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終序幕
透過老舊的窗戶,絲絲溫柔的陽光輕撫她熟睡的面容,開始的時候她微微皺眉有些不適應,但隨即睜開了水靈的大眼睛。然後,她坐起來,舒服的伸個懶腰,準備迎接這充滿希望的一天。
下了牀,穿上印有卡通的粉色小拖鞋,只穿着寬鬆睡意的唐佳出了房間。因爲是夏天的關係,她的睡衣顯得淡薄又有些透明,偶爾可以看到裡面白色的文胸和漂亮的底.褲……
所以,當她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不不不,應該說,當她想起隔壁的房間還睡着林這個沒品的男人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進了房間,換了一身平時的衣服,昨晚已經吃了大虧就已經夠倒黴了,她可不想再來第二遍。
想着,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拉了拉上衣,將V字領口有意提高几分。也許是還不夠放心,她索性換了這件V領短袖,換成了圓領的(—。—!)……
這其實也不能說唐佳太過保守或者別的什麼,只能說林太過與衆不同,與衆不同到讓唐佳不得不防。呃,事實上,她之所以對林有如此之大的反應,很大一部分還是因爲萬若翔,要知道,這個同樣沒品的成人作家,他總是能行雲流水、添磚加瓦,毫不客氣的將林妖魔化,然後,又一副大哥哥的告誡,真誠而牛叉哄哄的表示,女人,特別是唐佳這樣的青春少女,一定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嗯,越遠越好。
這樣,就像萬若翔告誡的那樣,她沒有直接叫醒林,而是進了浴室。希望自己洗漱完畢的以後,他應該會自己起牀。
但很可惜,唐佳有意等了幾分鐘,林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一點都沒有。這讓她覺得有點奇怪,如果不是她家,她可能會認爲林還在熟睡,但這裡是她家,而林的房間就在浴室旁,也就是說,隔音效果不怎麼樣的情況下,林應該會被她吵醒,話說,唐佳可一直有意加大洗漱的音量……
“……真睡的這麼死?”她呢喃了一句,猶豫自己要不要叫他一聲。
而最終,她還是來到了門前,敲了敲:“……那個……睡的還好嗎?”她問的很客氣,如果換做徐思或者夏亞,這兩個霸氣的女人一定會毫不客氣的,喂喂喂,臭小子,快點給姐滾出來,姐要上班了,不留陌生人。
唐佳大致也就是這個意思,無論怎麼說,讓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口碑不怎麼的男人留在自己家,她總覺得有些不放心,說起來,如果不是林繪聲繪色的說自己被房東趕出來,她昨晚也不會留林過夜……
當然,也是因爲這點,善良的唐佳也覺得自己有必要跟林溝通一下,要是他真的沒地方可去,她還是願意讓他再住幾晚的。
可情況並不理想,她的敲門和問候並沒有得到應該的反應,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迴應。
“……?”她有點疑惑,在又呼喚了幾聲以後,最終打開了房門。
“…………走了?”看着空空的牀鋪,唐佳暗暗問了自己一句。她有點不解,但也不是太放在心上,想了想,認爲林是有去處了纔會離開,因爲不想打擾自己所以就這樣無聲的走了。
這樣一想,她也沒用覺得有什麼不不對,轉而輕輕的關上門……
。。
像往常一樣,出了公寓,來到廣場,騎着自行車的唐佳就是往自己打工那個快餐店騎去。路上有一些些熟悉的老人與她打招呼,她也是一一回應,一切似乎與平常沒有兩樣。
但很快的,她還是注意到了一些不平常的地方,或者說,在廣場的那個角落,有那麼幾個不曾見過的陌生人。
陌生人原本並沒有什麼奇怪,這個老區雖然偏僻,卻也是偶爾能見到一些陌生人,可要是四五個陌生人,還是一副西裝革履的打扮,那就讓唐佳覺得有些不對了,她多少看的出來,這些人應該屬於同一個組織,漆黑的西服上都有一個類似的花紋圖案。
而更奇特的是,這樣的花紋圖案,她曾見到過,如果沒記錯的話,林當時的那輛摩托,也有這樣一個標示。
她不由的停了下來,不爲別的,只是因爲那個見到過的老警察:“……他不是……”她還依稀記得,在那個高檔別墅小區,林就是被這個此刻矇頭抽菸的老警察狠狠訓了一頓。
“……哪來那麼多廢話!”那個老警察冷靜不了了,將手中的香菸狠狠的扔在地上就是對着那個還在那兒喋喋不休的小青年大吼起來:“房子塌了就塌了,這些混蛋會處理,你等着收錢就好,囉嗦個屁啊!!”
