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奇怪的習俗
秦問一行人跟着村長來到了他的家中，村長的態度很和藹，秦問等人也彬彬有禮。
村長的家是村子裡最大的土房，有一個大院，院裡有養家畜圍成的柵欄，還種有果樹。
房子更是連着三間，一間主人房，一間客房，一間炊房，院子的角落還有一間單人的茅房。
雖然看上去還是很簡陋，但就一個村子來說，這裡已經是極盡奢華了，該有的都有。
“真是麻煩您了，給我們這些萍水相逢的人地方住，我們會付租金的。”
秦問有禮貌的道了謝，但村長卻是擺了擺手。
“誒呦，說什麼呢，我的孩子啊，去得早，這麼大地方就我們老兩口子住着，早就寂寞死了，付什麼錢啊，人多熱鬧！而且我們村子裡都是以物換物的，不怎麼去城裡採購，用不到那紙鈔的。”
老村長將衆人請進了客房，他的妻子也從主人房中走了出來，一見有客人，立馬就笑着去做飯了，看那表情彷彿過年了一樣，真的熱情非凡。
“來來來，行李就放在這裡，這一共五張牀，你們四個人各睡一張，地上髒，行李就放多出來的牀上吧。”
老村長招呼着衆人安放行李，簡直像是對多年未見的親人一樣親切。
“雪柔，再忍忍.再忍忍.我不會讓人把你帶走的，誰都不能.”
“呃您這是要殺羊？大早上的？”
按理說鄉下殺羊進貢吃肉沒什麼不對的，但
總感覺有詭異的地方。
“休，走吧，去找劉宇，順便.看看這習俗是怎麼回事，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蟲子喜歡圍着亮的東西飛，那它們爲什麼不去找月亮？”
秦問也沒什麼睡覺的心思了，起牀活動了活動，隨後跟着休一起出門了。
“噓，讓他們休息，我跟你去。”
秦問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眼還睡着的曉雨，以及跟個大螃蟹一樣四仰八叉的毛大雷，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前。
“.”
老村長一邊說着，一邊從自己老婆手中接過了繩子，將懵懂的小羊羔牽到了一邊。
秦問愣了一下，而村長則是笑呵呵的試了試刀鋒，然後提刀就朝着羊羔走去。
秦問一行人走了一天的山路，的確是餓了，全都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據說餓到極點的人會從白米飯裡吃出甜味，以他們的吃相來看恐怕是真的。
“.”
村長夫婦看秦問和休兩人，笑臉盈盈，而村長的手上正拿着屠宰刀，正仔細的磨着，村長夫人則是牽來了一頭羊羔，正一臉茫然的看着平日裡餵養自己的村長夫婦，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
“您這話說的給我們地方住還有東西吃，已經是大恩了，別說沒肉，就是隻有饅頭我們也知足。”
秦問看了眼村長臉上的笑容，沒說什麼。
就在衆人愉快的吃着宵夜的時候，村子角落的土包裡，劉宇正死死的捏着電話，額頭爆滿了青筋，彷彿剛剛和什麼人大吵了一架。
“老婆子去燒飯了，今天我們村子不能吃肉，只有些綠菜葉子了，各位將就將就，明天就能放開吃了！”
夜色並未完全褪去，秦問感覺到了一些不自然的東西，但又說不上是什麼，就彷彿.
