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地大物博,人傑地靈。在這片世世代代生存着華夏兒女的地方無時無刻不在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的傳說。
九州之地錯綜複雜,大國小國爭奇鬥豔,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上至天子門生,下至尋常百姓無不津津樂道如今的太平盛世。
大郡國之天都甚至達到了人們理想中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般的美好生活。
這一天座落在神州大郡國南嶺山脈的一個叫三裡廟小村莊上的一戶普通人家的茅草窗中突然傳來一聲聲嬰兒的啼哭聲。“男孩,是男孩,菩薩保佑啊,我明六在這多謝各位諸天神佛了。”一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激動的跪倒在門前。
“孩子他爸,你說咱該給孩子起個啥名字啊?真是祖宗保佑啊,五叔四叔他們家生來生去多是女娃子,俺們家太幸運了。”說話的是一個臉色略顯蒼白但容貌頗爲娟秀的年輕婦人。
“恩,我想想啊,這麼着吧,就叫明白吧,小名六狗子。”老實的明六託着腮幫道。
“呸,這啥破名字啊,還明白呢,依俺的意見還不如叫明發呢,明天會發財,比明白好多了。”婦人拱了拱手,看着身旁的明六笑道,“你說是吧?”
“素兒,算了吧!我們都沒讀過啥書,給孩子起不了啥好名字的,等半月後我抱着孩子去鎮裡花十文錢找個先生給孩子起個響亮的名字,希望他將來能考個秀才爲我明家爭光啊!”
婦人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這一天大叔,二叔,三叔,四叔五叔公等一干親朋好友齊至明六家,把本就擁擠的小茅屋擠得密不透氣,但是人人臉上多很高興,因爲這是他們明家這一代第一個男孩。
“小六子啊,這娃我看一臉福相啊,將來定能爲我們明家光宗耀祖的啊!”一精神矍鑠的老者看着襁褓中的嬰兒嘖嘖讚歎道。
“三叔公說的是,希望這娃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啊,以後還希望各位多照顧這娃。”明六接口道。
“六弟說的哪的話,大哥今年都五十歲了,膝下無子,這娃不僅是六弟的,還是我們大家的。我們定會好好照顧的。”“六弟放心,這娃是我們大家的”底下一片人聲,多是愛護這娃的聲音。映的李素臉上一片紅暈,心裡說不出的甜蜜,早把這襁褓中的嬰兒當成比命根子還重要的了。
一夜無眠,年輕的明氏夫婦一直沉浸在囍得貴子的幸福中
此時一大殿密室之中一渾身籠罩着迷霧般的男子突然從黑暗中睜開雙眼,眼中射出兩道仿若實質的黃光。“奇怪,奇怪,看來看去就是算不清楚,看來天道難窺,亦或許殘本難觀。”霧裡男子喃喃自語道。
時間在小兩口的幸福中過的很快,半月如期而至。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在地平線上打轉時,明六便興沖沖的抱着咿咿呀呀的孩子起來了,今天要去幫孩子取名字。村裡沒有先生,惟有鎮裡有一名教書的老先生。從三裡廟到金花鎮遠倒是不怎麼遠,就是中間隔着一座叫秀山的小土坡。不怎麼高但是山路還是比較難走的。
所以明六一早就準備出發了。農村人就是腿腳好有氣力,約莫一個時辰明六帶着孩子就到了半山腰了。轉角處迎面走來一算命的老者,容貌甚是清奇。
“這位小哥,意欲何往啊?”老者摸着山羊鬍子含笑問道。
“老先生,俺帶俺孩子去鎮裡找個教書先生幫這娃子取個好點的名字,俺和他媽多是不識字的粗人。”明六不假思索道。
“哦,這位小兄弟如果不介意的話,老夫年少時也曾讀過些書,可否幫令郎看下呢?”
“老先生這麼說實在是太見外了,俺還求之不得肋,老先生快快請幫這娃看看。”說着把孩子遞給了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接過孩子,仔細的看了看,又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一絲別人難以察覺的茫然之色,但是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老先生,我這娃到底咋樣啊,沒啥毛病吧。”看老者長時間不說話,明六急了。
“小兄弟莫急,我觀令郎定能光宗耀祖的,放心吧。既然小兄弟是爲令郎取名字的,老朽不才,願爲令郎取個。請問小兄弟何姓?”
“俺姓明。”
“明?好姓,這樣吧,此子就叫明玄,小兄弟你看如何啊!”老者繼續摸着山羊鬍子高深莫測的說道。
“玄兒,明玄好,好,真好!”明六高興的差點多要蹦起來了,好在懷中還揣着孩子,不然估計早蹦起來了,也難怪他了,一個鄉村普通老百姓哪能想到玄這個字。
“小兄弟喜歡就好了,那老朽就告辭了,小兄弟一路走好。”說着老人就要離開。
一聽這話,明六急了,“老先生慢走啊,幫俺解決了這娃的大問題,這裡的十文錢就當先生的取名錢了。”說着明六快步上前拉住老者,硬要把錢塞到老者手裡。
老者立刻裝出慍怒的樣子冷冷道:“小兄弟何出此言,難道老朽幫令郎取名就是貪圖那十文錢嗎?那小兄弟未免也太看不起老朽了吧!”
