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空,陰森的氣息,一片永遠沒有陽光照射的土地。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睡了多久,不知在痛苦中**了多久......
緩慢的睜開沉重的雙眼,明玄的胸口又劇痛了一下,努力的轉頭看了一下,自己躺在一張木製的簡易牀上,身上多處經過了包紮。
放心下來的明玄重新安心的躺了下來,透過簡易的窗臺望着外面的天空,依舊灰濛濛的一片。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究竟昏迷了幾天,怎麼會在這個地方,是誰救了我,他救我有什麼目地?”想到這裡,明玄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摸腰間懸掛着的儲物袋,腰間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剎那間比疼痛還蒼白的臉色浮現在明玄的臉上,艱難的在牀上掙扎着,明玄好怕自己這次又是剛脫虎口,又進狼口。“我必須找到我的儲物袋,然後離開這裡,趁現在,主人還沒回來。一瘸一瘸的從牀上爬起來,“轟”的一聲,受傷過重,並沒有完全康復的明玄重重的栽倒在牀前的地板上。
知覺,體能,反應現在都下降到了最低點,幾天前的那場大戰因爲強行吸收大量純度極高的鬼氣早已撐破了多處鬼脈,現在受損的鬼脈還沒有完全癒合好,現在的自己根本使不出半點力氣。
灰色的餘暉,黑暗的陰影,一個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口,看着明玄倔強的從牀上滾落在地上,臉上露出一絲不解,瞬間便消散了。
“你身體受傷很重,才休息了十天根本不會痊癒的,你別亂動,我剛出去又給你弄了點冥地的草藥回來了。快點,回到牀上去,我幫你換藥。”男子溫和的說道。
看着明玄依舊頭低着,並沒有什麼動作,男子急忙跑過去想將明玄扶到牀上去。手剛碰觸到明玄的臂彎處,明玄擡起頭使出全身力氣一抖手,冷冷的說道:“別假惺惺了,要搶我東西幹嘛還要裝腔作勢救我,多此一舉。”
男子楞了一下,他真沒想到明玄會說出這樣的話,反應如此的激烈。此時的明玄也終於看清了來人的相貌,穿着一襲質樸儒雅的淡青色長袍,淡青長袍有的地方已經微微褪色,但是卻洗的很乾淨,沒有一絲灰塵,臉上很白,感覺很雅緻,很書卷,整體感覺此人偏柔弱。
雖然明玄感覺上淡青長袍男子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明玄已經經歷太多了,他深深明白一個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
淡青長袍男子楞了一下會終於拍了下腦袋好似領悟到什麼似的,有些抱歉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是我想你還是誤會了吧,我救你不貪圖你什麼的,十天前我在後山採藥的時候見你昏倒在叢林中,於是就將你帶回來治療,你傷的很嚴重,一直昏迷到今天才醒的。”
明玄沒有理他,依舊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長袍男子見明玄還是不相信他,把他當成那些雞鳴狗盜之輩,一時就急了,脫口說道:“聖人孔子在上,今天學生許問文說的句句屬實,如有不實之處天打雷劈。”
“噗嗤”一聲,明玄再也忍不住了,還有人如此信奉孔子的,竟然發誓還帶孔子的。
“既然你如此表明自己沒有惡意,那你說說我腰間懸掛着的小型儲物袋呢,上哪去了,難道不是你拿了嗎?”明玄擡頭質問道。
“哦,原來因爲這事情,你放心,我這就去把那小袋子拿給你。”許問文急忙轉身到旁邊一個小抽屜裡拿出了明玄貼身帶的儲物袋。
交給了明玄,拿到袋子後,明玄極爲緊張的迅速將微薄的神識透過袋子中去,輕輕的嘆了口氣明玄沒有說什麼,默默的收起了儲物袋。神色微微有點緩和,但是心中卻一直沒有放鬆一絲警惕。
許問文看到明玄的臉色明顯好多了,極爲興奮的說:“你看吧,我說你誤會我了吧,我不是那種雞鳴狗盜之輩,你的東西我只是幫你收了起來,裡面有什麼東西我都沒有看。”說完又去扶依舊半躺在地上的明玄。
沒有反抗,沒有不悅,明玄給許問文重新扶到了牀上,收起了冷漠,明玄微微一笑道:“呵呵,是我剛剛不好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說的哪的話啊!要是我遇到你這樣的情況也會這樣的啊,畢竟啊我們現在在冥地啊,不是人間,就算在人間也沒有那麼多好心之人的,所以我不怪你懷疑我的。對了,這位兄弟,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許問文。以後你叫我問文就好了,你的傷勢還要休息好多天呢!”許問文熱情的說道。
“哦,那謝謝問文你了,我叫明玄。”明玄微笑道。
“呵呵,哪裡的話啊,救人是我應該做的啊,再說我看你也不像壞人啊!”說完憨厚的邊笑邊摸着頭。
明玄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表現的極爲憨厚善良的書生摸樣的許問文,“他究竟是真的本性如此還是裝的呢?算了,不考慮這了,時間長了自然就知道了,無論身處任何地方也不能鬆懈,危機也許時刻都在。”明玄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
笑了一會兒,許問文又拍了下腦袋有點好奇的問道:“明兄,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啊?”有點糾結的許問文顯得有些吞吞吐吐,臉也有些憋的微微發紅。
看着許問文的樣子,明玄笑了,會心的笑了,“說吧,什麼問題?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告訴你。”
得到了明玄肯定的答覆,許問文顯得很高興,急切的問道:“明兄,我在幫你換藥的時候發現你的胸口沒有輪迴印。爲什麼你身在冥地卻沒有輪迴印呢,我看你現在明明就是冥地的鬼修之體,但是你身上卻沒有輪迴印,難道你有某種秘法能消去身上的輪迴印?”說到最後一句,許問文的兩眼中盡是渴望的光芒。
明玄猶豫了,他真沒想到許問文會問這件事情,看着許問文那熾熱的眼神,明玄緩緩的說道:“許兄,真的抱歉,這件事情我不好跟你說,因爲其中涉及的太多,我只能告訴你我沒有辦法消去身上的輪迴印的,我只是一個特例。”