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果然開始飄起了雪花,兩人偎在馬車上,旻蘊兒倚在柴寧宇的懷裡悄聲道:“你那些手下就在外面這麼凍着?”柴寧宇不以爲然道:“早凍慣了,這算什麼?”旻蘊兒道:“下雪啦,就我們兩個縮在馬車裡。”?
柴寧宇的手下雖然是奉命而來,但是終究是來救旻蘊兒的,旻蘊兒有些過意不去,柴寧宇卻道:“不用管他們,平時我還不是跟他們一樣挨凍?今晚陪你罷了,你快歇着吧。”旻蘊兒卻沒有睡意,在柴寧宇懷裡說道:“那個格瑪公主,上次來見我,說要我把你讓給她,她是不是愛上你了?”?
柴寧宇聞言一時無言,旻蘊兒看她不說話,又道:“她憑白無辜的抓着我不放,我想可能就是爲了要刁難你,誰知道她居然看上你了,你還真是。。。。。。”?
旻蘊兒說到這,吞吞吐吐的不說了,柴寧宇狐疑的看着她說道:“真是什麼?”旻蘊兒悄聲道:“孽障!”柴寧宇疑惑道:“什麼話麼?”旻蘊兒卻道:“是不是你勾搭她的?”柴寧宇嗤之以鼻,道:“我勾搭她?就她那樣的,酒館裡賣唱的小姑娘都比她強。”?
旻蘊兒不依不饒道:“那她怎麼會喜歡上你?”?
柴寧宇不耐道:“我還想問她呢。快睡快睡,不早了。”?
旻蘊兒卻道:“什麼嘛,你告訴我你把她怎樣了?你說我不生氣啦,你要勾搭她,想也是我爲我去勾搭她的。”?
柴寧宇不禁惱道:“我在你心裡究竟多不堪啊?我爲救你,我也不至於腆着臉勾搭她,從一開始就是她想着法子折騰我。”旻蘊兒急忙問道:“她怎麼你了?”柴寧宇鬆開了手,雙手枕在頭下不再說話,旻蘊兒看她有些不快,不敢再問,心裡卻更加疑慮,捱過來靠在柴寧於肩上,說道:“別生氣嘛,你不想說就算了。”?
柴寧宇不快道:“我就是覺得你把我想得可真壞。”?
旻蘊兒一時無語,只好起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討好的用臉蹭着她的臉道:“笑一笑嘛,這樣就生氣了,那個吐蕃公主看着就不是個好人,我是心疼你嘛,不知道被折騰得多慘。”柴寧宇聞言道:“我也不是吃素的,吃不了多大的虧。”?
柴寧宇說着發覺自己似乎說漏嘴了,反應過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旻蘊兒急忙追問道:“你做什麼了?”柴寧宇大搖其頭,道:“沒什麼,沒什麼,快睡吧。”旻蘊兒看出她心虛,追問道:“快說,你做什麼了?”?
柴寧宇自是不肯說,旻蘊兒不依不饒的追問,看她嘴硬,怎麼也不吭說,不禁惱道:“肯定是做虧心事了,這麼心虛。”柴寧宇道:“你還是快睡吧。”旻蘊兒卻抓着她說道:“你到底說不說?”?
柴寧宇搖頭,旻蘊兒壓在她身上,伸手拔了簪子,逼在她眼前道:“你到底說不說?”柴寧宇不以爲然道:“不說怎樣?你還要嚴刑逼供?”旻蘊兒聞言氣道:“你以爲我不敢?”柴寧宇仰了仰腦袋,一副隨便你的樣子,旻蘊兒想用簪子扎她,還真下不去手,看她一副無賴樣,翻身起來,氣道:“別以爲我沒辦法治你,起來給我把鞋脫了。”?
柴寧宇不禁詫異道:“脫鞋做什麼。”?
旻蘊兒在她眼前晃着簪子說道:“你快點,要不然真扎你。”?
在旻蘊兒威逼之下,柴寧宇無可奈何脫下鞋襪,旻蘊兒一手抓了她的腳,一邊拉了自己的長長的秀髮,柴寧宇還在疑惑旻蘊兒到底要做什麼,就看旻蘊兒居然就用髮梢去掃她的腳心,髮絲不禁意間隨便掃着那裡皮膚都讓人觸癢難禁,此時結果可想而知,繞是柴寧宇自制力再好,也禁不住大笑出聲,隨即又怕驚動外面的下屬,另一手死死捂了嘴巴,要把自己腳掙脫出來,結果這一掙,就把弱不禁風的旻蘊兒不小心踹倒了,旻蘊兒摔下去時後腦勺撞着了車廂,磕的作響,不禁委屈的眼裡都是淚水。?
柴寧宇急忙把她扶起來,給她揉着後腦勺道:“磕疼了吧?”旻蘊兒不禁氣得嗔道:“你還說要對我好呢,就動手打我了。”柴寧宇隨口便要說:“那還不是你自找?”但是看旻蘊兒滿眼淚水,只好改口道:“我錯了,我錯了,下次我小心點。”?
旻蘊兒得寸進尺道:“那你不許動!”?
柴宇寧看她還是欲圖不軌,心中暗暗叫苦這不是要命麼,嘴上說道:“你也玩累了,睡吧。”旻蘊兒氣狠狠的抓起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說道:“要不就別亂動,要不就都告訴我。”說着又去用髮絲掃她的腳心。?