那個小青年應該是被張叔嚇到了,當場就楞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倒是張叔身邊那個女人,她趕忙出來打圓場:“不好意思,他心情不好,還請見諒……”。這個女人很不一樣,這不僅是特意染成紅色的長髮和耳邊的紫色蝴蝶耳墜,更重要的是,她的瞳孔不是亞洲人通常的黑色或者灰色,而是微微的泛紫。
不會有錯的,這個女人正是昨晚從老爺子那兒買了【雪粟】的那個女人。
她看了看小青年和他身旁的那個小女人,然後還算善意的笑了笑:“您的損失,”她指了指身旁這幾個穿西服的傢伙:“他們會負責的,這點,您完全可以放心……”
對於眼前這個漂亮女人的剛纔所說,小青年一點也不懷疑,他只是覺得奇怪,昨晚明明沒有任何不對,自家的牆壁卻像是被什麼重物砸過一般,硬生生的破出一個大洞,而更奇怪的是,他家的地板上還留有些許清晰的血跡,就像廣場上偶爾還能見到的血跡一樣……
說起廣場,小青年也覺得奇怪,有好幾處都換了新磚,但他跟周圍的人一樣,不曾看到什麼修理隊在這裡出現過來,再說了,他看見昨晚廣場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換了地磚,還是一片不小的面積。
而最最讓他感覺奇怪的是,還是這些西裝革履的人,這些人一過來二話不說,就表示他受到的損失他們會賠償……
他本能覺得不對,總的來說,他還是不相信天下會隨隨便便掉餡餅的好事。所以,他覺得,在自己搞清楚這些人是什麼來頭,什麼部門以前,最好不要輕易的做出決定。
也就是因爲這樣,多問的他,終究是讓剛剛埋頭抽菸的老爺子徹底發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很快發現,自己沒有多問的權利,要明白,老爺子怒氣衝衝的眼神已經表示的很清楚了,要是他在多嘴,後果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清楚這點,即使覺得很奇怪,小年輕還是在徵得身邊那個女人的同意以後,在那張應該是保險的單子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解決了麻煩,那幾人對老爺子說了一句,最後也是駕車離去。
“……還生氣呢?”紅髮女人坐了下來,坐在老爺子的身邊:“……那個老頭就是這樣冷血,夏亞和徐思,她們終究是壞了規矩……”
她掏出香菸,叼了一根在嘴角,在打火機幽藍的火焰之下,那根細長的女士香菸被點燃:“……現在只希望,她們可以活下來。”
張叔有點不爽,他不明白,林明明還好好的,不過那兩個孩子不放心的出手,這有什麼錯,難道非要冷血的看着,非要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他想說點什麼,發泄心中的悶氣,但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而是再次點上一根香菸。
紅髮女人搖搖頭,她也很無奈:“沒辦法,就算不用她們出手,林也可以戰勝那個傀儡,但無論怎麼說,老爺子就是老爺子,他需要的不是別的,而是絕對的服從……”她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那些淡淡的煙霧穿過她的指尖,緩慢而又快速的飄向天空:“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沒有情,更別說愛。”
“……錯了嗎?”許久,張叔淡淡的問了一句:“她們做錯了嗎?”
“她們沒錯,甚至是可敬的。”紅髮女人笑着,就像她所說的那樣,可以違抗老爺子,夏亞和徐思是可敬的:“……錯的是,她們屬於老爺子,只能被任意擺佈的棋子。”
她的笑漸漸變成了一種憂鬱,甚至是一種哀傷:“得到總是要付出的,既然老爺子賜予她們第二次生命,從本質上來說,老爺子就是她們的神…………而神,沒有人可以違背,也絕對不允許這樣的違背……”
聽到這裡,老爺子卻是笑出了聲:“……神?”他很懷疑:“那個瘋子,與其說他是神,還不如說是惡魔。”
“當然,”女人表示認同:“這樣理解也沒錯……只是,無論他是神還是惡魔,卻是絕對的存在,沒有人可以與之匹敵……”
呼~~~張叔呼出一口長長的煙霧:“也許不一定,”他有點期待:“可能,那個臭小子可以改變……”
“你說林?”
“難道不是嗎?”
“我覺得,你最好別抱太大希望。”
張叔長舒一口氣,也許是認同,也許是反駁,就像現在,他看着不遠處的唐佳,不確定明晚的【月蝕】究竟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明晚有什麼打算?”張叔問了一句:“還是聽從那個瘋子的安排,讓那小子自己一個人來?”
女人笑笑,沒有回答……
然後,她扔掉手中的菸蒂,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只是,在離開之前,她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可不想得罪神……不過,我好像已經不是他的信徒了……”
她離開了,在張叔的眼裡,那個駕駛摩托的女人,身影很快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真是的……”他扔掉手中抽了一半的香菸“……一個個的……總是那麼喜歡讓人猜。”
他站了起來,視線終究落在漸漸遠去的唐佳身上:“………難道只是個開始嗎?”他有點不安,多年經驗練的一種預感讓他相信,聖女突然的出現和覺醒,似乎不是什麼巧合的事情,總覺得,這事情很蹊蹺……
他不得不承認,如果這是個開始,接下來的事情可就有夠他受的了。
想到這裡,他很苦悶的輕嘆一聲,表示自己的退休,似乎又成一種難以實現的願望:“……就不能過點悠閒的日子?”他問了自己一句,充滿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