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向你的血魂樓立誓吧。”
竹先生盯着李清閒,片刻之後,向血魂樓發誓。
李清閒感應到命府血魂樓的變化,點點頭,道:“契約成了。”
竹先生起身,向李清閒彎腰作揖。
“您的大恩,在下銘記五內。若有一天,大仇得報,來世必當結草銜環。”竹先生鄭重道。
“我知道他們是被魔門滅門的,但我想知道,他們爲什麼會死。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我便將血魂樓還給你。”李清閒道。
竹先生沉默片刻,道:“因爲怕恩殺。當年……”
店鋪的大堂中,掌櫃的看向走進來的客人,微笑道:“本店已經閉店,概不接客,還望先生見諒。”
客人笑了笑,道:“我找朋友,他叫李清閒,外號叫玉杯少年,剛剛進了店鋪,怎麼不見了?”
掌櫃依舊微笑道:“抱歉,剛纔那人是東家的朋友,至於姓甚名誰,我並不清楚。本店即將關門,還望先生見諒。”
掌櫃的說着,走到門口,拿起門板,準備關門。
客人道:“我是你們東家朋友的朋友,我就在這裡等吧。”
客人四處張望,掃視大堂左右兩側的門。
掌櫃眉頭皺起,隱隱感到不對,大聲道:“請客人離開,本店已經閉店。”
掌櫃的聲音傳到外面,外面的幾人停下交談,望向店裡。
沉小衣怕有人搗亂,快步跳下馬車,大聲道:“什麼人,在長留街胡攪蠻纏,不怕夜衛嗎?”
車伕、槓王與劉老虎三人緊跟在後,走向諸葛蜀錦鋪。
那客人一看這麼多人衝進來,頓時慌了,對準右側的門拋出一個白色線團。
沉小衣四人走到門口,正好看到這一幕。
那車伕不知是什麼,沉小衣、槓王與劉老虎三人面色大變。
“快跑!”劉老虎拔腿就跑。
沉小衣本能後退半步,但下一剎那卻向裡衝去,並大喊:“清閒,快跑,是詭面蜘蛛……”
話音未落,就見那白色線團膨出地面後,驟然炸開。
無數半透明的蛛絲向四面八方噴濺,交織成層層疊疊的白色蛛網,籠罩衆人。
一隻巴掌大的人頭蜘蛛位於蛛網中心,全身冒出密密麻麻的眼珠,散發着攝人心魄的綠光。
房間中。
竹先生只說了“恩殺”,話未說完,就見漫空白色蛛網襲來,直奔向李清閒。
竹先生嚇得瞠目結舌,連滾帶爬向後跑。
李清閒不知道是什麼,但本能意識到不好,立刻調動周身所有力量。
包括真靈命山。
那密密麻麻的蜘蛛線凝聚爲線柱,數以百計的線柱直衝李清閒命府,要粘連其上。
剎那之後,無數的力量自李清閒身上爆發。
方尖塔命山、君運明月、大斬理劍、命運釣竿、四相方尊、真靈命山座神洞中的炳靈公、紫微照臨……甚至連裡面的詭命格,都散發着微微的光芒。
無數的力量交織在一起,形成澹澹的神光,籠罩李清閒全身。
那蜘蛛線柱滑過李清閒,落在竹先生身上。
竹先生慘叫道:“快給我血魂樓……”
李清閒急忙出手,血魂樓化作一點靈光飛入竹先生命府。
但是,在血魂樓入命府前,竹先生已經被詭面蜘蛛網徹底包裹。
“我……”
血魂樓入命府,竹先生與蜘蛛網一起消失。
李清閒清晰感受到蜘蛛網清晰的詭氣息,看了一眼竹先生消失的地方,衝出門,向大堂內望去。
就見沉小衣、劉老虎、槓王、車伕和蜀錦鋪掌櫃的,還有一個陌生人,一共六人,都被半透明的蛛網包圍。
一隻巴掌大的人頭蜘蛛正位於茫茫大網的中心。
漫天的蛛網向四面八方飛濺,一些甚至穿過牆壁,飛出屋子。
“你沒事就好……”沉小衣輕輕點頭,與其他人一起消失不見。
李清閒呆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剎那後,取出命盤,推演事情經過。
門外,第一輛馬車空蕩蕩。
第二輛馬車上,瘦使者目瞪口呆看着身邊的胖使者被蛛網包裹成蠶繭。
“師兄……”
“怎會如此?”胖使者面色如土,說完,消失不見。
瘦使者心中一寒,傳音給車伕,馬車前行。
李清閒站在店鋪中,拼命推演,但發現冥冥中無形的力量干擾自己,無法推演出結果。
下一刻,李清閒傳訊給周玄山。
“周大師。我這裡突然出現帶詭氣息的網,還有一個人頭蜘蛛,捲走了沉小衣。麻煩您馬上告知江南命宗,然後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我在長留街的諸葛蜀錦鋪。”
“我馬上過去!”周玄山很快回復。
李清閒走出門外,看着空蕩蕩的馬車,心中反覆思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東西,好像是能把人拉入詭界。
到底是衝着竹先生去的,還是衝着沉小衣去的?兩人的對手,怕是都不一般。
很快,周玄山答覆。
“是詭面蜘蛛,牽連因果,拉人進入詭界。江南命宗急了,你在那裡別動,我們馬上到。”
不多時,周玄山自天而降,一同下落的,除了山命宗衆人,還有衆多江南命宗的人。
江南命宗的人個個面露憂色,但全部閉上嘴,等周玄山發話。
周玄山問:“清閒,你細說事情經過。”
李清閒無奈道:“我和小衣約好吃夜宵……後來看到竹先生,進去與他交談……哪知他被詭面蜘蛛的蛛網包裹……我走出來一看,小衣說‘你沒事就好’,他們之中有……再後來,我就聯繫了你。”
“你認得那個多出的人嗎?”
李清閒搖頭道:“完全不認識,我還想推演,但怎麼也推演不出來。”
周玄山道:“此地剛剛入詭,別說你,即便是老夫,也推演不出。”
郭祥道:“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只是憑感覺來說,小衣那句‘你沒事就好’,像是知道原因,看清閒沒被牽連,就放心了。所以……”
郭祥望向江南命宗的人。
其中一位老者點頭道:“若只是這句話,倒也不能斷定什麼,但,此次來京,我們江南命宗的所有命材、寶物、金銀等等,都在少宗主身上。她消失,未來幾天的拍賣、寄賣等全部無法進行,我們江南命宗的賠償,將是一個天價。這次事件,我們江南命宗損失最大。”
“有人迫不及待要對我們江南命宗動手了。”另一個老者沉聲道。
周玄山看了李清閒一眼,又轉頭問道:“你們江南命宗,可有探查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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