“不是,不是這樣子的,可是可是”善良淳樸的鄉村人明顯給老者慍怒的樣子嚇壞了,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者看在眼裡,遂和顏悅色的緩緩道:“小兄弟,我幫令郎取名是因爲我與令郎有緣,而不是爲了那十文錢。”
“可是這樣不行啊,我不能”明六又急了。
“老朽是萬萬不能要小兄弟錢的,但是這樣小兄弟又良心不安,這樣吧,老朽就拿一根令郎的頭髮作爲我和令郎相遇的見證了吧,小兄弟覺得怎麼樣?”老者含笑道
。
“這”明六還是很猶豫,因爲他覺得明顯老者虧了。
但是這次老者由不得他考慮了,二話不說從懷裡掏出一把精緻的剪刀小心翼翼的剪下了小孩的一根頭髮,含笑道:“好了,至此我們兩不相欠了。”
沒等明六說什麼,老者已經快步消失在了山腰的拐角處,待明六追過去,哪裡還有老者的身影啊。“這老先生年紀雖大,腳力倒是快的出奇嘛,竟然比我還快。”明六喃喃道。想了想覺得奇怪,但是一會就被孩子的順利取名的喜悅沖掉了腦海中的一絲疑問,屁顛屁顛的往回跑了。
明六走後,半山腰處光華一閃,瞬間出現了老者的身影,看着明六消失的方向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玄兒,快點去私塾上學啊,不然去晚了老先生又要罵你了啊!玄兒,你去哪啊,那兒不是學堂的方向啊!你這孩子是不是要把娘給氣死啊!”隨着說話聲音,草屋裡追出一箇中年婦女託着一臉疲憊的臉,不是明玄他娘李素還能有誰呢。
十四年的光陰轉瞬即逝,並沒有留下什麼值得人們稱讚的地方,當初襁褓中的明玄現在已經長成一個半大小子了。父母親戚當初對他的期望好似全部落空了,這孩子估計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料,到了上學堂的年紀,明六小夫妻兩口省吃簡用攢下一筆錢讓孩子去私塾唸書只爲將來這娃能好好讀書中了秀才就好了。
可是明玄這孩子不是一般的玩劣,在私塾裡竟然連先生也敢捉弄,老是曠課也就算了,一天竟然在先生教書的課桌下放了條小草蛇,可把先生嚇個半死,明玄倒好在旁邊樂個半死。先生氣的要開除明玄,可憐明六了,又是送先生糧食又是陪笑臉終於把他寶貝兒子留在私塾裡了。
這不,今天又是趁明六到鎮上去把自家種的土產賣了換錢買衣服的空當又準備曠課了。母親李素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約莫就有點懼怕父親明六,估計過幾年也不怕了。
距離三裡廟村邊不遠的一處小樹林裡有三個小孩在玩耍,樹上傳來一陣一陣的知了的枯燥聲彷彿在敘說着這個夏天的悶熱。
“六狗子,你怎麼今天又不去私塾啦。上次你爸追着你滿山腰暴打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又忘了啊!”一個黑黑胖胖的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望着躺在草地上的一個白淨的男孩納悶的說道。
“去啥啊,上次只不過是我不小心給爸他逮到了,這次我已經做好準備工作了,保管沒事!”說着六狗子露出狡黠的笑容把褲子微露半截露出了藏在褲子裡面的一層薄薄的用細稻草編織的他自稱爲保甲的玩意。
“再說了,我對於那先生一天到晚的子曰子曰的多頭疼死了。”六狗子不以爲意的嘟囔道。
“六狗子,什麼叫子曰啊?”旁邊一個天真的童音響起,只有十歲左右樣子的小孩瞪着好奇的眼睛問道。
“嗯,這個,子曰嘛,就是孔子說。”六狗子翻着白眼道。
“那孔子又是誰啊?”接話的是那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小胖子。
“屁話。孔子就是孔子了,還能是誰啊!”六狗子沒好氣的吼道。
這個叫六狗子的少年分明就是他們中間的老大,經過他的這一吼,其餘的兩個小孩多默不作聲了。頓時一片安靜。
其實這個叫六狗子的少年就是長大後的明玄,他爸最終還是沒放過他這個小名。農村有個不成文的習俗,凡是孩子的名字起的越是難聽,像什麼阿貓阿狗啊,孩子越是容易養活。
十四歲的明玄除了長的比普通農村娃略白外可以說是毫不起眼,另外兩孩子中的那個十三四歲的黑胖子叫二虎子,是六狗子從小到大的玩伴。最小的孩子叫屎殼郎,說來好笑,屎殼郎剛生那會兒身體很差,他父母希望他身子骨能好起來像屎殼郎一樣無論在多困難的條件下多能生存。別說自從叫做屎殼郎之後這孩子的身體的確比以前好多了。
最後還是明玄拍拍屁股道:“好了,好了,現在好無聊啊,這鬼老天要熱死人啦,我們去旁邊的小池塘游泳怎麼樣啊。順便抓幾條魚,別說哥們我最近烤魚的水平可是越來越好了。”
孩子畢竟是孩子,剛剛還都冷着一張臉的兩人聽到這話瞬間從草地上跳了起來。“好哦,去游泳順便抓魚去咯。”“我們還要比比誰抓的魚最大最多。”“行,沒問題!”“誰輸了誰當馬,可不能反悔的哦!”
三個孩子蹦蹦跳跳的消失在草地上。片刻之後出現在村西一百米的小池塘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