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去……要不要給我一張靈符什麼的?”韓安博輕咳一聲。
於平哈哈一笑,道:“韓哥,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韓哥老成持重。”李清閒瞄了一眼青蛇道,“這東西,萬一使用不當,的確會釀成禍患。”
李清閒再次裁剪符紙,製作三種命術符紙。
一種啓靈符,一種闢厄符,一種掃穢符。
黃紙之上,符文鮮紅明亮。符文深處,彷彿有藍白光華流動。
李清閒收起啓靈符,道:“這種符對你們沒用。”
撿出兩張闢厄符,分別遞給兩人:“闢厄符,避開黴運,若有命術類的傷害或意外,比如遭遇較弱的催命術,或這條蛇出了事,不會波及你們。貼身放好。”
兩人接過。
“這是掃穢符,遇到不乾淨的東西,放在身上,能在一定程度上避開,就算沾染也能清除。當然,只能針對普通的邪穢。”李清閒道。
“這兩張符是好東西,千金難買,於平,你別不當回事。若是夜衛人人有這種符,一年能少死一小半。”韓安博叮囑道。
“夜衛外出,不都攜帶符文嗎?”於平不解。
韓安博捏起掃穢符,指向符文道:“我曾聽一位六品道修說過,靈符和靈符不同。你看這道符文,紅色極亮,本就勝過普通符文,你再仔細瞧,紅色之下,是不是有細細的藍白細線流淌?”
“對,確實和普通靈符不一樣。”於平好奇道。
“這是藏雷符,當年我親眼見到一個小道士手持這種符文,一頭虎妖沒當回事,一口咬掉那小道士的手臂,小道士手臂斷了,可那虎妖整個頭顱爆開,稀里嘩啦的。”
“可怕……”於平隔着衣服摸了摸靈符。
“等你將來品級高了,可以買一些黃金紙、靈血和靈筆。”韓安博道。
李清閒問:“這靈符,能不能賣錢?”
“當然能。”於平道。
韓安博卻想了想,道:“建議你找周大人商量,你這靈符與衆不同,不建議聲張。”
“好。”
“我走了!”韓安博將青環蛇用藍布包好,拎着離開。
午後,韓安博返回,講述自己如何在一個無人的老宅挖土埋蛇的過程,又在暗中等了整整兩刻鐘,沒有任何問題才離開。
“接下來我們怎麼做?”於平問。
李清閒道:“命無定數,接下來,慢慢找時機。臨近放衙的時候,韓哥你帶我去財司離開衙門的必經之路,我想看一眼陶直。”
韓安博若有所思道:“命術出,命數變。”
“你跟過的命術師有點多啊。”李清閒道。
韓安博點點頭,道:“當年夜衛初建我就在,那時候特別缺人,我還算機靈,跟着不少大人做事。可惜天賦有限,未能入品。”
於平道:“韓哥可惜了,但凡能入品,在夜衛必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
李清閒正要說話,擡手示意,閉上雙眼坐好,意守靈臺。
冥冥之中,看到一條腹部蠕動的無頭青蛇鑽進一座豪宅之中,而後炸散成無數小蛇,鑽入各處,不知所蹤。
“這命術,果然神妙。”
李清閒閉目思索,這第一環已經埋下,接下來的第二環,就是讓韋庸捉姦。
不過,命運圖影只顯示韋庸在兩個月後發現姦情,但未顯示結果。
“普通人遇到這種事,血濺五步,可韋庸必先考慮自身官位利益,其次才輪到個人感情。那個畫面中,韋庸看了半天都不動手,當場解決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我要放大這件事,逼兩人狗咬狗。”
李清閒思來想去,使用催命術是自己目前的極限,其他命術都要學一陣才能使用。
“對付這種五品官,我手段有限,還是得找周叔幫忙。”
李清閒前往春風居,可惜周春風不在,只順了一盤子糕點回來。
臨近放衙時分,韓安博與李清閒假裝辦事,走到財司外一處舊庫房,登上二樓,站在一處角落裡向外望。
韓安博指向綠草間的石子路,道:“財司的人會從這條路離開,從這裡,正好看到他們的背影。”
兩人一邊低聲閒聊,一邊等待。
不一會兒,夜衛放衙的鐘聲響起,兩人停止對話,靜靜望着那條道路。
春風居。
“閻少監和劉司正今日前來?快去找李清閒。”
“是。”
財司金蟾居。
韋庸走出房門,手裡拿着一個繡紅牡丹錦盒,陶直跟在身後。
“今日家宴,就不勞煩你了。明日和黃大人的酒宴,你好好準備,不可出紕漏。”
“您放心,下官保準辦的妥妥當當。”陶直微微彎腰道。
臨近大門口,一個青衣夜衛快步走來,低聲道:“大人,有要事稟報。”說完看了一眼陶直。
韋庸卻道:“自己人,無妨,是工部那邊的事?”
“內庫府的閻少監與工部劉大人即將聯袂前來,應該是去春風居。”那人道。
韋庸愣住,站在原地低頭思忖。
陶直向那人道:“你繼續探查,有情況再回報大人。”那人應聲離開。
“大人,您是主持家宴還是去春風居?”陶直問。
韋庸嘆了口氣,道:“我家的事,你也略知一二,那幾個大舅子小舅子,仗着京營出身,桀驁不馴,總覺得我這頂帽子全拜他家所賜。今日又是內子的生辰,我若是不回去,回去指不定怎麼數落我。”
“那……放棄這次機會?”陶直問。
韋庸心中思索,自己想再升一格,所以搭上元王世子那條線,對李清閒動手。結果自己連續辦砸,對方很不滿意,現在急需將功贖罪。那世子被圈禁許久,剛出來,急缺錢,這次若能分潤神都司的股份,兩人關係便可挽回。拿周春風的錢取悅元王世子,再結識內廠的紅人,同時麻痹周春風以爲自己滿足,最後找機會對李清閒下手,一舉多得。
韋庸打定主意,擡頭道:“不能爲了一次生辰宴,誤了大事。待閻少監抵達,我便直入春風居,見機行事!”
陶直糊塗了,道:“可夫人的生辰宴怎麼辦?”
韋庸將手中錦盒遞給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