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安度因放在牀上之後,吉安娜看着很快入睡的男孩笑了起來。
在安度因被關在鐵爐堡的時候,男孩通過她給他的爐石經常來到這裡和她聊天解悶,甚至在災難發生的時候幫着救治過這裡的災民,所以吉安娜十分了解安度因。
這位擁有衆多美德的王子能夠被愛德華收爲弟子,在吉安娜看來是他最好的歸宿,她從心裡爲他高興。
只不過,現在看來,想要成爲一名和愛德華一樣的聖騎士,暴風城王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且那位聖騎士先驅的修煉方式顯然也不輕鬆,這點從安度因渾身上下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以及睡着時也在顫抖的雙手可以看出來。
將安度因身上的被子蓋好之後,吉安娜走出了房間,離開了塞拉摩中部的法師高塔。當她來到災民聚集地的時候,這裡正好發出一陣陣歡呼聲。
一個巨大的純白色聖光徽記此時懸掛在了簡陋的棚屋上方,溫暖的聖光不但驅散了暴雨帶來的寒冷,也不斷修復着衆多災民的傷勢,甚至連他們絕望的心境也在不斷好轉。
看着在那裡不斷用言語激勵着受災民衆的愛德華,吉安娜美目中露出了羨慕的神情,同時也感慨萬分。
想想當初,她和阿爾薩斯、瓦里安在洛丹倫王宮第一次看到愛德華的時候,他還僅僅是一名暴風城的將領。而現在,容貌沒有絲毫變化的愛德華已經是能夠影響整個艾澤拉斯局勢的獵魔者騎士團的團長,也是人們口中所傳頌的傳奇英雄。而她,卻一事無成,不但當初的戀人死去,就連家庭也支離破碎,她現在唯一的生活目標,就只有帶領着塞拉摩的人民好好地活下去,或是以自己和薩爾之間的關係給聯盟和部落之間的關係多一點回轉的餘地。
“怎麼了?吉安娜女士,你怎麼哭了?”愛德華交代完這裡的獵魔者騎士團的牧師一些事情和治療手法之後,就來到了吉安娜的身邊詫異地道。
“沒什麼,我只是爲這些得到您救治的災民感到高興而已。”吉安娜擦了一下眼睛道,“感謝您對塞拉摩的幫助。”
“這是我們獵魔者騎士團的職責。”愛德華道,“讓我們來說點高興的吧,據我所知,凱爾薩斯陛下正在追求你,他沒有來嗎?”
“我十分感謝凱爾薩斯陛下對我的幫助,但是我無法接受。”一提起凱爾薩斯,吉安娜的表情就變得有點尷尬道,“我第一次見到凱爾的時候,是在達拉然。那時他是肯瑞託議會的成員,而我只是一名法師學徒。當時,他就對我有了那個意思,但您知道的,我當時不可能接受他的追求。”
“有人說過,人與人之間的第一次見面是很重要的,凱爾在我的印象中就像是一名長輩,我用過了所有的方法,都無法將他從長輩轉換到戀人的位置上去。雖然他優雅、溫柔、強大,又是晨曦精靈的國王陛下,如果接受他,相信我們塞拉摩也會得到巨大的幫助,可是您知道的,感情這種事情無法勉強。”
愛德華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好吧,看起來這也不算是高興的事情,我對感情的事情也不是很在行。”
吉安娜看着愛德華的樣子,突然笑了出來:“抱歉,我不是在笑話您,我只是沒想到全能的聖騎士先驅居然還有不擅長的東西。”
“安度因他修煉得怎麼樣了?”吉安娜見氣氛有些尷尬,轉換話題道,“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是一名十分有聖騎士天賦的人。”
“很順利。”一說到安度因,愛德華就來了精神,“在我教授他聖光之道的第一天,他就凝聚出了自己的信念之心。從他的信念之心可以看出,他是一位極其善良的人,他的神聖系聖光遠遠強過防護系和懲戒系。現在,他要做的就是鍛鍊自己的身軀強度,以及懲戒系聖光的強度。”
“爲什麼要特意修煉懲戒系聖光?”吉安娜和瓦里安是好友,連帶着和伯瓦爾的關係也十分好,所以她瞭解獵魔者騎士團的聖光之道。
“很多悲劇告訴我們,一味的善良是行不通的,在必要的時候,適當的懲戒會比寬恕更加讓邪惡者記住教訓。”愛德華解釋道,“神聖系和懲戒系聖光只有相對平衡,才能讓他的道路越走越遠,無論哪一種聖光過於強大,都會造成悲劇,就比如阿爾薩斯……呃,抱歉。”
“沒關係。”吉安娜苦笑了一聲,陷入了沉默。愛德華的意思她理解——安度因和阿爾薩斯就是兩個極端。
“至於防護系的聖光,只要身軀強度上去了,這系的聖光自然而然地就會提高。”
“真是全能的力量。”吉安娜道,“我有時候很羨慕你們獵魔者騎士團的聖騎士,有些法師不能做到的事情,他們卻能很好地完成。”
“沒什麼好羨慕的,如果你想成爲一名聖騎士的話,也是可以的。”看着這位失去了愛人和親人的孤苦女子,愛德華的憐憫之心被激起,“你應該瞭解過,在我們獵魔者騎士團中,有一種士兵叫做神聖施法者,他們可以使用神聖系、懲戒系聖光,同時也能施展魔法,相當於是一種牧師和法師的結合體。”
“我真的可以嗎?”吉安娜希翼地道。
愛德華笑了笑,手中凝聚出了一本薄薄的虛擬之書交給了吉安娜道,“這本書中記載了怎樣獲得信念之心,你可以拿去學習,在你徹底領悟聖光之道之前,它是不會消失的。”
“再次感謝您。”吉安娜鄭重地將這本虛擬之書收好,點頭致謝道。
…………
愛德華和吉安娜接下來的聊天還算愉快,知道安度因醒來,三人在塞拉摩的中央高塔中享用了晚餐。
“抱歉,因爲這場災難的關係,我們塞拉摩的食物也不是很豐盛,我只能用這些簡單的食物來招待您。”吉安娜有點歉意地道。
“沒關係,我們可以理解。”安度因雙手同時抓着兩塊麪包狼吞虎嚥,完全沒有王子的優雅——在跟隨愛德華修煉聖光的這五天中,他感覺自己的食量每天都在增加。
就在這時,一名塞拉摩的士兵匆匆地進入了宴會大廳,在吉安娜耳邊耳語了幾句。
“什麼?一名牛頭人要見我?”吉安娜詫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