柴寧宇痛不欲生,連連哀求道:“蘊兒,你放過我好不好,我趕了一路車,也很累啊。”旻蘊兒卻道:“那你告訴我。”柴寧宇實在抗不住這般折磨,只好說道:“她做什麼我便做什麼唄,也不是我要怎麼着她,是她玩我,給我灌□。。。。。”?
旻蘊兒聞言道:“然後呢?”?
柴寧宇支吾道:“然後。。。她。。。她那個第一次就沒了。”?
旻蘊兒愕然道:“你要了她的初夜?”?
柴寧宇趁機急忙收回腳,說道:“這有什麼嘛,反正她又不嫁人,再說她們吐蕃人也沒多在意這個。”旻蘊兒卻一手舉了簪子,恨道:“柴寧宇,我殺了你。”?
柴寧宇看她一臉怒色,咬牙切齒,嚇的赤着一隻腳便從馬車上跳了下去。旻蘊兒也跟着出來,卻不見柴寧宇的蹤跡,只有柴寧宇那些手下,圍着火堆而坐,錯愕的看着這邊,旻蘊兒此時卻是氣急敗壞,怒道:“柴寧宇,你出來!”?
除了北風的呼嘯聲,沒有任何迴應。旻蘊兒轉頭對火堆邊那些人問道:“你們將軍呢?”那些人聞言,依舊一言不發,顧天成的目光卻瞟向馬車頂上,旻蘊兒在車轅上站起來一看,果然看到柴寧宇伏在車頂上裝死,不禁怒道:“柴寧宇,你這個害人精,你。。。。。”?
話音未落,柴寧宇急切間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在她耳邊悄聲道:“你別亂叫,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只以爲我不過就是被捉弄下,挨頓打之類的。”旻蘊兒聽她這般說,立時便心軟了,死力扒開了她的手道:“原來她還打你?”?
柴寧宇點了點頭,旻蘊兒一時心疼起來,柴寧宇急忙道:“進去說吧,我都沒穿鞋呢,腳要凍掉了。”兩人又回到了車廂裡,柴寧宇穿起了鞋襪,伸手攬了旻蘊兒說道:“天地良心,我對那個公主半點想法也沒有,討厭還來不及呢,左右都是她逼着我。”?
旻蘊兒伸手抱了她的頸子道:“你爲我吃了不少苦吧?”柴寧宇聞言道:“沒什麼,捱打受傷的,我早習慣了,根本不當一會事的,倒是你,究竟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你以爲我見着個女人就心花怒放了?是我被人家欺負了好不好?”?
旻蘊兒慚愧道:“我錯了,我給你道歉。”其實她也並不知道柴寧宇能爲她忍到這份上,現在柴寧宇死要面子的一個人,現在被她逼着才肯承認自己弱勢受人欺負了,旻蘊兒想着她這種人若是被人逼着,心裡該有多憋屈,越想越是心疼,說道:“都是我拖累你,要是沒我,你也不用吃這些苦。”?
柴寧宇攬着她,輕吻着她的發,說道:“我可以爲了尊嚴而死,但是我也能爲你無論怎樣也活下去的。”旻蘊兒又熱淚盈眶起來,說道:“好,你可記得這話,無論如何也要好好而活着。”?
又是一日天明,天空卻一直霧濛濛的,雪下的越來越大,道路也不好走起來,柴寧宇柴寧宇不得已棄了馬車,和旻蘊兒共乘一騎,往回趕去,馬匹連日勞頓,也已經跑不起來了,柴寧宇道:“到了前面看看有沒有人家,把馬匹全換了。”?
旁邊的手下應了一聲,旻蘊兒做在柴寧宇懷裡,消閒的吹着笛子,柴寧宇心急如焚,她倒是心曠神怡,只覺得和柴寧宇重新在一起這幾日似神仙逍遙一般,心滿意足,冰天雪地中,心裡也是春暖花開。她吹着笛子,引來許多飛禽,追着她,在兩人頭頂上空飛旋,柴寧宇氣道:“你別弄這麼大動靜,你是怕追蹤我們的人找不到我們?”?
旻蘊兒笑起來,笛音一變,發出了似鳥一般低鳴的聲音,那些鳥聽着聲音,噗嚕嚕全飛走了。行在最前面開路的一騎,卻突然飛奔回來,大聲道:“將軍,前面路被封了。”柴寧宇聞言不禁皺眉道:“看到兵馬沒有?”?
那人搖頭,柴寧宇道:“怕是有埋伏,改道。”她勒轉了馬頭,正欲換個方向行去,卻看到遠處天空幾隻雀鳥沖天飛起,麻雀一般不會飛得太高,尤其在這冬日裡,吃食難覓,飛得更低,此時卻沖天而起,顯然是被驚嚇的。?
柴寧宇翻身下馬,把耳朵貼在地面上,就聽隱隱一陣聲音似雷奔一般,柴寧宇臉上變色,旻蘊兒急忙問道:“寧宇,怎麼了?“柴寧宇道:“一支騎兵往這邊來了,至少幾千人,繞道必然會碰上他們。”?
顧天成聞言道:“那現在可怎麼辦?”柴寧宇略一思忖,道:“繼續往前走,大家打起精神來,要萬分小心,顧天成,柯如華,你們兩個照顧蘊兒,不論發生什麼事,一定要先把她帶回去,聽到沒有?”?
“是!“那兩人齊齊應了一聲。?
風捲着雪花迷住了衆人的眼眸,遠處傳來沉悶的聲音,故事才真真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