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點詭地的側重點有很多,這個詭地的側重點,大家也能猜到,以孩童遊戲爲主,但,我們要注意兩個點。”
“一是詭化的遊戲,變成什麼樣都有可能,在詭地,任何行爲包括遊戲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二是,遊戲爲主,但必然也存在隱藏的規矩,我們要儘量找出。”
“第二點,做好死亡的準備,大家有什麼遺言,留下來。”
“第三點除我們之外,其他的考生都不值得信任,至少不如我們更值得信任。李清閒摸了摸芳芳的頭,芳芳眯着眼,一臉舒舒服服的模樣。
“第四點。”
李清閒林林總總說了許多推測,衆人不斷點頭,不斷記下。
隨後,衆人又針對李清閒所說,進行簡單的討論。
最後,李清閒道:“在這種地方,太着急不行,但若事事拖延,也不行。我們已經理清基本,接下來,就需要接觸詭地,做出更優判斷。你們看現在所有人都沒有進去。 那些聰明的,要麼在思考要麼找熟人要麼仔細觀察。那些不夠聰明的,要麼怨天怨地,要麼只想隨波逐流。如果這是普通的地方我們是沒有修爲的普通人,隨波逐流是最好的選擇,但身爲修士,進了詭地卻稀裡糊塗,那就是取死之道。好,我的第一個命令,觀察鎖城門遊戲,然後進城。誰反對?”
衆人輕輕搖頭。
王不苦道:“我剛纔觀察過那兩個巨人小孩,他們的語氣速度和鎖門速度比一開始,加快了一點點。他們的動作可能會越來越快。我也預估過,以常人全力奔跑的速度就能衝進去。但是,在場所有人都不傻,都知道哪怕是小孩子的遊戲在詭地也不簡單,所以,沒人輕易嘗試。”
李清閒點頭道:“不錯。但我們要明白,遊戲必然遵循某種規矩。比如鎖城門遊戲的規矩,就是在下落前,通過兩人手臂,避免被夾到。這是核心。既然是詭化遊戲,必然出現新的變化,但新的變化,絕不可能顛覆遊戲的核心規矩,只能另外添加,不然我們沒法玩,孩子也沒法玩。之前有孩童唱了一句‘吃稀飯,咽辣椒,走到城門滑一跤’說明,會有其他的力量導致我們摔倒。我們在通過的過程中,小心這一點。而且……”
李清閒掃視中人:“我不是輕敵,而是覺得,遊戲本身就多種多樣,有簡單的,也有複雜的,這個鎖城門,本身就屬於最簡單的遊戲,我們也沒必要把它想得太過恐怖。”
“第一次聽到這麼不害怕詭地的。”宋白歌小聲嘀咕。”我的意思是,真正恐怖的,在後面。”
衆人神色一凜。
“跟我走,一邊走,一邊觀察,所有人看到怪異的地方,都說出來。我們要牢記巨人孩子的雙臂下落頻率,尋找最好的起跑點和起跑時機。”
衆人一邊走,一邊觀察。
城牆之下,三萬多考生分散在各處,每個人手中都牽着一個孩子。有的孤零零的,有小隊人聚集,還有幾十上百人圍在一起討論。遲遲沒有人先進城。
王不苦道:“在兩個巨大孩子旁邊,還有一些孩子一邊唱歌一邊蹦蹦跳跳,我們先過去聽聽。”
衆人向前行走,一路上,不時有熟人過來打招呼,隊伍裡的人無奈抱拳搖頭,那些人輕聲嘆氣。
看着熟悉的人沮喪的模樣,衆人沉着臉。
宋白歌道:“若是普通的青雲試,自然不能傷了和氣義氣但這裡是詭地,不是比輸贏,而是分生死,許多事,也是沒辦法的,諸位不必放在心上。我們要的,是活着離開這裡。”
衆人點點頭。
一行二十四人走到兩個半透明巨人小孩近處旁邊十幾個孩子一邊跑,一邊唱之前衆人聽過的兒歌。
“城門城門幾丈高?三十六尺高。吃稀飯,咽辣椒,走到城門滑一跤。衆人正要交流,不遠處一行人走過來。
“諸位,我們又見面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李清閒心—跳無奈轉身,望向那些人。
南鄉候孟懷川、不錯公子沈小衣、東嶽林鎮原和好運生,以及他們身後的上百人。王不苦與好運生四目相視,王不苦面露尷尬之色,輕聲一嘆。
好運生嘴角浮起—抹冷笑,向王不苦一拱手,便望向他處。
王不苦知道,連番多次誤會,兩人之間,再無迴旋餘地。
李清閒無奈道:“孟公子,你們應該看到,一開始我是站在考場外的,並沒準備參與,結果,被硬生生拽了進來。”
孟懷川左手輕輕撫摸右手的青玉扳指,微笑道:“放心,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如何活着離開此地。不知道,現在諸位可否願意加入我們的隊伍?”
衆人愣住,若有所思。李清閒沉默。
宋白歌上前一步,向孟懷川等人作揖,道:“還望孟公子見諒。我們初入此地,憤了神,爲求自保,不得不簽訂契約,結爲一體。我們終究遲了一步,若早與孟公子見面或許有機會合爲一隊。”
隊伍中的衆人詫異地看着他,沒想到平時那麼跳脫的小子,遇到大事,挺身而出,爲了衆人得罪孟懷川。
衆人都明白,孟懷川隊伍人多勢衆,如果是萬象青雲試,跟在這種人後,那肯定是吃肉喝湯。
在詭地,這麼多人,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更何況,那可是南鄉候,定南王的嫡長孫,在他的隊伍裡,誰能跟他搶好處?誰能跟他親近的人搶好處?真要出了事,定南王府會不會追究?
孟懷川禮貌地對宋白歌一笑,隨後望向李清閒,道:“此次青雲試,我認識的命術師只有你與小衣,你們兩人本就是朋友,若能合作,無論是詭地還是何處,任你二人通行。我說過,我只要分命人的身份,其他,一概不要。”
李清閒無奈道:“正如宋哥兒所說,我們已經簽訂契約,實在不便加入你的隊伍。你應該明白,我們並非有異心,只是現在摸不準看情況,不敢輕舉妄動,還望孟公子見諒。”
孟懷川點點頭,道:“我明白。這樣吧,你們二十四人一起過來,我以定南王孫的身份,各欠你們一個人情。”
衆人愣住。
孟懷川繼續道:“葉寒,我再加五本命術師筆記,一整套我家有的小宗門命術,以及,定南王府的‘南令’。只要你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