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閒稍一推演便得到結果。
此刻,啓遠城等同自己實質上的封地。
其他王爵的氣運,受皇權影響,無法脫離齊國。
但自己現在完全不受皇權影響。
只要自己沒有背叛人族、沒有禍亂啓遠城,那自己就一直吸收力量。
李清閒走出房門,跳上屋頂,睜眼望向前方啓遠縣上空的勢局雲。
原本雜亂的勢局雲變得井井有條,自己彷彿多了一項天賦能力,無論看到哪一團勢局雲,都能確切知道對方和其背後的勢力。每一團局勢雲上,都彷彿標註了文字一樣。李清閒將那些與魔門、翁家、文縣令和大先生的勢局雲有勾連的勢力,一一記下。
啓遠縣縣衙正上方,一絲絲淡金色氣運宛如炊煙慢慢上升。
升到高空,炊煙一分爲二,一部分飛向神都,一部分消失在虛空。
李清閒知道,那氣運落入自己的命府之中。突然,李清閒只覺靈臺輕晃,也不管不斷震動的傳訊符盤,回屋打坐。
一睜開眼,天光大亮。
連續多天的陰雲散去,暖暖的冬日照耀大地。
李清閒感到房間裡暖暖的,同時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像累了很多天,抽空洗了個熱水澡,一覺睡到大天亮。
念入靈臺,就見雷龍火印之上增添一頭新的龍頭,共有五條龍頭。
晉升六品。
在雷龍火印下方,多出一方六角方盤。
六角盤好似陳年紫檀,又好似雷擊棗木,看似尋常,但方盤邊緣雷霆涌動。
六品修士,築真壇。
自此爲中品修士。
接下來,就要在真壇的六個角上,分別建構一道真靈。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最好的選擇是六靈同體。
比如劉義天的真靈都是鷹靈,而讀書人大都是六本書籍。
多年前,命術師走道門路線,一般建立道門真靈。
待命術師從道門正式分出,自成一派,便着手研究屬於命術師自己的真靈。
過去,命材真靈是主流,能一定幅度增強命術。
現在,命星真靈是極限,哪怕是最差的命星,只要建構成真靈,在命術一道,都比尋常道門真靈強大。
不過,總會有人不滿足,不斷探索更強大的力量。
命山真靈應運而生。
只不過,哪怕是天命宗也暫時放棄命山真靈的研究,原因很簡單,沒有人的真壇能承載命山。
任何命山,都重逾萬鈞,可入命府,但一入靈臺,便會展現本身力量。
再強大的六品命術師,也會被瞬間壓成肉泥。
李清閒原本對命山真靈沒什麼興趣,畢竟那麼多人都在研究,不可能便宜自己。
但看了沈小衣給的命術資料後,突然發現,自己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試。
如果那個方法失敗,再改煉命星真靈。
不過,現在要鞏固修爲,夯實六角真壇,然後再請神築真靈。
李清閒閉上眼,感受自己身體的法力。
因爲沒有形成真靈,現在沒有任何質變,但量變極大。
靈臺中的四個童子從原本的九品晉升七品,現在全部晉升六品,吞吐法力的修煉速度遠超同等六品。
其餘內神的力量都有所增強,只有原本就是六品的追光射日天將不變。
得益於神霄雷種,自己即便六品,也可以冊封五品內神。
「先等等,鞏固修爲後再冊封五品內神……」
整理好命府與靈臺,李清閒睜開眼,取出兩隻傳訊
符盤。
大部分靈符都在發光。
李清閒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晉升六品的身體,笑了笑,望着窗外的陽光。
過了好一會兒,纔打開沈小衣的傳訊符盤。「首先祝賀你成功立足啓遠城,再祝賀你名動天下,現在,你這岡鋒之子的名號,已經不遜於岡鋒先生了,關於你的故事,在江南瘋狂流傳。不過,有一個關於你的事情,你猜猜是什麼?」
「我猜猜啊……一定是你要送我賀禮,小衣真貼心,竟然能推演出我晉升六品。」
「巧了,我前些天剛剛晉升六品,咱倆的賀禮就互免了。」
「說正事吧,我接下來有一攤子頭疼的事要處理。」李清閒道。
「記得大先生嗎?」
「當然。」
「他今早派人向我們江南命術師傳遞了一個消息,認爲你不是天命宗人子就是護道人,得到這個消息後,我笑得肚子疼。哎呦,現在還疼,我雖然記不得詭城中的許多細節,但你絕對不會是人子。他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消息,而且發下誓言,不像是污衊你。」
「沒想到他還在針對我。」李清閒道。
「今日之前,他或許還敢直接針對你,但趙移山幫你聚化詩文山河後,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所以,他選擇間接害你,讓我們替他除掉你。所以,我來提醒你,多多小心,這個大先生傳承久遠,氣運非常,不好對付,不少命術師在他手上栽了跟頭。不過,你這個斜眼狗頭挺利害,竟然讓他吃癟。」
「沒什麼,他一時大意而已。」
「你多注意就好,很多命術師在關注大先生,能不招惹,儘量遠離,避免狗急跳牆。」
「本來我也找不到他,他很機靈。」
跟沈小衣聊完正事,李清閒纔打開姜幼妃的傳訊符盤。
「這首《和啓明文會詠雪詩》,真是你寫的?」
「不是,是父親託夢寫的,父親說我義薄雲天、風流個儻、絕秀天下、日後必成大器,所以夜裡託夢。」李清閒道。
「……」
過了好一陣,姜幼妃才道:「你譽寫此詩,不準手寫,只准用法筆寫,用飛劍符傳給我,之後以你的字爲底本,在天下刊印,對你大有裨益。」
李清閒略一思索,恍然大悟,姜幼妃是喜歡這首詩,又不好意思直接討要,只好用這種交易的方式獲取。
天霄劍派乃是天柱大派,一旦出手,傳唱必然加快,更有益於自己的正氣劍種。
李清閒慢慢道:「你也知道,這首詩非比尋常,我都沒有留有文本,只是吟誦。一旦書寫,那就是第一次落紙爲字,價值難以估量。若是別人討要,我絕不會同意,但既然幼妃姐玉口親開,我就破例一次。」
「……」
李清閒笑眯眯使用法筆寫完全詩,取出飛劍符,正要使用,眼睛一轉,冥思苦想,準備加一首詩,可實在想不出全詩,只得寫了半首,混在好幾頁白紙中,連同《和啓明文會詠雪詩》一起放入飛劍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