人都是傻子,自己沒見識,就非說別人沒見識。”這話來的犀利,叢南珍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羞惱道:“李姑娘是聽不得別人說半點不是罷,莫非惱羞成怒。”?
李月影朗聲笑了起來,說道:“因你而怒?你配嗎?”?
叢南珍更加難堪,聞言道:“配與不配,敢請教姑娘兩招。”李月影笑道:“不敢不敢,月影多言,還是敬杯酒給公子賠罪罷。”話語聲中就見劍光一閃,別人都沒看清楚動作,就見李月影用劍尖挑起一杯酒,送至叢南珍面前,說道:“這位公子,這杯酒敬你。”?
叢南珍冷哼一聲,看一眼李月影,帶着些倨傲,伸手取端那杯酒,誰知隨他一擡手,那杯酒卻掉落了,他手中只剩一圈酒杯邊緣,杯也摔了,酒也撒了,李月影出劍之快,功力之深可見一斑。叢南珍臉色發青,李月影淡淡一笑,收回了劍。叢南珍氣恨的扔了手中的酒杯邊,咬着牙甩袖離去。?
李月影對身後的姑娘笑道:“我們也走罷。”她此時看沒看到柴寧宇,柴寧宇看她就要離開,急忙端了酒杯過去,攔住了她的去路,笑道:“我得敬你一杯。”?
李月影看到她,笑道:“咦,你認得我了?”?
柴寧宇略顯尷尬,伸手撓額,掩飾着自己的尷尬,說道:“其實那日我就認出你了,只不過我一見你就怕,於是就混了過去。”李月影聞言,不經詫異道:“你竟然怕我?稀奇,稀奇。”柴寧宇更加尷尬,說道:”你也別嘲諷我了,今日你也算幫我出口氣,這杯酒無論如何也要敬你。”?
李月影聞言,伸手接了酒,仰頭喝乾,說道:“此話怎講?”柴寧宇把那日清樂坊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下,李月影聽完,說道:“如此?看來我今日得罪了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