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說一說遊戲規則,你們要跟我配合好,每個人都要說一些事……”
李清閒詳細解說遊戲規則,衆人聽後恍然大悟。
衆人稍作演練,便前往毓慶宮。
進了門,就見毓慶宮大殿前的廣場,站着許多人,侍衛、宮女和太監,林林總總四十餘人。
李清閒掃視衆人,最後發現兩個考生。
一個便是那個相貌平平的護道人,此刻他身穿太監服飾,與太監站在一起。
另一個考生身材微胖,圓臉,但面色僵硬,板着臉。
李清閒見過這個考生,但沒印象,只知道這人在外城和內城都有隊伍,但在進入皇宮前,孤零零的,和護道人一樣,他隊伍的人都死了。
之前懷疑這人是護道人,但最後推演出跟天命宗沒關係,並非十八子之一。
沈小衣暗中傳音道:“這人用了易容法器,甚至連眼睛都改變。不清楚是什麼人,但感覺不到惡意,我剛纔用命器試探,他也沒什麼反應,應該不會阻撓我們。”
李清閒點點頭。
茅士高坐在毓慶宮大殿正門外的椅子上,身後兩個小太監伺候着。
茅士高身側,屹立着一座形狀有些奇怪的石獅子,一人多高,張着黑黝黝的大口。
他手裡握着紫砂壺,緩緩掃視所有人,用尖銳的嗓子道:“奉太子之命,咱們毓慶宮要玩個遊戲,叫找四方。所有人散開。”
衆人不明所以,紛紛後退,分列廣場三側。
茅士高掃視衆人,緩緩道:“考生入場。”
李清閒等人猶豫一下,緩緩走到場地中間,那圓臉考生也跟着走過去。
其餘人一動不動。
茅士高冷冷一笑,道:“儲命已下,若有人不遵從,那就不要怪咱家請出太子令牌,鎮壓宵小。還不出來!”
茅士高輕喝一聲,那面無表情的護道人眉頭一動,緩緩走出來,走到李清閒等人一邊,一臉木訥。
乍一看,圓臉考生和護道人都一樣,都板着臉,面部僵硬。
茅士高掃了一眼護道人,冷笑道:“小葉子,你也想玩遊戲?”
“奴才謹遵太子之令。”護道人道。
衆人看了一眼護道人,而後看向李清閒。
兩人都姓葉。
沈小衣疑惑地看了李清閒一眼,傳音道:“怪了,怎麼會是異姓護道?按理說,應該是同姓護道,我以爲護道人姓郝。你小心些,有點不對。”
李清閒一言不發,又看了一眼護道人。
那護道人一直髮呆木訥,誰都不看。
圓臉考生卻沒忍住,偷偷看了看葉姓護道人。
茅士高道:“所有侍衛分列四周,誰要是壞了規矩,聽咱家的,亂刀分屍!”
侍衛們立刻拔出刀劍兵器,護住院子。
“其餘的猴崽子和宮女們,都出去吧。”
那些太監宮女疑惑不解,紛紛離開。
最後,茅士高身前只剩八個年紀小的太監與宮女,四個藍衣太監,四個綠衣宮女。
衆人看去,就見四個人的胸前與背後,都寫着字,分別是東西南北,每兩個人相同。
茅士高道:“這四個孩子,每人手裡有一塊手帕。八張手帕,四張空白,另外四張分別寫着東西南北。你們接下來,要輪流選一人,參與遊戲,選擇其中一個手帕與身上的字相同的孩子。選對三次,將獲得太子殿下的獎勵,並賜一等侍衛。一等侍衛,那可比咱家的身份更高。”
茅士高停頓片刻,掃視衆人,繼續道:“若錯了,走向獅子前,將手放進去,自己選擇斷身還是問心。如果中途放棄,可以選擇另一個,但不可再次更改。”
圓臉考生輕輕眨眼,呼吸粗重。
護道人眉頭聚起又消散。
李清閒暗中觀察,看到兩人神色變化,便知道兩人還是相信居多。
“好,遊戲開始!”茅士高輕輕一拍手。
就見四個太監與四個宮女小孩聚在一起,十六隻手一起握着八張手帕,慢慢轉圈,口中唱着歌:“東宮東,東宮西……”
唱完之後,八個孩子合攏擋住衆人,而後各握着捲成團的手帕,四散奔跑,最後分列殿前廣場的八方,背對衆人,手裡緊握手帕
茅士高閉上眼,隨手抓了一個核桃,向天空扔去。
啪地一聲,核桃落地。
衆人一動不動,全身僵硬。
茅士高睜開眼,指着李清閒隊伍中的一人道:“你離核桃最近,你去。”
那人哭喪着臉,帶着求助的目光望向李清閒。
李清閒無奈輕輕搖頭。
許多人輕聲嘆息,不敢開口。
那人只好慢慢走,走了好一陣,指着一個背後寫着“南”字的小太監道:“就他了。”
小太監笑嘻嘻轉頭,笑眯眯道:“你選錯了哦。”說着,打開手絹,上面寫着“北”字。
那人一臉愁苦,再度望向李清閒。
“去吧,將手放進獅子口中。”茅士高道。
那人嘆了口氣,垂頭喪氣走到石獅子面前,將手臂放入口中,心跳驟然加快。
“斷身還是問心?”
“問心。”那人道。
這時候,獅子口中發出一個奇怪的聲音。
“你母親的陪嫁丫頭金玲,可是你玷污後,將其殺死?”
那人面色劇變,低着頭,背對衆人,一動不動。
其餘人相互看了看,目露驚容。
圓臉考生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正常大家族與侍女私通很正常,但若是陪嫁丫鬟,那基本算是他父親的房中人,兒子偷老子的女人,這可是大逆不道,若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你玷污金玲並將其殺死,是,或不是?”那聲音空洞沉悶,彷彿在山洞中出。
過了好一會而,那人嘆了口氣,道:“是。”
“回去吧。”茅士高道。
那人徐徐轉身,面色又青又白,低着頭走回來,不敢看衆人。
“繼續。”
茅士高再次扔核桃選人,這次又選了李清閒隊伍中的一人,同樣找錯人,並同樣選擇問心。
“你可曾與你嫂嫂通姦,甚至曾商量害你兄長?”獅子口再次發出空洞的聲音。
這人嚥了一口口水,過了許久,才無奈道:“是。”
“畜生!”李清閒隊伍中一人低聲罵道。
李清閒掃了一眼衆人,發現要麼面露怒色,要麼一臉驚訝,要麼冷着臉,要麼輕輕搖頭,一個個演技高深。
茅士高接連扔核桃,第四個核桃,扔在那圓臉考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