一杯快要溢出來的水，水面已經高高隆起，超出杯沿，僅憑着表面張力在維持，但卻仍然有水滴不停的滴入。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深淵預感】升級後的表現麼？”
被小六的聲音吵到，秦問也悠悠醒轉，他心中擔心顧歌和蘇雪柔，這段時間睡眠質量一直不好，稍有動靜就會醒來。
秦問眯着眼，他感覺自己似乎多出了一個感官，像是野獸一般能夠本能的預知危險。
“嘻嘻嘻，老伯伯真好~”
“哎嘛綠菜葉子咱最喜歡了！減肥老有用了！有肉俺還不樂意吃呢！”
“要見血嘍，你們城裡人應該看不慣這個，你們出去轉轉，過個鐘頭回來就能吃上嘍！”
此時，秦問路過一戶村民的人家，聽到了吵鬧聲，他轉頭看去。
小孩的嬉鬧，村民的祈禱，卻伴着層出不窮的嚎叫。
秦問放好了東西，鄭重的道謝，其他幾人也如他一般。
休是幾人中起的最早的，他因爲長時間喝咖啡，對睡眠的需求很小，甚至小睡兩三小時就可以保證一天的精神。
今夜的長歌村，不像平日裡一樣安靜，而是時不時能聽到山間晚風夾雜着村民們閒聊嘮叨的聲音。
秦問說不出話，他看着那村姑兩根手指將死羊的眼皮扒開，然後將融化的蠟水滴在了其眼球之上。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整個村莊就忙活了起來，今天就是開門節了，而且還伴着罕見的星雨，所有村民都忙碌了起來。
“媽的.開什麼玩笑.等？他們都已經找上門來了！你他媽讓我等？”
原來是一個女人差點打翻了獸血正被自己老公發牢騷，而她被罵了之後，轉頭就委屈的拿着白色的蠟燭走向了剛剛剁下的羊頭前。
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關節，一腳踢醒小六，小六當場嗷了一聲，然後齜牙咧嘴的朝着休吠了兩聲。
休就好像從未放鬆過警惕一樣，在自己吃之前還不忘先弄了根野菜扔給小六，小六鼻子被影響，湊近聞了好久纔將信將疑的將野菜吃下，休見小六吃了，這才放心的自己吃了起來。
劉宇溺愛的看着雪柔花，或許是瘋了，或許腦子太過混亂，他竟然對自己被永生會當場棄子魚餌這件事沒有絲毫察覺，真的就在這土包裡等着
等着那永遠不會來的支援.
秦問等人吃完飯後和村長隨意聊了聊，然後就睡下了，他們是外地人，可以入鄉隨俗，但沒必要，畢竟走一整天的山路對缺乏鍛鍊的城裡人來說還是很疲勞的。
幾個孩子吵吵着，大人們則是笑着搖頭，覺得孩子傻得可愛，但也不曾去打擾他們空想暢談。
“咳嗯.同感小六，走了。”
短短的一夜就這麼過去，秦問一行人成爲了村子裡唯獨的幾個睡覺的人。
“誒呀，笨手笨腳的！這是給山神的獸血，你別弄灑了！誒呦喂算了算了，你去給羊頭封眼，我來搬吧，娶了你真是瞎了眼了。”
“咳嗯.小六，走了，去轉轉。”
老村長笑眯眯的看着秦問一行人，那是一種老一輩對年輕人的慈愛，秦問能感覺的到，這村長是一個非常溫柔善良的老人。
兩人似乎有了幾分默契，什麼都沒說，出了村長院子後就自覺的分頭行動了起來。
“呃休？起這麼早啊。”
“是嘞，今天要向山神大人進貢了，保我們家家戶戶年年歲歲平平安安，要是貢品能有幸被山神大人品嚐啊，那就說明要走大運嘍！”
劉宇恨不得將手中的電話砸了，然而他看了眼桌子上憔悴的雪柔花，又強行壓制了怒氣。
幾人謝過村長老伯，隨後老婆婆就帶着幾碗熱騰騰的大米飯和炒的很香的蔬菜進來了。
老村長笑了笑，隨後舉在半空的屠刀落下，羊羔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嗚咽，隨後就只剩下了猙獰的血泡聲。
“你傻啊！月亮哪有太陽亮，它們都等早上去找太陽了。”
“呦，小夥子們醒了啊？餓不餓？給你們燒飯吃吧？今天有羊肉嘞！”
水滴的每一次衝擊都會給看似平穩的現狀一次衝擊，但卻總能歸於平靜。
大人們磕着瓜子，小孩們數着天上的星星，還時不時的會將圍繞在光源旁邊的飛蟲算進去。
秦問走在鄉間的小道上，此時天才微微亮，但四面八方就響起了一陣陣的家畜慘嚎聲，以及割肉斷骨聲。
“咳嗯.多謝。”
“咳嗯.睡醒了，打算出去找找線索，我不喜歡閒着。”
眼球被蠟水封住，變得蒼白，多餘的蠟液流出，彷彿淚滴一樣掛在死羊的眼角。
秦問此時就是這種感覺，似乎有一層膜籠罩着這裡，詭異和不安正緩緩累計，還沒打破平衡，但他心裡明白，一定會的，遲早的事情。
完成了封眼後，村姑走開，秦問就站在門口，那羊的頭顱彷彿在盯着他看，而秦問也在看他，就彷彿對視了一般。
“.”
怪異感彷彿水滴落下，再次滴在了搖搖欲墜的水面。
不安感更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